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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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阳侯府后花园里。



    三公主一袭玄衣,立在秋千旁。



    听见脚步立马转身。



    看向远处熟悉的人影,挑眉道。



    “怎么,被你那护卫,折腾得腿软了?来得这般慢。”



    朱嫣儿提着裙角疾步而来。



    左右张望后压低声音。



    “少浑话,今日街上追的逃奴,真是我爹娘的旧部?”



    假山后的阴影里,躲藏起来的洛天宵,屏住呼吸。



    这中气十足的嗓音。



    哪还是那个话,都要喘三喘的病秧子?



    呵!



    三公主轻笑一声。



    伸戳了戳,朱嫣儿的脸颊。



    转移话题道。



    “气色倒是不错,你那夫君可知,每日在他面前喝药,都是装的?



    不过你们瞒天过海这些年,也不差他一个。”



    啪!



    朱嫣儿拍开三公主的,耳朵动了动,神色一凛道。



    “不好!有人!”



    洛天宵暗道不好,正要退后。



    忽见黑影窜过廊檐,直奔书房方向!



    他立马将身体往深处隐藏。



    三公主眼神骤冷,剑穗无风自动。



    “是白日的尾巴!”



    脚尖轻点地,人已如离弦之箭追了出去。



    “站住!”



    朱嫣儿按剑欲追,脸上带着担心。



    只觉后颈一紧,侧头对上了一双上挑的凤眼。



    “洛。洛天宵!”



    洛天宵揪着女人的衣领,左右环视,见无人。



    立马带着人回到了房间。



    朱嫣儿落地后,干笑两声,眼珠子乱转。



    “姑爷好身。”



    洛天宵磨着后槽牙。



    一脸冷笑。



    “大姐装病的本事,也不差啊!”



    “啊!哈哈哈!”



    朱嫣儿尴尬的别过脸,大气都不敢喘了。



    嘭嘭!



    远处传来打斗声。



    朱嫣儿也不尴尬了,急得跺脚。



    “那探子定是偷了密函!”



    洛天宵瞳孔一缩,从腰间摸出三枚铜钱。



    “在这等着。”罢纵身远去。



    等洛天宵赶到的时候。



    三公主已经在于与,蒙面人缠斗了。



    眼见对方要掷出暗器。



    洛天宵腕一抖,三枚铜钱破空而出。



    叮!



    精准打落对方中飞镖。



    那探子见势不妙,转身要逃。



    洛天宵一个雄鹰展翅,再来个扫堂腿。



    将探子瞬间放倒。



    “是你!”



    洛天宵扯下探子面巾,一脸震惊。



    这人竟是白日里,香味斋隔壁茶摊里的伙计。



    探子却不话,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乱转。



    呼呼!



    三公主喘着粗气过来。



    不关心探子,却盯着洛天宵看了半晌。



    笑道。



    “朱嫣儿,你这夫君有点意思!”



    洛天宵总觉得三公主行为怪异,不再理会,押着探子往回走。



    三公主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正厅内,朱嫣儿揪着帕子,来回踱步。



    不时还往门口张望。



    哒哒!



    一阵脚步声传来,三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朱嫣儿神情一喜,随即想到什么。



    又耷拉下嘴角,期期艾艾地蹭到洛天宵跟前。



    “夫君”



    “装,继续装。”



    洛天宵将反绑的探子扔在地上,抱臂冷笑。



    “为夫倒要听听,大姐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三公主则是随意的,坐在椅子上。



    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朱嫣儿绞着指,声道。



    “我八岁那年染了风寒,母亲装病能少学些规矩。



    后来发现挺好用,就”



    



    三公主噗嗤笑出声,故意拆台道。



    “何止好用?



    满京城谁不知道,平阳侯府的姐是个药罐子?



    连太后都特许她,不必进宫请安。”



    洛天宵气得发笑,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早该想到的。



    总是感觉那日洞房花烛夜,这丫头中气十足的叫声。



    压根就不像个病人!



    “密函所涉何事?”



    他揉着太阳穴,不想继续这种没有答案的话题了。



    三公主收起二郎腿,神色一肃。



    “边境异动,这人偷了兵部的密函要送往南疆,而战马价格连涨三月,兵部却迟迟未拨军饷!”



    她随后站起来,踢了踢地上的探子。



    “多亏你们夫妇,否则明日早朝就该乱套了。”



    地上的探子装死。



    朱嫣儿松了口气,幸好这探子没得逞。



    只是扫到洛天宵紧抿的下巴,她悄悄的拽着洛天宵的袖子。



    “夫君生气啦?”



    洛天宵本在琢磨边境的事情,被朱嫣儿一打岔,低头的瞬间愣住了。



    女人的袖口露出的腕,哪有什么常年吃药的青白。



    分明是健康的麦色。



    想不生气都难,平时亲密的时候都是吹蜡烛,他哪里看的到。



    伸捏住朱嫣儿的脸颊,往两边扯。



    一脸的坏笑。



    “为夫只是在想,往后煎药的钱可以省下了。”



    “疼疼疼!”



    朱嫣儿扒着他的,直蹦跶,“省下的钱都给你买酒喝!”



    呵!



    洛天宵气笑。



    他还差那顿酒吗?



    很快两人闹做了一团。



    三公主眨眨眼,看得直摇头。



    “本宫先押这探子回去。



    你们”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扭作一团的两人。



    “动静些。”



    嘭!



    房门关上。



    洛天宵松,挺身。



    朱嫣儿一个踉跄,没站稳。



    洛天宵拦腰捞住。



    四目相对。



    洛天宵扫视着怀中的女人,眯起眼睛,警告道。



    “大姐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朱嫣儿眼珠一转,踮脚在他耳边了句什么。



    咳咳!



    洛天宵耳根一红。



    “这个倒不必现在证明。”



    “那夫君原谅我啦?”



    朱嫣儿眨巴着眼睛,仿佛能把人照化。



    哼!



    洛天宵哼了一声,将女人打横抱起。



    “为夫得好好检查检查,这病到底装了几分。”



    灯花爆响的间隙,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洛天宵!你往哪里摸呢!”



    “好个朱嫣儿”



    洛天宵藏在暗处,指节捏得发白。



    先前种种违和之处,此刻全串了起来。



    朱嫣儿常年不断的汤药,病恹恹的做派。



    连老侯爷夫妇,都替她遮掩,最可恨是当着他,面灌药时。



    那蹙眉抿唇的厌弃模样,竟连他都骗过七八分。



    翌日晚间。



    檐下灯笼被风吹得摇晃。



    光影里两个女子,正低声交谈。



    提到昨晚的事,朱嫣儿故意岔开了,只是耳尖却红了半分。



    守在一旁的洛天宵,喉头一哽。



    想起床笫间,这人动不动就喊晕喊乏的模样。



    他当时还当真收了力道。



    如今想来,清醒时统共才两回!



    “那奴隶后颈确有烫伤。”



    三公主压低声线,一脸的沉思。



    “摸着像虎头。”



    朱嫣儿背在身后的,倏地攥紧,肯定的道。



    “龙虎军?”



    洛天宵眯起眼。



    这名号听着像精锐部队,倒与他前世待过的飞鹰队相似。



    嘭!



    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



    洛天宵反将朱嫣儿护在身后。



    一柄插在窗棂上的柳叶刀,刀柄缠着龙虎军特有的赤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