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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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北随着出校门的人群缓缓走出学校,视线向前,看见祁南和顾芸芸在聊天,祁南笑得挺好看的,顾芸芸还给了祁南一包东西。

    骆北想起一句文绉绉的话:快乐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晚上睡觉前,骆北想了想,加了刘落雪的QQ,然后商量了一下,她在‘情书’里写的那件事。

    祁南在书包里拿出了顾芸芸给他的东西,然后给骆北,“这是顾芸芸自己做的饼干,叫我送给你,她今天下午在学校门口没有遇见你。”

    骆北狐疑地接过袋子,开后,饼干的香味充斥鼻尖。低下头去看祁南,他手里也有一袋一模一样的饼干。

    可能是送给祁南时,顺便送给他的吧。

    骆北吃了一块饼干,想起初中时,他和徐旬不太熟,在学校里我行我素,同学们敢跟他话就不错了,和他做朋友简直是异想天开。

    顾芸芸算是他一个朋友,起码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他。骆北一度以为自己喜欢顾芸芸,但知道祁南喜欢顾芸芸后。他又没有那种吃醋的劲儿。

    饼干味道正好,不甜不腻,如果再配一杯牛奶就更好了。

    “要是有一杯牛奶就好了。”骆北自言自语。

    没过多久,下铺动了动,祁南起身出了卧室,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杯牛奶,冒着腾腾热气,在冬天的夜里喝着最舒服。

    骆北一口吃下饼干,羡慕祁南可以喝到热牛奶。

    祁南举起牛奶,“给你。”

    骆北诧异地指着自己,“给我?”

    祁南伸高了一点手臂,骆北接过来,喝了一口,牛奶的醇香和温热暖了胃,让他有些犯困了。

    骆北了个哈欠,真诚地:“谢谢!”

    睡前,骆北有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祁南对他算不算好,算不算他的朋友。

    不管这么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他不能忽略好吃的饼干和温热的牛奶。

    还有睡着了踢掉的被子,半夜里被重新盖上。

    他以前的冬天可是经常感冒呢!

    ……

    每天无止境的学习之下,时间过得很快,元旦节收假回来后,所有人都在临近寒假的喜悦中无法自拔了。

    骆北是个怕冷的人,坐在没有空调的教室里,穿了两件加绒保暖衣,手和脚还是凉的。

    骆北朝手心哈了一口气,一副手套便丢在了骆北的桌上,骆北毫不客气地拿起来戴好,发现比自己的手大了一个号。

    “祁南,你手给我。”骆北伸出手去。

    祁南转身,张开修长的五指,完全覆盖住了骆北戴着手套的手。骆北不服气道:“你比我高一点而已,怎么手这么大!”

    祁南想不出原因,“不知道,可能我不怕冷。”

    骆北用另一只没有戴手套的手摸了摸他的手,热得像个暖手袋。骆北克制住一直摸他手的变态想法,悻悻地收回手。

    “骆北,有人找!”

    骆北戴上了鸭舌帽,不情不愿地走出班里,看见了同样全副武装的刘落雪,好巧不巧,现在天上飘着雪。

    刘落雪:“骆北,他们又找我麻烦了!”

    “他们还是她们?”骆北。

    “男方的他们,”刘落雪苦不堪言,“我我男朋友是你,她们开始有忌讳,后面她们也找了男朋友,是要找我麻烦。”

    刘落雪前段时间给他的‘情书’,内容是想让骆北做她的挂名男朋友,因为她以前的好朋友总是欺负她,还扬言会找社会上的人来她,所以她需要一个牛逼哄哄的男朋友来恐吓对方。

    骆北脑袋都要大了,“怎么又变成他们了?能不能实话?”

    刘落雪咬了下唇,“对不起,其实是因为,我以前在乡镇的初中读书,有一个同学,她想让我和她哥哥在一起,我没有同意,她一直很记恨我,听我到志华来读书了,就觉得我是因为看不上他们家才没有答应和他哥哥在一起的,她现在没读书了……”

    骆北听完了,听懂了,“我明白了,归根结底她书读少了,才这么智障。”

    刘落雪:“我很多初中同学都辍学了。我家里的条件还算不错,但我给你那张唱片是我自己兼职买的。”

    骆北:“她要怎么找你麻烦?”

    刘落雪重重叹了口气,“都是同龄人,还能怎么找麻烦?无非是找人把我一顿,仗着我爸妈不在这里。”

    骆北知道,‘社会人’喜欢用架来证明自己的‘社会地位’不一般,而且这些社会人都喜欢吧头发染成鸡公头,穿豆豆鞋和紧身裤。

    下午送刘落雪回家的时候,还真让他猜中了。

    三个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虽没有染五颜六色的头发,两个男的,剪了个忘了爱同款斜刘海,走路踢着脚走,穿着单薄的紧身裤,露出冻到发紫的脚踝。

    女生更不得了了,刘海差不多有一半头发那么厚,大冬天穿着露脐装,画着劣质的烟熏妆。

    这种妈见的穿衣扮,应了骆北的话。

    书读少了。

    骆北理解了祁南为什么逼着他学习了,甚至有点要好好学习的念头浮现。

    女生:“你是刘落雪的男朋友?”

    骆北看了眼慌张的刘落雪,沉着地:“是,你们有什么事吗?”

    穿着皮夹克的男生:“你这x样,刘落雪和你在一起?”

    另一个鼻钉男:“别气,刘落雪她眼瞎了才看上这男的,这男的比不过你!”

    骆北这个暴脾气啊,被点燃就不可能靠自己收住。他不如谁都可以,但他不如他俩,是对他的人格的玷污。

    “刘落雪,你现在在重点高中就厉害了是吧?以前不是很爱跟着我玩儿吗。”女生对刘落雪着狠话,“看你这孬样,读书读傻了吧?你你男朋友很厉害?我看和你一样是个孬种!”

    女生想去车刘落雪的头发,被骆北擒住手腕,“朋友,你谁孬种呢?”

    “放手!”女生手有些疼,“我和她的事儿,你别管!鬼知道你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我都了我是落雪男朋友了,”骆北还是一副笑脸,眼神比天气还冷,“我得好好保护我的女朋友。”

    骆北已经很久没动过手了,正有动手的算。刘落雪呆呆地看着在量对手的骆北,有被他刚刚的话帅到。

    谁知道对方根本没有动手的算,听他们悄悄商量,好像是觉得人没带够,想约个时间动手。

    又放了几句狠话后,他们离开了。

    刘落雪连声道谢。

    骆北重新戴上祁南给的大手套,“有什么事和我就好。”

    刘落雪吞吐道:“我需要给你多少钱呢?可以分期付款吗?”

    骆北不懂,“什么意思?”

    “听别人,你是拿钱办事的。”

    骆北无奈一笑,“你能不能不要总听别人。”

    刘落雪因为这件事,对骆北很愧疚,一直在想办法弥补。

    骆北:“你那张唱片呢?”

    刘落雪:“在家里。”

    “周一带来,当是酬劳。”

    “好的!”

    现在的周末,骆北只想窝在家里,不想出去兼职东奔西跑。祁南也不爱出去玩,一大早起来便在书桌前看书。

    骆北慵懒地睁开眼,在上铺看他,“你这么用功读书,搞得我很不是人。”

    祁南:“快要到期末了,复习一下。”

    “哦……”

    那天过后,两人的关系没受太大影响。顶多骆北不会对祁南恶语相向了,祁南也不会像霸王似的管着骆北了。

    “祁南,”骆北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如果我要复习期末,应该怎么复习。”

    祁南随口答道,“挑重点,现在重新学也来不及了。”

    “你……”教我呗。

    骆北像喉咙哽了一颗石头,话吐不出来,憋得难受。如果这么,不就等于对祁南示弱了吗?

    骆北犹豫的同时,看见了刘落雪发来的新消息。

    ——他们明天下午约架,怎么办?要报警吗?

    报警没什么用,没有证据,而且都是未成年人,是聚众玩过家家警察也不得不信。

    骆北又躺下,准备好好补个觉,迎接明天的恶战。

    祁南把他刚才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久违地拿起他的手机,用指纹的时候,发现了骆北没有删掉他的指纹,的惊喜了一下。

    一开,就是QQ没有关掉的界面,他和刘落雪刚刚聊完。

    祁南只看了两页聊天记录,眼神凝重。

    次日下午,骆北单人赴约,连刘落雪都没有叫上,一个孱弱的女生,又不动别人,与其让她在旁边喊加油,倒不如让她回家去歇着。

    皮夹克男像是老大,他带了五个人,鼻钉男带了五个人,不算两个看热闹的女生,对方总共十二个人,对他一个人。

    骆北笑笑,“你们十二个人一起上,过分了吧?”

    皮夹克男:“听雪你很厉害,我们倒要看看你多厉害。”

    “十二个人,”骆北想到自己会被揍很惨,有些肉痛,“我不厉害,别把我死看行。”

    “你当我们傻!死你得坐牢,我们怎么可能为了你去坐牢。”

    骆北动动胳膊,“想不到你还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

    “废话,”皮夹克男闷狠发声,“我的兄弟们中,只有我一个人是成年人,如果你死了,第一个坐牢的一定是我!”

    骆北忍住没有笑,笑了会显得很没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