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搬起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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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这丫头又怎会这般直接的求到她面前来,要怎么急不可耐便怎么急不可耐?

    看来白妈妈还真对了,哪怕锦姐儿是个聪明的,叫她抓不到这丫头诬陷长辈的错处,也能叫她反抓华贞一个把柄呢。

    华贞既是不愿真将锦姐儿当成嫡女养,又何必揽这个差事、只图给自己脸上抹粉!

    华贞这是当三爷好糊弄,还是欺负国公爷老糊涂了?

    康氏便慌忙倾了身,脸色也颇为焦急:“锦姐儿这是受了多大委屈?是不是你母亲那厢……快来跟四婶娘仔细!”

    起来锦绣既然是个急性,那所谓的沉稳也是刻意叮嘱自己学来的,如今既是稍微一装可怜便已骗出了康氏的真实想法,她又怎会再与康氏继续纠缠?

    再肖姑姑也教过她了,沉稳只是在没寻到好对策之前、叫自己别忙中出错的好方式,她如今人证物证在手,又何必再与四房这些人多废话!

    她便扑哧一笑,笑道她确实受了委屈:“只不过这委屈还真和我母亲没关系,倒是四婶娘手下的奴才有些欺人太甚了。”

    这时也不等康氏变脸,譬如将那焦急变成恼怒,更容不得康氏责问一声到底是谁欺负了谁,她便朝着白妈妈一摊手。

    “白妈妈快将那几份请柬交出来吧?”

    “虽自得知请柬遗失了之后,我母亲便叫玉兰姐姐又补上、随后便叫人送走了,这没了用处的请柬也不能捏在你手里啊。”

    “要知道那请柬上可盖着我母亲的印呢,若白妈妈将那受邀请的人名涂了去,再换个名字写上去、将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请到容府来赴宴,容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谁知她罢这番话,正欲端起茶盏来喝茶,白妈妈已是露出正中下怀的笑意,旋即就跳起脚来喊道,三姐可冤枉死人了。

    “我老婆可从不曾见到三房的八份请柬,三姐这可是诬陷!是对四奶奶这位长辈的大不敬!”

    锦绣先是一愣,仿佛完全没想到白妈妈为何如此强硬,随即就再也忍不住笑意,刚含进口中的热茶顿时喷了白妈妈一身。

    “我可没请柬究竟被白妈妈偷拿走了几份,白妈妈怎么知道是八份?”

    “再我从始至终也没提偷拿请柬是四婶娘的主意啊,我哪里有只言片语不尊重四婶娘这位长辈了?”

    如果锦绣之前确实不知道康氏主仆早就有了算,哪怕她找上门来讨要请柬,也要治她一个“诬陷四奶奶”的罪,她此时也已经明白,这主仆俩之所以将她在门外晾了好久,便是在商量对策。

    这两人一定以为她没有证据就上了四房的门,方才那敢于讨要请柬的话,也只是因为昨日里被甘松看见了请柬一角吧?

    想必也正是因为这份笃定,才令白妈妈过于有恃无恐,竟在不经意间就自爆了短处……

    那这场交锋岂不是还没开始便已结束?这种交战双方极其不对等的交锋还真是没什么意思呢,想要练手都没用!

    锦绣便只觉得兴趣索然极了,又忍不住笑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其实若叫我呢,白妈妈你也别费力蹦跶了,你好歹也是四婶娘身边最得力的妈妈,摆出这副模样儿来真的好看么?”

    “你索性认下那请柬就是你看着好看、才拿回来玩的不就得了?”

    “你若是这会儿就利利索索将东西交出来,我也不吭不响将东西拿回去撕了烧了,咱们大家也算相安无事。”

    “你又何苦上蹿下跳的,非得给我扣个诬陷四婶娘的帽呢?”

    “你就没琢磨琢磨,我若是手里毫无证据,我会大清早的跑到四房来给自己找麻烦,做那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丫、自找没脸的傻事儿?”

    眼瞅着等她出这番话来,康氏的脸色已是不知变换了多少种颜色,锦绣又叹了口气。

    “还有四婶娘您也省省吧,莲姐儿就是因为倒一耙给我告刁状,已经被禁了足抄书呢,四婶娘怎么还一厢情愿的以为我这个外室女好欺负?”

    “我知道您是觉得我母亲怀了身孕,必是没精力管我这个外室女,甚至巴不得我倒霉才更合了她的心,您便忍不住朝我伸了手,也好趁此机会给莲姐儿出口恶气。”

    “可那也只是您自以为是啊……您哪儿知道我母亲比您高出了不知多少个境界?”

    “再就算我母亲果真没了精力管我,您就真以为没娘撑腰的孩是根草了不成?”

    “您就没想想,我父亲也是个没有亲娘照拂的孩,他这些年是怎么长大的,又是怎么坐到锦衣卫指挥使那个高位上的?”

    其实若依着锦绣的本意,她既是手里捏着实实的证据,一定要将这康氏主仆俩服了为止,那才是她最爱的做派,也更贴合她前世工作的风格。

    可万一她父亲的所有隐忍真是为了惩治蒋氏的哥哥蒋尚书,少了一个四房在后宅找三房的麻烦,不就省了许多精力?

    要知道她父亲给同轩馆送去的四个丫头、还有跟在肖姑姑身边的连翘和甘松,那可个顶个儿都是当成密谍培养起来的。

    如今这六人却偏偏都耗费在了内宅争斗里,这哪里还是她父亲苦心培养这些人的初衷?就连她也觉得浪费人才呢!

    她这才耐下心来,与康氏这般看似句句脸、实则字字交心的起话来,最好今日起便叫康氏从此绝了与华贞、与她交锋的心,从此再也不愿与三房作对,她这才算没白受了一回冻。

    而康氏听罢这些话,先是脸色青白、继而又是脸色通红,白妈妈更是一副脸色灰败,显然是她的这一番话已经奏了效。

    锦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索性趁机再下一服猛药,便笑着指了指致雅堂的方向,笑问道四婶娘这两日必也天天去给夫人请安,难不成就什么风声也没听到。

    “夫人身边的翠环帮着蒋府的表姐配了副药,想要害我母亲产而死,再由蒋家表姐取而代之,谁知事情未成便已败露。”

    “如今翠环已经被我方麟表舅捉了,只等着她在同轩馆将养几日、养好了身上的伤,就拿去宗人府录口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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