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研对羊奶的接受度挺高，不用爸爸们追着喂，一股脑把自己的那一碗全都喝光了。

    “儿子终于肯好好吃东西了。”爸爸们激动地看着空了的碗，只感觉能见到这一幕真是不谷易。

    宝丫和元珀喝奶喝得也很高兴。宝丫自己抱着碗喝，元珀则由阿乙伯伯拿勺子一勺勺地喂。一开始他还挺配合，后来干脆整个趴在了碗沿上，狼吞虎咽地抱着碗自己喝。

    “孩子们都很喜欢呢。”爸爸们内心欣慰不已。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就为了让自家的宝们能吃一口有营养的，现在目标实现了，他们忙活这么久就没有白忙活。

    “这样的话，我们的宝肯定能长得很健康的。”这话是古镜对伯伯们的。

    伯伯们慈爱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三个宝贝的身上。

    “镜子，你是不是该准备出门了？”卓君尧提醒他。

    古镜想起了今天还要出门去领那什么奖，兴趣不是很大的样子，“要不然不去了吧！”

    “还是去吧！”欧雷道，“咱们都做到这地步了，怎么也得坚持下去。”

    “不然还是我去吧，镜镜。我已经好了，这次见到他们不会再有任何问题。”卓君尧也心疼古镜，想替他分忧。

    “不行！”欧雷和古镜都喝住了他，“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他们刺激了你的关系而引起发作，咱们还是心着点儿。”

    “二狗在家，我陪着镜子去。”欧雷道，“我就在下面站着看。”

    卓君尧内心是满足的。家里人都关心他呢！他以后一定要好好管理自己，尽量不要让他们担心了。

    古镜随意弄了点儿吃的，和欧雷换了身外出的衣服，出了门。

    开门就看到习晗的车停在他家门口。那家伙坐在副驾驶座上朝他们招呼，“快上车吧！”

    古镜没料到他们都已经提早走了，还是被习晗给拦了下来。这位长官，真的是很有恒心和耐心呢。

    房宽抵着方向盘没好气地来了一句，“人家都躲着你了，你还这么主动凑上去啊。”

    “闭嘴！”,,,*网.xitXt,,习晗轻轻地拿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探身往后，开了后排的车门。

    古镜拉着欧雷坐了上去。人家这么‘贴心’，他们要是‘不识趣’，以后再有事，可不好再找人家开口了。

    不得不佩服这位长官，很有一番‘润物细无声’的本事。

    好在一路上习晗也没怎么找他们话，古镜他们两个倒是稍稍放松了一些。

    车子停在了炮楼附近，那地方已经被封路了，因为一早就有通知的关系，不少民众都聚集在周围，被治安队的人员拦着，凑这个热闹。

    习晗带着古镜去找主办人进行了登记。欧雷则潜入到人群之中，找了个最佳的角度和距离，关注着这场表彰会的情况。

    “你和那些受奖者一块儿等着吧，我这边还有点儿事。”习晗还挺照顾古镜的，进到会场之后还一路照顾他。

    古镜自行进到了给受奖者们安排的休息室。推进进去一看，里头还有不少的人。

    他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在了椅子上，无聊地扣着自己的手指甲。

    “古、古……古什么来着？”身边突然多了个声音，让古镜抬起了脑袋。

    此时他面前站了个人，这人穿一身灰制服，戴着同色系的工人帽，正眯着眼睛量着自己古镜第一眼没有认出来是谁，直到这人拍着大腿喊了他一声：“古！”他才从声音听出来这人是谁。

    “赵德政？”古镜难掩自己的惊讶。

    “哎哟哟！咱们挺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吧！你？也来受奖的？”赵德政的眼睛精明地转动着，量着古镜的穿着扮，在心里猜测他是以什么身份地位来参加这个表彰大会。

    古镜本来对这个表彰大会就没什么兴趣。看到这个昔日的同事——赵都能够来受奖，他在心里冷笑不已。

    “我从水力工分队离开后就没见到你们了，你们还好啊？”赵德政表现得比古镜热情多了，还坐到了古镜旁边的椅子上。

    “还好吧。”古镜淡淡地回了一句。

    “看你这样子，也不在那儿干了吧？”赵德政从腰包里摸出一只烟来，一掐两半儿，本来要把另外一半装回去的，愣了一下，又递给了古镜。

    古镜伸手拒绝。

    “我现在在电厂上班。你知道吧？发电站……”

    “哦！是吗？那可是个好地方。”古镜笑道。

    “还行吧！当个队长，天天赶着人去修电缆。”赵德政嘴上谦虚着，但其实心里还是挺得意的。要不是当初他铤而走险，现在还在水力工分队里当个编制外的上工员呢，哪有今天这风光？

    古镜心里想到的却是当初冯瑞林告诉他的事，直觉告诉他这个赵和老郭家出的事，逃不了干系。只是，苦于无证据，这件事他一直放在心里，谁都没。

    老郭因为那件事受击成了那样，这个赵却越活越滋润。有时候古镜想到这世上人的命运，总会觉得太不公平。

    似乎总是老实的、穷苦的、安分守己的人更容易受到‘悲惨命运’的眷顾。

    莫不是老天爷都势利眼？

    “你在干嘛呢？”赵德政没忍住还是问了古镜。

    “我？我……就在家种种地。”古镜谦虚地道。

    赵的脸色立马变得没那么亲切了，“种地啊！？不过，种地也不错，能来这里明你们家地种的好吧。”

    “还行。”古镜很清楚这种人的心态。这就是个‘有奶就是娘’的货色。估计听他不过是个种地的，觉得从他这儿不能攀到多大的关系，就没之前那么想和他再叙同事情了吧。

    哪怕眼下粮食如此短缺。在有些人的眼里，种地也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工作。

    “那……你忙。”赵没心思跟古镜聊天了，自行离开。

    古镜看着他投入到了和他穿着相同工作服的队伍中去，见那家伙意气风发地和周围的人谈笑的样子，脸一点点地阴沉下来。

    习晗看了看自己手下的受奖名单，不甚在意地将其还给了原炽，“原首长已经做好决定了，还问我意见做什么？”

    “也不能这么嘛！虽然你现在不再管着他们了，他们好歹也算你之前的部下。这点事还是要知会你的。如果龙伽和周平安你不满意……”

    “原首长笑了。我怎么会不满意。”习晗断他的话，“人往高处走，他们能做的好，我也替他们高兴。”

    “我还以为，他们几个收编到我的手下，你会有心结呢？”原炽和习晗话也不再客气起来。

    “原首长不介意他们的身份，用他们。我替他们感谢您。”习晗的态度一直都保持得相当沉稳。

    “对了，忘了告诉你。周平安，牺牲了。”原炽突然道。

    习晗平静的脸上这才出现了一丝裂缝，“牺牲？怎么回事？”

    “前天，410出了点暴动。周平安当时在里头当值，他被那些暴动的僵尸，吸干了血液，英勇牺牲。”原炽压低了声音，痛心地道。

    “暴动？僵尸暴动？”习晗很震惊，“自从那次你们利用了我之后，他们一向很安分。怎么会突然暴动？你是不是对他们做什么刺激性试验？”

    “晗！你每次都会先怀疑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在你心里，人品就真的这么低下吗？”

    习晗在心中冷嗤：人品低下？先看看你有没有人品这东西再吧。

    “暴动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基因不稳定。”原炽道，“不过，很快的，这种不稳定就会被清除。实验室开发了一种新的干扰剂，能够影响他们的情感。晗，这次还要让你出马才行哪。”

    “干什么？”习晗知道这家伙主动要他做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这种干扰剂，我算大面积地使用。”原炽着，眼神犀利地盯住了他，“我准备让你带一支队伍，对城里那些注射了疫苗的家伙们，暗中注射干扰剂。”

    习晗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可能！”

    “晗！我不是在请求你。”原炽笑道，“你在他们那些人心里已经等同于‘刽子手’了，这件事哪怕不是你亲自做，最后也会变成你做下的事。”

    习晗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又要利用我？原炽，我得了个‘屠夫’的称号，还不能让你放心？你知不知道，过去这段时间，我躲过了多少次的暗杀？”

    “我是在救你啊！干扰剂能让那些家伙们彻底地听话。这样，以后就没人敢动你了。”原炽笑得很是无赖地道。

    “龙伽他们就是被你干扰了？”习晗木然地发声，自己的声音都在他的耳朵里变得抽离扭曲起来。

    原炽‘呵呵’笑笑，没有正面回答却也算默认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习晗内心是悲伤的。为他曾经的战友感到悲哀。他被原炽利用了，本以为能够保住战友，保住那些只是想过日子的人，最后，还是没能抵过处心积虑的家伙们的算计啊！

    排挤他、孤立他、剥夺他所有的权利，将他置放到危险的境地，给他竖起强大的敌人，切断他所有的退路……让他只能龟缩起来，走也走不掉，想反抗也反抗不了，最后……慢慢被他们给耗干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