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炽欣赏着习晗脸上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心中很是得意。

    哪怕这家伙曾经那么的意气风发，遥遥地立于自己之上，如今……也不过是个任凭他捏圆搓扁的玩具而已。

    如果不是为了安抚‘夜魔营’的军人，他早就想把这家伙给狠狠地欺负一顿，把他踩在自己的脚下，践踏他的尊严和灵魂。

    罢了！现在也挺好。心情不好的时候正好可以拿他出出气，真是比吸了大麻还要爽啊！“原首长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习晗的手指甲已经将他的手心给戳破了，他强忍着气血翻涌的内心，维持住了自己最后的尊严。

    哪怕是死，他都不会让姓原的看他的笑话。

    “去吧去吧！待会儿我亲自给你颁奖。”原炽笑眯眯地挥手。

    等到习晗转身，他又问道：“对了！那个搞老鼠养殖的，来了没有？”

    习晗心中微微一震，“当然来了。原首长倒是对这件事挺上心呢。”

    “是你管的事嘛，我当然上心。”原炽又笑，“那家老板，姓卓吧？你叫他来见我。”

    习晗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卓？那家老板姓古。不过，你的姓卓的，是他的丈夫。”

    “丈夫？他结婚了？”原炽有些意外。见习晗一直盯着自己，他很快又恢复了自己大领导的正经，“没事，让他来。”

    结婚了……是直男哪！

    “卓先生生病，没来出席表彰会。他老婆来的。”习晗似乎从原炽的态度当中敏感地品味到了什么。

    “哦！”原炽的态度变了，“那……没事了，你走吧。”

    习晗走出办公室，脚步仍然稳健地继续向前，直到，迎面遇上了身上缠着绷带的龙伽，他的脚步才失去了原有的节奏。

    龙伽也看到了习晗，远远地，他也停了下来。

    “伤的严重……”

    “不关你的事！”龙伽的态度很是冷漠。甚至看向习晗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敌意的。

    “龙伽！我们十几年的战友之情，你听我一句，离开军队，离开原炽……”不然，你会被他榨干最后的剩余价值，变得越来越不像你自己的。

    “你以什么立场来和我话？战友情？你利用我杀人的时候，怎么不顾及战友情？”

    “杀人？难道你现在……不是在杀人？”习晗冷笑，“你的身上充满了血腥气，别告诉我那些血都是你自己的。”

    “我是为了我的同类，我的族群。我们要在这个社会上立足。”龙伽的眼神恶狠狠地盯住了他，“只有原首长能给我们这个机会。我已经因为你……成为了一个弑杀同类的罪人了。这是我如今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能赎罪的事。”

    “权利吗？”习晗的嘴里吐出这三个字眼来。一千道一万，终归是‘权利’在作祟啊。

    他习晗是个没了用的废人，跟着他不会有出路，找不到任何机会。但跟着原炽不一样，原炽的手上，有着可以‘改变局势’的权利。

    习晗收回了自己的眼睛，目不斜视地从龙伽身边走了过去。

    不怪龙伽！谁都不怪。人之常情罢了。

    表彰大会在十点钟正式开始。已经在人群里等待许久的欧雷，都已经被太阳晒得两眼冒金星了。

    他们进化丧尸虽然不惧怕太阳，可也不喜欢晒太阳呢。阴暗、干燥才是他们最满意的环境“开始了！”

    终于等到炮楼上的奏乐声响起。主持人乌拉乌拉一堆歌功颂德的废话后，把全部人围观的重点人物——原首长给请了出来。

    原炽站在炮台中央，穿一身得体的西装，向下面的民众们摇手致意。

    这位大领导又开始一波鸡汤的输送。

    欧雷在人堆里头，忍不住哈欠连天，揉了揉鼻子。

    嗯？！他好像闻到了同类的气味。

    嗅觉发达的欧雷不动声色地转着脑袋，凭着气味传来的方向，寻找着人群里的同类。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三个。这三个都穿着宽大的衣裳，从外表看上去，和人差不多，他们几个目光一致地盯着炮楼上的原炽，眼神中闪烁的光芒，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欧雷摸了摸脑袋，在心里骂了句：真麻烦！

    这些家伙应该是欧文那子管理的吧？胆子真大，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是蠢到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袭击人类吧？

    这家伙微微放开自己隐藏起来的气味和威压，等到确定那三个家伙感应到后就立马收起来于是，原来一直盯着炮台的三位进化丧尸的注意力被分散了。

    王？王的气味！

    进化丧尸们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开始在人群里头寻找起他们的王来。

    原炽灌完了鸡汤后，开始正式给有功人士颁发奖章和奖状。

    古镜耐着性子等待了好久，才听到了他的名字。

    他整理整理衣服，往炮台上走了过去。

    原炽看着手上的名单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姓古的是谁？这不是习晗的那人的老婆嘛？当他看到古镜穿过人群朝着自己走来时，他愣住了。

    老婆？？男的？

    原来那个姓卓的，不是直男哪！

    不知怎么的，原炽的内心有些激动。他非常仔细地量着古镜的外表，从各方面给他分。最后得了个结论：这男的一般般。

    那个姓卓的自己长得一副俊美无俦的模样，没想到找了个老婆却是这么普通的货色。不般配啊！

    “首长、首长！”秘书在一旁轻轻提醒原炽。首长这是怎么了，怎么走神了？

    原炽回过神来，把手里的奖章和奖状一一颁给古镜，“希望你能继续努力，以后有好的想法，再向专区提。”

    古镜笑着答应了。

    “听，卓先生病了？没什么大碍吧？”原炽漫不经心地转换了话的语气。

    古镜听他起到二爸，心中自然警觉，“累着了，休养休养就好。”

    “这样！好好休养。卓先生人中龙凤，你真是好福气。”

    “多谢夸奖。他遇到我也是好福气。”古镜不谦虚地回了一句。

    这一句让原炽心里一亮。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男人，倒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好欺负呢。

    古镜抱着东西站到了一旁，耳朵里听到原炽又开始着官腔和下面的人喊话：“今天，我还要颁发一个特别鼓励奖。奖励为专区建设出谋划策的优秀市民。这一奖项的奖品是……土地”

    原首长的这话传开之后，下面的民众们跟着激动了起来。

    土地呢！！哪怕现在的土地还存在污染，可土地毕竟是土地，对普通民众来，已经算得上是价值不菲的一笔财产了。

    “十亩土地……奖励给，第一个给专区分忧解难的普通市民——卓君尧先生。”

    原本垂着脑袋在闭目养神的古镜和挤在人群里躲避着同类搜寻的欧雷，听到这句话后，同时抬起了脑袋。

    什么？！

    古镜完全没料到这等便宜会落到他们头上。

    “卓君尧先生的家属，可以上前来领奖品了。”原炽的眼神一秒锁定了旁边站着的古镜。古镜被身后站着的习晗推了一把后，才反应过来，慢慢地走过去从原炽手上接过一份文件“至于是哪里的土地，可以请卓先生亲自来和我谈。”原炽含笑冲古镜完，在秘书和护卫的陪伴下，先行离场了。

    他、奶奶的！

    古镜狠狠地咬了咬牙齿。当着老子的面儿，想要挖老子的墙角。还他妈的挖得这么明目张胆。你他妈这是要给老子头上刷绿漆，还提前知会老子一声的意思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谁稀罕要你的鬼东西！

    古镜捏着那份文件就要朝原炽的队伍冲过去。

    一只大手从后面突然用力地钳住他的胳膊，硬是拉住了他。

    “你干嘛？我不要他的东西！”古镜回头冲习晗发火。

    习晗定定神看向他，“你别闹。想想要是你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他的面子，后果是什么？”

    “管他什么！”古镜大怒，“你去问问他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习晗反问。

    古镜难以启齿了。

    “他不就是让卓先生去谈土地划分的事吗？有什么意思？”习晗笑道，“至少，在其他人眼里，大家看不出这有什么意思。还是，你想让大家知道，这是有意思的？”

    “才不是！”

    “那就没什么意思。”习晗捏住他胳膊的手指再度施加了力量。

    古镜回味了他的话后，怒气平复了下来，“你得好听。那是我男人。”

    “原炽不敢做什么明目张胆的动作的。前提是，你们也不要冲动。他那个人哪……以后你就会了解的。”

    “我们本来就是想绝了林家姐的心思才做这种事的。”古镜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事，没办好，没办好啊！”

    “我倒觉得办得好。”习晗有不同的意见，“这事办的好不好，对不对，你应该很快能体会到。”

    听出他话语里的深意，古镜逼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情报？”

    “情报.網.xītXt.ｃōм嘛……就是你们赶紧回家吧！我车在外面，现在走还赶得及。”

    家？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古镜反手揪住习晗的胳膊，“还等什么，快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