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死别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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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棺材重新封上,墓室门缓缓闭上,沈清爵重新走出来,正好一炷香。

    沈若光看她眼角通红,以为里面有什么坏东西,张口问她:“您没事吧?”

    沈清爵点点头:“没事,只是想起时候的事,东西拿到了,我们走吧。”

    她自然没有同沈若光墓室里面发生的一切。

    穿过长长的通道,穿过石墙,沈清爵出来之后,按了一手开关把这座富丽堂皇的陵墓彻底堵死。从此以后盗墓贼再进不去,再无人扰沈稚的清净。

    走出墓穴,才掸了掸衣裳灰尘,就见到台阶下站着两个不速之客。

    沈清爵眯起眼,喷涌而出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下面并排站着两个黑衣公子哥,一个是丞相公子连笑,一个是她的好弟弟沈靖。

    “姐”沈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几个月不见,您还是这么姿容出众。”

    沈清爵冷笑。

    其实早在两人南下之后,沈靖就一同与受了大辱的连笑联手报复追踪,只可惜一路以来,谢冰媛都被沈清爵保护地很好,所以两人派来的高手一直找不到下手机会。直到那次坐而论道,在数百士子之中,有人把□□混进花粉中,药带着花香才好不容易吹到谢冰媛衣上。

    今天沈靖能来到这里,自然是知道这一切的,那么下毒之人是谁也就呼之欲出了。

    “连兄,你看我没错吧,那老太婆的墓,这世上也只有我姐能进去了。”

    “沈兄果然神机妙算。”

    周围参天树林中迅速蹿出几个人,显然是这两人提早安排好的,目的不是别的,就是为了拖住沈若光,让他根本帮不上沈清爵的忙,这样,两人便有机会近她的身。

    沈清爵抬头,今日日光似乎有些刺眼,所以眼前似乎有满武洲铺天盖地的雪,还有从山脚下连绵不绝围攻上来的魏军,还有被逼到绝境的自己。

    她深呼出一口气,她本该在重生之后就立刻杀掉沈靖,可惜她没有。

    突然,她高高跃起,飞箭一般向二人射来,白袍带起风声猎猎。

    沈靖几乎同时弯弓搭箭,毫不犹豫便射出,沈清爵歪头轻巧躲过,铁箭只是把她的衣衫划破。

    她没有攻击沈靖,而是足尖点地,转个方向,出其不意腾空一脚踹在连笑胸口,连笑万万没想到沈清爵是冲他而来,一个不防备重重跌下马,在地上挣扎着扭动。

    “给你一次公平胜过我的机会,我的好弟弟。”

    沈靖翻身下马,从马背上抽出长剑,剑花缭乱,一步一步向前逼近,一剑一剑地递出,杀意凛冽,层出不穷的剑招让沈清爵一时之间无法招架,只能步步后退,沈靖看着她渐渐招架不住,脸上渐渐泛起狞笑。

    耳边是呼啸的破风声,他想起从到大,从被捡回沈家到他已经能独当一面,这个姐姐也从来不会正眼看他。

    他嫉妒,他不甘,他想要沈清爵的一切,又想沈清爵跪在地上哀求他,这样才不枉来人间一趟,而求而不得,最会让人丧心病狂。

    沈清爵一边招架,一边伺机寻找他剑招中不足之处。她架,向来都是大开大合,以命换命,现在看来,她弟弟唯一胜过她的地方也就是这架不要命的法了。

    沈清爵身形一晃,把胸部暴露给了依旧不断进攻的沈靖,沈靖大喜,干脆放弃防御,用尽全身力气于剑尖,一定要置沈清爵于死地。

    沈清爵深深望他一眼,一个侧身躲过这致命一剑,一只手狠狠一捏,咔嚓一声,沈靖的腕骨被她捏断,她一击得手,另一只手甩动,衣袖里桃花形状削铁如泥的暗器发出,一个接一个狠狠扎进沈靖的胸口。

    “噗”地几声过后,沈靖缓缓倒在地上,鲜血这才涌出来,染红石阶。

    沈清爵拧着眉,神色复杂。

    沈靖用尽全力仰着头看她,沈清爵犹豫几下,还是蹲下身:“想什么?”

    鲜血涌进他嘴里,他只好一边吞咽一边呜咽,“我早就把,蒋将军的布防图,卖给了魏国,你......你快逃吧。”

    沈清爵恢复面无表情:“你真该死。”

    “我,姐......我其实,只是想像你一样,可是你有的东西,我注定,也得不到了,我......对不起母妃。”

    沈清爵喉咙一动:“你如果不下毒害她,我这辈子也许不会对你动手。”

    哪怕上辈子,就是被沈靖亲手逼死。

    “我......”沈靖呜咽着,已经不出话。

    “晚了。”沈清爵摸上他年轻英俊的脸,轻轻帮他闭上眼。

    驿外断桥边,有几株白兰花开了。

    对于沐有韵来,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这几年来颠沛流离,无人知晓,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大早起来,她就穿好新衣,坐在窗前,望着对面的屋子。

    那日以后,魏裳楚更是无法脱身,驿站外有马声,此处已经被围地水泄不通,想要出去几乎是不可能。

    沐有韵注意到,魏裳楚应该是频繁在和外界联系。只是她知道,她已经走不了了,沐有韵心想。

    这些日子来,魏裳楚没有踏进她这间屋子一步,起来,她似乎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只能在某些时候远远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过这样也足够。

    沐有韵完全知道魏裳楚有多恨她,因为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魏皇爷若是被敌人困住无法脱身也无妨,只是生平最恨枕边人苦心孤诣的算计。

    不过没关系,自己会用余生去陪她,让她原谅她,至于生辰,这么多年不见,她兴许忘记了。

    沐有韵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窗前,捧着茶杯,慢慢等着,嗯,今天她一定会来的。

    夕阳西下,庭有枇杷树,此时树上的鸟也乏了,叫声渐渐低下去。沐有韵一边摸索着茶杯一边想,再等等吧,反正夜也很长。

    这边魏裳楚端着酒杯,远远看着那个依在窗口的身影。她手里攥着一封女帝寄来的信,好不容易稳定住心神,这才开。

    不到一刻钟时间,看完信的她呼地站起来,大踏步向对面屋中走去,几乎将银牙咬碎。

    木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沐有韵又惊又喜,一步上前,紧紧环住魏裳楚的腰。

    “滚!”魏裳楚却一把把她推开。

    沐有韵跌坐在地,手臂蹭到桌角,鲜血淋淋,很快泪水蓄满眼眶。

    “你自己看!”魏裳楚把书信甩到那张花容破碎的脸上,重重喘着气。

    沐有韵捡起揉皱的信纸,越往下看手越颤抖不止。

    信上详细记录了她每天的所作所为,上面一字一句把她传信出去,差遣婢女去买软骨散,和沈清爵通信一事记录地清清楚楚。

    而信末尾署名“皇姐”两个字,更加让她心头希望支离破碎。

    原来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回事,所谓功成之后让魏裳楚带她离去,根本就是虚妄。

    到时候,自己还能活着离去么?

    只怕魏千羌很早开始,就一直在监视她,而那位女帝之所以放任自己的所作所为,恐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魏裳楚真的中了她的算计,那么把这些东西交到魏裳楚手里,她二人便再无可能。

    高傲强势如魏皇爷,如何能受得了她的算计?

    信纸飘落。

    “呵”魏裳楚冷笑,“您还有什么好的?”

    “我魏裳楚,活过了旧楚覆灭,活过了魏宫勾心斗角,没想到最后却是枕边人一心要我死!”

    “这些年我一直盼着能与你重逢,甚至为你压下了后楚复国的事,就因为你是皇后,我不愿意你去!”

    “别了”沐有韵泪流不止,不停哽咽,止不住摇头,她想解释很多,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不出来。

    魏裳楚猛然蹲下身,一把把她推倒,就这样压了上去,沐有韵的后背被她压在地上硌地生疼,她一吻上来,就带着野蛮的侵略性,伴随着深吻的还有重重的撕咬。

    很快,沐有韵的嘴唇就被撕裂,咸腥的鲜血弥漫在两人唇齿之间,魏裳楚一边吻她一边吞咽,喝下身下人的血液。

    沐有韵揽着她的腰,忍受着身上的痛,魏裳楚身子一颤,单手扣住她两只手压在头顶,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你别碰我!”

    另一只手用力撕扯沐有韵的衣服,三两下就把她剥了精光。

    “就这么想我死,嗯?”

    魏裳楚着,手顺着她的身体蜿蜒而下,在她腰上煽风点火。

    “我......”一阵一阵的快感让沐有韵不出话。

    “我对你不好么?”

    她曲起膝盖,在她最敏感处上下摩擦。

    “马上,皇姐就会下令,在满武洲建国后楚,我会亲自把你送去,你就是后楚的皇后。”

    沐有韵看着她。

    “你知道,我在魏宫是怎么被地么?”魏裳楚右手解下自己的腰带,在身下光洁如玉的身体上狠狠抽,沐有韵身上迅速遍布红痕。

    血腥味和暧昧气息混合在一起,魏裳楚双眸失神,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往事。

    “沐有韵,我若是再信你,便不得好死。”魏裳楚重重顶她,完这句话后,两人一同攀上顶峰。

    很久,两个人都没话。

    魏裳楚穿好衣服,不再管仍旧瘫软在地的沐有韵。

    出门之前,她了一句让沐有韵心如死灰的话。

    是的,沐有韵能忍受这些年的分离,能忍受她的虐待,能忍受她的冷漠疏离,能忍受她的视而不见,却唯独忍受不了明知故犯。

    所以一切她都记得,一切她也清楚,可是又有什么用?

    这让她的心如坠冰窖,明知她痛,却还会选择伤害她。

    沐有韵闭上眼,从这一刻如释重负。

    今日是她的生辰,自从她出生以来,生辰一年比一年落魄,从一开始的众人顶礼膜拜,到后来国破家亡时的敷衍,再到如今。

    那人在送了她好一份大礼之后,对她生辰快乐。

    作者有话要:  这一对结局是he,死心也架不住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