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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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扈栎轻轻地“嗯”了一声以示回应,脚步没停,仍是带着白瑁进了卧室,关上了门。为了防止那个不死心的敖仲再次杀个回马枪,扈栎直接设了个结界,隔绝外界。

    “扈栎?”白瑁又喊了一声。

    扈栎将白瑁扶到了床上,也再次“嗯”一声,随口问:“什么事?”他觉得白瑁应该不会有事,只是随口喊喊他而已,但他错了。

    白瑁突然就笑了,傻乎乎的笑容也变了,似乎带了些恼怒与妩媚。她直接拽住了扈栎的领口,紧盯着扈栎,半嗔半怒的宣布:“我要考年级第一……”

    扈栎不知道白瑁怎么突然变得爱学习了,但这不是坏事,他宠溺地笑道:“好,以后我给你补课。”

    白瑁满足了,又扶着额想了一会儿,声音也变得娇媚起来:“我会舞剑的,我舞剑给你看好不好?我虽然不会跳舞不会唱歌好像也不会弹古筝,不过,我会舞剑,我舞剑时,扈樱很好的。”

    扈栎愣了一会儿,虽然不明白白瑁为什么突然这么,但是他仍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一定是白天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现在并不是追究的好时机,扈栎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住白瑁,让她能安稳地睡觉。他含笑劝慰:“好,我知道你会舞剑,但是,现在太晚了,你先睡一会儿,养足精神再舞给我看,好不好?”

    白瑁嘟了嘴,嗔怒:“不好,你一定是随口安慰我的,你一定还是喜欢看人家跳舞唱歌弹古筝的。”

    扈栎只能道:“没有,我只喜欢看你舞剑。”

    白瑁摇摇晃晃地退后了一步,伸了一根手指:“你善琴……”她又伸出了另一根手指继续:“她会筝。”她将两指合到了一起,突然笑出声:“多么琴瑟和谐。我才不信你的话,你一定是骗我的,我什么都不会。”话到最后,显然满满的醋意。

    扈栎觉得头疼,他刚刚不该夸她酒品好的,合着她的好酒品是表现给外人的,到了他面前就原形毕露了。同时,他又暗自庆幸,幸亏他刚刚设了结界,不然楼上那条龙肯定是会跑下楼来看热闹的。

    自己怎么就忘了白瑁当年喝醉后一手砸了葫芦山这事了。

    扈栎现在却只能柔声安慰躁动不安的白瑁,顺着毛捋:“我不喜欢古筝,只喜欢看你舞剑,你现在就舞剑给我看,好不好?”

    白瑁这回真心实意地笑了,拽着扈栎将他按在床边,娇笑着:“你就看好了。”着,她手中就多了一柄青锋。她举了剑,起了个起手式,突然就又停了下来,颠三倒四地命令:“你得弹琴,我才相信你不会喜欢琴瑟和鸣。扈樱,舞剑和古琴很相配的。她当年弹琴时,就喜欢我在一边舞剑,她吟诗时也喜欢我在一边舞剑。你弹了琴,我就相信你的话。”

    原来自己的妹妹在千年前就挖了个坑等着他了。

    酒醉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扈栎有些头疼,也有些认命地招来了方才的古琴,放在了膝上,哄她:“好了。你舞剑吧,舞完了,就答应我赶紧睡觉。”

    被满足了愿望的白瑁又变得很好话了,干干脆脆地回答:“好。”

    好字一落,她的剑已经动了。

    扈栎的手也抚上琴,第一个音从指尖带着金戈之意挑响与白瑁相呼应。

    白瑁的剑本是偏轻灵一派,以快见长,但被扈栎的琴音感染,手中的青锋不由也带出杀伐之气。每一剑的挑、刺、勾等都更为有力。

    扈栎以前虽见过白瑁的剑法,但两次都是一鳞半爪,并未看的全貌。如今白瑁在他面前将所习剑法招式一一演来,他心中的猜测变得更为笃定。

    白瑁已经凌空跃起,手腕一抖便连续挽出了一串剑花。扈栎的琴音也随着她的跃起猛然拔高一气倾泻而出,似乎正是战场激战正酣时。白瑁剑剑带风,身姿也是飘逸,起转间灵动非常,动作也越发迅疾。扈栎的指法也跟着愈发的快了,琴音愈发显露争战沙场,气吞山河的气势来。

    楼上正抱着酒坛望天独酌的敖仲的耳便动了动,他觉得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似乎听见了远古洪荒之意,他想起了当年在苍茫大地上见过的几场大战,他也想起了当年洪水肆虐时三族共战天地的气魄。

    敖仲起身又往二楼去了,他觉得现如今在这栋别墅里还能散出如此气势的只可能是扈栎一人。

    敖仲又一次失望了。

    他不客气地闯进扈栎的房间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而隔壁白瑁的房间却被笼在结界中。敖仲站在门口运起神通细细地听了听,也不过才能勉强听出内里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琴音。

    他笑了笑,不再犹豫地又回了三楼。

    这个时候去惹那只狐狸,他真的会被揍的,而且会很惨。

    室内,白瑁的剑招已经都演完了,终于慢慢地收了招式。扈栎也随着她最后一式挑了最后一个音与她相和。

    扈栎收了琴,笑问:“现在你相信了?”

    白瑁似乎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我相信了。”然后,她真如一只猫那样扑了上去,又一次拽住了扈栎的领子,恶狠狠地:“你是我的,不准去找别人,投票最高也不允许。”她显然已经看见论坛上关于女主投票表决的帖子了。

    扈栎立刻笑了,回答的很干脆:“好。”

    白瑁似乎仍然不放心,想了又想继续要求:“嗯,别的狐狸也不行,别的猫也不行!”

    扈栎宠溺地看着她:“好。”

    白瑁变得很开心,收了凶恶的表情,在扈栎唇间飞快的吻了一下。她捧住扈栎的脸,又变的娇娇柔柔的:“我喜欢你。”

    天真与妖娆奇异又和谐的混合在她的身上。

    扈栎饱含笑意的抚了一下自己的唇,饱含笑意地想:这样大胆主动的醉猫似乎也很不错。

    扈栎将白瑁的手握住,对她发誓:“你的,我都保证能做到。”

    白瑁点点头,她内心最隐秘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话都完了,胸口提着那口气也立刻就泄了一干而净。白瑁现在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软软地靠在扈栎身上嘟囔:“我觉得好像看到两个你,怎么会多一个呢?”白瑁挥了挥手,突然就抱住了扈栎,又笑:“两个都好,我都喜欢。”

    扈栎知道这是酒劲翻上来了。本来就已醉酒,她还提着气舞了一段剑,那酒意就发散地更快了。他毫不意外地看见白瑁半眯着的眼中那瞳孔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变得如线一般细。白瑁果然声音越来越,眼也越闭越严实,终于突然变成了一只白猫沉入梦乡。

    扈栎起身将白猫放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又替她盖了被子。

    哪知白瑁即便是变成了睡美猫也不忘伸出爪子勾住了扈栎的袖子,在梦里霸气的宣告:“不准走,你是我的。”

    扈栎扯了扯袖子,没能扯开,猫爪子死死地勾破了袖子,从另一边露出寒光闪闪的爪子尖。扈栎不敢硬扯,怕将她的爪子弄疼,只能柔声劝:“我还没洗漱呢。”

    已经醉死的白猫伸出舌头就舔了一下袖子,含糊地:“我会舔毛的,我可能干了。”完,灵活的猫舌又顺口在袖子上舔了一下。

    扈栎愣了好一会儿,维持着弯腰盖被子的姿势,他在考虑是不是需要干脆把外套脱了才能逃出猫爪。

    白猫已经拱了拱,靠的扈栎更近了,直接伸出另外三只爪子抱住了猴一般吊在了扈栎身上。她:“你是我的,没我的允许,不准跑。你敢跑,我就揍你……”着,她一用力,将扈栎直接往床上拖。拖了一会儿,白猫又歪了歪脑袋有些懊恼:“揍你?我好像也不过你,好惨……”

    “我怎么会你?不会的,你放心。我也不会跑的,今晚我留在这儿陪你。”扈栎腾出手来一下下地摸着白猫绒绒的头顶,又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鼻子。白猫尖耳朵就动了动,仰起头来,将脖子露了出来,顺着手指蹭了蹭。她终于被安抚住了,舒服地在他手心蹭蹭脑袋,慢慢地安静下来睡着了。

    虽然睡着了,白猫的爪子仍然没有松开,死死地抱着扈栎的一只手。

    扈栎失笑:原来这只猫有这么强的领地意识。

    扈栎抱着已经沉睡的白猫,拿出了手机。

    今天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