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后
温鸿自己只亲过一下。
没有亲身经验过,确实会拍的很青涩,万一达不到剧本的要求,那该怎么办?郦晴拧眉想了会儿,很快松开眉头,:“啊,我把那个发给你。”
接着,温鸿打开,愕然收到了几条视频和文档转发。
“[教程]五种接吻方式教学,从白入门,学不会包退款!”
“0个tp,教你爱的么么哒!”
“科普指导向——如何正确在和爱人的吻中循序渐进。”
“[探讨]接吻的深层含义,作为人类求偶举动之一的表现力。”
郦晴找到自己在论文上下载的几篇文章,顺便也分享给了温鸿,她自觉已经解决了大问题,头一次在演技上给了温鸿指导,嘱咐他——
“这几篇理论指导都写的不错,你仔细看看,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她的太认真了,完全没有接收到刚刚温鸿好不容易软下来、出来的撩拨人心弦的话。衬托地刚刚借撒娇的温鸿像一个十足的傻瓜似的。
走近他们的助理在不远处站着,一开始还对温鸿十分警惕,怀疑他是不是想勾引自家演员。结果听到郦晴的话,助理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啊,是他想多了。
温鸿愣愣的,一时间脑筋都转不过弯来,站在原地,脸上出现一种诧异又愚蠢的表情。很快,他脖子上慢慢红了一片,抿着嘴唇低下头。
刚刚他自己唯一的吻是从她那里偷来的,到底在想什么呢?!是隐含地、下意识地表露自己“连吻都要靠偷”的委屈,还是主动献媚、去明自己唯一的关于情人的亲密接触都属于她?
一想起刚刚自己出那么蠢的话,温鸿就又羞又后悔。好半天才平复呼吸,回道:“我才不看这些。”
他的声音突然羞敛起来,又有股横冲直撞的别扭:“我天资卓越,无师自通,哭戏也是,打戏也是,总之、总之吻戏也是。你等着,我会亲的你满意的!”
“我们之间,绝不可能是我在戏里拖你的后腿。”温鸿掷下这句傲气的话。
至于这句话心里有没有底,只有温鸿自己知道。然而郦直球选晴点点头,浓而密的黑睫毛无意识扑闪着,接下来一句话正中别扭傲娇的水晶玻璃心。
“我有经验,也做过研究和笔记,也不会拖后腿的。那这些资料就先送给你当备用吧,期待你的表现。”
郦晴分享完自己认真整理、还做过笔记的特定戏份资料包,就对站立不安的温鸿告了声别,准备回剧组准备的房间休息了。她走前还拍拍温鸿的肩。
这是在示意自己还不够吗?温鸿抚上她碰到的肩膀,后知后觉地沉下脸。
他看着郦晴离开,站立在别墅的吊灯下,被整束铺撒下来的柔亮灯光打了一层光影,身姿挺拔地像雪中青竹,让人无端觉得有些齿间发冷。
真是让人生气、泄气。就算没经验,他也会表演地很好。
尤其是和郦晴的戏份。
温鸿坐下来,仰头看天花板上富丽堂皇的花纹和鸟绘,低沉不语。周围的人除了他带来的几个助理,几乎都对温鸿视若无睹、十分漠然,温鸿知道这些都是那个燕家的燕先生的人。
他们自然对温鸿没有好脸色。
剧本被温鸿买下来,剧组团队和道具却都由经纪公司负责。
搞什么,当自己是正牌男友,做郦晴背后的男人,支持她的事业?温鸿撑着头嗤笑一声,从他在商会上和燕朗潭碰头交之后,在那个燕先生的眼神中他就敏锐地意识到——
燕朗潭针对自己,是刻意的。那种极端锐利的眼神,握后侧目打量他一番时,甚至带着理所应当的轻慢。
钱,权,利益。按理温家和燕家没半点瓜葛纠纷,但是温鸿和燕朗潭一见面,他就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敌人了。
界内都传郦晴是燕家娱乐产业里要高捧起来的一颗明珠,不容人染指。
是他温鸿不懂事,偏偏在干净纯洁的话剧本外加了一个吻,让燕家动了怒,毫不犹豫地腾出来,好好给温家算了一笔账。但在这场看起来危险的重压商战里,温家很是满意对温鸿的磨练。
以前他的心是一束三角形状,处处尖锐,就算盛满柔软的情绪,一动起来也会撞的人生疼不已。
但现在被试刀石磨掉了多余的天真傲气,他总算学会了一点出乎意料的示弱伎俩。总会有用的。
荔枝去了粗砾的外壳,鲜白柔软的内里,总有会送到温鸿想送到的人的嘴里,任她品尝的。
温鸿坐在这精美布置的别墅片场之中,揉了揉自己酸胀的指节。
他不期然地想到那个经常在校外骑着摩托车来接郦晴的人,自己可是替那个褚澄背了很多黑锅,被骂得狗血淋头还什么都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得到。
褚澄是郦晴的男朋友,燕朗潭跟他温鸿一样,什么都不算。
要是褚澄和那个燕先生碰上,会不会戳烂其中一个人的心呢?一想到那个场面,温鸿就悄然生出汹涌的恶意。
突然,推着工具车的几个场务随口闲谈,走过去时话落到温鸿耳朵里。
“听明天就是郦姐的生日了,难怪从导会松口让我们休息,这怪脾气导演,他也还懂点人情嘛!”
“对郦姐都不近人情,从导答应,我们燕先生也不能答应吧!听燕先生已经准备很久了,不知道会举办成什么样,太隆重郦姐应该不会喜欢的”
温鸿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突然想起什么,表情收敛起来,伸进西装裤口袋里,扣住了一个精巧的绒盒。
绒盒里装着温鸿准备的东西,当然不是什么戒指,而是一份他精心挑选的成年礼。应该可以送出去的。心洇出汗津,温鸿刚才晦暗的心情又慢慢绷紧,开始无法抑制地紧张起来。
第二天清晨,温鸿早早起来,趁着时间还早空气里浮着薄雾,四下无人,他在郦晴房门前敲了几下。
没有反应。
温鸿又敲了几下,准备再敲时顿了顿。才六点,郦晴应该还没醒吧。
温鸿紧了紧掌,礼物硌地掌心生出点酸疼感。这段时间拍戏很辛苦,几乎是马不停蹄地一场接一场,趁别人不在把礼物送给她,也没什么必要。
算了。至是少了能多戏外的几句话的会,还是让她多睡些吧。
温鸿打道回府,心中难掩失落,但他只以为郦晴还在房间里睡着。
他回去打开绒盒,看着里面晶莹璀璨的礼物,正措辞着该怎么送出去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郦晴其实早就瞒着别人、离开了房间。她一个人,穿了身初春的薄外套就离开了别墅。
这件事郦晴连经纪人都没有,昨天她回到房间,和褚澄打了一通电话。
打了不到半个时,褚澄就皱着脸,收拾东西准备出个门,视频画面摇摇晃晃的,他沮丧地自己先去便利店借个充电宝,再充个几千兆的流量。
一问才知道,家里暂时停了电又断了,褚澄一个人在家绑了个电筒在灯里,视频里才显得亮堂堂的。
晴姐,你的生日快到了!我们要不要买点好吃的道具庆祝一下!
最近忙着处理上粉丝引导、黑料举报的系统探出头,它在后台翻了翻,找出了许多价格不高的道具,比如“喷一下苦瓜也能甜滋滋的喷雾”、“吃不完的巧克力味代餐蔬菜片”之类的。
过生日
明天是她的生日,之前褚澄问过她可不可以回家过,她会在剧组过的。剧组这边是少不了生日祝贺的仪式的,褚澄那边却一个人在另一个城市。
“生日”郦晴神色一顿,视频里褚澄的脸还在角落里让她等等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传过来,“系统,帮我订张车票吧,到现在拍摄地的车票。”
车票?给谁的?
一阵模糊晃动的画面后,褚澄缀着些微汗珠的脸凑近摄像头,高挺的鼻子和内双的眼睛占了一半画面,他凑的实在是太近了。因为太黑,褚澄看不太清郦晴那边的样子,嘴里嘟囔着什么。
他跨着大步走,无拘无束的模样,风从劲瘦的腰下穿过,也是无所谓地、兴致冲冲地跟郦晴些很琐碎的话。
“今天我戒脏话打卡,第四十八天,连靠我都没!”褚澄一完,突然卡了一下,倒吸一口气。
“”
“我明天得开始重新打卡了。”
“没关系,举例明严格来并不算实际应用,”郦晴认真地,隔空摸摸他因为“破戒”而耷拉下来的头发,“褚澄,你想戒的只是一种习惯、一种心情。”
“刚刚你靠字的时候,其实是开心的,并不生气。那么这个原本用于脏话的字就失去了它的使用功能。”
郦晴玄之又玄地了这些话,褚澄听得似懂非懂,但这并不妨碍他边走边心生雀跃。最后,郦晴总结道:“这样来看所以,你不用重新打卡了。”
点头点头,褚澄除了这个,还会很快地坚定地:“有道理,你的对!”
晚风吹过来,褚澄在这段昏黑的回家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傻子一样举着视频,偶尔又躲着镜头咧嘴笑了。到家之前,褚澄自觉嘴笨,但又不自觉絮絮叨叨地了堆没用的事情。
比如他去买了几盆什么样的绿植,楼下的猫又撞到了门口的垃圾袋。
不过他有件事也没。前几天,褚澄在家实在是闲着没事,他在内心强调,是真的闲,才会去结婚登记处偷偷看一眼,顺便记住主要流程的。
“到家了,我先拿钥匙。”褚澄把一只拿着,另一只掏钥匙。
郦晴看了眼系统抢到的票,上面的开车时间是今天晚上,突然问道:“如果现在让你来见我,你会来吗?”
啪嗒一声,钥匙掉在地上,褚澄又慌忙捡起来,但已经没了开门的心思。
他心里泡在发酸的蜂蜜水里,被这句话问得抑制不住没出息的泪腺。
“我”褚澄的脸在视频里暗下来,是楼道的应声灯熄灭了。
霎时一切变得很安静,只依稀可见他的眼眶边有点黯淡的红,像暗色山谷里负伤的野兽独行,滴下的细微血迹。郦晴仔细观察,才没有错漏。
褚澄声音堵在喉咙眼,张了几次口才出来:“我我想见你。”
拍完了遗孀,没过多久就去拍匕首,连空窗期都不足一个多月。怎么能不想她,怎么会心里会不空落落的。
想去见郦晴,又怕被偷拍给她造成麻烦。哪有那种用之不竭的乐观和无所谓?
都是粉饰太平。
褚澄深深喘了两口起,压箱底的、积满灰的想念一不留神被郦晴温柔地翻出来,还是呛得人咳嗽到出泪,又慌张地遮掩。
接着,他又听见一句赦令似的话从那边传过来——
“那就来,好不好?”
这句话让褚澄花了几分钟收拾行李,坐了一夜的火车,在露重生寒的晚上给人检查车票,听了一夜的汽鸣声。他回答:“好。”于是就来了。
花了一晚上的忐忑和期待。
褚澄下车,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地站台站了一会儿,刚准备要打车走。
“我载你走。”
他戴着黑色口罩,双揣兜的衣袖被牵住。褚澄没听出捂在口罩里有些闷的声音,以为是陌生人。
他刚准备立刻甩开,一回头却看见一双净如湖面的眼睛,就像柳叶月牙似的,看着他弯了一弯,里头荡出淡淡莹着光的涟漪,让人心跳如鼓。
“因为是男朋友,所以不收钱。”
“我载你走。”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光看都莹白如雪、引人注目的女生。穿着薄外套,挡着大半边脸,依旧引来不少人路过时好奇窥探的这个人,这个、这个不是他的郦晴吗?怎么会在这儿呢?
在拍戏的晴晴来接他?啊?
褚澄脑袋发懵,往周围扫了扫,以为自己在火车卧铺上做了个类似盗梦空间的梦中梦,结果还是被拉着帽子、隔着布口罩亲了一下才真正反应过来。
“不是想见我吗”郦晴看他不言不语的,只是怔怔地看自己,生出了些许的纳闷来,“上午导演给我们放假,没戏拍,就定了闹钟来接你了。”
她在褚澄耳边压的声音很轻,像点燃礼花时火线窸窸窣窣的燃尽声。
一完,火线连接礼花,褚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亮起来,眨一下,就溢出浓烈的色彩,绚烂斑斓,他抱住郦晴,埋在她白皙颈侧哽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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