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玉佩
祁过和奚明玉当晚就在棋馆里住了下来,祁过酒过一会儿就醒了,他整夜都在仰望着花板,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是彭老主动把他俩留下来的,祁过知道彭老的意思,他其实并不信任自己和奚明玉,不管自己和奚明玉如何明来意,他都对自己放不下心来,邀请自己入住,其实也是一种软禁的段。
既然如此,祁过也就随了他,自从知道彭老是当初随着皇五子殿下征杀的四将之一,祁过对彭老的看法就不一样了,若是别的时候,他绝对会找个借口离开,如若被拒绝那就算是硬闯也要离开,他绝不会让奚明玉面对这样的事情来,至少要保她的安全。
可眼下不同,祁过当彭老是英雄,他父亲自幼教导他,他对当年的皇五子的崇拜比其他的江湖人士更是只多不少。
软禁就当软禁吧。祁过想到。只要不会出什么意外,自己和奚明玉生命安全不会被威胁,就无事了,如若最终能取得彭老的信任,能随当年随着皇五子征战的英雄,也当是不错了。
而且彭老他与那美芹先生白无觅认识,也让祁过有点在意,祁过自然是不会直接和彭老自己身中了乌鹭太阴掌力,非要美芹先生才能救自己。祁过现下只把全部的希望寄托于老师交给自己的烂柯二十三式,他觉得凭自己的资质,就当真见着美芹先生,自己也学不会他的水龙吟,只有这只看棋力不看赋的烂柯二十三式才能救自己。
想到老师,他不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老师现在如何了,那个来暗杀自己的刺客可曾再去找过的老师的麻烦?在旁人眼中老师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账房先生,一个账房先生死了,也不会有多大的动静,传不到他的耳朵里来。
还有父亲,也不知父亲他这几个月过的怎么样了,自己从就跟在父亲的身边,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第一次离开自己的父亲,虽他已经不算了,许多事情都能自己做打算,可眼下想起父亲来,却也不免觉得寂寞,只盼如若是此刻父亲在自己身边该多好。
至于妹妹,也不知道她是否还在担心着自己。祁过想到这里不由地叹了口气。她妹妹那种性子,外冷内热,那日见自己受伤时关切的样子,祁过一辈子也忘不了,只当以后能找个好人家,好好地过了这一辈子,只可惜自己多半是看不见了。
祁过嘟囔道,往胸前一抓,有种坚硬的触福
那时父亲送给自己的玉佩,父亲要自己好好保存,就当他是自己的命一般,人不离玉,玉也不离人。
祁过以前曾经问过自己的父亲,这块玉佩的来历,当时父亲不,祁过就开玩笑,这玉是不是当年女娲补剩下的石头,才会这么精贵,父亲只是摸了摸他的头,长叹了一口气。
祁过把那玉佩给摸了出来,接着窗外的月光隐隐约约地瞧见,玉佩上的图案是五爪飞龙。
“你睡了吗?”忽地,祁过听见有人道。
是奚明玉的声音。祁过意识到,她就住在自己的隔墙的对间,这棋馆自然不同于前几日的米铺,祁过便就不和奚明玉一间了,不过他们还是被分进了相邻的两间中,而且好巧不巧地,他们的床还是贴在同一面墙上。
“还没呢,你怎么了?”祁过把那玉佩重新塞进了自己的怀中,确认无误,自己的皮肤可以时刻感受到属于玉石的冰凉的触感后,才回过神来问奚明玉。
“没事,就想问问你睡了没。”奚明玉嘟囔道。
“你睡不着吗?”祁过。
“差不多吧。”奚明玉道。
“那个,”祁过想了许久,才打开了话闸,“对不起。”
“你和我对不起个什么?”奚明玉笑笑。
“就是觉得,你有因为我落入了险境了,”祁过道,“现在想起来,当时他们要留我们的时候,我应该拒绝的才对,你现在是官府的通缉犯,现在只不过是告示没能发下来而已,待得过几,消息传到这里来了,我也不准他们会不会拿你去报官。”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通缉我的告示只会在江左里张贴,绝对不会贴到这种地方来的。”奚明玉道。
祁过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自信,一时间不出话来。
“而且呀,要对不起也是我才对,也全怪我多嘴,多了一些事情来,才会闹得现在这样的。”奚明玉继续道。
“不不不”祁过忙道。
“而且呀,你会留下来,我也是能预见到的,也能理解你,先下只不过是暂时被他们软禁了而已,我相信待过些时日,彭老会相信你的。”奚明玉道。
“理解我?”祁过只当奚明玉是也体会了自己对当年的皇五子北驱胡虏事迹的崇拜之情。
“毕竟彭老认识那美芹先生嘛,”奚明玉笑笑,“只要是能获得彭老的新人,和他自己深受了这乌鹭太阴掌力,只有美芹先生能救自己,也未必不是一种得救的方法嘛。”
“是是呀。”祁过一愣,才知道奚明玉原来是这个意思,虽是稍稍有些儿失望,当马上就缓了过来。
听得奚明玉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了,要睡觉了,明再吧。”
“嗯嗯。”祁过也有些困了。
“只希望别在我睡觉的时候,那些人搞些什么动作。”奚明玉对祁过道,“明见了。”
“嗯。”祁过道,翻了个身,把头蒙进了被子里,没过多久就能听得轻微的鼾声。
当晚祁过做了一个梦,梦中是漫漫的大漠,是铁马金戈,阵中坐着的是一位少年将军,在他的身后有四个人,他们的样貌在梦中模糊一片,只能隐约地见着其中一饶脸就是那彭老的样子,不是没那么沧桑罢了。
而当中的那个少年将军,祁过见着了,却着实吃了一惊。
他长着的,愣是祁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