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一切皆有可能
“胤祥给曹夫人请安！”不出几日的工夫，康熙一行即乘御舟往江宁地界去。佟懿儿时常提醒胤祥要记得玉衡的妹妹孟冬当年对他的恩情， 因此胤祥一见了曹寅的夫人即向她请安问好。
“一眨眼工夫阿哥都长这么大了——这是桑哥儿吧！”曹夫人见了这回与胤祥一道前来的曹颀， 不由兴奋道，“一晃眼又是多少年过去了——我们都被你们这些孩子们追老咯——”
“曹夫人哪里话， 您还是一样年轻。”胤祥向曹夫人作揖，“当年多亏您照拂，您一定会善人有善缘的。”
“唉……起这个， 我就忍不住要伤心……”曹夫人一面招待胤祥与曹颀往住处去， 一面抹了抹眼角道，“桑哥儿，我与你额涅虽是姐妹，可运气却比你额涅差远了——生了几个男孩子， 一个都没活下来， 现在膝下只有一女， 还过继了你早逝的叔叔曹宣的一个孩子， 叫曹畹模?不过聊作安慰罢了。”
“欸， 这个曹罟樱Ω煤驮勖遣畈欢嗄昙桶桑衷谟锌章穑炕崮训茫蝗缛盟勖且豢槎猿圆杩珊茫俊必废樘涤行屡笥眩滩蛔”阆胍崾叮?曹夫人见胤祥如此善于交际， 便吩咐下人去叫曹畛隼戳恕?br/>
“额涅， 孩儿今天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入夜时分胤祥方才到佟懿儿处请安，今日康熙在江宁府校阅驻城的八旗官兵，而佟懿儿则借此机会往长干里祭拜佟国器。佟懿儿累了一天，但现在见了胤祥，仍旧满心欢喜。
“哦，是谁呀？跟额涅讲讲？”佟懿儿刚拆了耳环，见胤祥进屋，忙转过身子握住他的手笑问。
“是桑哥儿的堂兄，叫曹畹摹！必废樗党龅恼飧雒肿攀等觅≤捕指行巳ぁ诙皇兰脱扒迨纷ㄒ档馁≤捕比灰苍垂坏恪昂煅А蔽南祝淙灰蛭饷叛Э贫嗍谴印逗炻ッ巍返男∷道锾窖白髡卟苎┣塾泄氐闹胨柯砑＃芏嗤撇馕醇每科祝茴这个名字她却是印象深刻的——不少研究者认为，这个曹罹褪恰逗炻ッ巍返淖髡摺安苎┣邸钡母盖住?br/>
“这么，你和曹颀今日是和他一起用膳的？”佟懿儿起身牵着胤祥往前沿炕坐了，似乎有兴趣听他长谈，“他这个人怎么样？”
“嗯……他看上去挺善良的，也读了不少书，就是因为他阿玛早逝，所以总是有些多愁善感。”胤祥认真回忆着见到曹畹那樾危糜行┩锵У目谖翘镜溃八淙凰衷谟醒秆福墒窍氲阶约旱那咨盖撞辉诹耍慌露嗌俣蓟嵊行┠岩允突嘲伞?br/>
“你汗阿玛也是幼年丧父丧母，还有你胤礽哥哥幼年失恃，可你瞧他们现在不也挺好的吗？”佟懿儿摸了摸胤祥的前额，循循善诱道，“如果想要成人成才，这些不高兴的事情就必须转化为努力的动力，你是不是？”
“额涅得对，要是您能亲自劝劝他就更好了！”胤祥托着下巴仔细想了一想，方才笑着点头称是。
“可以啊，如果明儿有空，你可以和曹颀一块儿带他来见我。”佟懿儿灵光一闪，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嗯，额涅今日也辛苦了，儿臣先告退了！”胤祥见时候已不早了，便起身预备告辞。
“奴才曹罡屎竽锬锴氚玻肷糇影病！币钊沼霉缟牛废楣娲挪茴到佟懿儿的住处请安。见了玉衡，曹钪勒庖彩羌抑械那灼荩瞎П暇吹乜牧巳鱿焱贰?br/>
“这孩子真懂礼貌，起来坐着吧！”佟懿儿让玉衡前去亲自扶他在一张杌子上坐着，和颜悦色道，“这儿是在你自个儿家，你不必拘谨。”
“多……多谢皇后娘娘。”曹钊虢旄还改辏芑瓜肮甙炎约旱弊魍饫纯停袢占嘶屎螅硬恢耄侄疾恢劳睦锓帕恕?br/>
“听你文章写得不错，日后可有兴趣接你阿玛的班啊？”佟懿儿端起几案上的青花瓷盏轻啜一口龙井笑问。
“回……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只会写一些闲情偶寄的文章，写不了案牍文章，只怕会……会辱没了门楣——”曹畈桓姨罚睦镏黄婀重废槲我再≤捕嫡庑┧约盒哂谄舫莸氖虑椤?br/>
“曹公子真是自谦了，将来织造府的家业还得靠你来继承呢！”听了曹钫庖环杂铮≤捕沼诿靼渍夂⒆游侍庠谀亩耍币采钪谋渌且蝗罩Γ每咳栈吕鄣挠跋臁５毕滤诵α缴猓裁挥衅渌穆房裳 ?br/>
“今儿我和妹妹为娘娘和阿哥们做了一桌子好菜，大家一块儿过来用膳吧！一会儿呀就该凉了！”正当大家寒暄得差不多时，早已离开厅堂出去忙活的玉衡笑吟吟地招呼大家进膳佟懿儿便起身，带着几个孩子一道往用膳的厢房去了。
“今儿正和大臣们议事呢，策旺阿拉布坦催婚的折子又到了。”是夜睡在佟懿儿身边的康熙辗转反侧，佟懿儿心中只觉得纳罕，不禁要问一句，康熙这才出实情，“看来朕是不赶回京城都不行了！”
“顿珠丫头在京城倒已经预备得差不多了，懿儿临走前将她托付给了索宁和松贞两个丫头，这些日子咱们一直都有通信，您就放心吧！”佟懿儿早知策旺阿拉布坦必定会心急，临行前特意嘱咐两个儿媳妇好好替顿珠预备，确保她随时都可以出发。
“这样的话，那朕就放心了——朕已经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咱们即刻出发回京！”佟懿儿的话无疑给康熙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他舒了舒筋骨，将被子向上拢了拢预备阖眼安眠。
“懿儿还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佟懿儿知道康熙现在困意十足，但是有些事情如果她不及时出口，只怕又要错过了。咬了咬牙深思熟虑后，佟懿儿还是忍不住晃了晃康熙的肩膀。
“嗯？有什么事儿吗？”康熙强睁开眼睛，借着柔和的月色望向佟懿儿的眸子笑道，“怎么忽然那么严肃——”
“懿儿在想，能不能让曹大人的养子曹罡挪吡栌胄袢崭梢坏廊ニ颓住！背烈髌毯螅≤捕沼谒党隽苏飧龃蟮ǖ奶嵋椋掌皇蹦嶙×恕?br/>
“朕见过他，比胤祥大不了几岁，还不到二十呢——你怎么忽然想起他来了？”康熙听佟懿儿忽然起曹睿皇崩б馊蓿幻獯蟪砸痪?br/>
“您要是想让他将来接曹大人的班，就必须让他吃吃真正的苦头——这孩子多愁善感，总有一股怨气积聚体内，恐怕不是好事。”佟懿儿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着“改变历史”荒唐事，但她改变历史也不是头一回了，更何况是为曹钫夂⒆幼畔耄透逦薹垂肆恕?br/>
“可是这路途遥远，又恐怕气候恶劣，万一有什么闪失，咱们怎么跟子清交待啊！”康熙一面佩服佟懿儿的胆识，另一方面却又对这样的提议担忧不已。
“让策凌这一路上护着他一些也就是了——一个男孩子，本身就需要历练。要是怕给策凌添麻烦，就让曹颀也跟着一块儿去，堂兄弟两个也有些照应。”曹颀这些年来跟着胤祥读书，不仅学会了之乎者也，满洲骑马射箭的功夫一样也没落下。别看如今曹颀比曹钅昙托。墒强瓷先ド聿慕∷兜牟荞锤窀绺纭?br/>
“这样吧，朕明天去问问子清的意思，如果他没意见，咱们就这么办。”曹畋暇故遣芤亩烂纾滴跻环矫嫦胱乓煤迷耘嗨硪环矫嫒从肿苁巧滤惺裁瓷潦АＯ衷谫≤捕庋嵋椋滴醯购孟窕砣豢仕频摹?br/>
“曹睿憧稍敢飧闾玫懿荞豢槎骐藁鼐┤チ煲桓鲋匾牟钍掳。俊币钊粘科鹂滴跷什芤保芤弥⒆匀皇窍膊蛔允ぁ？滴跞匆恢辈辉圆茴开口，直到曹钣氩芤缸佣窖嘧禹段滴醯热怂托惺保滴跫茴对曹颀与胤祥似乎流露出不舍，忙笑着招手让他从甲板走到自己跟前问了一句。
“奴……奴才——”曹钋由刈叩娇滴醺埃皇辈恢绾位卮穑谷滩蛔⊥低祷赝吠虿芤患芤运懔阃罚凵裰兴坪踉诠睦?br/>
“你不用担心，除了你堂弟，还有不少人保护你呢！”康熙哈哈大笑，一面拍着曹畹募绨蚧赝吠蜇废榈溃柏废椋闼凳遣皇前。俊?br/>
“是啊曹罡绺纾悴挥玫Ｐ摹阋呛ε拢乙部梢耘隳闳サ模 必废榕牧伺男馗ψ殴睦屡笥选?br/>
“啊……奴才、奴才不敢劳烦十三阿哥，奴才，奴才领旨！”虽然曹钚闹腥跃捎行┑Ｓ呛ε拢奂抛约焊杖鲜兜男值芎团笥鸭唇缎校鋈痪醯糜岩甑牧α堪锼绞ち丝志濉?br/>
“子清你放心，等事情办妥了，过两年南巡的时候朕一定把这孩子好好给你带回来！”曹罴纫蚜熘迹捅匦胂虿芤蚋靖姹穑奂蚋径搜劢欠豪幔滴醪幻饨谋刃模Π参浚肴盟欠判摹?br/>
“奴才多谢皇上、皇后娘娘悉心栽培犬子！”曹寅每当想起早逝的弟弟，总不忍心对曹钫夂⒆庸谘峡粒衷诳滴醺瞬茴一个机会去历练，曹寅心里突然也有了一丝希望。
御舟离岸，一路鼓风北上，康熙的又一次南巡匆匆结束了。
“阿灵阿，你……咱俩这次难不成又失算了？”舟过山东境内，同乘一船的阿灵阿与隆科多早已喝得烂醉如泥。眼见对面经受火灾的村庄正在重建，隆科多不禁了个酒嗝自嘲道，“魔高一尺，道……道高一丈啊！”
“咱们……咱们还、还有咸鱼翻身的机会！”阿灵阿没有想到康熙与佟懿儿竟然如此聪明，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功亏一篑，他扔掉杯盏，用手指着隆科多的鼻子道，“除……除非皇上和皇后六、六亲不认，否……否则休想让咱们消停！”
“对！他们有……有本事就六亲不认啊！我隆科多，还是他们俩的弟弟呢！”消极到了极点的隆科多，听到阿灵阿这句提醒，忽然觉得自己的未来似乎并不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