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擂台01
洪夫人家住得比较远,丫鬟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就算赶回来了,前三件衣裙的订制名额肯定被抢光了。她摸了摸头顶带的珠钗,这钗子她很喜欢。磨了相公一个月才磨来五千两银子,一狠心就买了。
摘掉珠钗,又挤到琼琚面前,把钗子递给她:“马少夫人呀,我这钗子值五千两,先给你保管着,您给我一个前三的名额,待会儿我家丫鬟就回来交钱了。”
琼琚把珠钗插她头上,她肤色白皙,脸圆身材微胖,很有福相。配上暖玉雕成福珠的钗子更显和蔼可亲,琼琚拍拍她的:“洪夫人放心,你经常光顾我们如意绣庄,是老顾客,我们绣庄绝不会让你久等的。”
店伙计递上一份名单,里头清楚列出哪位夫人姐什么时候到如意绣庄做过衣服,买过绣帕,花了多少银子,共计消费几次。
琼琚勾起唇角:“凡是到我们绣庄消费过的客人,都可以定制落雁轻纱裙,但刺绣的人就一双,不可能短时间赶制出来,我们绣庄优先让做衣裙次数最多的客人先订制。”
着,她让掌柜把定金都退还回去,嘴角弯弯:“每个顾客只需交一两银子定金就好。”
“一两银子哪够!”洪夫人大叫:“我家丫鬟马上到,我让她给你们付一千两的定金。你们如意绣庄是彩蝶镇的老牌大绣庄,我从就穿你们家的衣服,质量和色彩都特别好。往后我有了女儿,也带她来你们这儿订制衣裙,从订到大。”
方姐年龄不及洪夫人,可她从到大的衣裙也都在如意绣庄订购,交完定金后,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其他人没经常光顾,也交了定金。
一轮夫人姐交完钱后,刘夫人又走上前来:“我想给我夫君订制一套落雁轻纱衫,价钱贵些不要紧,时间久些也不要紧。”
洪夫人是除了刘夫人外第一个订到落雁轻纱裙的女客,对如意绣庄的好感度又上了一层楼:“刘夫人不是喜欢找玉蝉绣庄的辅老板做衣裙么,你相公的衣裙也该找辅老板做呀。”
最好她全家的衣服都找辅老板做,那她就不用等那么久才可以穿上漂亮的落雁轻纱裙了。
辅玉蝉那件素巴巴的裙子被扔到柜台上无人问津,洪夫人刚被打脸,这会也没脸发脾气:“哎呦,如意绣庄的绣工,大家都有目共睹,谁还去玉蝉绣庄做衣裙呀。”
方姐本不想招惹刘夫人,可她现在语气和蔼,被洪夫人刺了几句也不发脾气,装作不在意:“听辅老板,刘夫人特别喜欢她的绣工,她绣的落雁轻纱裙您只让自己穿,不许她给别人绣。”
也不知是被戳中心事,还是想到了什么,刘夫人脸色发青:“她真这么。”
方姐问琼琚:“马少夫人也听见了吧,那日马少夫人上玉蝉绣庄买绣品,辅老板拿出您订制的衣裙,亲口您穿了其他人就不许穿。马少夫人君子不夺人所好,您的衣裙,她不能要。可辅老板非要送给马少夫人,马少夫人过意不去,花了一万五千两买呢。”
方姐同伴也在场,颔首:“确实如此。”
刘夫人脸色乍青乍白,要不是顾忌在外头,她早就拍桌砸杯大发脾气了,气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拍了拍柜台:“她胡八道。她听我要回锦玉城娘家看父母,便登门拜访,自己绣工了得,还毛遂自荐为我准备一条落雁轻纱裙。前朝失传的艺,谁不稀罕,我给了她五千两银子做定金,让她好好做,是要穿着回娘家的。”
“除此之外,我只问了她一句,绣衣裙要花多少时间,能不能短期绣制一件出来。我只委婉提了她几句,我不希望我在娘家看到有夫人姐跟我穿同样的落雁轻纱裙。她一口就答应了。”
方姐的同伴很惊讶:“辅姐明明您中秋要用的。”
刘夫人脸色转黑,也顾不得贵妇人形象,撸了袖子就要找辅婵儿那个臭丫头麻烦。她这是要让彩蝶镇乃至全天下想穿落雁轻纱裙的女人跟她过不去呀。
臭丫头,害她不浅。
她踏出门没几步,转头回来巴巴的问琼琚要物证:“这件破烂,相信马少夫人也看不上。”
琼琚一脸嫌弃:“是看不上,你拿走吧。”
方姐委婉提醒:“这衣裙花了您一万五千两银子呢。”
“没事,我家穷得就剩下钱了。”
***
刘夫人去玉蝉绣庄砸了半个店,幸亏她丈夫来拉她回家,不然她肯定放一把火把玉蝉绣庄给烧了。
辅婵儿被人砸店,还被人当众羞辱,心里委屈,一边哭一边跑着回家。辅县令虽然心疼女儿,可砸她店的是刘夫人。
刘夫人的娘家是大家族,爹和兄弟都在朝廷做官,姐姐被封了贵妃。她比李家更不能惹,无奈安慰了女儿几句,女儿哭得更加厉害。
辅县令瞪向一众衙役仆从:“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修缮好玉蝉绣庄,弄不好就别回来啦。”
这件事情闹得极大。琼琚听刘夫人的壮举,敬重她是一条女汉子,晚上高兴得没有亲自下厨,带相公去吃婆婆的艺,秀才听到这个让人振奋的好消息,对刘夫人打从心底里感激,本刺绣疲惫的眼睛不累了,一口气又绣了一个时辰了。
傍晚,红霞飘满西边,琼琚给秀才蒙好白绫,牵他走出绣房,心里没来由一阵自豪。她的相公不但英俊好看,还是个刺绣了得的高。
她沉思了一会儿,语重深长:“会刺绣的女人叫绣娘,那会刺绣的男人就该叫绣爷。”
“绣爷,我以后都这么叫你。”
秀才刚踏上马车,闻言差点跌落在地,还是他娘子眼疾快扶了他一把。秀才耳根发红:“娘子,这名号怪怪的。”
“那是因为你还没听习惯。”琼琚坐上马车,寸步不离守着他:“我的相公这么厉害,就该叫爷,往后人人都这么叫,把你的名号和绣技都传到外国去。”
秀是因为喜欢刺绣才这么努力的,压根不在意什么名号,可娘子这么,他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马府大门外堵了不少穿华衣的夫人姐,琼琚跟她们只混了个脸熟,瞧她们一脸殷勤盯着自己,略有些不自在。
她刚扶相公下马车,婆婆迎了出来:“儿媳妇和儿子回来啦,来来来,我做了你们最喜欢的栗子鸡。”
她挺直腰板,无视围着她家大门的众人,把儿媳妇和儿子带回家。
刚落座,她想起门外那些求她的夫人姐就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儿媳妇呀,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媳妇。”
她还舍不得松开拉琼琚的,眼里心里都是骄傲的。辅婵儿学了十几年的刺绣,绣工了得也就罢了。她家儿媳妇才学了几日,就钻研出大雁南飞那样的失传绣技。
她何止是厉害,简直牛上天了。
见大厅内仆从仆妇看琼琚的目光从害怕到敬畏钦佩,琼琚想起今日那些人都误会了,正要解释。
秀才挽住她胳膊:“媳妇当然是最好的。”
他言语带着紧张,头一直低着,没敢直视婆婆。琼琚一被婆婆挽住,另一牵着相公,捏住他的:“今天那件绣裙做得特别好。”
“是呀是呀,真是特别好。”蔡三娘知道儿媳妇今日经历了什么,先是被刘夫人找茬,再利用出色的绣技挽回局面,把玉蝉绣庄彻底比了下去。
给他们马家长脸了。
门外那些夫人姐整日嘲讽她这个土匪婆娘一日到晚舞刀弄枪,不屑于与她为伍。在她儿子眼瞎后,也没少风流话,明里暗里嘲讽如意绣庄早晚得关门大吉。
呵呵!
她蔡三娘的儿媳妇厉害着呢,有本事不要求她做裙子。
仆妇摆好饭菜后,一家四口落座。
马武眸光在儿子和儿媳妇之间流连。蔡三娘笑着往他碗里夹了块咕噜肉:“多吃点儿,今儿个老娘高兴,准你吃个够。”
琼琚也给秀才盛了一碗汤:“我们家今天这么高兴,必须要庆祝庆祝,相公今夜的宵夜我也不做了,让我们家的厨娘给露一,让相公尝个鲜。”
秀才的绣技得到别人的认可,自然是高兴喜悦的,可回到家后要面对父母,却不知该怎么把谎言出来。
他怕他们不理解,也不同意男人刺绣,更加害怕他们失望伤心难过。脸色沉了下来,连媳妇话也没听到。
琼琚碰了碰他胳膊:“看来相公还是更喜欢我的艺呀,行,今晚给你做个阳春面。”
蔡三娘高兴的脸垮了半刻钟,又重新挂起。儿媳妇的厨艺是特别糟糕,让她这个做了几十年菜的大厨子都不敢轻易动口品尝,真是难为他儿子了。
瞧瞧他儿子呆滞无神的懵懂脸,蔡三娘越发心疼:“儿媳妇要刺绣,还得回家跟我学做饭,太辛苦了。饭什么时候都能做,还是如意绣庄的生意要紧,你不是接了几个大单子么,这阵子特别忙碌吧。”
“不碍事,我平日不也做饭么,可该接的单子照接不误。”琼琚眉眼弯弯:“我身旁不是还有相公帮着我么。”
蔡三娘若是好好品她这话,定能品出什么,但她被兴奋冲昏了头,头脑一热,豪迈冲天:“儿媳妇得好,我们马家能娶到你这么个入得厨房,进得绣房的好媳妇,那是祖宗保佑。今年清明已经过了,明年咱们一定要回老家好好拜拜。”
今夜蔡三娘高兴地吃多了一碗饭,仆从收拾了碗筷后,她站起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推了丈夫一把:“马武走,咱们到大街上逛逛,平日里彩蝶镇那些自视甚高的女人都瞧不起我这个土匪婆娘,现在我们马家娶了个漂亮能干又聪明的儿媳妇,哼,她们想穿落雁轻纱裙,还必须得求我这个土匪婆娘。”
马武夫妻俩都不是喜欢给辈添麻烦的人,皱眉:“你又不答应他们,出门有意思么。”
“特别有意思,我喜欢拒绝她们。”
媳妇愤怒和兴奋的时候都很不讲理,马武站起提着鹦鹉,哼了哼:“没空。”
“哎!儿媳妇有出息了,你就不能让我嘚瑟几日。”
马武脚步顿了顿,欲言又止,可见媳妇这么高兴,最终还是吐不出半个字来:“随便你瞎折腾,反正我没空。”
“你不去我自己去。”
马武等蔡三娘出门瞎晃后,去库房翻出马家积攒多年的绣品。
如意绣庄开了十几年,虽然马武不会刺绣,可因自己做这门生意,也收藏了不少好绣品。他挑了几样特别珍贵的送儿媳妇院子去了。
儿媳妇出门喂鸽子还没回来,儿子蒙了白绫坐在床上,好看的下巴尖尖的,嘴唇丰润,长相俊美,像他娘一样好看。马武把绣品攥住,沉默了好半晌,才把东西塞他,“给你媳妇的。”他完就走,一刻钟也没留。
***
秀才刺绣刻苦认真,自娘子接了几单生意后,更是化身工作狂,除了白天绣晚上绣,一到空闲就刺绣。
琼琚早几日就把刘夫人的衣裙给她送了过去,亲眼看着她穿上漂亮的蝴蝶衣,每走一步路,衣衫上的蝴蝶翩翩起舞,像人间来的蝴蝶仙子。
刘平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夫人,当场就看呆了。刘夫人问了他几遍好不好看,他才回过神,一张脸涨成大苹果。
刘夫人在外人面前羞愧得像个姑娘,娇嗔瞥了他一眼:“瞧瞧你,都老夫老妻啦,还这么盯着人家,也不怕客人笑话了。”
刘平向琼琚赔罪,心里也开始期待自己的新衣衫了。
秀才做完第二件落雁轻纱裙后,掌柜通知洪夫人来领取。她晚饭都顾不上吃,巴巴地赶来,借了个试衣间,当众穿了出来。
她皮肤雪白,眉梢平和,圆圆的脸透出三分慈祥,穿上一件金叶绣成的裙,叶子凹凸有致,远远走来,金叶子一晃一晃的,跟金叶女神降临人间似的。
慕名来买落雁轻纱裙的贵夫人眼睛看得都直了:“叫你们老板出来,我就要这种纱裙。”
掌柜赔笑脸:“实在是不好意思,绣这件衣裙的是我们的少夫人。”他捧出一沓厚厚的订单资料,满脸歉意:“我们的少夫人只有一双,没法大批量生产,今年的落雁轻纱裙已经订完了。明年的也订完啦。”
“就不能再加一件。”
“爱慕能助,爱慕能助呀。”
落雁轻纱裙十分珍贵,又让人穿了出来,活生生的招牌在大街上逛,没人不知道如意绣庄的衣服好。而玉蝉绣庄的老板已经得罪刘夫人,大部分夫人姐不敢跟刘夫人作对,没人敢光顾辅婵儿。
如意绣庄的生意恢复如初,渐渐地,被他们高价挖走的绣娘又偷偷来问如意绣庄掌柜还要不要人。
掌柜去马家请示老板。马武正在庭院遛鸟喂鸽子,他这一辈子从一无所有到开了间名扬彩蝶镇的如意绣庄,一个人支撑诺大的家业,看着忠厚老实,心里跟明镜似的。眼神没离开那两只鸟,只了句:“你问问儿媳妇缺人不。”
掌柜见大老板不管事,而他们绣庄现在生意好了,确实缺人,就去问了少夫人。他认定了琼琚是下一任大老板,言语更加恭敬。
琼琚也不太在意那几个绣娘:“不用。”
“可现在缺人呀。”
“有句话叫宁缺毋滥,如意绣庄的生意好了,自然会有好的绣娘找上门。”
不久,慕名“大雁南飞”绣技的秀娘们找上门,希望能在如意绣工做工,工钱什么的都没要求,只希望那位厉害的高人能在绣技上指点她们一二。
掌柜又请示了少夫人。
琼琚在绣房外沿大门看了过去,门是关的,秀才需要什么就会让她送来,他虽然闷在屋子,可这里面有他喜欢的彩绘和针线。琼琚眉眼弯弯:“让她们绣个样品出来,若是绣工过得去,就都留下吧。”
“是的,少夫人。”
绣房从里面反锁,琼琚走到窗棂旁,相公专注认真,她不舍得打扰,就爬了进去。等秀才发现她时,是他要换针的时候,身旁忽然多出一个大活人,吓他一跳:“媳妇是怎么进来的?”
琼琚指了指窗棂。
秀才给她擦掉掌的灰尘:“这绣房该打扫打扫了。”
“相公也该休息休息了。”十五日的时间就赶制出一件衣裙,那是没日没夜的在工作,他脸都瘦一圈了,琼琚心疼:“相公再不好好休息,人就熬老了,那就不好看了。”
媳妇喜欢漂亮精致的东西,也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他忧心摸上自己的脸:“现在不好看么?我今晚早点睡,再也不熬夜了。”
琼琚在他额头吧唧亲了一口,他放下掌,指了指左脸。等媳妇亲完后,又让媳妇亲右脸:“媳妇,你真好,以后我还要对你更加好。”
“你已经对我很好了,拼命赶制订单,就是为了有空闲给我做一条新裙子。”琼琚看见他昨夜熬了好久就为了画一朵好看的牡丹花,画完后还得染色,绣制。
牡丹花同样用了大雁南飞的绣技,朵朵花瓣开展开,颜色艳丽,雍容华贵。
“我是喜欢漂亮的裙子,可我更喜欢相公,所以我要相公不熬夜,不辛苦,不累着,我能活多久他就活多久。”
“我答应你。”
转眼过了三月,秋色迷人,方姐和她的同伴也穿上了落雁轻纱裙,漂亮的衣裙灵动精致,裙摆的金菊随风扬起,两人身高差不多,又穿了款式差不多的衣裙,远远看去跟一对菊花精灵在阳光下挽细看人间。
有羡慕的姐走近她们,本以为她们的衣裙一模一样,细看才发现她们的衣裙并不相同,方姐的菊花是蟹爪菊,并不是成朵菊花绣上去,而是一条条的花瓣摆了各个姿势,凌乱遍布在裙摆,每片都是用了大雁南飞绣技,菊花条纹清晰,深浅不一;而她同伴是金菊,多种金菊绣成条纹,看着跟蟹爪菊的花瓣般。
“你们的裙子可真漂亮。”
裙子贵了些,也让她等得久了些,但方姐特别满意:“你也订了一条吧,马少夫人绣技了得,你再过两个月就能穿了。”
“现在都九月啦,再过两个月就十一月,到时天气转冷,都得穿棉袄,这么漂亮的裙子,我恐怕要明年才能穿。”
“不用明年,我也特别怕冷。”方姐挽起袖子,露出里面一截内棉:“马少夫人了,落雁轻纱裙讲究外宽飘逸,冬天再冷也不怕,可以加厚。下个月天气转凉,我还得找她再加厚些呢。”
她同伴也:“这么好看的裙子,我都不舍得穿了。”落雁轻纱裙有价无市,马少夫人接了她们这一批订单就不再接了,这么好看的衣裙已经打响了招牌,不少锦玉城的官家夫人都派人来打听。
往后她们想再订可就难了。
玉蝉绣庄没什么生意,辅婵儿回家途中,见到这一幕。她眼眶红了红,指掐到血肉里,却不知疼。不过几日的时间,她压根不信琼琚有本事从不懂针线女红转变成顶级绣娘,就算是她,要钻研这种失传的绣技也得花上一年的时间。
这些衣裙不可能是琼琚绣出来的。
可她的玉蝉绣庄和如意绣庄是同行,她要是站出来话,难免有抹黑同行的嫌疑。而且就算她出真相,也不会有人在意。有钱人家的夫人姐只在意她们穿的衣裙是不是压了别人一头,比别人更美。
是谁绣的压根不重要。
辅婵儿咬了咬下唇:“走,我们去刘府。”
刘夫人之前来玉蝉绣庄闹过,砸个半个店还想放火,丫鬟们都心有余悸,纷纷劝:“听刘夫人刚从娘家回来,恐怕还没有歇息够呢。”
“而且她脾气暴躁,是个粗鲁蛮横的妇人,姐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没歇息够和脾气暴躁都是问题,重点是刘夫人很不待见她们姐。之前在玉蝉绣庄,刘夫人都敢砸店,现在她们送上门,还不是凑过来给人家暖。
再无私奉献,也不能这么暖别人呀。
辅婵儿不耐烦:“你们是姐还是我是姐。”
两个丫鬟低下头不敢话了,自从刘夫人砸了绣庄,姐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虽然不会动嘴皮子骂她们,可她们要是惹怒了姐,回府后自然有人收拾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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