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第九劫(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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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的这一番言语, 宁徽妍只觉得自己仿佛活在梦里。她就这样怔怔地望他,灵魂似是早已被吸进他那一双疯狂而充满欲念的眸中。

    那双眼里,定是住着一只魔物。深如渊涧, 慑人心魄。

    他将她压退两步, 她只觉腰后一实, 靠上书案的桌沿。他左臂撑在她右侧,用身体将她牢牢困住,右掌自她腰线游走, 抽解罗带, 侵入裳中。他欺身吮吻而来,又准又狠,一路向下, 火热的唇舌舔碾过她细弱薄嫩的喉头。

    她被他逗弄得浑身又烫又软,若不是身后有桌案撑着,身前有他握着,她只觉自己几要被他惊人的热度化去, 雪水一般地融倒在地上。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乏力,他将她一锢, 教她坐在了桌上,复又埋身而去,肆虐开来。她眸眼迷蒙, 双颊早已红透, 血色|欲滴, 一双晶莹带水的唇瓣泛出醉人的酡红。

    她好欢喜。

    好欢喜、好欢喜……

    纵使她早已在心底勾画过无数次他为她疯狂的模样, 却远不及当一切成为现实之时,他给她的无上欢愉。

    她胡乱地抓他的头发,深浅嘤咛。

    她有许多话想问他,又有许多话想要告诉他,却是脑中一片混沌,再也想不清明。

    “萧哥哥……萧哥哥……”

    他闻声一顿,起身与她对视。她眸光潋滟地将他望着,抬手去捉他衣襟,又去勾他身子,直直将他缠到自己身前来。

    她认真地望他,揽上他的脖颈,抚上他的脸庞,水雾盈眶。她笑了,一如穿破层层雾霭的阳光:“萧哥哥,我亦是,心甘情愿。”

    话落,她送身将他一纳,吻住了他的嘴唇,将他炽热的温度揉进她的身体里。

    缠绵辗转,如是方休。

    ·

    景平十二年冬十一月。

    女帝册左相萧庭燎为君后的消息一传而开,举国皆震。虽这萧相与女帝关系匪浅一事,众人皆知,可到底谁都想不到,女帝竟会立萧相为后。

    有人道,女帝所为,实乃为大邺着想,眼下昌国战事未平,齐王又借“清君侧”的名义出兵,女帝册封萧相为后,委实是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又有人道,萧相先前为摄政王,自是与女帝朝夕相对,难免日久生情,女帝定是就看上了萧相,若非如此,她直接贬了萧相便是,又为何要难为自己,立长了自己十七岁的萧相为后……

    一时间众纷纭,也迟迟没个定论。流言蜚语如冬日的鹅毛大雪撒遍了整个京城,街头巷尾、茶坊酒市,无人不谈论此事。

    闻得萧庭燎成了君后的消息,南地齐王之兵登时偃旗息鼓。没了“清君侧”的由头,军心自散,若是齐王在此时执意起兵,那便是赤|裸裸的谋反,朝廷定然不会坐视不理,这一来,真真是气坏了齐王及其麾下幕僚一干人马,不得不再找时机。

    然,这样大好的时机,只怕不会再有。

    册后旨意一下,纵是册后大典尚未举行,女帝仍是立即允可新君后萧庭燎协理朝政,更将南地五路政务军务悉数交于萧庭燎理。当年萧庭燎摄政之事,其雷霆手腕众人自是有目共睹。而眼下,南地的齐王有谋逆之嫌,又因“清君侧”一事与萧庭燎交恶,他自然不会手软,接连下令整改,不过半月功夫,齐王积累了数年的权势便几乎被散了个一干二净。

    对此,女帝宁徽妍只想——

    她的男人,太!厉!害!了!

    自然,这所谓“厉害”,于她而言,更别有一番意味。

    册后那日,她得他剖白,一时间只觉喜不自胜,缠着他索要数回,回回都没有放他退出她身子,更一时兴起,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胆子,竟敢他年纪大了,遂放出狂言要榨干他,教他想不了别的女子。

    于是自那以后,他便像是有意证明一般,对她毫不手软,加上二人关系早已板上钉钉,行事愈发不需要顾及,是以,他更是变着花样儿地教训她,每回都必得教训得她连连讨饶了,他才肯勉力罢休。

    腰酸腿疼到快要怀疑人生的宁徽妍:“……”

    不!谁快来告诉她!那人是不是谎报了年龄?!

    ……果然,还是她太年轻了。

    如此没羞没臊的生活过了半个月,便听巴州前线那边接连传来捷报,只道新上任的将叶扬用兵如神,纵横沙场犹如老将一般气定神闲,不过短短几日功夫,便一连收复好几座城池,得昌国大军毫无招架之力。

    闻此喜讯,宁徽妍更是大喜,屡次重赏不,前线发来的请功折子皆是一一批复。

    而至于国中内贼一事,萧庭燎则正遣人逐一排查,再将叶扬传来的前线消息加以考量,亦渐渐有了些许眉目。

    转眼,年关将至。

    国中上下悉数开始为过年做了准备,而那早早便定在年前吉日的册后大典,亦是如期而至。

    ·

    景平十二年冬十二月中,大雪纷扬,红梅怒放。册后大典前夜,宫中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福宸殿中,美人榻上,宁徽妍正侧身蜷缩着,脑袋枕在萧庭燎的膝上,闭目养神。萧庭燎则倚在厚实温软的靠枕上,一手捧着折子在看,一手搭落在她的肩臂上,时有轻抚。

    宁徽妍眯了片刻,翻了个身仰躺着,睁开了眼睛。她自下望上,便瞧见了他下巴的轮廓,与那外凸的喉结。她心念一动,忍不住想抬手去摸。

    萧庭燎睨了她一眼,笑了,放下手中折子,握住了她的手腕,垂眸与她道:“醒了?”

    “唔。”宁徽妍含糊地应了一声,慢慢撑身起来,又肆无忌惮地趴进了他的怀里,慵懒至极,浑似没有骨头一般。她靠在他肩头,勾唇轻笑,“日理万机的君后大人,你怎得还没看完折子呢?我都等乏了……”

    “你不若先去歇息,我收拾一下便来。”

    “不要。”宁徽妍抱着他不撒手,“你不在,我自己一个人睡不着。”

    萧庭燎嘴角一勾,温柔地揽住她道:“你这几日也太易乏了些,可是身子有何不适?”

    宁徽妍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却想了想,又咬唇笑道:“倒似是有些不适,大夫你可愿听我一?”

    萧庭燎挑眉,见她入戏,便顺着她的戏码道:“夫人请讲。”

    她抿嘴一笑,凑近他耳边,吐气道:“我家夫君太过勇猛,我招架不住,这可该如何是好?”

    听她这话,萧庭燎的眸眼陡转幽深。他眯眸望她,似笑非笑道:“喔?不过在下却听闻,您嫌弃您家老爷上了年纪,难行人事,又谈何‘太过勇猛’之?嗯?”

    宁徽妍笑了,拧了他一把,嗔道:“肚鸡肠,怎得还记我仇?”

    萧庭燎凑到她面前,轻咬了一口她的鼻尖,扬唇道:“我何时记你仇了?分明都是你招惹的我。”

    宁徽妍不服输地咬了一口回去,撅嘴道:“才没有呢,我何时招惹你了?”

    他笑笑,望着她气鼓鼓的模样,便觉心念一动。

    他凑去吻她面颊,又去吻她鬓发,咬住她的耳珠,喃喃低语道:“你一直都在招惹我,从未停过。”

    霎时间,她脑子一空,心跳骤急。

    她登时羞了,更听他似是得逞一般,在她的耳际连连低笑。笑声自他的喉咙里擦出,沙哑撩人,听得她一双耳朵红得似能溢出血来。

    见她臊得抬不起头,他便伸指勾起了她的下巴,只见她面上一片绯红。

    她软软地瞪了他一眼,他笑,低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