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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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辅府□□院内,阴暗的烛光衬着道路旁的罗汉松,闪着针针刺刺。两个影子摸黑便从厢房内挪了出来。

    “三子,你确定不会被我爹发现?”,猫在前面那个影子压低声音左右看着。

    他身后被唤作三子的厮倒是连忙点头:“公子,你放心吧,的听过了,老爷每晚这个时辰都会呆在书房不出来。”

    “啧,倒不知他是不是在书房藏什么金镶玉了。”,裴迟一脸的嫌弃。

    三子倒是急了:“我的公子,您可别胡了。”

    裴迟嘁了一句,伸手扇子就敲在了他的头上:“声点!你还嫌你公子被关得不够久啊。”

    三子顿时更委屈了,裴迟倒是不搭理他,伸手就将他推了出去探路。

    庭院外,偶有家丁提着灯笼晃荡而过,三子左闪右闪给裴迟引着路,不一会便到了一座高墙之下。

    裴迟抬头看了看高出他大半截的墙垣,啧了啧:“你你家首辅把墙修这般高作甚?本公子如何上去?”

    “那是您爹。”,三子颇为哀怨。

    谁知话音刚落,便见他家公子拍上了他的肩头。呵气如兰的凑到他耳畔:“三子,你懂得貌似很多啊,那你知不知道本公子今日如何出去啊?”

    他笑得一脸灿烂,三子却是听得一阵毛骨悚然,连缩了缩道:“您,您要干嘛?”

    裴迟轻拍了拍他的肩,将玉白扇朝那墙角跟一指,三子顿时便明白了过来,一脸机灵的道:“你是要钻狗洞!”

    他得极为斩切,末了还拍了拍胸脯一副我最聪明了的神色。

    裴迟噌时就怒了,“去你的。”

    将他一攘,便推到了墙角跟下,“自己趴下。”

    三子顿时就委屈了,“公子……”

    “三子都已经帮您那么多了,您就大人大量放过我好不好,三子这脑袋都已经悬在裤腰带上了,指不定首辅什么时候就来取了,我们就走走样子,到这得了。”

    “滚你的,桓璟那子还在等着我呢,我若出不去,他怎么办?”,裴迟刚睨了他一眼,便听见墙外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不好,有人来了。”,裴迟连忙拉上还在一脸委屈的三子,一个唆影,两个人就蹿到了庭院的柱子后。

    裴迟背靠着柱子朝外望去,只见裴易亲自头,身后几个人抓着一姑娘。那姑娘倒是容颜姣好,一张细的瓜子脸分明可以学得个楚楚可怜,可此时却是咬牙切齿,倒无端让人觉着有些好笑。

    不过裴易这厮他着实喜欢不起来,得好听是他爹的义子,得难听就一手,他向来最是不屑。

    倒是那姑娘好似一眼瞧见了他,委屈巴巴的目光,泪眼涟涟。裴迟那个心哦,顿时不上不下的,他只觉佳人不易,佳人不易啊。

    三子在一旁瞧着,见他家公子一脸的心急,以为他要前去来一出英雄救美,谁知等了半天,就见他公子在那伸手,又缩回来,伸手,又缩回来。

    活脱脱一副我想救你,但我救不了你的愧疚感,就差没把他的心给掏出来了,而那脸上偏偏还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三子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公子,我你要去就快去!”

    裴迟一巴掌就拍在了他头上:“你懂什么!”

    沈愿觉着自己怕是遇见傻子了,不然,那么会演,他咋不去戏精学院呢。

    奈何她嘴被堵上了,不然非得把他叫出来揍上一顿,沈愿自问自己还是很温柔的……

    就是博士的那毛病,遇上什么样的人便是什么样的性格。在宫里面步步谨慎,在桓璟面前一脸狗腿,在张叔身边乖巧可爱,至于见到这个人嘛……呵呵,她就想上前抽他两二大刮子。

    三子着实觉得他家公子有些不厚道,又见别人姑娘那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模样,一狠心,一咬牙,他决定了,这英雄救美的事,他三子做了!

    鼓足了一口气,他伸手毫不犹豫一推,就见裴迟以一副大雁展翅的模样飞腾而出,三子不用想,他家公子现在肯定想死他的心都有了。

    所以他颇为自觉的缩回了柱子后面,末了,在他家公子瞪来的时候,他还给他露了一口大白牙。

    裴迟恼虽恼,但那气势可不能丢,理了理衣袍看向裴易便道:“那谁,姑娘给放了。”

    那一副拽得跟谁欠他二八五万似的模样,根本没有引起裴易丝毫的放在心上。裴易只瞄了他一眼,跟当他空气似的,抬步就走。

    裴迟顿时恼了,好歹他才是这首辅府正儿八经的少爷,他这给谁甩脸子呢。

    当下一个跃步便拦在了他的面前:“本公子唤你呢,叫你把人给放了,听不懂?”

    裴易冷冷的带了他一眼:“上京盛传,公子游走九州,学富五车,当是盛元一等一的风雅之人,若是此番泼皮无赖的模样落在别人眼中,怕是笑的不仅仅是首辅府的家教,更多的是公子浪得虚名吧。”

    裴迟扇子一展,抬眼看了看上面的几个大字,自在随心,颇为无所谓的模样,“本公子若在乎这些虚名那当年便不会离家出走了,不过若是能让首辅府被笑一笑,本公子倒是乐见其成。”

    他着倒是笑了起来,沈愿瞅他那模样就知他的是真话,当下便对此人无比佩服。虽她刚挺想他的,但现在看来,他和裴易此人倒真不是一伙,还挺好玩。

    裴迟若是知道自己被别人看猴耍了,肯定会特别后悔出这个头。不过他此时却是不知道,推开押着沈愿的人,拉着沈愿的手腕便欲将她带走。

    裴迟侧了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公子,这是义父要的人,请您慎行。”

    裴迟冷冷勾唇,根本不惧他的威胁,“不是他要的人,本公子还不想抢了。”

    罢,与裴易对视一眼:“让开!”

    裴易脸一沉,身后却是响起一身怒喝:“逆子!”

    裴迟挑眉看了一眼身后的沈愿,一副我可能带不走你了的模样。这老头,倒是来得比他想象中慢啊。

    “还不住手!”,裴霍怒气腾腾的上前,分毫没有了朝堂上的冷静自持。沈愿抬眸量此人,一袭深衣长袍,眉目含怒不自而威,一看就是久经官场之人。

    “哟,怎么,关我还不够现在还要我吗?”,裴迟倒是笑得极痞,一掀开扇子便兀自扇了起来。

    裴霍气急,作势扬手便想给他一巴掌,一旁管家见状连忙将他拦了下来:“老爷三思啊。”

    那管家倒是心急,毕竟了裴迟,痛的虽然是裴迟,但伤的却是首辅的心啊。

    裴霍被他拦下来,看了裴迟一眼,重重一甩袖就侧身睨了过去,“来人,将他带回去。”

    裴迟将扇子一合,抬眸看着他低低的勾了一抹笑:“你以为你将我关起来,便可以阻止我去参加阿璟的生辰礼?”

    阿璟?生辰礼?沈愿看向他,此人莫不是与桓璟熟识?

    裴霍脸色噌时就变了,转过身来看向他,眼中尽是犀利:“你当真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桓璟吗?”

    “你什么意思?”,裴迟的脸色沉了下去,裴霍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才从外游历回来,朝中很多事你不清楚,就别掺和了。”

    着,他朝管家招了招手便要转身离去,裴迟瞬时煞红了眼:“别掺和?五年前,你们瞒着阿璟攻前朝,让我别掺和,结果害死了疏桐,十年前,你背着母亲在外寻欢也让我别掺和,结果母亲郁郁寡欢至死,而如今呢?你又要让我别掺和?呵,这一次,你又想谁死呢?”

    裴迟到最后整个声音都冷冽了起来,神色语气尽是讽刺。裴霍本来离开的背影一僵,神情冷淡的回眸看了他一眼:“将公子带回去,若再踏出房门一步,提头来见。”

    几个厮连颤颤巍巍上前押人,裴迟却是一拂袖道:“我自己会走!”

    完昂首阔步便朝后院去了,沈愿看得有些傻眼,这,这就走了??

    那她呢?

    沈愿神情要多震惊就有多震惊,只是还不待多郁闷,就被人推搡着走了起来。

    院落的烛光在青石板地面上有些忽闪忽闪,有风吹过,顺着一溜弯将门前灯台上的两个灯烛给熄灭了个完全。

    沈愿的夜视眼望去,就只见一阵青烟寥寥从八角纸糊凤尾灯笼里面溢出,而整个院落,显然是静了又静。

    身后,好似有人推了她一把,径直就入了室内,不过,入的却是刚刚院落的一个侧厢。周遭的一切都是黑洞洞的,沈愿的手被玄铁造的手铐给牢牢缚住了,顺着盈绿的夜视眼望去,就见一条道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

    等沈愿再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都已经被关入了密室,最主要的是,这密室还黑洞洞的,见不到一丝光亮。

    【系统发出警报,系统发出警报,幽暗地带无法补充能量,幽暗地带无法补充能量】

    沈愿的眉头瞬间紧皱,整个人顿时都空落落的,想到白天的时候还能肆无忌惮补充能量,可是现在……

    她会不会真得饿死啊?

    就在她踌躇的时候,四周墙壁上的烛光陡然大亮,只见空空荡荡的一个十平米的室展示在自己面前,而四周都是掉了颜色的白糊墙,看着既压抑,又不痛快。

    只见裴霍缓身便走了过来,沈愿在发现是他的时候,步子陡然朝后缩了缩,她,不喜欢这个人来着。

    裴霍见她战战兢兢的模样也没多言,看向裴易道,“张术的就是她百毒不侵?”

    裴易点头,裴霍看向她的眼神却是出现探究,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便置在了她跟前,“你可知这是足银还是不足银?”

    沈愿闻言眉头微皱了皱,将头别向一旁没有理会他。

    一旁裴易倒是怒了,“让你你就,别他妈不识抬举!不然心你的狗命!”

    沈愿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她的命?大不了就回炉重造,将记忆一粘贴复制,一个月出来后又是一条好机器人!

    裴霍眸子深了深,身后裴易却是忍不住上前给了她一脚,不仅是现在,就连之前,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觉得她像是在看笑话一般看向他们。

    “义父,一个宫女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费心研究多年的东西,我怕是那人疑神疑鬼,莫要随意乱了我们方寸。”,裴易朝着裴霍一拱手,眼中尽是不屑,“我看还是依着贵妃娘娘将她就地处决得好。”

    他着拔出腰间的刀便要朝沈愿砍去,裴霍见状连一把拦住了她:“先留着,或许有用。”

    “义父。”,裴易面色有些急切,妹妹嘱咐他定要将此女碎尸万段,他可不能辜负了她。

    “不必多言。”,裴霍落下一句便朝密室外去了。

    裴易回眸阴毒的看了沈愿一眼,伸手便掐上了她的脖子,“你最好识相一点,不然本统领必取你性命。”

    沈愿觉着她这是遭的什么罪,好好的出个皇宫被追杀也就算了,如今还被人威胁。尤其是桓璟那厮还生死未卜,他若真有事,她也不用面前这人威胁了,自行作废了吧。

    不过……他们是在什么……

    书房内,烛火摇摇曳曳,映下一室光亮。裴霍看着面前站着的管家询问道:“人带回去了?”

    管家恭敬的点了点头。

    “桓璟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是失手了。”,管家垂身。

    裴霍闻言眼眸犀利的扫了过去:“果真是没用的东西。派个人去告诉桓昭,那女子我拿住了,不足银的事本首辅会自己斟酌。”

    管家闻言点了点头,裴霍却是再道:“另外让裴易派人盯着几处宫门,绝对不能让桓璟回宫!”

    “若发现他……杀!”,裴霍的手朝脖颈处一横,烛光的阴影将他上半张脸遮掩,映出他幽暗的眸光,狠辣无比。

    管家浑身一震,连敛下眸光应是。

    夜越发的幽深暗哑,街道上的旗帜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尸体堆得一重又一重,有鲜血顺着那些人的心口蜿蜒滑落。

    而这些尸首的旁边站在一个人,那人穿着黑衣斗篷,脸上覆着玄铁面具。幽暗的眸色仿佛审视般盯着面前的一具具尸首。

    “首领。”,他身后有人恭敬的低唤了一声,男子缓缓转过身去:“人呢?”

    “被赵家公子带进赵府了。”

    黑衣人闻言眸色深了深,挺拔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肃杀又宁静。

    算是他走运吧。

    “把尸首都处理了,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男子完转身便欲抬步离去,便听得身后人再道:“除了我们,首辅的人也在找他。”

    男子身形一顿:“若是遇见,也一道处理了吧。”

    他的命,是他的。

    赵氏府邸,几个喽啰扛着桓璟便朝后门而入。本来幽静的夜色,却在开门那一瞬间陡然大亮。

    赵泯被突来的火光一惊,便见管家执着一个灯笼站在了面前。

    “老不死的,你吓唬谁呢?”,赵泯气急败坏的怒喝一声。

    便见管家垂首恭敬道:“少爷,老爷回来了,让我在这候你。”

    赵泯闻言面色一惊,连忙朝后面的人招手,而自己则是抬步朝院落的方向去了。

    管家的眸子稍带了一眼桓璟,知道平日里他家少爷是个惹事的,当下便招呼人道:“这人哪来的送回哪去,别被老爷看到了。”

    几个下人连忙应是,谁知刚踏步不远的赵泯陡然停下了脚步来,“我爹回来,你以为就有人撑腰了?本少爷的事你少管。”

    他一声喝去,管家顿时不知什么是好,但仍是苦口婆心的劝道:“少爷,您如此,老爷定是会不高兴的。”

    “哟呵,还敢顶嘴!”,赵泯一怒,连忙朝一旁厮呵斥道:“将他给爷我绑起来。”

    平日里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管家,仗着跟了他爹多年,事事都要束缚于他,他爹没回来时他还不敢什么,这他爹才回来多久,他就敢插手他的事了,真当是他怕了他?

    赵泯言罢,四周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敢上前的。

    “本少爷的话都不听了,信不信我告诉我阿娘,将你们一个个都发卖出去?”,赵泯彻底怒了。

    那些厮闻言顿时抖了三抖,老爷常年不在京中,谁都知道这后院里主事的是夫人,他们如何,还不是夫人一句话的事。

    当下再多为难都只能化作歉意的看向管家。

    “还不动手?!”,赵泯再一次怒喝。

    厮连战战兢兢上前。

    然而身后却是传来一声更为严厉的喝声:“我看谁敢!”

    赵泯闻声身子顿时颤了颤,有些害怕的朝后转过了身去。只见一个穿着深赭色便服的中年男子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宽额窄脸,八字胡须,神情颇为威严。

    “爹。”,赵泯见到来人连忙恭敬的唤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有些讪讪。

    赵是睨了他一眼,问向管家道:“怎么回事?”

    管家闻言连忙恭敬的弯腰上前:“回老爷的话,少爷带了个人回来,老奴正要发出去。”

    “你干的好事?”,赵是瞪了赵泯一眼,顺着门口便看了去,只见模模糊糊间,一人被架着,头微垂着,看不清模样。

    赵泯闻言连忙讪着脸解释道:“爹,是这人不知天高地厚,今日竟然敢我,还伤了我的手。您看现在都还疼着呢。”,他着便将自己受伤的手伸了出去,“我这带他回来就是想给他个教训,也替您找回个面子,不然这若是传出去多不好啊。”

    赵是看了一眼他受伤的手,顿时是又怒又忧,气急的朝他喝道:“你现在知道传出去不好了?我赵是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儿子!我赵家的脸迟早被你丢尽!”

    “爹!”,赵泯还想什么,却在触及到赵是的目光时,顿时熄了火去,只能讪着脑袋便往后退了退。

    “慈母多败儿!”,赵是一挥袖,也不再看他,对着管家便道:“将那人哪来的,送回哪去!”

    管家闻言连忙躬身喏了一句。

    谁知还不待管家走上前去,便见从远处冲来一妇人。只见她穿着一身玫红圆领对襟袍,颈环璎珞圈,头戴八宝琉璃钗,怎么瞅怎么的珠光宝气。

    她一看到旁边委屈站着的赵泯,整个人就跟炸了毛似的,对着赵是便是猛喝:“你个老不死的,一回来就骂儿子是吧?也不想想若不是老娘嫁给你,供你吃供你住,你还想当节度使?怕是现在还在哪个穷乡僻壤兜圈呢。”

    赵是闻言脸色顿时变了变,对着那妇人便沉眉喝道:“夫人!”

    那妇人却是不管他,指着他便怒喝:“你平日里不管儿子就算了,一回来就斥他!我给你,没门!”

    “娘。”,赵泯本来憋屈的面色顿时明媚了起来。

    赵夫人闻言连忙上前拉住他:“没事的没事的,告诉娘,是谁欺负你了,娘给你做主。”

    赵泯伸手就指向了门边的桓璟:“娘,就他,他今天了我,还伤了我的手,我想教训他,可是爹不让。”

    他着面色便有些委屈,赵夫人却是睨了一眼一旁站着的赵是:“你这爹当得真是好啊,儿子被人欺负了,你不帮忙就算了!还不让,你这爹怎么当的!”

    她着便拍向赵泯的手:“你爹不帮你,娘帮你。”

    话落,她迈开步子便快步朝桓璟走去,只稍看了他一眼,伸手便朝他的脸去。

    电光火石之间,桓璟眼眸猛的一睁,身子比大脑更快反应,一脚便朝妇人踢去。

    赵夫人“哎呦”一声跌倒在地,赵泯见状连忙上去搀扶。

    桓璟苍白着一张脸,有些恍惚的四处环视着,只见入眼处有模模糊糊的火光在眼中忽闪忽闪,而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人,让他看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赵夫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招呼着周边的人:“还不快给本夫人拿下!”

    四周有厮闻言连忙招呼人将他拖走,而桓璟却是一把甩开了架着他的人,“大胆!”

    他的眸子猛的缩了缩,只感觉背后一阵刺痛,而他整个人却因此瞬间清醒。

    赵是本来被烦得厉害,不想理会,闻言却是颇为惊诧的抬过眸去,只见昏暗的火把下,一人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他的周身都泛着与身俱来的凌厉气势,只消一眼,便让人胆战心惊。

    而那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