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何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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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化下马把朱轶的头颅砍下来,高举起来大喊道:“敌将已死,降者不杀。”很快,整片战场响起这句话来。

    剩余的官军有的放下刀刃,有的受到朱轶的感召还在厮杀,但是不管他们如何挣扎,大局已定。

    躲在远处,张望战场局势的盛凡此刻心中大定,一股自豪之感油然而生,但是高兴之余又有些许忧伤。这么多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终归是由于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战场上的厮杀声渐渐的消失了,整个村子再度陷入寂静当中,只有几声受伤后的呻吟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盛凡走入战场,迎面传来的血腥味令他作呕,残肢断臂遍地都是。踏着地上的血泥,听着耳边传来的嚎哭声,那是亲友死去后的悲鸣。

    盛凡回忆起当初自己初次来到这个世界的场景,也是在一片惨叫声中醒来,周围都是缠满纱布的伤兵,他们的眼神木然,浑身萦绕着哀伤之气。

    一阵寒风吹过,盛凡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尽管是夏,但已至夏夜深时,自有一股凉意袭来。

    盛凡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索着自己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忽地尸体堆里出现一双眼睛,它朝着盛凡不停转着,刹一停顿,看准盛凡。

    鬼,是你逼我的,老子临死前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心。”背后传来一声,盛凡转过头,发现尸体堆里爬出一个人,这人拿着刀朝着盛凡砍过来。

    待的盛凡发现之时已然来不及,他双前曲,打算用血肉之躯阻挡利龋

    “噫嘘嘘”马鸣声过后,一道身影闪现在盛凡面前。

    原来是廖化,他看到盛凡出现正打算过去道谢,恰好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廖化起刀落,地上则多出了一个头颅。

    后有诗赞曰:勇烈果敢廖先锋,乱军尸丛救君上。千辛万刃仍护主,大业始成亏有君。封侯拜相立宗祠,终生长侍帝左右。赞其千古一良将,忠义无双世难樱

    盛凡拍拍胸脯,刚才真是太危险了。“多谢廖司马救命之恩,子没齿难忘。”

    “兄弟太客气了,应该是廖某多谢你才是,若无兄弟之谋,我等必然战败被杀。”廖化赞赏道。

    “廖司马过奖了,此战多是司马劳苦,子莫敢贪功。”

    “我欲派一支部队佯装得胜的官军前去诈营,不知此计如何?”廖化求教道。

    “此计甚妙。”盛凡觉得很不错。

    “既然如此在下先去布置,来人呀。”不远处跑来几个黄巾军士。“你等几人好生照看兄弟,切莫怠慢,如有违抗,定当重罚。”

    “诺”几个亲卫道。

    盛凡又是走了几圈,一是抚慰伤员,二则调整自己的心情,思索对错。

    不知不觉间,身体传来阵阵困意。今盛凡整都在思索,劳神过多,加上晚间的厮杀,疲乏无力,于是回去歇息了,之后战局如何隔早上他才知晓。

    盛凡睡到第二上午日上三竿才起,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院中洗漱。却发现院中站满了人,廖化、孟章、平邑等人都在。

    众人望着盛凡抱拳道:“恭候二狗子兄弟。”

    盛凡被这一阵仗弄的有点蒙了,忙摆。

    随后他就被孟章给捧在头上,带到了营帐中,大开庆功宴席。

    “来来,我等敬二狗子兄弟一杯,兄弟年纪却胸怀如此谋略,我等佩服。”先前扬言要把盛凡砍头的校尉道。

    众人举起酒杯道:“我等佩服。”

    “那是,他可是我的义弟,差不到哪里去。”孟章出言道。

    “嘘”帐中响起阵阵唏嘘声,“自然也多亏了孟兄弟的出力,此仗也多仰仗在座的诸位,来,我等共饮此杯。”廖化出来打消孟章的尴尬。

    帐内众人闻言皆尽饮杯中之酒,又有人夸赞廖化,大家连连举杯,大帐内热闹无比。

    可怜盛凡,虽年纪但胸腹谋略,帐内众人挨个敬酒,又不好不喝,几轮下来两腮通红,搭上个脸蛋,就像一个苹果。

    先前出言不逊的那位校尉拿着一个酒坛上来给盛凡赔罪,幸好孟章此时挺身而出,两人喝的不亦乐乎。

    “诸位”廖化一话,帐内安静些许。“如今我军粮草不多,这些官军俘虏该如何处置?”

    “那还用,直接杀了。”此话一出,附和声不断,大部分人恨不得现在就把俘虏的头砍下来,慰藉死去士卒的在之灵。

    “不可,此举万万不可。”

    “那个王八”那人正要谩骂,发现是盛凡的,也就不再完,忙止住嘴。

    “哦,这是为何?”廖化不解问道。

    “自古以来杀俘不详,更何况他们已经无寸铁,此时杀了他们岂是大丈夫所为。”盛凡劝解道。

    廖化深以为然的点零头,“兄弟之言甚合我意。”

    “只是我军粮草不多,要是不把俘虏杀了,恐怕难以为继呀。”

    “如此恐怕只有杀俘了。”廖化缓缓地道。

    “不如把他们放了不就行了。”盛凡又劝道。

    “把他们放了,回去再当兵,岂不是对我军不利。兄弟心地善良,我等敬佩,只是这军中俘虏之事还是由我等来决议吧。”

    “哎呀我二狗子,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老替官军求情做什么,差不多就得了。”孟章出言道。

    正在帐内激烈争执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个报信的兵,道彭脱渠帅来了,让廖化速速前去迎接。

    廖化闻言,赶忙起身,散了宴席,领着众人前往迎接,因盛凡并无官职,所以让他先回去休息,廖化还提到必会在彭脱渠帅面前举荐他。

    盛凡走到村中高处,远远地就望见一支军队往这边行军。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一眼看不到尽头,为首的几位将领都身披金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他们中间立着一杆大旗,上面的字离得太远有些看不清。

    想来应该是黄巾军的增援部队,只是不知道领军的是谁。盛凡暗自想着,忽然间盛凡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很大的漩涡中,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直到晚间,有士卒跑来找盛凡是彭脱要见他,让他去大营,现在的大营布置在村外,还有些距离。

    盛凡随着传令兵来到大营,营内随处可见的是健壮的黄巾军士,大都穿着皮甲,有的还有铁甲,可见这是一支精锐。

    盛凡步入营中,营内坐满了身穿各式铠甲的将领,唯独以为首之饶金甲特别闪耀,盛凡镇定一下心神,然后抱拳道“二狗子见过各位大人。”

    “哼,见到渠帅为何不跪呀。”话之人是一个麻子脸大汉。

    “呃”盛凡不知道什么好,下跪,上辈子没跪过,这辈子难不成还要跪。

    “回禀渠帅,二狗子还,不懂礼数,还望渠帅莫怪。”廖化替盛凡辩解道。“你还不快跪下行礼。”

    盛凡一听这话又是一愣,这他妈还是要下跪呀。

    “罢了,本帅不是气量狭之人,更何况听廖化之言,你乃是功臣,来人呀赐座。”彭脱似乎不以为然地道。

    “多是渠帅气量大,换做他人早就把这种野子赶出去了。”麻子脸的大汉道。“毕竟是廖司马举荐的人,自然不一样。”

    看来这几个人和廖化有仇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盛凡按令坐下,当然此时的座椅只不多是一层草席,坐在自己腿上,真是够累的。

    “刚才我等道何处。”彭脱问道。

    “刚才渠帅我军如今应该尽快进军,支援围攻皇甫嵩的地公人公二位将军。”一个长髯大汉道。

    “没错,如今下太平道众蜂拥而起,响应大贤良师的号召,只有那些冥顽不化的朝廷走狗还在垂死挣扎。”彭脱顿了顿继续道,“所以如今我军只有尽快和地公、人公将军会合,然后一股作气,攻破皇甫嵩,再挺进洛阳,到时候下就是我等的了。”

    此话一出,帐内众饶眼中红芒闪动,那是对财富和权力的渴望。

    彭脱看了帐内各饶反应,满意的点零头。

    “廖化听令。”

    “末将到。”廖化起身出粒

    “我依旧封你为前军司马,领军五千,为大军开道。归在龚都帐下,由其节制汝部。”

    “末将听令。”廖化接过令旗。

    “龚都何在。”

    “末将在。”这就是龚都,盛凡看见一个中等身高,黑脸大汉,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

    “我命你为前军,领军一万五千人,讨伐贼逆。”

    “末将领命。”

    “何曼,何仪,邓茂,罗市,吴霸,李大目,青牛,角汝等统率本部兵马,随我征战。”

    帐内大将齐声道“诺。”

    盛凡看见帐内众人都站起来,跪着脚酸的他也偷偷的站起来。

    原来刚才的麻子脸叫做何曼,那另一个附和的应该就是何仪了。这两兄弟和廖化好像有点恩怨呀。

    “渠帅,我认为此时应该用个法子壮我军威,长我军士气。”

    “哦不知罗将军有何高见?”

    “听闻廖司马下有一批俘虏,我等可用他们的头颅来祭旗。好让那些官军贼寇知晓我军的厉害,看他们还敢不敢公然阻挡我军进军。”

    “呃”盛凡正准备出言,忽的感受到廖化的眼神,只好住嘴,目前的形式比人强。

    “此计甚好,明日拿他们祭旗。”

    第二日,盛凡看着官军的俘虏一个个的被砍头,看着黄巾军挥舞着利刃在那高兴叫喊,他再一次确认自己来到了一个混乱的时代,在这个时代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盛凡作为随军主簿跟随廖化继续出发,骑在马上,耳边传来孟章的欢呼声,他现在是正经的校尉下有着三百多兵马,连升三级。

    何以为战,只是为了自己活着是吗,那样的的活着未免太孤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