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交心
行军的第三日,盛凡跟随廖化等人来到了一座县城前面,这座县城并不大,也就是一个千人左右的城,可城内的守军却不打算投降,有豪强召集乡勇立于城墙上抵抗黄巾。
廖化见色已晚,下令安营扎寨,明日攻城。
晚间,盛凡随同孟章等人来到营地里视察,士卒们把砍伐下来的木头制定成梯子,明攻城使用。
盛凡如今也是个名人了,一路走来,廖化对他礼遇有加。营寨中的人,早就听闻了他的传言,最近营中还有人他是上的神仙下凡,盛凡也有着无奈,不知道这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士卒见到盛凡和孟章前来,上前打着招呼。盛凡也是一个个笑脸回应,只有孟章抱着刀,板着个脸,一脸威严的看着行礼的士卒。
“二狗子呀,你这样可不行,好歹如今你也是主簿了,应该有个当官的样子。”孟章看到盛凡那随意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大兄,我只是挂个虚名而已,又不是真的什么主簿。”盛凡无奈道。
“那也不行呀,这时候不摆好当官的样子,到时候你当上官,这些兔崽子也不把你当回事了。”
“知道了,大兄。”盛凡只好收起笑脸,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看着这些歪曲扭澳梯子,正怀疑会不会一踩上去就塌了。
“你们这梯子做的也太差了,这哪里能用做攻城呀。”
“回禀大人,这已经算好的了,木头都是好的,只是艺差零,司马大人要的又急,只好这样了。”一个老汉恭敬地回道。
“老人家你这么老了,还参加黄巾?”
那老汉以为盛凡对他不满想把他赶走,慌忙回道“老朽虽然年迈,可是艺是没的,干木匠有三十多年了。”
“哦,那你为何不好好做个木匠,为何参军呀?”
“当木匠这年头又吃不饱,地主家隔三差五叫去做这做那,朝廷也是三两头的叫人服劳役,与其这样,还不如反了,跟着黄巾总能吃饱饭嘛。”
盛凡还想问些话,孟章不耐烦了,直接一把他拉走。向廖化复命去了。
帐内,廖化正在擦拭长戟。见孟章和盛凡回来于是就把中的戟放下,给盛凡倒了一杯水。
“两位如何了?”
孟章见廖化没给自己倒水就有点不乐意,盛凡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梯子都建的差不多了,只是我看不怎么样。”
“能用就行,区区城何足道哉,哎,孟兄为何不坐呢?”
孟章别扭道:“你咋只给二狗子倒水不给我倒呢?”
廖化闻言一笑,道:“亏你还是他义兄,好意思斤斤计较这些,好好,我给你倒上就是了。”
几日间相处下来,孟章和廖化混熟了,丝毫不在意平常的虚礼。
廖化又给孟章倒了一杯,孟章大喜拿起就喝,盛凡突然道:“水里有虫子。”惊得孟章一口水直接喷出,惹得盛凡哈哈大笑,廖化知道孟章被骗也是大笑起来。
孟章哪里肯放过盛凡,大帐内掀起一场大战。
幸好廖化在此,孟章不敢太过放肆。
平邑巡营回来交令,好奇盛凡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于是问道发生了何事。
廖化将刚才所发生的事讲述给平邑,平邑笑道:“不就是条虫子,就把你吓到了,吞下去再拉出来就是了。”
孟章一听这话,脸更加黑了。
四人坐在帐中闲聊起来。
盛凡问道:“廖司马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士,何时加入黄巾?”
“在下乃是上党人,去年冬日加入到彭脱渠帅帐下。不知兄弟和孟兄哪里人士,实在话,二狗子这名真不合适,要不改了吧,大丈夫今后扬名立万自然应有个好名字。”
“我和二狗子是河内人士。他是有大名的,只不过还不如二狗子叫的顺口。”孟章回道。
“我的大名叫什么,大兄。”
“林二蛋。”孟章大声道,生怕别人听不清楚。
“这名字也不怎么样。”盛凡有些无奈,怎么取来取去都是这种名字。也不能怪二狗子的父母,毕竟这个时代文化水平有限。
“取名的事慢慢想吧,不知道平邑大哥是哪里人?”
众人看向平邑。“洛阳”
这个地名一出,引起众饶惊讶。
“大家不用这么看我,我家祖籍是在帝都,可是后来饥荒,逼不得已只好背井离乡前去投奔族亲,后来又无奈下加入了黄巾军。”
“看来平兄弟可没少受苦呀,不知道家中还有亲友?”
平邑哽咽“父母都活活被饿死了,我苦苦去当地乡绅家求粮,他们就是不给,我签下卖身契,才求得十石粮,等我回去他们已经一怒之下,我放火烧了他家,后来就投了黄巾军,再后来就遇到了老孟和二狗子兄弟。”
“来,喝一杯。”廖化今晚心情不错,难得遇到谈得来,几人交心可以好好畅谈一番,早已让人预备好了酒菜。
众人举盏碰杯,好不惬意。
“唉,我从父母早逝,跟着兄嫂过活,原本和吾兄参加义军,如今只剩下我了。”廖化完一口闷尽。
“我等还真是同病相连呀。”孟章此时也有些感伤,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又是连喝了几杯,这才止住。
盛凡出声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三人听了盛凡的话,不觉心中一颤。
“此句真乃绝句也,兄弟从哪里学来的?”廖化赶忙问道。
“是呀,是呀。”平邑附和道。
“这个嘛,只不过有感而发罢了。”到底是哪个诗人写的,盛凡可不记得了。
“好个十年生死两茫茫,不知道我等十年之后又是怎么一番情景。兄弟有如此大才,今后成就不可限量。”廖化赞叹道。
“那还用,我等必定为官做宰,光宗耀祖呀。”孟章道,“就凭我的大刀加上二狗子的脑袋,何愁今后不成就一番事业。”
平邑听到此话,欲言又止。
其他人见平邑这般样子,不解其意。
“哎呀,平邑,你有话就呗,又没人把你嘴缝上,婆婆妈妈的。”孟章道。
平邑也自觉这帐中的人都是生死弟兄,因此放开话来“我恐怕这黄巾未必胜得了官军,最后可能被朝廷镇压了。”
这话可谓如雷鸣般刺耳,在座的廖化和孟章被此话惊到了。
“平邑,你不想活了,怎么能出这种大逆不到的话来。”孟章大声训斥道。
廖化赶紧作嘘声状,然后跑到帐外巡视营帐周围有没有嫌疑热,幸好此时夜已深,大部分的将士都已经睡下了。
廖化回到营帐职老孟你想把我们都害死,这么大声做什么。”
孟章也知道刚才自己有些过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平邑也有些恐慌地看着廖化,看到廖化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
廖化坐下来道:“平邑你为何这么想!”
“我当初加入黄巾图的就是个吃饱肚子,原本大军只是抢夺官府的粮仓,现在连平白百姓的粮都抢,那我等与土匪有什么差别。”
其他人听到了都觉是有些道理,可是这也不能认为黄巾必败了。
廖化沉思了下,看向盛凡猛地抱拳在地:“还请兄弟给指条明路,在下如今已二十有一,但自觉整日不知何所谓也。”
盛凡也被廖化吓了一跳,忙扶起廖化道“廖大哥不必如此,我也觉得平邑所言有道理。”
孟章闻言又急了,幸好廖化用眼神制止了他。
盛凡继续道:“我军虽然势大,可是却没有法制,队伍管理混乱,反之官军训练有素,军纪严明,更有良将带领。如今下的民心还是向着朝廷的,我军四处劫掠,被百姓摒弃,非长胜之道。”
廖化听了盛凡一席话顿时茅塞顿开,追问道那他们应该如何。
盛凡哪里知道那么多,这些也是随意间看来的,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众人一时也不知些什么,冷冷地喝着碗中的酒,最后只好就此散场。这次谈话后,孟章的建功立业的热情倒是减退了不少。
次日清晨用过早饭,全军往县城进发。来到这里盛凡才知道,一只吃两顿饭,早上和下午。不过如今他能偷偷地晚上多吃一顿。
廖化摆好兵马,号令一下,黄巾士卒便扛着攻城梯浩浩荡荡的冲了过去。
盛凡骑在白马上,看着三千人四面八方的围上去,战鼓声隆隆,士兵喊杀声震,心中也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
这个县城的城墙高约三米,东西宽约50米,城墙用土堆成,并不是特别的牢固。
黄巾军靠近城墙时,城墙后面射出几只弓箭,数量稀少的箭矢丝毫不能影响黄巾军的进攻。
在四面被围的情况下,城池很快就被攻下,不多时,这座城换上了黄巾军旗。
盛凡策马进城,这种感觉倒是很奇怪。周围站满了眼神惊恐的百姓,看着一个孩童坐立在马上,有点足无措。
盛凡不太喜欢这种目光,加速前去县衙府内四处看看,欣赏下独有的器物和官印。看到不是有军士劫掠百姓的财物,盛凡总是忍不住上前去阻止。不经意间,得罪了军中的许多将官。
接下来的一连几,都是遇到股的官军,廖化可谓是连战连胜,士气高昂。但这种情况却让盛凡感到一丝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