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院子里铺设的草坪已经显出繁茂的模样来了, 中间也铺上了整齐的青石板,挨着墙脚圈出宽度大约一米的空地,用灰色的方砖砌了半米高的围墙, 里面稀稀拉拉的种着一些植物, 看着还挺精神。
傅礼臻带着手套,正拿个锄头蹲在里面除草。
他一开始不太会伺候这些娇滴滴的东西,只是自己摸索着收拾, 去买新的植物替换掉死掉的花苗时也会向花农请教,然后回来在继续摸索。
他种的艰难也有天气的原因,大夏天移花苗种花, 有经验的人不心也能给伺候死了,更别提傅礼臻了。
可他还是种了, 并且每天早上起来精心理。
侍弄了几个月, 终于有了些心得,顺利了不少。
馒头歪着脑袋, 把下巴靠在石砖上, 尾巴甩的欢快。
包子们在另外一面玩耍,那颗皮球追了快半年也不觉得腻,还是撒丫子跑得欢快, 只不过院子相对于现在的它们来了一点, 冲不了多远就得转弯。
已经十月了, 原来可以一起抱在怀里的四只,也已经长大了。
不过它们变的也只有体型,奶黄还是最漂亮的, 豆沙还是最胖的,豆腐还是最凶的,馒头还是最蠢的。
馒头站起来,迅速地把前肢搭在围墙上,呜呜叫了两声。
傅礼臻随便扔了一棵草过去,它叼住后欢快地跑去跟姐妹们炫耀,颇为得意。
忙完后他才带四大只出去溜达,绕着偌大的区跑两圈,才回家洗澡吃饭。
他今天是要出门的。
把挂在玄关处的白板翻过来,他用笔在上面留了一行字,然后才放心地锁门出去了。
我去上课了。
傅礼臻每次出门都会在白板上写自己出去的原因。
万一悄悄回来了,就能第一时间知道他在哪里。
傅礼臻今天在F大有一场讲座,原本校方的算是新生入学那会儿就来一场的,可是傅礼臻正在尝试大幅面创作不愿意间断,就拖到了十月底,天都已经有些凉爽了。
由于《悄悄》傅礼臻在画坛的知名度又提高了一大截,近期他的名字曝光率非常高,上个学期听过他讲课的学生起来还有点骄傲,仿佛身价倍涨功成名就的是自己。
在学生们的大力宣传之下,进入报告厅的人数越来越多,还不到讲座开始时间,座位就已经差不多坐满了。
来了将近五百个人。
美院院长满意地点头,在傅礼臻的位置旁落座。
由于讲座还没开始,院长想拍拍傅礼臻马屁:“傅先生那幅画院里的老师也都在讨论,就是画国画的老方,对这幅画也是赞不绝口啊。”
傅礼臻对别人的想法完全不感兴趣,他只想讲完了之后,就赶紧回家。
美院院长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回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回去。
得,他又自讨没趣了。
讲座途中院长接了一个电话,来自于校长,请他务必将傅礼臻请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这可是个巨大的难题,美院院长心里嘀咕,这可好,你一个电话,就扔给我这么大一个烫手山芋,他就是能接,也办不了啊!
要不就不,直接把人骗过去?
他回来坐下,看着浑身上下冒着冷气的傅礼臻,消了那个念头。
搞不好他一骗,人家撕毁合同直接就走人了呢,要是再传到外头,自己还得背一个轻视自闭症患者的名头,这院长也就当到头了。
讲座结束,他老老实实向傅礼臻转达了校长邀请他一起共进晚餐的请求,果不其然,傅礼臻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了。
那些社交辞令傅礼臻不听,他就只能走掏心掏肺路线了。
“傅先生,我知道这样的请求确实是麻烦你了,但是这顿饭,真的是无法避免的。”
“人啊还是不能完全排斥这种正常的社交活动的,我们校长人不错,话也不多,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也许我这么不太好听,但你也必须要学会适应这些事情,你想啊,要是以后你有了家庭,总不能还一整天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吧?”
“万一你们再有点儿什么事,你总不能都让她出来面对吧?”
这样的话有效,一直在为容悄回来做准备的傅礼臻答应了。
傅礼臻避开校长伸出来的手这样对方有点尴尬,不过校长到底是校长,立刻缓和过来脸色,笑盈盈地让他随意坐,还让服务员过来撤了酒,换茶。
校长五十多岁,身材清瘦颧骨很高,是真的话不多,偶尔会招呼傅礼臻几句。
傅礼臻放下公筷,外面的争吵声隐隐约约传到耳朵里。
里烦外吵,实在是吃不下去。
饭后校长才提出此次饭局的最终目的:“傅先生,您的那幅画,可不可以卖给我们学校呢?我们会把它挂在美院展厅里,供学生欣赏学习。至于价钱,我听现在最高喊价是六百万,这样,我们学校愿意出六百五十万,您考虑一下?”
可惜校长在傅礼臻这里依旧没面子,他站起来:“不卖。”
“如果傅先生您觉得价格不合适,我们还可以再商量一下。”校长也站起来,试图用真诚地笑容来动他,“要不您考虑几天?”
傅礼臻还是摇头,校长只能就此住,长叹一声:“好吧,那我送您回去,等您想出手,请第一时间考虑我们学校。”
天色昏暗,餐厅门口的灯光却把整个附近几十米都照的如同白昼。
一行人一起走出包厢来到大厅时,发现门口热热闹闹的,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堵了起来。
旁边还停了一辆警车。
女人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在大厅里也能听见她的叫骂声。
“就是这个狐狸精,现在还在这里装柔弱!现在装残疾人站不起来了,你飞到我老公身边的啊?!个不要脸的玩意儿,我老公的年纪都能当你爸了吧?!我死你个不要脸的婊——”
“同志你冷静点!”
还有一道声音比较微弱,听不太清楚。
校长正想跟傅礼臻要不从另外一个门口出去好了,就见他快步冲了出去,扎进了人群。
校长助理不解:“傅先生这种画家,也喜欢凑热闹?”
这种声音听着,就是状况激烈的抓奸现场啊。
一脸油腻的中年男人坐在地上,满脸疲惫。
“我真不认识她,她站不起来我就扶她一把!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陈浩德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对得起咱们女儿吗?!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头了,果然今天给我抓着了!你谈生意带这么个狐狸精谈?!还在走廊上就搂搂抱抱的?!”
“我真的就是扶了她一把!”男人都要哭了,“nitama怎么就不信呢!”
“我怎么相信,人家要是真不能走路,那她是怎么到走廊上去的?!”
“也没个轮椅,也没个亲人朋友?!我今天非死你这个狐狸精!”女人挥舞着手脚就朝坐在地上的女孩冲了过去,民警一时都拦不及,那女孩儿脸上挨了狠狠地一记,白嫩的脸上瞬间就起了红印,触目惊心。
女孩眼神很冷,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
“噗、妇!”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她还骂我呢!你勾引人老公你还有理了啊贱人!你爸妈生出你这种不要脸的玩意儿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女人张牙舞爪又要过去,只是这次被民警拉的死死的,她一时挣脱不开。
周围还有人在录像,不过背着光也拍不清楚,私语不断。
傅礼臻终于挤到了最前面,看到瘫坐在地上披头散发还红肿着脸的人,呆住了。
是悄悄,还是和悄悄很像的人。
一只高跟鞋从他面前飞过,狠狠地砸在了女孩身上,那张本就凄惨的脸,瞬间又白了一个度。
被民警拉着的女人拼命探出身体啐了一口:“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高跟鞋砸到女孩后往边上弹去,滚在傅礼臻脚边。
女孩捂住被砸的地方,整个人都发抖。
她侧过脸,正好对上傅礼臻的视线。
双方一怔。
傅礼臻看到她张开唇,没有发出声音,但口型分明。
礼臻。
与此同时,含在眼里不知道多久的眼泪,滚滚落下。
容悄到死都没有受过今天这份委屈,被陌生人掌掴,还泼了一头脏水。
傅礼臻弯腰捡起了那只鞋,慢慢走到那个满脸戾色的女人面前。
女人一愣,正要道谢的时候,那只本应该穿在脚上的鞋,被人以十分的力道砸在了脑袋上,刹那间天旋地转。
民警都傻了,围观群众也傻了,还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吓,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傅礼臻没有再多看他们一眼,回身来到容悄身边。
他俯身,用力将她抱起来。
容悄抓住他的衣服,好不容易挤出清晰的一个音:“疼。”
傅礼臻的鼻子一酸,声音极低:“……我知道。”
过来的两个民警一个查看那女人的伤势,一个赶紧上去拦他:“你还不能走,你是她什么人?你刚才的行为是故意伤害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傅礼臻静静看着他:“那她我的悄悄,不是故意伤害吗?”
民警哑口,他们也以为是三么,才没有拦的那么用力。
那个女人摇摇晃晃站起来,她还没有倒下:“我要告你们!去医院做鉴定!做鉴定!”
中年男人简直想弄死这个疯婆子:“告谁?!他告我们还差不多!都了多少次了真不认识真不认识!我真的就只是扶她一下!”
吃瓜群众们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了,人家男朋友都出来了,看样子是闹乌龙,抓错奸了。
民警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安排着全部都弄医院去,又电话叫了所里两个比较有经验的前辈过来救场。
校长看着傅礼臻抱了一个女孩儿过来的时候都懵了,连手都不肯跟自己握的人居然抱着个人!
“送我们去医院,再帮我解决今天的事情。”
“那幅画就送给你。”
他垂着眸,眼里无光,又深又冷。
校长一惊,但是这种好事,必须要一口应下。
医院。
容悄身上的伤被处理过后,躺在校长安排的单人病房里睡着了。
医生拿着检验报告,啧啧称奇:“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案例,伤者看起来年纪大约在二十左右,但她的皮肤和肌肉包括骨骼声带完全符合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水平指标……感觉像重塑了一样!”
“等伤者醒后再做一个全身体检,测一下其他指标……”医生着又有点兴奋起来,“这女孩是怎么养出来的?她应该没有自己走过路吧!”
校长微笑着谢过医生,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全身体检的事看家属安排,诊断报告可以给我一份吗,还有纠纷要解决。”
“这个没问题。”
校长拿到报告后和傅礼臻了声招呼,就去和留在警察身边的助理会合,那边女人还在吵闹:“我都被他砸出脑震荡了!你这个男人有没有良心,就知道护着那个狐狸精!”
如果可以,中年男人真的很想一巴掌扇死这个疯婆子。
天天疑神疑鬼的,只要自己身边站个女的就嚷着自己出轨了!
“人家男朋友都出来了你还在折腾什么?!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守着他们的民警也是嘴角直抽抽,赶来救场的一个年长民警出面劝解:“同志,这件事你们还是私了比较好。”
女人炸毛:“私了?!凭什么私了!我都脑震荡了!我要告他!”
校长笑吟吟接话:“那就按这位女士的意思,我们还是走法律途径吧,这样大家都放心。”
中年男人一看校长这周身气质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他一个普通中层经理哪斗得过人家,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今天是我们的责任,这样,那个女孩子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营养费我们都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女人不干:“你疯了我们还给人家贴——”
“啪!”
男人反手一个大嘴巴子,声音又响又亮。
“你闹够了没有!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把人家姑娘成什么样了你不知道吗?!人家真告起来你想去坐牢吗?!”
被扇了一巴掌,女人呜呜哭起来:“你个没良心的货你还我,我都脑震荡了你还我……”
过往的护士都受不了:“这里是医院!请你们安静一点!”
校长笑着了一句不好意思,转向中年男人,声调徐徐:“本来这件事是要向您道谢的,感谢您看见姑娘起不来能够伸出援助之手。”
中年男人惶恐摆手。
校长朝助理示意,助理立刻递上了他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请收好。”
他这样的态度,就示意此事还是可以私下再协商解决的,中年男人赶紧道谢接过。
校长看他接过去,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民警:“警察同志,你们的各项调查,请务必等姑娘的伤势好转再作询问,有什么事……”
助理再度递上名片,校长笑道:“请先这个电话联系。”
民警接过去,连连点头:“好好,我们知道了。”
“谢谢,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您慢走。”
病房里。
傅礼臻坐在床边,看着容悄的眉眼发呆。
悄悄就这么回来了,一点儿也不真实。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做梦了。
实话,他对恢复到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已经相当习惯了,有时候甚至会想,会不会悄悄才是他的一个梦,他一直都生活在梦里,前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才醒了。
现在又做梦了。
但是如果真是做梦的话,那就在梦里再待得久一点吧。
他喜欢这个梦。
容悄醒过来时,发现床边傅礼臻趴在床边睡着了。
伸手点了点他的脸,也没能把人吵醒。
她放下虚软的手,转头看向窗外。
天色大亮,光线透过轻薄的白色窗帘照射进来,轻盈地落在床尾。
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不见礼臻的那一片混沌里待了多久,她只是不停地游荡着,偶尔会觉得疼,但又不出来是哪里。
厚重的混沌空间一天一天变得稀薄,她能游荡的地方也越来越,最后睁开眼,就发现眼前是一道铺着红毯的走廊,灯光晕黄。
还有一道粗重的声音和一双过来搀扶自己的手:“姑娘你怎么了?”
在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刚被人从地上扶起来就又被另外一股力道狠狠地拽开了,然后身上就挨了好几下,接着周围开始嘈杂,服务生扮的人将自己转移了出去。
后来就被一群人围起来,挨着女人的骂,还被人指指点点的。
等终于听清楚他们在什么之后,容悄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她破坏别人家庭?她活该?她假装残疾人?
那个好心扶她的中年男人原本一直在解释,可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他的话,最后他也放弃了,抱头蹲在一边。
有人报了警,当看到警察的时候容悄还有些激动,想要找礼臻的事情但是她不出来,好不容易发出几个音也是含含糊糊的,最后还是语速极快又大喊大叫的女人占了上风,没有人愿意听她话了。
她好不容易看到了熟悉的环境,却又是挨骂又是挨,回来了的喜悦都似乎被这种委屈消了。
但是转头看见了礼臻的那一刻,她又想,莫名其妙被就被吧,她就是回来了,才能挨啊。
她又伸手戳了戳熟睡中人的脸颊,这次终于把他吵醒了。
傅礼臻睁开眼,神色还有些微迷离,直到对上容悄的脸,才骤然清醒。
容悄笑,她就想自己怎么会出现在那种陌生的地方,原来是礼臻就在身边呀。
“还疼吗?”由于趴着睡了一夜此时整个人都僵硬了,傅礼臻稍微伸展了下筋骨,起身倒了一杯水。
身上的伤口当然还在作痛,不过容悄摇了摇头。
“咪、事。”
傅礼臻把她扶起来靠着,将刚倒好的水送至她唇边,容悄喝了两口,就不要了。
把水杯放到一边,傅礼臻在床边坐下,问:“饿不饿?”
容悄点点头。
“想吃什么,我去买。”
容悄两眼放光:“肉、蛋!”想吃油汪汪香喷喷的烤肉也想吃礼臻煎的蛋!
这两个词倒是吐字分外清晰,傅礼臻点点头,出门去了。
十分钟后回来,给她带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容悄瞥了那粥一眼,跟傅礼臻比划:“高、肉!鸡、蛋!”
傅礼臻把粥放下,没搭理她。
容悄急了,抓住傅礼臻的衣服扯到伤口还倒吸了一口凉气,语气却相当坚定:“唔、吃 !”
傅礼臻回头,静静地看着她:“下一顿还想吃吗?”
“……”
“吃不吃?”
容悄含泪:“吃。”
傅礼臻看了看她腿和胳膊上的伤,果然因为她刚才剧烈的动作使得部分结痂的伤口又露出了一些粉色的嫩肉,他皱起眉头,按铃叫来了医生。
重新处理完了伤口,傅礼臻才端粥喂给她,后者老老实实张嘴,一勺一勺咽下。
这么久没有吃过饭,食物的味道真的非常美好。
校长细心周到地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还让自己的夫人过来了一趟,带着煲了数个时的鸡汤,也带了一身新衣服过来给容悄出院穿,还帮她理了过长的头发。
容悄身上都是皮外伤,看起来青青紫紫还有不少擦伤,但好起来也快。
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个时候容悄的话也的十分顺溜了。
“我要去烫头发,之前就觉得有些女孩的大波浪好漂亮!”
“还要买各种各样的漂亮衣服!”
傅礼臻把她从病床上抱起来,心放在轮椅上,然后用一条毯子盖住了她的腿,推她出门。
“还要玩游戏,在网上和陌生人聊天!”
“还要去旅行,去别的国家!”
本来很久没有听到她唠唠叨叨叽叽喳喳还想包容一下,但是她的话实在太多,傅礼臻停下脚步,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开口。
“你会走路了吗?”
“……不会。”
“你有钱吗?”
“……没有。”
傅礼臻又问:“你还想烫头发、买衣服、玩游戏、旅行吗?”
“……想。”
傅礼臻点点头,推动轮椅:“那就听我的话,闭嘴。”
“……”
容悄看着他,明明是值得喜极而泣的重逢,礼臻却还是麻木地像她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一样。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心里的那根弦还没有松下来。
他还没能相信,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 今天早点更,完全是因为隔壁文《第二次告白》的糟心事想吐槽下。
今天收藏涨得非常厉害,我还很开心我想端午节流量咋这么好呢,可惜就是涨收藏不涨评论……
然后,我就在举报中心看到了有人举报我刷分,举报的非常详细,27号上午还只有57个收藏,今天上午就106收了……
我这个人心里很阴暗,我不相信一个正常的读者会去记我的收藏数量,因为没上榜,也不相信有正常的作者会去记录一篇没上榜的文的数据……所以我怀疑,我的收藏从57个开始之后所有的收藏都是那个举报我的朋友给我刷的OTZ
所以惨绝人寰的就是,今天白高兴了,收藏都是假的_(:зゝ∠)_
我太蠢了,还真以为忽然有那么多人看上了我的文呢,好气。
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