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84 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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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级结束前,天狼星拜托狼人将教子一并带回去,于是在两个伪孩依依不舍之下,Harry最终还是跟着Lupin来到了位于格里莫广场12号的,Bck家的老宅。

    与前世的记忆一样,Harry刚想到12号,就有一扇破破烂烂的门在11号和13号之间凭空冒了出来,肮脏的墙壁和阴森森的窗户也随之显现,隐秘措施一流。

    走上破烂的石阶,Lupin用魔杖点了下大蛇形状的银制门环,黑漆尽数脱落的大门忽然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响声,门吱呀地一声便开了,Sirius已经站在了门口。

    刚跨过门槛,一股甜滋滋的腐烂味扑鼻而来,Harry赶忙捏住了鼻子,天狼星歉疚地朝他笑了笑,无可奈何地解释:“对不起,Harry,这屋子真是太糟了,我还没全收拾。”

    “嘿,没事,我只是觉得这儿看起来挺有意思,”用手指着壁炉架两边布满灰尘的玻璃门柜子,碧眼狮子开心地挤挤眼,又道,“我敢赌,这里面装的东西,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女贞路见到呢!”

    Harry指着的柜子里面,塞满了一批锈迹斑斑的短剑、动物的脚爪,一条盘起来的蛇皮,还有一大堆颜色暗淡发乌的银盒子……总而言之,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Sirius似乎也被他上扬的语调感染了,眉梢上多了一丝笑意,点头回答:“那倒是真的,这里很多东西确实挺稀奇的。别是麻瓜了,就连魔法世界也不常见。”

    “的没错。不过我们还是得再收拾下,否则就没法住人了,不是吗?”Lupin笑着断了他们,自顾自地撸起袖管,将满布蛛网的窗帘拉开,许多白色的蠕虫抖落了下来,Harry和Sirius同时施展了清洁咒。

    也正在他们扫之际,一只老迈的家养精灵忽然出现在身后,光秃秃的脑袋上长出了一大堆白毛,充满血丝的眼睛整个儿瞪出来,大鼻子一颤一颤地喷气。

    Sirius第一个转过身,脸上明显涌过一丝厌恶,冷冰冰地:“克利切,有什么事?”

    “少爷,当然是为您扫,”克利切着鞠了一躬,但随即压低声音念叨开了,“哦,不过少爷是个讨厌的、忘恩负义的下流坯,伤透了他母亲的心——”

    觉察到自家教子探究的眼光,天狼星的脸色刷地一白,没好气地回道,“我母亲没有心,她完全是靠怨恨维持生命的。”

    见克利切还**辩驳,Harry皱起了清秀的眉心,果断地截口道:“无论如何,你也没理由指责他。他毕竟是你的主人,也是Bck家族最后的血脉。”

    闻言,狼人赞许地点点头,声对旁边的Sirius附耳:“你的教子可不像是个孩子。”天狼星骄傲地挺起胸膛,仿佛在用眼神回答他: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的教子。

    然而,克利切依旧是弓着背,拖着沙哑的嗓音慢吞吞地嘟囔,甚至有些恶毒地剜了Harry一眼:“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男孩肆无忌惮地站在那里,竟然还对克利切指手画脚,如果我的女主人知道,她该哭得多么伤心啊……再,少爷已经不是Bck家的人了!”

    精灵指着对面潮湿的墙壁,上面有一副看上去很久的挂毯,颜色已经暗淡,绣的金线仍然闪闪发亮,拼凑成一副枝枝蔓蔓的家谱,顶端的名字果真是

    Harry因为上辈子见过这幅图谱,所以一眼就注意到了挂毯上�焦黑的圆洞,假装诧异地歪头看着Sirius,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在上面?”

    “我从家里逃走之后,我亲爱的老母亲就把我销毁了。”天狼星无所谓地耸耸肩,换来了克利切的冷哼,接下来又是一阵忿忿不平的念叨后,精灵还是离开了。

    倒是狼人有点惋惜地摸了摸被烫坏的痕迹,几不可觉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起了某些往事:“我还记得,那时候你住在尖头叉子的家里,我们一起练阿尼玛格斯的情景。”

    “是啊,还记得第一次成功的时候,我们还嘲笑了Petter的形态好久。”Sirius的面上多了几缕哀伤,Harry甚至能从他的眼底,看见自己父母年轻时的倒影:“或许,真的是我们让Petter变成了那样,哎。”

    不以为然地摇头,Harry拍着天狼星的肩膀,安慰道:“别这么。路都是每个人自己选择的,善念恶念仅仅一线之间,是他自己选择了背叛和堕落,与人无尤。”

    “Harry得对,我们不能老想着过去。对了,你们下学期在黑魔法防御课上,也会开始学阿尼玛格斯了,想不想提前预习一下?”话锋一转,狼人将大家的情绪由悲渡喜,温和地摸了摸Harry的脑袋,如是建议。

    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Harry爽快地点着尖尖的下颌,心里盘算的却是化成动物形态后,能够更方便地溜出去找Draco玩,当然前提是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想到教子如果在家练习,他与狼人都能在边上监督,Sirius也是大力地赞同:“这样很好,练习阿尼玛格斯一定要有人看着,否则是很危险的,正好月亮脸还是你的老师。”

    “那就吃完晚饭以后练吧,反正教父和Remus都在。”最终,还是救世主大人一锤定音。

    不过,当想起还要问出挂坠盒的下落时,Harry随便找了个借口,“Sirius,我想去后面的房间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的孩子。”宠孩子的狗狗教父笑眯眯地答应了,同时又谨慎地提醒着,“但是要心,特别是克利切那家伙,他是我母亲的忠实崇拜者,当然也崇尚纯血。”

    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熟门熟路地开了墙上的老式气灯,昏黄的亮光一下子投射在饰板上那排皱巴巴的脑袋上,Harry有些恶心地移开了眼光,顺着黑乎乎的楼梯走上去。

    不出所料,在楼上的最后一间房间里,碧眼狮子发现了正在藏东西的克利切,后者对于他的出现显然也是吃了一惊,满目戒惧地量着Harry:“你想干什么,男孩?”

    “克利切,我想你应该还没忘记另一个少爷,”Harry展开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绿宝石般的眼眸幽深如潭,却对克利切眼中的悚然置若罔闻,不记得了?”

    双手拍着蝙蝠似的大耳朵,克利切顿时大哭起来,抽抽搭搭地哭道:“主人、主人对克利切最好了,可是、可是……主人才是Bck家尊贵的少爷。”

    摆摆手制止了他,Harry忍住直接释放石化咒的冲动,耐心地开解道:“好了,你别哭了。我来是想问你,Regulus交给你的东西,是不是还在这里?”

    好不容易停止了哭声,克利切充血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向Harry,显然还有一点点的不安心:“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主人交给了克利切东西?”

    “这你不必管。只要知道我不是普通的男孩,而是魔法界的救世主

    话音刚断,另一种略显苍老的女音在房间骤然响起,克利切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是谁,他是魔法界的救世主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其实,踏进房间的一刻,Harry就感觉到魔法画像的苏醒。发霉的墙面上壁纸已经剥落,就在灰蒙蒙的黑窗帘后面,一张绘有贵妇的油画镶嵌在华丽的镜框里,活灵活现。

    信步走到巨幅的油画前,Harry笑得轻松而淡然,仿佛在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可那是事实,Bck夫人。整个魔法界都已经承认的事情,你不相信可以问问克利切。”

    “我才不相信你这杂种的鬼话,DarkLord才是魔法界的救世主!”雍容的Bck夫人不顾形象地大吼大叫,Harry终于有点理解Bell那个疯女人的基因来自何方了。

    抱臂平静地盯着画像,黄金男孩的嘴唇抿作一弯戏谑的弧度,冷冷地断了她:“作为一位高贵家族的女主人,您是不是也该有些风度?更何况,假设我是‘杂种’的话,您尊敬的DarkLord连杂种还不如呢。”

    这话,倒也是事实。毕竟James还是纯血,Harry的体内只有一半的麻瓜血统;而Voldemort的母亲是混血,他身上的Slytherin血统实则很有限,完全比不上Searan。

    “你胡八道些什么!尊贵无比的DarkLord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来自于污秽的……”

    Bck夫人的话没有下去,难以置信的感觉堵住了她的嗓子。Harry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目光转移到克利切这边来,碧色的瞳孔现出精灵低头的模样:“你把那样东西拿来吧,我可以毁了它,完成Regulus的心愿。”

    “Regulus到底有什么东西?”画中人立马反应过来,厉声朝克利切斥责道:“到底你藏了什么东西,该死的快点拿出来,克利切!”

    家养精灵委屈地消失了,Harry无意再与Bck夫人起冲突,不料袖管倏尔拱起了一大块,原来是盘踞在手臂上午睡的蛇怪君醒了,银灿灿的眸子尚带着雾气:【Harry,我有点饿了,有没有牛排吃?】

    手指拨弄了下海尔波的尾巴,黄金男孩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肉干,嘶嘶地回答:【抱歉,现在没有新鲜的牛排,先吃点肉干填填肚子,等下给你做吃的去。】

    “你、你竟然是蛇老腔?!”画里的贵妇瞠目结舌呆在原地,像是被雷电劈过的样子。

    Harry撩起外层宽松的绿袖,修白的手臂上缠绕着一条正在滑动的蛇,青紫交错的花纹印刻在油亮的表皮上,在不真实的灯光下愈显华美:“信奉为神明的黑魔法世家,不会连他最著名的本领也忘记了吧?再者,巫师界的蛇老腔也不止是Voldemort一个。”

    恰逢Bck夫人无言以对的时候,克利切“啪”的一声出现了,手捧着一只雕琢精美的挂坠盒,银蛇绿幕的纹章尤为耀眼,Harry和Bck夫人都认出了那是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为什么Slytherin大人的挂坠盒会在Regu的手里?”在Bck夫人的逼迫下,克利切将当初的事情和盘托出,她受到的刺激实在是不。

    挂坠盒落进掌心的瞬间,Harry感到了一丝欣慰,毕竟是亲手解决了一个魂器。然而,当他对着扣锁上昂起的蛇头,咝咝地吐出蛇语以后,不详的感觉便袭上脑畔:【不对,这不是真的Slytherin挂坠盒!】

    银眸淡瞟了盒子一眼,海尔波轻描淡写地出了一通,让Harry直接口吐鲜血的话:【这本来就不是Saar的挂坠盒,到底是哪个家伙忽悠你的?亏你还是经历过一遍的人,竟然还会上当受骗。Harry,我目前严重怀疑你的智商。】

    这算是神马情况?冠冕可以是被Glee拿走了,那么挂坠盒又是ho顺手牵羊了?!

    与此同时,客厅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惊悚的尖叫,分明是天狼星的声音。

    将盒子交换给克利切,并叮嘱了几遍让他别出去,Harry匆忙地跑往了客厅的方向,眼前诡异的景象几乎让他不敢相信。

    布满虫眼的窗帘后的门被开,阴森森的玻璃柜整个摔得粉碎,歪斜的柜子里爬出来的不是狐媚子或蛀虫,而是——金发白牙、闪亮得人睁不开眼睛的超级大草包!

    Merlin啊,他Frank到底把Lockhart藏到哪里去了呢,原来直接塞进了老宅的犄角旮旯里,本来倒是挺隐蔽的,谁知道他们几个会去大扫除,反倒弄巧成拙了。

    偌大的客厅里,寂静得诡秘。

    四个人大眼瞪眼了一会儿,Sirius看看Harry、Harry瞄瞄Lupin、Lupin再瞅瞅Sirius,三个人用眼神达成了共识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逃出魔杖,齐唰唰地高喊:

    “统统石化!”

    于是,咱们杯具的Lockhart先生,还未来得及再看一秒可爱的世界,重新变成了作孽的石像一尊,与墙上挂着的这些发黑的肖像们,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瘫坐在沙发上,Sirius绝不是因为石化了草包害怕,而是一想起自己的老祖宗,上次被教训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里了:“MyMerlin啊,‘那位先生’怎么能把人藏这儿呢?”

    “不得不,其实藏在这里很明智,决不会被人发现。”Lupin中肯地点评,前提是忽略他隐约发白的面孔,和微微锁起的两条深棕色眉毛,“但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恍若没听见他们的谈话,Harry十分镇定地对玻璃柜施了个“恢复如初”,朝着华丽的石像附赠“轻柔”的一脚,直接把Lockhart重新踹了回去,又将暗门关起来,才回头无辜地眨眨碧眸道:“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不是吗?没看见呀没看见,没看见呀没看见……”

    这次石化的,换做了对面的两个大人。非但是不约而同地缄默了,脑门还整齐地挂了三滴冷汗,心中暗忖着:这子真不像James和Lily啊,怪不得进了阴险狡诈的蛇院==!

    扫一直到晚餐结束,二楼的画像都没有再发出一声尖叫,克利切的态度也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对的转弯,让Sirius感到有点纳闷,不过也没细究什么就是了。

    晚饭后,Harry兴致勃勃地尾随两人来到宽敞的书房,天狼星点燃了温暖的壁炉,狼人开始讲解阿尼玛格斯的变形要点,已经所有的注意事项。

    在巫师界中,真正成功变形的巫师其实并不多,在魔法部登记过的那就更少了。

    因为学习阿尼玛格斯,除了高难度的技巧以外,更需要勇气和信心,尤其是意识决定骨骼变形的时候,还需要有人在旁协助,否则很容易出现意外,甚至是死亡。

    “Harry,你不用着急。我已经准备好了辅助性的魔药,能够帮助你摸索到最合适的形态。所以现在,集中精神,注意魔力的凝聚和身形的变化,开始吧。”

    Lupin拿出了一瓶橙红色的药剂,Harry仰头喝光以后便感到了不对劲,浑身的骨头像是燃烧融化了一般,头顶还不断冒出一缕缕的白烟,两个大人都紧张地看着他。

    骨骼慢慢地萎缩,肌肉有种撕裂的疼痛,体内充斥着源源不断的酸涩,但Harry不愧是在战场上走过一遭的人,刚强的意志和信念犹如黑夜的明灯,时刻提点他坚持的决心。

    “加油,Harry,快要成功了,坚持下去,想着你要变成动物!”Sirius瞅着自家教子通红的脸,知道家伙的变形能力差不多,只要集中精神和魔力,便可以一举成功了。

    原本就细瘦的骨头缩得比木棍更短,手脚变作了长有锐爪的四肢,巧的耳朵从脑袋两侧钻了出来,臀部长出了一根密长且蓬松的大尾巴,全身上下被厚茸茸的红褐色毛裹紧,一双滴溜溜转动的翠眸更是灵气迫人。

    谁能想到,在魔法界大名鼎鼎的黄金男孩,竟然会变成了一只极度可爱的松鼠呢?

    天狼星的双眼几乎在顷刻化成爱心,一把抱起了地上还显迷茫的松鼠,又是亲又是揉的,差点把Harry松鼠的脑袋给挤扁了:“太可爱了,真是太可爱了……”

    听着他爱心萌动的大叫,再看见Harry内牛满面的模样,Lupin无奈地摇摇头:“他的形态是挺特别的,但你也心点,别把Harry弄得窒息了。”

    好不容易从Sirius的怀中挤出来,Harry松鼠轻盈地跳上了狼人的肩头,嫩红的鼻子一阵耸动,似是被刚才的行为给吓得不轻,Lupin拍了拍柔软的脑袋,温和地安慰道:“别怕,你这教父就是这样,典型的Gryffindor热情。”

    天狼星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充满歉疚的神情落在Harry的眼里:“Harry实在是太可爱了,那么的一只,又长得毛绒绒的,看着我就有点忍不住。”完,大狗爪又想伸过去进行蹂躏(乃分明是手闲——!)。

    细细的爪子搭在Lupin的肩膀上,的脸儿遮在后面,唯独露出两只绿莹莹的眼眸,委屈地注视着狼人的眼睛,水光潋滟。Lupin瞄了一眼Harry的样子,看来家伙是真有点害怕Sirius了,便附耳跟他念叨了变回来的要领,免得大脚板继续不正常。

    尖嘴嘀咕了一通,Harry集中精神想着原本的形态,只听得“嘭”的一声传入耳内,黑发碧眼的少年完好地站在他们面前,额头上还沾着些许的汗水,想必是初次变形还是有点不适应:“呼——总算是变回来了。”

    “Harry,多练习一下,就会熟练很多。特别是你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形态,就更加得心应手了。”Lupin体贴地递上了一条干毛巾,转头恰好对上了天狼星沮丧的眼神,狼人觉得颇有点纳闷,问道:“你怎么了,大脚板?”

    英俊的脸庞上现出一簇别样的光彩,Sirius满眼桃心地望着自家的教子,就差背后的狗尾巴没有甩来甩去了:“Harry,你以后应该多练习一下阿尼玛格斯,尤其一定要选在我在的时候。”后半句隐下的话便是,那样我就可以揉搓你了O(∩_∩)O哈哈~

    可惜,瞅见狗狗教父这幅垂涎**滴的样子,Harry和Lupin的脑中同时地冒出了统一的想法:以后变成松鼠,决不能让Sirius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