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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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圣诞节的闹剧后,蛇院的一干同学就发现了一件怪事。向来相交甚好,并在私底下被传作是情侣的Prince和Hunter陷入了冷战,就连Harry与Draco也不知道原因。

    除此之外,由于摄魂怪袭击学生的原因,最后一场争霸赛被迫延期,魔法部长的办公室里的吼叫信已经是满天飞。同时,在Rita.Skeeter的妙笔生花下,擅自攻击学生的摄魂怪与越狱的Beltrix夫妇联系在一起,Hogwarts和救世主的安全再次遭到质疑。

    这天大清早,天刚朦朦亮,作息规律的蛇们就爬出了被窝。刷牙、洗脸、吃早餐,一溜色的黑长袍绿衬衫,油头粉面的Slytherin学生早早地到了教室里,等待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的到来。

    大家一定会奇怪,为什么今天的学生会如此听话?原因很简单,今天的黑魔法防御课是实践教学内容,而且据还会有魔法部派人来听课,尽管理由不十分清楚。

    走进教室的时候Lockhart教授还没有来,Lupin助教已经站在了门口,温文尔雅地冲Harry浅笑,看到他身边的铂金贵族,狼人也友善地点了点头,Draco同样报以微笑。

    教室里暗沉沉的,窗帘全都被拉起来,显然是为了营造某种恐怖的气氛。讲台另一边的角落里是一个很旧的壁柜,上面还有蛛网的痕迹,Harry一看就知道今天的教学内容。

    壁柜里好像是装了什么活物,不时地发出撞击门板的“嘭嘭”声,姗姗来迟的狮院学生有些惊恐地望着坐在位子上的蛇们,可惜大家的反应都是摊手不知。

    正当大家都在声交谈柜子里到底是何物,一只令人厌恶的生物神气活现地走了进来,身穿毛绒绒的粉红开襟毛衣,甚至完全无视了门口的Lupin,派头十足地坐在最后一排,仿佛是在等Lupin主动上前攀谈,但狼人并没有那么做。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真是人未到,笑先闻。

    天蓝色的长袍翻飞飘逸,波浪状的金发光泽闪耀,Bck家的第一任家主永远是热烈的存在,即使是素来讨厌热情的Slytherin们,也挑剔不出他灿烂笑容的缺点。

    冒冒失失地走进来,朝自己的助手露齿一笑,便接收到了对方意味深长的一瞥。Francis不是傻子,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目光在教室里一扫,看见到某只粉红蛤蟆后,他笑了,是那种盘算着鬼点子的笑。

    当然,坏主意归坏主意着,表面上的礼貌还是要维持的:“同学们,今天的课程开始之前,让我先介绍一下魔法部特派的乌姆里奇教授,大家掌声欢迎!”

    话音刚落,教室里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有些人几乎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脸坏笑,看来孩子们对于好坏有敏锐的感觉,Harry已经嫌恶地别开脸去,Draco则按着他的手。

    “真是感谢Lockhart热情洋溢的介绍,”她的声音扭捏造作得很,只差没有嘟嘴扮可爱装姑娘了,“我要,回到Hogwarts真是太好了,尤其是看见那么多青春的脸庞。”

    同学们听了这话,互相交换着目光,不约而同的都是讨厌。Sazar偏头问了Draco这女人的来历,铂金贵族简单地解释了几句,蛇祖的唇边现出一抹悠长的微笑,但Draco下意识觉得应该为粉红蛤蟆默哀一秒钟。

    “魔法部一向认为,教育青年巫师是一项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们派我来监督检验关于黑魔法防御课程的教学内容和进度,从而确定祖先留下珍贵魔法知识的传承和保护。”

    她继续慢条斯理地发表讲话,到兴处之时,咧开的嘴里还能瞧见极尖的牙齿。但底下的孩子们都开始思想不集中了,有的在悄悄讲话,有的在暗自发笑,就是没人认真听。

    在乌姆里奇终于坐下去后,Francis重新站回讲台上,底下的同学停止了交谈,俱是双眼发光地看着他,等待着今天的实践内容。

    “今天的上课内容很简单,就是博格特。”指了指还在咚咚作响的壁柜,Francis明快地眨了眨眼,向两个学院的孩子开始发问,“你们谁知道有关博格特吗?”

    这次换做Ron被叫起来。他迟疑地望着壁柜,不确定地开口回答:“它是一种变形的生物,会看透你的内心,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

    慈爱地拍拍他的肩膀,Francis示意让他坐下来:“得不错,伙子。没有人知道博格特的形状,因为没有人见过它的本相,不过它喜欢吓人的本性可是人尽皆知。”

    接下来,Francis开始教同学驱逐的咒语。只见他手中的魔杖轻轻挥动,碍眼的桌椅立即消失不见了,但随之一声尖锐的叫声让所有人回过头去。

    狼狈地跌倒在地上,粉红蛤蟆摔了个四仰八叉。Harry他们一眼就能看出,这绝对是Bck家主的杰作,不过他本人显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哦,您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摔了一跤呢?没摔伤?”

    关切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恶意,明眼人却都能猜出答案,不少学生已经暗自竖起了拇指,或是捂住嘴巴压低哧哧的嘲笑呢。

    “没事没事,我只是一个没留神。”乌姆里奇推开了Francis的手,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那件粉嫩的毛衣沾上了灰尘,她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请你快上课,别管我。”

    得意地挑了挑眉毛,Francis装模作样地回到了讲台前,就意外发现了Slytherin教授正在微笑着,心里更觉得自己做得没错了:“好了,那我们就先开始实践。两个学院各分成两列,站在左右两边练习咒语,我会随机挑选同学上来。”

    Harry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么,所以藏在Draco的身后,不愿让所有人看到这一幕。不过他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Francis并没有让他上来的算,慢悠悠的步子在教室里转了一圈,最终又停在了乌姆里奇的面前。

    “乌姆里奇教授,很难得魔法部会亲自派出,像您这样魔法技巧高超的老师来到学校,”听了Francis的话,后者高高地昂起了头,十分受用这番恭维,谁知这位千年老妖的话锋陡然一转,“既然如此,我想您一定不会推辞,为我们的可爱亲自展示一下,大家对吗?”

    忽忽,捧得越高,就是要你摔得更惨!

    哗啦啦的掌声此起彼伏,热烈程度与先前完全不可比较,Gryffindor的狮子们不遗余力地将双手拍得通红,Slytherin的蛇则是不动声色地算看白戏。

    面对这番“诚恳”的邀请,乌姆里奇的声音不再是又高又尖了,变得干巴巴的,仿佛一枝折断的粉笔发出的吱呀:“咳咳,其实,我一向不认为黑魔法防御课需要——”

    她的“实践”两个字还没出口,Francis已经开了壁柜的门,一只丑陋恶心的大蛤蟆跳了出来,腥臭的味道让凑在前面的学生都捏住鼻子,所有人都倒退了好几步,唯有Harry他们直想发笑。

    粉红蛤蟆最怕的原来是她自己?哦,这可真是件新鲜事。

    乌姆里奇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一边左右躲开拼命抓她袍子的蛤蟆,一边用尖细的嗓音大喊着“滑稽滑稽”,周围的人都在抱臂看戏中,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去救她。

    但最奇怪的是,博格特竟然没有被驱逐掉,变幻出的癞蛤蟆反而越蹿越起劲,墨绿色的汁液还突然从表皮上喷洒而出,弄得她满头满脸都是。

    眼见这出奇好的效果,Francis不禁转头望了蛇院教授一眼,果然看见Sazar冷酷的淡笑,这下更加确定这绝对是添加了黑魔法的作用。

    “哦,不,谁能救救我!”乌姆里奇疼得满地滚,双手胡乱地脸上抹着,无奈只是越来越糟糕。要知道,蛤蟆的汁液是有剧毒的,蛇祖是想给个教训,所以只有刺痛的效果,否则她应该早就一命呜呼了。

    然而,就在众人欣赏粉红蛤蟆被虐之际,一个娇的身形疾走了几步,白杨木的魔杖灵巧转动,粲然的华光随即笼罩在她的身上,腥臭的汁液瞬时消弭无踪。

    顿时,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奇的目光最终交汇于Searan。

    Heloise面无表情地转身,冷冷地瞟了蛇祖一眼,默默退回到Slytherin的队伍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样,Sazar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Francis看了看蛇祖的表情,决定还是保持沉默的好,于是清了清嗓子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咳咳,Hunter姐的清洁咒学得不错。那么接下来,就由Lupin教授给大家继续上课,我送乌姆里奇教授去一下医疗翼。”

    对狼人嘱咐了几句,Francis不情不愿地将粉红蛤蟆的“尸体”拖走了,有些学生甚至暗地里鼓起了掌,在Lupin的制止下教室重又安静下来:“既然大家都练习好了咒语,那么就从Gryffindor学院开始。第一个,Neville.Longbottom。”

    壁柜中左右晃动的声音愈发地响,Neville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但在狼人温和的鼓励下,还是大着胆子走到了前面,却漏掉了蛇院那边Bise眼中的关切。

    Lupin开了壁柜,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舌头像是了结。

    深色皮肤的少年赫然在目,眉间尚有一点无可奈何,身后的背景则是礼堂外的玫瑰园,Harry和Draco一看即知是两人吵架的那天,两人心有灵犀地朝Bise奸邪一笑。

    原本,Bise也以为Neville最害怕的,会是他的祖母或者是Snape教授。但是刚才看到这一幕之时,他心里受到了莫大的震动,有点不可思议地望着Neville的背影,所有的阴霾在顷刻间清扫而空,他终于明白了他对他的心意。

    事实上,Neville自己看到这个情景,也吓了一跳——他对Bray,真的不止是好朋友。

    旁边的Lupin纳罕地看向发呆的学生,暂时忽略了其间的八卦内容,轻声提醒道:“快念咒语,别再发呆了,Longbottom先生。”

    一语点醒梦中人,Neville迟钝地“啊”了一句,才紧张地捏住魔杖叫着“滑稽滑稽”,幻化出的巧克力色面庞上,立马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学生间的起哄声越来越响,狮院还有孩子吹起了口哨。

    Neville走下讲台的时候,圆脸红得宛如樱桃般鲜润,Ron对Bise做了一个“把握机会”的口型,换来Neville狠狠地拉了拉他的袍子,但也恰好对上了Bise带有蛊惑的迷人笑容,家伙的耳根子也变得通红。

    “看来,他们两个和好了。”Draco挑起一侧的秀眉,灰蓝的眸中是欣慰,“除了Hel他们之外,好像都修成正果了。你他们什么时候会结婚?”

    不满地瞪着铂金少年,Harry再次想到了Narcissa阿姨的事情,幽幽地叹气:“你还关心别人的事情呢。Narcissa阿姨恐怕还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换句话来,就是我们自己的婚礼还遥遥无期。

    Draco怎么会不明白爱人的想法?向后退到了没人看见的最后一排,伸手绕过Harry纤瘦的腰间,华丽的咏叹调早已化成了浓情蜜意的乐章:“醋坛子,无论别人怎么想,无论再发生任何事情,我也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听明白没有?”(话,应该是不放开乃的腰才对==!)

    听见这话,没有心花怒放是不可能的。Harry安心地靠在他的肩侧,只要知道两颗心是紧紧地贴在一起的,那就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视线再度投射在前方,狼人这次请了蛇祖上去示范,这让两个伪孩都来了精神:毕竟谁都想知道,千年前的第一黑巫师,内心最恐惧的究竟是什么。

    其实,Lupin开壁柜的这一秒,Sazar自己也挺好奇。可是——

    竟然是空无一物!

    没有人知道博格特去了哪儿,Lupin也愣了一下,旁观的学生更是难以置信。Sazar本人只是自嘲地一笑,红眸流转间华光更盛,心情却已然落到了谷底:他到底是恶魔一样的人物,连起码的害怕都丧失了……真是可悲。

    身后,褐发的少女眼神复杂。

    他没有害怕的东西,在别人看来或者是怪异,他们三个人却可以理解。诚然,他有太多痛苦的记忆,但如果千年前的他有害怕与胆怯,那么Hogwarts绝对不可能有今天,所谓的Slytherin学院也将不复存在。

    下课前狼人又重复了下课程的重点,孩子们就四散离开了教室。一边整理器具,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唯有刚才空空如也的壁柜,和那个黑发少年淡漠的神情。

    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孩子。而且听,他是Severus的外甥,这是真的吗?

    收拾好器具,狼人犹豫了片刻,还是朝地窖的方向走去。对于这个诡异的现象,他想他有必要和这孩子的“亲人”交流一下,可别是有什么心理障碍才好。

    笑对门上的妩媚女郎,Lupin礼貌地敲开了魔药教授的门。Snape一看来人是他,眉心拧起了一个的疙瘩,开门见山地问道:“有事,Lupin教授?”

    “Severus……”见到对方瘦削的双颊更为凹陷了一点,狼人识趣地改了称呼续道,“我是Snape教授,有些事是关于Prince先生,恩,就是你的外甥。”

    “Searan怎么了?”尽管知道大孔雀的身份,但魔药教授并不知道蛇祖。听到是关于这孩子的事情,教授大人起码的担忧还是有的,“他在黑魔法防御课上闯祸了?”

    话是这么,不过教授并不觉得这孩子会闯什么祸,他的性格可是绝对的沉稳内敛。

    狼人摇了摇头,但神情依旧非常严肃,郑重其事地道:“今天上课是博格特的内容,Prince同学开壁柜的时候,竟然是空无一物!这、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嘴唇抿成不悦的折线,Snape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我知道了,这孩子以前是有一些不太愉快的经历,他的承受能力也比一般的孩子强得太多。”

    “起博格特,”棕色的眼珠转到阴沉的教授身上,狼人一想起往事竟开起了玩笑,“我还记得那时候你最害怕的,好像还是跟Lily有关,对不对?”

    “他的博格特和Lily有关?你的Lily.Potter?”

    地窖的角落突然响起熟悉的男音,教授和狼人同时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了款款而来的铂金孔雀,可他湛蓝眸子里的幽深却让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