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虽然顾余川的初次捷径本垒计划失败, 但是他并不气馁。
好歹抱着亲了,也不算亏。
而且幸亏他当初留了一手, 没有完全听从王这个不靠谱的计划,否则就元莘的酒量,估计两个他都得被撂倒。
所以顾余川给了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让他再出一个主意。
王灵机一动:“对了老板,你们是不是下周要带着夫人的父亲去柏林看病?”
顾余川点点头:“对。”
王:“那你们算住哪儿?”
“两位老人大部分时间应该都会呆在医院, 我在医院附近有一栋别墅,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照顾起来也比较方便。”
王一拍大.腿:“那哪行啊!”
“您想想, 家里那么多房间, 夫人能愿意和您住一间屋子吗?”王挑眉坏笑,“您没看过电视剧吗,情侣一起住酒店的时候, 一般……都只剩一间房,还是大床房。”
顾余川眼睛一亮。
……
很快到了启程德国的日子。
元莘的父亲元震身体仍然非常虚弱, 每天只能清醒一会儿, 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中。
顾余川特地派了专业的护工团队, 在私人飞机上照顾元震。
在飞机上, 元母拉着元莘坐在一处,看着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帖帖的顾余川,怎么看怎么顺眼。
“真想不到, 女婿居然是股神钟原的养子。”元母叹息道,“我以前觉得,他虽然是个穷子, 但只要对你好就行了。”
“可现在看来……估计还是我们高攀了。”
元莘安慰她:“没事的妈,我现在也很厉害啊。我有自己的游戏公司,我赚的钱足够养活你和我爸,我们已经从过去的挫折中走出来了。”
元母欣慰地笑了笑:“那就好。不过我看女婿还是对你很不错的,居然把整个陆氏都给你了。你以后一定不能任性,要好好的跟女婿过日子……”
元莘还没来得及答话,顾余川就拿着两张毛毯走了过来:“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阿莘的。”
然后贴心地把毛毯递给元莘:“路程比较长,你们可以睡一会儿。”
等顾余川走了,元母才凑近元莘笑道:“平时他也对你这么体贴吗?”
和自己母亲谈论夫妻之间的话题,元莘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道:“平时也挺好的。”
“那就好……”元母瞥了眼元莘的肚子,“加把劲,快点让我抱上外孙。”
什么乱七八糟的……
元莘嗔怪地看着她:“我爸还病着呢……”
“那有什么关系。”元母的头头是道,“你要是能让他快点抱上外孙,他的病不定就好了!”
“如果再生个双胞胎,你爸估计现在就能爬起来活蹦乱跳了!”
元莘:……
经过十个时的航程,一行人终于安全抵达德国柏林。
顾余川应该已经提前和那家私人医院好了招呼,一下飞机,就有专门的医护人员来接机,给予了元震最专业的照顾。
将元震送达医院之后,顾余川带着元莘和元母见了那位德国医生。
手术将被安排在两天之后进行,这两天的时间来做术前准备。
医院的配置也非常豪华,顾余川将元震安排在最顶级的病房,除了医院无微不至的护理之外,病房还专门留出了一间家属看护房间。
顾余川本来是安排元莘和元母一起都住在旁边的酒店的,但元母不放心,就留在医院陪护。
元莘跟着顾余川来到医院附近的那家酒店。
的确距离很近,开车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
这家酒店也让元莘大开眼界。
与其是一家酒店,倒不如是一家艺术庄园。
整个庄园占地至少上百亩,到处都是充满艺术风情的欧式建筑,除了酒店之外,这个庄园还包括红酒庄、美术馆和高尔夫球场。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不过与酒店和红酒庄不同的是,这里的美术馆是单独开放的,游客可以当做旅游景点购票进入。
可惜的是,在这样一个奢华的欧式庄园中,唯一比较平价的美术馆反倒是生意最差的地方,鲜少有人光顾。
庄园的老板和顾余川熟识,热情地驱车带着两人在庄园里转了一大圈,还从酒庄里带回来两箱味道纯美的红酒。
不过元莘倒是对美术馆比较感兴趣。
美术馆里大多陈列的都是一些世界名画的仿品,以及一些名不见经传的画家作品,的确缺乏特色。
庄园老板艾利克斯一边向两人介绍展览的画作,一边叹息:“想看达芬奇的人就都去卢浮宫了,我这里的画根本没人赏识。”
这会儿正是周末下午,偌大的美术馆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也就零零散散十多个游客。
人少的可怜。
顾余川安慰他:“酒庄和酒店的盈利多就行,美术馆只是个附带品。”
艾利克斯叹道:“可这里还是需要运营成本的,要是你能找你妹妹钟书瑶求得几幅画来,或许还能挽救它一条生命。”
顾余川笑道:“这恐怕得你自己去找她。”
艾利克斯半开玩笑似的提了这么一嘴,突然想到顾余川的这位夫人似乎也是搞美术的,名气在国内丝毫不逊色于钟书瑶。
生怕她对自己的话产生误会,艾利克斯连忙道:“听Eric的夫人也是个画家?如果我们的美术馆里能摆上一副您的画作就好了。”
元莘知道他的是客气话,不过既然他和顾余川是朋友,那么以专业的眼光为这个美术馆提上几点建议也未尝不可:“其实艾利克斯先生的这家美术馆如果能稍微改进一些的话,或许生意会好起来。”
艾利克斯疑惑地看着她:“夫人又什么建议吗?”
元莘背着手在美术馆里转了转,很快溜达到门外。
门外的围墙稍微有些斑驳,白色的墙面上沾染着不少泥土的痕迹,看起来和美术馆的金碧辉煌有些不搭调。
而且这面不高的围墙上,此时正卧着一只橘色的花猫。
它闭着眼睛,胡子一抖一抖的,在阳光下懒洋洋地着鼾。
元莘问旁边的安保人员:“这只猫每天都会在这里吗?”
“是的夫人。”安保道,“只要有太阳,它基本上都会卧在这里休息。”
身后的艾利克斯不知道元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和顾余川对视了一眼,上前微笑道:“这面墙的确丑了点,我们有计划在下半年将它翻新的。”
“夫人是觉得这面墙对美术馆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吗?”
“有这么一部分原因。”
元莘观察了一阵,发现这面围墙正好挡在美术馆的正门前,按照中国的风水学来看,的确有些影响财运。
不过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元莘想了想,冲艾利克斯道:“既然这面墙要拆掉了,可以允许我在上面作画吗?”
艾利克斯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墙面涂鸦多是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街头艺术,在这种附庸风雅的名画美术馆搞街头涂鸦,的确有些不太合适。
“夫人如果想作画,我可以为您提供精良的油画颜料和工具,您没必要在这个破墙上……”
艾利克斯还没完,元莘就断他:“恕我直言,艾利克斯先生。”
“艺术的表达形式多种多样,挂在美术馆的画布并不比墙上的涂鸦高级多少。”元莘认真地,“只要能给予人们美和意趣的享受,就足够了。”
艾利克斯突然想到前段时间关于顾余川这位夫人和钟书瑶的传闻。
钟原先生是有意将钟书瑶嫁给顾余川的,所以这两位多多少少存在一些情敌关系。
再加上钟书瑶一直是殿堂级的青年画家,不少人都顾余川现任夫人只是登不上台面的网络画家,艾利克斯刚刚向顾余川求画似的态度显然触及到这位夫人的逆鳞了。
她这番话一语双关,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她并不比钟书瑶差。
艾利克斯当然不想得罪元莘,连忙改口:“夫人只要愿意作画,不论在哪里,我都倍感荣幸。”
他很快帮元莘找来了涂鸦工具,还有梯子、面具和防尘外套。
元莘就着那面墙,直接画了起来。
在元莘作画的过程中,不少游客都停下来驻足观看。
她用色比较单一,多是些灰暗的色调,可画出来的图案却和死板的颜色大相径庭,与整个美术馆格格不入,反而多了些调皮的意趣。
顺着墙面的泥污,她先画了一只的阿拉丁神灯,神灯的灯嘴中飘起一股淡淡的烟雾,浑身异域着装的阿拉丁笑眯眯地钻了出来。
他眼睛悄悄向上看着,眼神带着慢慢的爱意和温柔,手掌也顺着墙的边缘做出了一个托举的姿势,而他手掌的正上方,橘色的花猫仍在眯着眼鼾。
所有人都被这副涂鸦逗弄地心情轻松起来。
这幅画的精髓就在于将现实中存在的猫咪,与画中的阿拉丁巧妙的结合起来,充满意趣,又栩栩如生。
斑驳的围墙上,一副与庄园风格大相径庭的涂鸦画,让整个美术馆都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路过的游客和工作人员都停下来驻足观看,元莘倒很是淡定,在顾余川的陪同下去卫生间洗手。
然而等到他们再出来的时候,围墙面前已经围满了人,还有人拿着相机拍照。
艾利克斯兴奋地冲过来:“夫人您实在是太厉害了!这幅画把周围的游客都吸引过来了!”
元莘轻笑,悄悄为这座美术馆施以财神之力:“艾利克斯先生,相信到了明天,您的美术馆就可以起死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