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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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立伟一听就急了,他“今天下午,是不是你找费雪打听叶子了?你怎么能这样?你不知道我们单位里关系复杂?你让叶子以后怎么见人?是不是你把我们俩都毁了你才甘心?”

    他的话如三九严冬的北风扑面而来,冷得我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

    寒从心生,我竟无语凝噎。

    我呜呜的道“我没有找费雪打听!”

    崔立伟生气的道“那你就是让雷鑫找费雪打听了!你还真唯恐天下不乱!”

    “有女十八问!她一个离婚女人,别人打听她也是正常!干嘛赖到我身上!”我就是不承认。

    “你是从哪知道的这些?”

    “不告诉你!我自有我的渠道。”

    “你宁可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

    实话告诉你,叶子原来就在费雪下干。她们张经理让费雪游叶子从了他,叶子不答应,他们俩就暗地里整叶子。你不知道吧――费雪早和张经理有一腿,前一阵他们俩明着去南方出差,实际上是双宿双飞去了!你以为你多聪明?你能玩过费雪?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她前脚刚和你嚼了舌根,后脚就对叶子有人向她打听她了?人家一个大专生能坐到副经理的位置,能简单了?她的话你也能信?”

    我回道“我了‘我没有找费雪打听’!再,我曾经相信你,结果你还是骗了我!”

    “和你了多少遍了,那是善意的谎言,我只是怕你多心!”

    崔立伟见我没有问费雪,他的口气缓和下来。

    我伤痛且失望地道“我曾经无比的信任你,就连杨丽萍痛斥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我还反驳不对,我家崔立伟就是好男人!”

    他“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好,我没有那么好;你也别把她想的那么坏,她也没有那么坏!”

    从开始吵架到现在,我没有在他嘴里听到一句她的不好!

    或许,得不到才是最好的!

    我道“我们离婚吧!给你一次会,也给我一次会,我要和她站在一个起跑线,我就是当你的情人也要把你占住!”

    “你正大光明的把我占着不是更好吗?”他笑着,他的眼睛里满是男人的得意和虚荣。

    “那不一样!现在是有人挑战我正室的地位;我把你放出去了,到时候是我霸占别人的老公!!”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婆,别再闹了!”

    “我们离婚吧!我就要当你的情人!”

    “你既是我的老婆也是我的情人!”

    不知不觉的拉扯中,我们又胶合在一起。

    好像,我只有在他身下,我才能确定我们依旧相爱!

    我内心惴惴,每一天都在想他们今天又了些什么?夜里,做梦都是崔立伟与叶子情意绵绵的聊天记录。几日下来,我的体重急剧下降。

    原来,伤心才是减肥的特效药!

    这一天的半夜里,迷糊中,我的肚子绞疼起来,我急往厕所跑。

    我故意咿呀咿呀的呻吟着,崔立伟依旧睡得香甜。

    我从厕所出来,气急败坏地把他揪起来,哭诉道“我的肚子都疼死了,叫你半天都听不见!

    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你只在意你的红颜知己,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这儿!”

    他猛地起来,使劲晃晃头,睁开惺忪的眼睛,解释道“我真没听见你叫我!这一阵,你总半夜里闹腾我,我能不睡得死嘛!走走,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穿好衣服,背着我下楼,搀着我到区内社区医院。

    我呲着牙开玩笑“男人到了四十来岁,最得意的事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我这会儿要是一下子一命呜呼了,那你可就得意了!你也不用天天惦记着叶子了,直接就可以把她娶回家了!”

    “你这脑袋里整天想些什么呀?这几天,中午肯定没吃饭吧?”崔立伟有些生气的埋怨道。

    “我死了,不正好成全了你和叶子吗?”我有气无力的低声哼哼道。

    “我凭什么一定找她?为什么我就不能找一个黄花大闺女?”

    我使劲掐他的胳膊,但我肚子疼得冷汗直冒,那里还有什么力气!

    他笑着打开我的,“以后好好吃饭吧!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有你在,我就是梦里也不敢呀!”

    他搀着我,就像我大肚子时,他搀着我散步,温馨甜蜜!

    我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我在他眼里看到紧张和关切!我又找到信念的支撑。

    只是,我的信念好像一直是晚上建起,白天倒塌。

    我知道我患魔怔了!

    大夫检查完毕,一边开药,一边问题不大,是肠痉挛。

    其实我知道。

    我闹过几次肠痉挛,我都是屏住呼吸,忍一忍也就过去。这次,我若忍一忍,也会熬过去的,只是

    回到家,他喂我吃了镇痛片,我得瑟着睡去了。

    这一晚,我睡得很安稳。

    这么久了,这是我第一次一觉到天亮。

    可是,我只要想到他曾温柔的安慰叶子,而且他们白天还在一起工作,我的心就抓狂,纠结并疼痛着。

    我开始没玩没了地逼问他以前他们俩都聊了什么,今天有没有工作以外的闲话。

    他渐渐不耐烦起来,于是三天一吵,五天一大闹,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我们离婚吧!我就要当你的情人!”

    “无聊!”

    他渐渐失去哄我的耐心了!

    他烦我了,“我也帮你申请一个qq号,你自己聊聊就知道了。”

    我报复性的道“好!”

    既然他有红颜知己,为什么我就不能从上找一个蓝颜知己?

    我从店里回来,开始玩电脑,他看电视。

    上,好多人加了我,先问我漂亮吗?

    真实年龄?

    甚至有些人一上来直接问我需要吗?

    这样的,我一律删除,不再理会他们。

    我试着和他们聊天,尤其是男的,我问他们有没有特别好而又纯洁的女性朋友?

    基本上都没有,有几个还讲他和比较好的女性朋友如何情不自禁的发展到床上,甚至现在还有联系!

    世上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情!

    我再次坚信!

    那时还有聊天室,里面鱼龙混杂,好多都是在上吊艳遇的!

    一个和我聊的不错的友,开始耐不住性子要和我见面。

    我没有这个必要。

    他马上翻脸,发了一些的图像和文字,要不是为了和我上床,干嘛要哄我开心!

    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同时也给我一些灵感。

    我对聊天失去了兴趣,但我对叶子越来越感兴趣。

    我重新申请一个qq号,伪装成男士,加了叶子的好友。

    我想着等和她聊熟了,从她嘴里套一套她的真实想法。

    可能,一个是我打字太慢,另一个编的医药代表太玄了,她对我提出质疑,我的一腔怒火在刹那间爆发了

    我把衣冠楚楚的那个人的图片和文字转发给她,并从站上找一些和有关的侮辱性的语言发过去。

    我总算出了久窝在心中的一口恶气,顿觉通体酣畅!

    我关电脑,早早上床睡觉!

    对我来,昨晚我的举动可谓惊天地涕鬼神!

    自到大,我从未如此恨一个人!

    就算时候,母亲去世后,自家的亲伯伯拿我们三个孩子和地里的庄稼为诱饵,要求我爸把工资全交给他被拒绝后,恼羞成怒,不但不帮忙,还到处拆台刁难,我都没有恨过他!

    我只是把他作路人甲,为陌生人生气,不值得!

    现在,我十分憎恨叶子!

    原来,我对过去伤害过我的人之所以淡然、漠然,是因为我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准确的,他们伤我不深,没有伤到我的心!

    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快意恩仇!

    晚上,我从店里回来,崔立伟怒气冲冲问我“是不是你昨天晚上骚扰人家了?”

    我当然不会承认,我装作无辜的样子“昨晚你在家呀!我早早就睡了,你知道的呀!”

    他冷笑着“你就别装了,就你那计俩,人家一眼就看穿了!别把人家看的和你一样傻!你就是一根直肠子,就是拐弯谎,也是可笑的幼稚!你以后老实点儿!别再骚扰人家了!人家看我的面子不和你一般计较!”

    什么?倒成她不和我一般计较了!

    我怒道“一直是我不和她计较,她问别人家的夫妻生活的事我还没找她算账的!她一个‘公共汽车’倒有理了!”

    我不打自招,果然我是可笑的幼稚!

    儿子跑过来问“你们怎么啦?”

    崔立伟没好气的“这里没你事,写你作业去!”

    儿子嘟起嘴,怯怯的去写作业了。

    他憎恶的看我一眼,愤慨的大声喊道“骆依,你别再闹了,我求求你给我留点面子!”

    我看到他厌恶我的眼神,心下一紧,“好,只要你不受她的招惹,我就不闹了!”

    崔立伟拖着长声愤恨的哀求道“骆依,这是咱们俩的事,和人家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都不聊天了,你还要我怎么样?难道让我辞职,你养着我?”

    “我宁可我养着你,也不愿意你背叛我!”

    “什么叫背叛你?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再,就你挣的那俩钱,养活你自己还差不多!”

    我也知道他辞职是不现实的,而叶子也不会挪到别处的,我要求他除了工作以外,不许和她接触!

    崔立伟和我讨价还价,“在一个办公室,一句闲话不,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尽量别和她闲话!”我妥协道。

    在我们的相互隐忍可之中,我们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我依旧上午上班,下午去店里。

    马上就到元旦了,单位派我和左秦到局里参加新年联欢会演出。我和左秦一起参加大合唱歌唱祖国,另外我是女声独唱隐形的翅膀。

    在去局里的路上,左秦的嘴闲不住,一路上絮絮叨叨讲她家的琐事。

    其实有的事她都讲过不止一遍。

    “骆,自从上次我那么一闹,马利民老实多了!应酬少多了,几乎天天按时回家!这人啊,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我点点头。

    “骆,我妈住院了,人啊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

    “什么时候的事?有时间我去看看老太太。”我道。

    “前天刚住得院。骆,你气人不气人!我嫂子留给我妈的买饭钱就一块钱,一块钱能干吗?我哥来了,我跟他学这事,他还护着我嫂子她身上没带钱。谁信呀!怎么着也得带个修车子钱吧!”

    我也觉得她嫂子做得过分,点头称是。

    “我到医院了,我妈正抹眼泪呢!我听了,气得我把那一块钱撕了个粉碎。幸亏我带饭去了,!”

    “”

    “我们家飞飞现在都顾不过来,每天晚上十一点多才能睡,熬的我都受不了。每天早上叫起他,他眯着眼‘妈妈,再让我睡五分钟!’这才上初二,要是上高三怎么办呀!”

    “骆,不怕你笑话,我真弄不了飞飞了,我又怕耽误孩子学习,这个月光请家教就花了快五百了!骆,你又有文化,该抓孩子学习了。”

    我点点头,道“我的要求不高,崔梓城只要语文90分、数学95分以上就行了。”

    左秦又开始下一个话题“我大姑子的命真好!飞飞他姑父什么活儿都干,就这样整天还挨训!我有时逗他,问他就不知道反抗吗?人家把媳妇气病了还不得他伺候,还是忍忍吧!不过也活该,谁让他当初攀高枝!”

    “”

    和左秦在一起,只需带着两只耳朵,就不会觉得寂寞。

    不知不觉中,到了局里。

    ?”

    今年的排练好像比往年郑重。

    大家吼了一上午,临近中午才散了。

    她往医院赶,我朝店那边赶。

    这天,我刚到店里,梅雁就打来电话了“二姐,骆建强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啊!你们没吵架吧?”我担心的问道。

    “没有吵架。他大早晨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打他电话他不接,后来就提示关了,你给他打电话试试!”梅雁焦急的道。

    “他不是送报去了吗?”

    “他从没有这么晚回来过!”

    我挂了她的电话,拨我弟的号,他关,再拨,还是打不通。

    这是怎么回事呢?

    无奈,我锁好门,去梅雁那儿。

    我爸不在家,他开三马子拉客,几乎都在外面呆着。他挣钱不少,却舍不得花,也舍不得接济我弟一家。

    就连他穿的羽绒服也是我买的,要不然冬天就穿单位几年前发的棉袄。

    我按门铃,是骆建强开的。

    我问道“回来了?没事吧?”

    “没事呀!”

    他待我进来,关上门。

    “没吵架吧?”我直接问道。

    “懒得搭理她!”

    我换好拖鞋,问“梅雁呢?”

    “抱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你一个大男人,何必和女人一般见识!你得让着她点儿!”

    “凭什么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实在过不下去,大不了离婚!”我弟气呼呼地道。

    “到底为什么呀?”

    “老一套,还不是嫌我不挣钱,嫌我吃!我吃点东西又怎么?跟没有文化的不到一块,俩人的观念差异太大!”

    “骆建强,不是我你,你得嘴头就是紧,这么大了,还像时候一样嘴馋!”

    我数落着他“当初,我给你介绍大学生,明明答应见面了,后来又不去了,让我坐蜡。也不知你当初看上梅雁什么了?”

    我出我心中的疑惑。

    “找谁不都是一样过吗!既然一样,何必再挑!你不觉得梅雁挺高的吗?”

    “想起你大学的女朋友了?你可不能把梅雁和她混了!那对梅雁不公平!”

    “哪能!我就是想改善一下后代基因。”

    “行了!你一会儿还是把她娘俩接回来吧!能忍就别吵架了,伤感情!”我有感而发的道。

    “什么是感情呀,不就是一块过日子吗!”我弟哼哼着心不在焉的道。

    “你呀!趁着年轻,有会还是到外面闯闯吧!”

    “我知道,我一直在留意着合适的信息呢!二姐,你给我五百块钱吧,我要到t市去看看,那儿招人呢!”

    恰巧,局里今年为迎接新任局长,为激励我们全心投入排练,特奖励我们每人伍佰元。

    我从兜里掏出来,递给他。

    转眼间,200年的最后一天来了。

    在偌大的礼堂里,掀开了新年晚会的序幕。

    五光十色的灯光射在舞台上轻盈流转,璀璨生辉。

    我们在后台,听见外面人声鼎沸,喧喧闹闹的。

    有人“新上任的郑局长也来了!长相和气质赛过电影明星!”

    郑局?这个一把也姓郑?

    八点整,一男一女主持人走上台。

    千篇一律的开场白后,女主持人道“下面,有请我们尊敬的郑局长为我们讲几句!大家欢迎!”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随后,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响起“亲爱的朋友们,各位同仁们!感谢主持人和各位给我这个会,向在座的朋友及广大的职工致意新年的问候和美好的祝福”

    山不转水转,我和郑钧又相逢了。

    我虽有些惊讶,细一想也就接受了。

    郑钧是我大学时副系主任,然后升为系主任,同时兼职我们的辅导员。

    听他的后台很硬,但我认为他德才兼备!

    大家对郑钧的讲话报以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款款上台道“下面请欣赏大合唱歌唱祖国。”

    帷幔拉开,我看到郑钧坐在前排的中间位置。

    他显然认出我,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好长时间,才转向别处。

    这一次终于是他先移开了目光

    旋律响起,我心态平静的和众人激昂歌唱

    我随众人离台。

    我和他平静的对视,我的心就想飘进一片花瓣,没有带来涟漪,只有回忆。

    郑钧依旧风度翩翩,文质彬彬,岁月没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增添了内敛、儒雅的气质。

    想当年,只要他出现在我的视野,拒戴眼镜、眼睛近视的我一眼就能从人堆中认出他,虽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凭直觉就确信那就是他。

    四年来,从未错过!

    我被左秦推一把,才知道下面就是我的女声独唱

    “,我们相信尊敬的郑局长会给我们整个系统带来一双隐形的翅膀,领导我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新年新气象!

    下面请欣赏骆依给我们带来一首隐形的翅膀。”

    我从容的出现在舞台中央,随着音乐的节奏,我轻轻的摇摆,唱到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看到郑钧悄悄起身离去。

    我唱完回到后台,局长秘书过来告诉我

    “后台贵宾室,有人等!”

    我敲门进去,是郑钧!

    “骆依,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相逢!”

    郑钧磁性的嗓音带着惊喜。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又回到郑老师的领导之下了!”

    我微笑着,没有以前面对他时的局促不安。

    “你在哪个部门工作?”

    “咱们局下面单位。”

    “负责哪一块?”

    “郑老师,你别开玩笑了!我就是一个话务员。”

    他吃惊的看我一眼,显然不信。

    我看着他的眼睛,“真的!我就是话务员!”

    “在学校里,你的文章经常发表在咱校刊上,怎么没往那方面发展呢?”

    “没有郑老师的鞭策,我就退化了!”我半真半假的玩笑道。

    当年,我如此勤奋只是希望他在校刊上能时常看到我的名字!

    “有没有兴趣到局里宣传科?那儿更适合你!”

    我还有店要看守,遂道“郑老师,你就饶了我吧!我都十年没动笔了,现在提笔忘字,也就是学水平了!”

    他笑出声,“你的变化挺大的!我记得以前你在我面前只会‘是’‘好’”

    他不再笑了,凝视着我,“什么时候想来了,再找我!我相信你!”

    是不是我看花眼了,他的眼里有一种柔情在流淌。

    我再细看,原来是关切。

    他关切的“散场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郑老师,不用!我有伴,再天也不会太晚!”

    “那好吧,有事找我!”他掏出他的,问“你的号码?”

    “”

    过了元旦,我到营业厅交费,脑海忽然灵光一闪,对营业员打印明细单。

    崔立伟的是用我的名字开的户,恰好我带着身份证,让营业员销掉原来的密保,我重新输入密码。

    只能打印最近六个月的,我打印出来一看,顿觉凉气冲天!

    我心头就像扔进一颗原子弹,腾的就急剧燃烧爆炸!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原谅了他,他也对我承诺过了,怎么他仍在和叶子私密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