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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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玥的命保住了, 不过精神状态却非常差, 似乎又回到当初被宴非白关黑屋的状态,有些疯癫,常常自言自语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有时候又突然大叫大哭起来。

    萧家给她请了心理医生, 是受了严重的刺激,能恢复, 但是得好好养着。

    也因此, 唐晚找到正当理由, 以萧玥有酒瘾和心理状态不好这个理由踢出了十八位候选人行列, 由另一位优秀候选人补上。

    之后骄影视又举行一次发布会, 因为有上一次的失误,这一次大家严格把关之下倒没有任何事故发生。

    发布会之后, 综艺节目也开始正是录制。

    而萧玥一家, 则是消无声息的离开了云川,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唐晚几天后收到魏香梨的短信,短信里长篇大论了很多煽情的话, 唐晚冷淡的看下来, 只在最后一句找到有用的信息, 这才知道,他们是搬去了外省, 经过这么多事,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唐晚盯着短信以及备注的“魏香梨”三个字,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最终还是把短信删去, 也把这电话拉黑了。就这样吧,这一生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作为女儿,她最后祝福魏香梨健康长寿,晚年幸福,也算对她们母女一场的交待了。

    而那些诽谤造谣宴非白的媒体也被唐晚告上法庭,其实一家家清算起来是个十分庞大的工作,告也不知道要告到猴年马月才能告完。但唐晚就是这么执拗,告倒了一家再接着告另一家,自然也得罪了一些媒体。

    这是她最刚强的一次,不是为了什么正义,也不是为了报仇,她只是想给宴非白讨回公道。

    她可以容忍媒体乱写自己,可以容忍那些毫不存在的花边新闻,但是决不能容忍无良媒体给宴非白安上各种各样的黑暗人设,杜撰他的过去,编造他是一个坏人。

    什么吸.毒,什么杀人,他明明只是一个受过伤害,不被接受的孤独者。

    明明只要别人不招惹他,他就会安静呆在屋里看一整天书的男人。

    他其实脆弱敏感,自卑无助,这些唐晚都懂,因为懂得,所以真心实意心疼他。这个男人保护着她,所以她也同样要保护他,不顾一切,同样愿意与世界为敌!

    大概这就是唐晚,一个人有多么温柔,内心也就有多么强大。

    大概这也是宴非白深爱她的原因,她能给你一个温柔化风的微笑,也能为你抚平内心的磨难,能为你撑起一片天,也能为你阻挡流言蜚语。

    她很坚韧,不比谁差。

    ……

    早,宴非白在美好梦境里醒过来,朦胧的视线里有一个姑娘趴在他的床头,好像在认真看他。

    他眯了眯眼,视线变得清晰,与唐晚笑意盈盈的眼眸对上,男人捏捏她的脸,嗓音带着起的沙哑:“怎么了?”

    唐晚撑起手臂,在他唇上亲一下,宴非白嘴角翘起,温柔的看着她没话。

    唐晚端来桌上的蛋糕:“我也跟厨房的厨师学做了蛋糕,做给你吃,你尝尝?”

    宴非白视线停在点心上,微微蹙起眉。

    唐晚苦恼的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吗?”

    男人抿抿唇:“我很喜欢。”

    他坐起来,把她手里的甜品端过来放在桌上,轻轻拉过她的手拉进怀里,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怎么不睡觉?以后不要去做这些东西了。”

    “为什么?我想做给你吃嘛。”

    宴非白看着她,指尖轻轻撩过她耳边的头发,捧着她的脸:“姑娘家学这些做什么?你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什么都不用做。”他看着她的纤纤十指,不太愿意她劳累。

    唐晚泄气的不话。

    宴非白拿起她做的点心咬了一口,认真的吃完后,搂着姑娘柔声哄:“很好吃,我很喜欢。”

    她立即大受鼓励,开心的笑起来,见她终于露出笑容,宴非白眉头舒展,把她抱上床,温存的搂在怀里:“其实我更喜欢你用手去做别的事情。”

    唐晚疑惑的看着他。

    宴非白微微笑着,在她耳边了什么,唐晚的脸立即爆红,把脸埋进他胸口,只听得见男人低笑的声音。

    他看着这样的唐晚,爱极的在她发丝吻了吻。

    唐晚觉得宴非白真的变坏了,他拉着她的手,将她娇软的手儿贴在他炽热的胸口,嗓音沉沉的,低哑动人的喊道:“宝贝。”他在她耳边亲吻,时而呢喃她的名字,时而沉重了语气,磁性暗哑的叫一声宝贝,再落下一个珍爱而柔情万千的吻。

    那热度缭绕在唐晚的耳朵轮廓,她的脸逐渐变得粉红,熨帖在宴非白胸口的手似乎能感觉到他沉重稳健的心跳,一下一下落入她掌心,落入她心尖。

    她被宴非白抱紧,男人的嗓音醇厚磁性:“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但是得在这之后。”

    唐晚看着他笑道:“一个故事就想收买我?”

    姑娘水润的眼眸里像是装了一汪清泉,仰头看着她时,像是一只脆弱可怜的动物,红扑扑的脸儿惹人怜爱,头发长长倾泄而下,大约是某个山中的妖精跑出了人世,专程来祸害他,让他沉沦的。

    宴非白心中情愫汹涌翻滚,急切的吻住她唇瓣,嘶哑的嗓音含糊不清,却依旧循循善诱,耐心的哄着:“一个关于我的故事,你乖的话,我讲给你听。”

    那个视频被泄露后唐晚从来没有向宴非白提及过去,很好的保护了男人的自尊心。

    现在,宴非白终于下定决心把那不算好的故事告诉她。

    只是,他会得简单一些,绝不带血腥,怕会吓着她。

    唐晚的心软了软,赴了他这场用故事换她的陷阱。

    直到傍晚,唐晚困倦的躺在他臂弯中,闭着眼懒懒的:“现在是不是该故事了呀?”

    “嗯。”他笑了一下,心的把她搂紧一些,尽量不碰到她酸痛的地方。

    唐晚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眯着眼软糯糯的道:“那吧,我听着呢。”

    男人有些不安:“晚晚会怕吗?”

    唐晚睁开眼看他,男人没穿上衣,胸膛到腹部的肌肉线条流畅惹眼,他虽然不能站起来,但一直在医生的叮嘱下有健身的习惯,腿部也会经常按摩,这样才不至于肌肉萎缩。

    她神情柔软,笑着:“不怕。”

    宴非白抿起唇:“好,怕的话告诉我,知道吗?”

    唐晚应了一声,宴非白怕她会害怕,体贴的把屋里的灯都开。

    唐晚心中一暖,趴在他怀里静静的看着他,像个等待大人讲故事的姑娘。

    这样一来,宴非白越发觉得自己的过去血腥污浊,不忍脏了她的耳朵。

    也好在他最近经常给唐晚讲故事,知道怎么措辞会将故事粉饰得好一些。

    在心里简单的整理一下腹稿,他温柔的摸着唐晚的头发,慢慢道:“从前,有个男孩,他从沉默寡言,脾气很不好,动辄就是摔东西或是毁坏身边的事物。他的家人觉得他有些不正常,带他去医院做检查,检查之后发觉他的身体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心理。”

    唐晚的困意渐渐消散,用自己纤细的手臂抱住男人精壮的腰腹,柔声问:“后来呢?”

    宴非白看一眼唐晚,在她眼里看到心疼和孩童般的好奇,这样单纯可爱的唐晚好像一个美丽天使,带着治愈的力量抱住他心内那个五岁的孩童。

    他心中的忧郁一瞬间退散成一片宽阔的光明,男人脸上渐渐露出温暖的笑意,抱着她继续讲道:“这个事实对于男孩的父母来相当于晴天霹雳,可笑的是,他们并没有关心孩子的成长和健康,焦急的却是家中的地位不保。因为这孩子将会是宴家家主的继承人,如果生病的事被所有宴家主系和旁支知道,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把男孩的父母从家主的位置上拉下来,因为他们绝对容忍不了,一个患有精神病的男孩在长大后管理宴家。”

    “后来呢?”唐晚轻轻问道。

    “后来啊……”男人有些出神的看着唐晚,语气低沉了一些:“男孩的父母为了瞒住这件事,谎称男孩只是生了一场病,然后把他关在华丽的屋子里,不准他出门半步。渐渐的,男孩越来越沉默寡言,也越来越暴躁,他会伤害照顾他的女佣和管家,也会伤害自己,他发病的时候模样吓人,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就连他的父母都害怕他。他被关在那间华丽的屋子里两年,两年里,他几乎没怎么过话,交不到一个朋友,没有人愿意靠近他,就连私人家教也厌恶他,恐惧他,除了教学,不肯跟他多一句话。后来,男孩生病的事还是被所有人知道,为了平息众怒,也为了证明现代医学能治好男孩的病,他的父母把七岁的他送往私人精神病院。从此以后,他就被关在一间狭得只有一扇窗户的屋子里。他成为医生们研究的对象,他的身体里被进各种各样的针剂,他因为发病经常被绑在床上,他的家教只能在装有防护栏的窗外教他学习。他没有一个朋友,他从不知道春夏秋冬是什么样子,他无法了解人情世故,无法感知快乐和温暖,他的世界一直都是阴霾,因为他在那间屋子里一呆就是十一年。而这十一年,他的父母没有来看过他一次,经常来看他的只有唯一的妹妹星沂。”

    眼泪在唐晚眼眶里转,在泪落下的时候,宴非白伸手接住,他的手颤抖,抱紧她:“不哭,是不是害怕了?”

    唐晚用力摇头,努力的抱住他的脖子,擦掉泪,坚强的:“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宴非白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继续,他抱着她,慌乱又急切的安抚她,明明起那些往事,他已经可以做到云淡风轻,却是因为唐晚一滴泪,他立刻就能心神全乱。

    把她哄好之后,男人才继续往下,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十一年的时间足以让男孩成长为少年,但是医生们研究多年,用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却依旧无法控制住他时不时就会发病和自残的行为。医生们为少年做过评估,他的暴戾指数非常高,所以愿意接近他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少,而星沂也因为年幼,被父母管制得厉害,很少有机会去看望哥哥,少年因此变得更加孤独。十八岁这年,普通的学生应该参加高考,他的父母把他从医院接出来送到一家寄宿学校,他成为那个学年里高三学生中唯一的插班生。他依旧沉默寡言,冷漠孤僻,因为从不话,神情淡漠,同学们表面怕他,背后却嘲笑他是个哑巴。那年的少年依旧没朋友,没亲人,没有一丝温暖。”

    宴非白停下来看着唐晚,怀中的姑娘憋眼泪憋得脸通红,他心疼怜惜,吻吻她的泪眼:“忍不了就哭出来吧,只许一次。”

    她立即哇的大哭,像个受欺负的孩子,宴非白不厌其烦的给她擦泪,会吻她哭得通红的眼睛,会温柔的给她擦鼻涕,也会疼宠的摸摸她头发,怜爱的道:“乖晚晚,现在不能哭了。”

    他希望她伤心只是一会儿,而幸福要长长久久。

    唐晚在他温宠的声音中,渐渐憋住泪:“你继续。”

    “好。”他笑着看她,给她擦去眼角的湿润,指腹温柔的摩挲她脸上娇嫩的肌肤:“后来有个姑娘,横冲直撞的闯进他心里,那年的她只有十三岁,个子的,头发不算长,长得很美丽,笑起来更美丽,少年见到她的第一眼,沉寂很久的心突然短暂急促的跳了一下。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对此一无所知,他很恶劣,脾气非常坏,对姑娘很不好。他会很凶,会很多伤害她的话,但那个姑娘却只是对他笑得很温柔。那年的他不知道阳光为什么温暖,而冰雪为什么要寒冷,却觉得女孩的笑容堪比阳光,可融化霜雪。他心里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仿佛难以控制。”

    “后来,他们渐渐成为朋友,少年姑且是这么认为的。可他不知道要如何对她好,笨拙的跟随她,心的陪伴她,却常常自卑无助,害怕她会嫌弃他。女孩很善良,她像个老师,会教他许多道理,哪怕那些道理她好像也不懂,但她很认真。她也从来没有过嫌弃少年的话,这让少年安心很多。”

    “这一年,他们常常结伴上学,常常在梧桐树下剥鸡蛋,据那鸡蛋是女孩从家里偷偷带出来送给他的。她会带他奔跑,会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会在他生气的时候哄他开心,她把所有的温柔和阳光都送给他。那时候虽是年少,少年却慢慢懂得那欢喜的心情来源于喜欢,可姑娘还太,他不想吓坏她,他想陪她长大,想慢慢改掉坏脾气,想为她变好,想配得上她。”

    “可是后来……他们不得不分开,少年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十年。他很想念她,无时不刻,每分每秒都想回到她的身边。”

    宴非白在她脸上轻轻吻道:“好在他终于回来了,他回来就不走了,再也不走了。他要永远陪在心爱的姑娘身边,要许她一个美好的未来。”

    唐晚抱着他的脖子,好像一瞬间又回到十年前,她变成了那个姑娘,娇娇软软的抱着他,不依不挠,带着哭腔的声音:“是你自己走的!你为什么要走!”

    宴非白拍拍她的腰,哄道:“我错了,我对不起我的晚晚,所以我会一辈子弥补你。”

    “谁要你弥补!”她哼唧唧的吸吸鼻子,哭过之后声音有些沙哑,模样虽然奶凶奶凶的,却还是紧巴巴的抱着他不肯松开。

    宴非白心里叹气,把她抱来坐得更舒服一些,用湿纸巾轻轻给她擦脸,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她脸上和唇上,珍爱温柔,疼惜无比,仿佛要把他离开后这十年的日日夜夜都化作吻,叫她知道,他到底多么爱她。

    他像是抱着一个朋友在哄:“晚晚,不生气了好不好?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会很听话的。”

    唐晚被逗笑了:“真的?”

    他沉默着用脸轻轻蹭她的颈弯,模样忠诚,温声保证道:“嗯,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愿意。”

    唐晚抿唇笑起来,勾住男人脖子,仰起头吻他。

    房间里滞闷的气氛被温情取代,她身娇体软,滋味甜美,让他不可控制的沉溺下去。

    唐晚觉得宴非白十分聪明有心机,他在讲故事之前套路她,在讲完故事之后还在套路她,让她心甘情愿投怀送抱。

    **

    殷明莹去医院探望霍子乾,他身上挂了不少彩,浑身上下手臂都包着纱布。

    病房是高级病房,媒体和记者都进不来,他的团队做的保密工作也挺好,把这事瞒得严严实实。

    看到她来,霍子乾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耐烦的闭上眼。

    殷明莹把花束放下:“你就算这样躺在这里?不报仇?”

    “呵,报仇。”霍子乾自嘲的勾起唇:“一个宴非白,一个葛御,再加上唐晚,三个有权有势的人,他们随便一个都能把我搞死,你告诉我怎么报仇?我他妈现在都被人威胁了,葛御我要是敢把这事出去就星途不保,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才到今天的位置,我怎么能为了一时之气断送?”

    殷明莹坐下来,视线扫了一下他腿间,听他命根子不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假。

    霍子乾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殷明莹遗憾的表情,想到原因,他一下子被激怒:“老子就算废了,照样能睡你!”

    殷明莹心里咯噔一下,听这语气看来是真的废了,好歹是在一起过的人,她心里多少有些唏嘘。

    殷明莹拿出一根烟点燃,也没管这是什么地方。

    她这漫不经心的模样让霍子乾火冒三丈,一把抓过她嘴里的烟丢在地上:“你他妈要抽滚出去!别扰老子养病!滚,马上给老子滚!”

    吼完了,他马上瘫倒在床上喘气,似乎牵扯到伤口,痛苦的呻.吟几声。

    殷明莹蹙起眉,霍子乾以前虽然性格高傲,但不会这么暴躁,想必是因为这次的伤害对他击太大,毕竟是男人的后半生,一辈子的问题。

    “我是来帮你的,你别这么冲动。”她暂且压下心里边的不舒服,淡淡的着。

    霍子乾已经有些心如死灰:“办法?能有什么办法?你是没尝过刀子割到肉.体的滋味,疼得你想立刻去死!”

    殷明莹淡淡看着他:“可是你以为你退让了,宴非白就会放过你?我明着告诉你吧,你以后会被骄影视雪藏,不会再有机会出来了。”

    其实这已经是霍子乾能猜到的结果,但他想起那一夜,宴非白命令无数保镖殴自己,而他高高在上的坐在轮椅上欣赏。

    他想起宴非白冷漠凉薄的神情,回忆起他眸中的阴郁森寒,霍子乾忍不住了一个冷颤。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跟宴非白斗下去只有命不保的份,他已经被废,难道命也要保不住?

    霍子乾沉沉的闭上眼:“你闭嘴吧,我不想再听。”

    正所谓升斗民不要与有钱有势的人斗,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不是无知的人,知道宴非白能在英国上流圈混得风生水起,绝对不是一个好糊弄的男人。

    他当然也想告,但没证据,也想反抗,但没力量,想前进,却全是泥石流阻挡,所以他只能退,这是唯一的办法。

    经过了和唐晚搏斗的那一夜,后来又经历了在宴非白手里死里逃生。

    现在的霍子乾倒是对名利看得淡了一些,懂得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的道理。

    所以就算不能再出现在公众面前,他也能拿着手中的存款好好的过后半生,干嘛还要被殷明莹这个看不清时局的蠢货拖下水。

    殷明莹见他神情决绝,知道已经不通,她倒没有紧追不舍,只:“那你睡吧,我陪你。”

    霍子乾奇怪的看她一眼,终究是什么都没,闭着眼睛准备休息。

    殷明莹守了半个时后,霍子乾终于入睡,她试探的叫了几声他的名字,没有叫醒他。

    她拿出手机,开手机里的录制功能,对准霍子乾的病床,将他的惨样都录下来。

    做完这些,她拿起包准备离开之前又看了一眼睡着的霍子乾,淡淡道:“咱们相好一场,我会帮把这个视频传到网上,相信你的粉丝看到后会给你讨回公道,就算讨不回来,能让唐晚和宴非白不舒服也好,你是吗?”

    只是到底是为霍子乾好,还是为了别的,这就只有殷明莹自己知道了。

    ……

    十八位候选人PK演技的综艺已经播出,名叫《下一站影后》,第一期反响很好。如今话题有了,收视有了,还能借机会造星,算是今年来开年不错的综艺节目。

    唐晚回到公司上班后,张禾芮大呼救苦救难的观世音终于回来了,唐晚在家里度假过得很舒服,她是又要辛苦工作,又要辛苦带娃。

    就惦记着革命战友唐晚赶紧回到岗位,最起码还能有个话的人。

    唐晚对于好友评价的“过得很舒服”不置一语,脸却红了起来,看得张禾芮直乐,忍不住掐了一下她娇嫩的脸蛋。

    唐晚这姑娘像水做的,浑身上下哪哪儿都软乎乎的,手感格外好。

    “脸红红的,看来这几天过得是挺美的哈。”张禾芮趣的。

    唐晚脸皮薄,红着脸拍她:“别闹。”

    张禾芮觉得她这样贼纯情,别宴总喜欢,她也爱啊,又在她脸上揉了一把,唐晚看着调戏自己的好友,无奈叹气。

    有秘书进来告诉她:“唐制片,您的快递送到公司来了。”

    唐晚一愣:“我没在网上买东西啊。”

    “不知道,刚刚葛总顺手给您领了,您过去看看。”完,秘书就出去忙了。

    唐晚疑惑的朝葛御的办公室走过去,进门,却只有一个优雅矜贵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穿着银灰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衣纽扣系得一丝不苟,窗外的光落在他银丝边眼镜上,衬得男人清雅高贵,他唇畔勾起笑意,嗓音低醇温宠:“晚晚。”

    “宴非白?”她走过去,把手放进男人伸过来的掌心中:“你不是有私事吗,怎么来公司了?”

    他的私事自然是去见各种各样的心理医生,这件事一直瞒着唐晚,不想让她知道是怕她担心,也怕她失望。

    因为他的病在那间精神病院呆了那么多年都没治好,又经过这么多医生需要慢慢观察,连他都有些灰心了,怎么忍心告诉唐晚,让她跟着一起伤神。

    但唐晚很乖,他不是什么事,她也绝不多问。

    他实在想见她,所以就来了。

    男人笑着:“我想你。”

    最简单的话,却让唐晚很开心的笑起来:“我也想你呢。”

    宴非白忍不住想,她还真是单纯,也容易满足。

    唐晚在办公室里看了一圈:“葛御呢?我来拿我的快递。”

    “他出去了,你应该马上就能收到快递了。”宴非白看着她。

    唐晚更奇怪了:“在哪儿呢?”

    宴非白砸紧她腰肢,在她唇上落下绵长的一吻。

    “现在呢,收到了吗?”他声音低低沉沉,隐约沙哑。

    唐晚被他吻过的嘴唇上还留着淡淡的齿痕,温度滚烫,一如他眼中的灼.热要将她焚烧。

    唐晚又犯怂的把脸埋进他怀里,男人低头一笑,听见怀中姑娘气势汹汹的骂道:“坏蛋!”

    可她的嗓音甜蜜,像加了蜜的蜂糖水,甜上加甜,快要冒泡。

    宴非白慢慢摸着她头发,嗓音含笑带着宠爱:“笨蛋。”

    唐晚想,他是大坏蛋,她是笨蛋。

    也是很配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