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天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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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宴珏即将刺下去的一瞬间, 枪声突然响起, 宴珏拿刀的手腕被中,他立即抬起头查看四周,什么都没有,子.弹是从哪里过来的?

    俞凝心翼翼拿过他的手, 疼得他低声闷哼:“快走,我们暴露了。”

    “那唐晚呢?”

    宴珏不甘的看了一眼唐晚:“一起带走。”他就不信了, 区区一个唐晚, 他对付不了!

    俞凝担忧着宴珏的伤, 让守在外头的保镖进来帮忙, 保镖拽起唐晚的胳膊时, 别墅外已经枪声四起了。

    宴珏和俞凝皆是神色一沉,看来是他们的人和对方起来了, 至于是谁, 除了宴非白还能有谁?

    俞凝不能让宴非白发觉自己和宴珏的关系,果断让人把唐晚扔在一边,扶着宴珏准备从暗道离开。

    宴珏回头看唐晚, 咬着牙道:“把她带走, 我死也不会留给宴非白, 她是我的!”

    “清醒点,她不是你的!”俞凝警告的看他一眼, 开暗道的机关,暗道里立刻跑出很多持枪的保镖将他们护住,这些都是他们事先藏在这里面以防万一的。

    离开之前, 宴珏突然推开俞凝站直身体,他垂着的手腕还在流着血,一滴一滴快速的砸在地板上。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唐晚,拿过保镖手里的枪上膛:“不是我的,那就只有杀了!”

    枪口对准唐晚,宴珏扣动扳机。

    “砰!”

    在宴珏开枪之前,他的手腕再次中弹,手上的枪掉落在地,两只手都中了枪的他再没有力气站直身体,俞凝赶紧扶住他双肩,俩人都朝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开枪的人正是宴非白,他坐在轮椅上,手里举着枪对准宴珏,视线一下子就锁在地上的唐晚身上,瞳孔紧缩:“晚晚!”

    罗管家赶紧推着他的轮椅过去,他们身后带来的保镖也同样举枪与宴珏的人对峙。

    两拨人都将自己的老板护在身后,虽然都举着枪,但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大家人数差不多,装备差不多,一旦起来就是两败俱伤。

    所以人群后面被护住的宴珏和俞凝并没有冲动,而是选择静观其变。

    宴非白的轮椅停在唐晚面前,他俯下身,心的把唐晚抱进怀里。

    可哪怕她已经回到他的身边,他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宴非白摸摸她的脸颊,指腹的触感冰凉,让男人心疼得眼眶发红。

    他痴痴凝视着她的容颜,嘴唇摩挲着她的嘴唇,落下一个个急切又温柔的亲吻,低柔的诉着自己的心意:“我好想你,好想你。”

    失去她的这些天,他无异于行尸走肉,现在才终于找回一丝丝的人气,可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很差,哪怕是把唐晚抱在怀里,却还是有些疯癫的模样。

    他好像已经忘记这是在什么地方,好像已经不在乎两拨人正在生死对峙,只是紧紧的盯着她,颤抖的指尖一次次抚摸她的眉眼,他觉得她好冰,急切的看望罗管家:“绒毯,拿绒毯!”

    罗管家连忙点头,这些唐晚的东西他们来之前都备着的,还好吴女士细心觉得会用得到,否则先生又会发怒了。

    宴非白一把抓过白色的绒毯,心翼翼把唐晚裹紧,宝贝般的亲亲她的脸,宠爱的道:“没事了,一切都快结束了。”

    男人的手臂再次收紧,下巴摩挲在唐晚的额角,低柔的道:“晚晚,我会给你报仇。”

    似乎是怕惊扰到唐晚,他的手轻轻捂住她的耳朵。

    宴非白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双眸像是被血染过一般的阴戾,他的双眼看向俞凝和宴珏,死寂得不带一丝温度。

    俞凝和宴珏是第一次看到宴非白如此宝贝一个人的样子,那样的痴迷,那样的虔诚,好像唐晚是他唯一的信仰和唯一活下去的意义。

    看看他这半疯半癫的模样,好像唐晚如果死了,他也要陪着去死似的。

    宴珏看得格外有趣,又觉得可惜,刚才应该早点杀气唐晚的,这样就可以看到宴非白彻底疯狂的样子了。

    可宴非白却不给他遗憾的时间,他冷声命令:“开枪。”

    “非白!”俞凝厉声道:“你想杀害亲生母亲吗?”

    两拨人枪口对枪口,一旦起来大家都得死。他疯了,他为了唐晚什么都干的出来,甚至于,他不在乎俞凝这个母亲。

    宴珏讥笑一声:“不愧是神经病啊,夫人现在看清了吗?您儿子根本不把你当母亲呢。”

    俞凝冷冷的瞪了一眼宴珏:“你住口!”

    实话,她不在乎宴非白,不在乎宴珏,只在乎自己这个贵夫人的名声和荣华富贵以及权势地位。

    她绝不能因为宴非白病态的爱情而死在这里,她知道宴非白不是宴珏的那样。他虽然冷淡凉薄,但却一直都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要不然也不会逆来顺受的接受他们的任何决定。

    这一切都要怪唐晚!她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乱宴非白的心,让他变得不再听话?

    俞凝强迫自己冷静,她看了一眼被宴非白紧紧护住的唐晚,语气冷淡:“只要你不追究今天的事,我可以让你们在一起。”

    宴非白却好像没听见,他的手掌轻轻拍在唐晚的背上,眼神也一直凝视着她的脸,低低的问道:“晚晚想让我放过他们吗?”

    唐晚昏迷得人事不醒,如何能回答?

    俞凝只觉得可笑:“你不要发疯了!她这样怎么回答你?”

    男人轻轻吻了吻唐晚的唇角,笑了起来:“好,我们不放过他们。”

    俞凝摇着头:“疯了!你真是疯了!”

    宴非白把唐晚的脸藏在怀里,不给任何人看,他看向俞凝,冷白的指骨推了推眼镜,笑容森冷:“你的对,我就是个疯子。”

    他唇角的笑慢慢收起,嗓音徒然沉了下去:“杀。”

    既然如此,宴珏也冷笑起来:“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吧,!”

    一声令下,所有的枪都对准俞凝和宴珏,包括他们自己的人。

    俩人都是一愣,一瞬间明白了,暗道里的人早就被宴非白换掉,现在的这一拨是他的人!

    在所有人开枪射击的一瞬间,俞凝和宴珏脚下的地板突然一空,他们直直掉了下去,逃走了。

    虽然逃走,但俩人身上还是受了伤,能不能活下去还不一定。

    宴非白凉凉的看一眼那重新合上的地板,面无表情的吩咐:“追。”

    保镖们立即追了出去。

    宴星沂从屋外走进来,站在门口与宴非白对视,宴非白低下头看唐晚,并不话。

    宴星沂叹气道:“你早就知道了吧?”

    宴非白看着她,眼带询问。

    宴星沂:“你其实早就知道,宴珏是妈妈的私生子,她一直都在帮他对付你,但你顾念着她是母亲,所以一直装不知道。”

    对于这个事,她也是最近才知道,但是看宴非白的态度,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宴非白垂下眼,淡淡嗯了一声。

    宴星沂想,如果俞凝不动唐晚,宴非白应该会一直装不知道。

    他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对身边的人都很好,不管是亲人,朋友,还是爱人,可俞凝错就错在,她动了唐晚,也高估了自己。

    宴星沂没什么,转身要走的时候,宴非白突然低声道:“对不起。”

    他知道星沂在宴家是很受宠的,她跟他不一样,她是名副其实的大姐,大家都爱的公主,是金尊玉贵的被父母宠着长大的。

    父母对她的意义应该很不一样,他今天伤了俞凝,却不希望宴星沂跟自己生疏,这世上关心他的亲人,也只有星沂这个妹妹了。

    宴星沂脚步一顿,她转过身,眼眶发红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宴非白:“你没有对不起谁,是爸妈对不起你!你以为我会为了他们恨你吗?你也太低估你妹妹了!我能明辨是非,不是撒泼不讲理的人。哥哥,你受过的苦我最清楚,没有人比我更希望看到你幸福。”

    她看着他怀里的唐晚,声音变得柔和:“我很谢谢唐晚,很谢谢她给哥哥带来温暖和幸福,我没有办到的事,她能办到,真是太好了。”

    宴非白神色一暖:“那你还会回宴家吗?”

    “那样冰冷无情的家有什么意义?自从爸妈把你送进精神病院之后,我就没把那里当家了。”再,那对父母只是把她当做一颗精美华丽的宝石在磨,并不像普通父母那般爱护,她受够了这样的控制。

    宴非白点点头,他垂眼看着唐晚,眼中柔软温热,像是已经看到自己的未来。

    他对宴星沂温声:“星沂,大哥和晚晚会给你另一个家。”

    宴星沂笑起来:“听哥哥已经定下求婚的戒指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晚晚是一个好姑娘,哥哥会好好对她吧?”

    “嗯,一定会。”他如誓言般,低声的道。

    **

    宴珏和俞凝还是逃掉了,不过他们身上都受了枪伤,近段时间应该不会再出来找事,但宴非白不准备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仍旧派人四处听消息,准备一举铲除宴珏。

    他可没忘记宴珏把唐晚绑走这个仇,不管怎样他都要把宴珏拿捏在手里,如果不好好折磨一顿,怎么能泄他心头之恨?

    至于宴家,宴珏应该不会再回去,少了他坐镇,宴非白的父亲宴商管理起来应该会更加得心应手。

    但是经过这次唐晚失踪的事,宴非白改主意了,以前他不想要宴家,是觉得那个地方使他厌恶。现在既然宴珏想要,那他偏偏不给,偏偏要跟他抢。

    宴非白要让宴珏知道,有些东西他连肖想的资格都没有,不管是宴家家主还是唐晚。

    而唐晚在被宴非白带回庄园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医生来看过,是她连续饿了好几天,又经历过一番恶战,再加上情绪上也受过一些刺激,所以昏迷的时间比较久。

    宴非白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守在她床边,唐晚不醒来,他既不睡觉也不吃东西,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她。

    也是因为唐晚的昏迷,他的情绪变得不稳定,虽然没有发病,却总是有些暴躁。

    他不准任何人靠近唐晚,哪怕是洗澡和换衣服这样的事也不准女佣碰,他事事亲力亲为,总是抱着她,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似乎要将她从昏迷中唤醒。他会对她很多话,会把自己的心事全部告诉她。

    唐晚昏迷的第二天,宴非白给她洗过澡,吹干头发后就把姑娘圈在怀里,他依旧重复着时常做的事,看着她喃喃低语:“你怎么还不醒过来呢?是不是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所以要惩罚我?”

    “对不起,我错了,你乖乖醒过来好不好。”

    “晚晚,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男人的嗓音有些发哽,亲了亲她的脸颊:“我知道你累了,但是你都睡了这么久了,该醒过来了。”

    “我以后一定好好守着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好不好?”

    “夏天到了,我给你做冰淇淋吧,我这次一定能做好的。”

    “晚晚乖,不要睡太久,会饿的,饿了你会又哭又闹,心疼的人又是我。你真是越来越坏了,怎么就知道折磨我呢。”

    不过唐晚依旧没什么反应,安静的模样像是已经沉睡很久。

    宴非白看着这样的她,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多,哪怕医生无数次告诉他,她只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宴非白还是慌乱无措,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

    就在唐晚昏迷的第三天傍晚,她被饿醒了,算一算时间,她已经一个星期没吃东西了,虽然昏迷的时候宴非白会经常喂她喝一些补汤,但是不进主食还是会饿。

    她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宴非白的怀里,男人的怀抱很紧,他的脸埋在她的颈弯处,身体似乎有轻微的颤抖。

    唐晚记得自己昏迷的时候还在俞凝的屋里,难道是宴非白把自己救回来了?

    她有些虚弱的开口:“宴……宴非白……”

    宴非白的身体猛然僵住,僵硬的抬起头看着她,他的眼眶里全是红血丝,眼下有乌青,似乎已经很久没睡过觉了。

    的确是如此,从唐晚失踪再到唐晚昏迷不醒,他几乎没怎么睡过觉,但有时候还是扛不住睡在她身边,除此之外大多数都是醒着的,他怕自己会错过唐晚醒来。

    男人愣神的盯着唐晚发白的脸,珍惜的捧着她脸颊,不敢惊扰的柔声喊道:“晚晚?”

    唐晚刚才是不确定,现在看清是宴非白也愣了愣,等回过神,被绑走的委屈和被追杀的委屈一下子都跑了出来,她眼泪一个劲儿的掉,可怜兮兮的扁起嘴,抽抽地哭出声:“宴非白,我好想你呀。”

    宴非白急了,手掌赶紧去接她的眼泪,着急的拉过床上的绒毯,攥了一个角,仔仔细细的给她擦泪:“不哭,别哭,我在这里,晚晚乖。”

    可她的泪啊还是掉,现在已经忘记肚子饿的事,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宴非白又是心疼又是慌乱,忙把她抱在腿上,圈着她的腰,轻轻的拍着哄着:“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该,是我弄丢了晚晚,你我吧。”

    他拿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招呼,唐晚才不依,她抱住他,抽抽噎噎的告状:“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宴珏那个混蛋,他想杀了我,你要给我报仇。”

    宴非白忙点头,怜惜的擦掉她眼角滚出的热泪,亲吻她的泪眼:“我给晚晚报仇,我一定给晚晚报仇,所有欺负晚晚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好不好?”

    唐晚点点头,娇娇软软的手臂圈着他的脖子,坐在他怀里,身子哭得一颤一颤。

    宴非白抚摸她的背给她顺气,柔声问:“我让厨房给你送吃的来,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她嗯了一声,还是不放开他,似乎要黏在他身上,宴非白是再喜欢不过她黏着自己的,可现在却觉得不是滋味。

    唐晚是怕极了,他不在的时候她坚韧刚强,可她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娇气的姑娘。几天之内经历被绑架,逃走,追杀,再被绑架,晕这一系列事,回到宴非白身边后,她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防备,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宴非白很自责,对她怜惜更盛。

    饭菜很快送来,唐晚黏糊的抱着他不肯动,宴非白吹着粥,摸摸她的头发:“我抱着你,喂你吃点好吗?”

    唐晚转过头,在宴非白期待的目光下摇摇头:“你肯定也没好好吃饭,我们一起吃。”

    宴非白弯了弯唇:“好。”

    两个人一起吃过饭后,吴女士让人把剩下的饭菜都端走,卧室里空下来,只剩他们两个人。

    唐晚立刻又爬到宴非白腿上,他温柔的笑着看她:“晚晚更黏人了。”

    “就黏你。”她一口咬在他唇上,看见宴非白眸中的色泽深了深。

    男人托住她的后脑勺,手臂圈过她的腰肢摁在自己怀里,吻落在她颈弯处,细细密密,疼宠而珍惜,他吻得格外认真:“我很喜欢你黏着我。”

    他取下眼镜放在桌上,骨节均长的手指摸了摸她腰间细嫩的肌肤,仰头时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

    唐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她明明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他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后来两个人就滚到了床上。

    宴非白不着急,他吻得很仔细,从她的眉眼到唇瓣,不错过每一寸肌肤,唐晚闭着眼问:“这几天你想我吗?”

    “想。”男人暗哑的嗓音回答着。

    唐晚心脏一跳,拽住他的衣服,宴非白知道她紧张,动作更心了一些。

    她再次问道:“有多想呢?”

    宴非白停下来看着她,笑着问:“晚晚想知道?”

    唐晚点头。

    他俯下身,热切的吻住她的嘴唇,舌头伸进去,吻她万千,似要将一腔情愫都剖析给她看。

    最后唐晚气喘不出话,宴非白已经搂紧她的腰开始攻城掠地:“接下来你会知道我有多想你。”

    想把你揉进怀里,想把你刻入骨血,想绝对占有,不让别人窥见你一分一毫。

    **

    唐晚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大概是娇气病犯了,深夜之后,她在宴非白怀里突然就哭闹起来。

    这源于宴非白不肯放过她,她刚开始的时候耍赖撒娇哭唧唧求饶,宴非白起初哄着她别闹,她却偏要闹,不规矩的动来动去,男人就狠了狠心,教训她一顿。

    唐晚事后开始控诉:“你不懂得疼人!”

    宴非白无奈的摸摸她的头发:“好,我错了,我疼你。”他亲亲她,表示自己很疼她。

    但某个娇娇不依不挠的抱住他的脖子又咬又啃:“你变坏了,变得不爱我了!”

    宴非白纵着她胡闹,自己听着这话都觉得有些好笑,却还是温宠的哄道:“没有的,我很爱晚晚。”

    “那你,你你有多爱我?”

    宴非白慵懒的躺在床上看她,他没穿上衣,肌肉线条好看惹眼,手指懒懒的替她整理发丝,看着她的眼神疼惜温柔。

    唐晚被看得脸一红,扑进他怀中,把脸埋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宴非白抿起唇看着她胡闹的样子,手掌放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

    他怎么能这么宠着她呢?让她越来越想闹腾了,唐晚捶他:“快!”

    她做出奶凶奶凶的样子。

    但其实一点也不凶,很可爱,宴非白爱极了。

    他笑了一下,把唐晚抱在怀里,把她脸侧柔软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再贴着她脸颊,低低道:“非常爱你。”

    “非常是多少?”她不解,水润的眼儿看着他,将他看得心上柔软。

    宴非白:“永远比你知道的多,直到时间停止,直到世界尽头,什么也带不走我对你的爱。”

    唐晚看着他,开心的笑起来,甜甜的亲他一口:“真好。”

    “晚晚。”男人的声线磁性低醇,喊她名字的时候很温柔。

    “嗯?”唐晚应了一声。

    宴非白问她:“困了吗?”

    “不困呀。”她毕竟睡了好几天,现在很精神。

    宴非白笑起来:“很好。”

    好什么好?

    之后唐晚知道他的“好”是好在哪里了。

    她心里大骂:流氓,混蛋,大禽.兽!

    最后是真的累了,宴非白抱着她睡觉的时候,在她眉心落下一个晚安吻:“不要乱想,我不会离开你。”

    他知道,他都知道。

    唐晚大概是在俞凝那里听了什么话,所以才会这么反常的跟他闹腾,她好像要证明,无论她怎么胡闹,他都是爱她的。

    而宴非白也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到底多么离不开她,虽然这个证明方法用唐晚的话来,比较禽.兽,但他还真是越来越着迷上瘾了。

    唐晚心安的闭上眼睛睡觉。

    睡着后,她好像看到十年前的那个夏天,看到了那天的傍晚,那个少年和少女站在香樟树下。

    他低垂着眼眸安静的看着她,姑娘笑着:“我叫唐晚,你也可以叫我晚晚哦。”

    那是十年前,他们的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