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花式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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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宜嘉觉得女人,尤其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模式来考虑,所以她还是心为上。

    “不回你的别院?”见夜色已深,季宜嘉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程彦清开口准备赶人。

    季宜嘉立刻将头摇成拨浪鼓,那可是金丹期啊,让她一个十级都不到的菜鸟去单挑四五十级的BOSS,她怕虐得她满脸血。

    “我大概需要在你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季宜嘉厚脸皮地道,完全没有征求屋子主人的同意,自自话就决定了。

    哪怕是在房门口地铺,她也不会一个人回别院住的,那么偏僻的地方,指不定湛羽然杀了她都没人发现。

    原本怕再被人逼婚,季宜嘉已经抱着被子回别院了,但是被程彦清那么一吓唬,她觉得成亲也挺好的,湛羽然敢来,就关门放程彦清。

    程彦清一把将人拉住,弯腰抱起,走到门口,直接丢了出去,利落地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季宜嘉直到被摔在地上,这才回过神来。

    然而门已经关上了,而且程彦清还设了个简单的法阵,只是凭季宜嘉目前的修为,根本破不了,只能看门兴叹。

    好歹也是差点就成亲的人,翻脸如此无情,真的不能让她住一晚吗?

    “……夫人,需要帮你吗?”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季宜嘉被吓了一大跳,回头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人,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再一回头面前突然多了一张脸。

    简直吓尿了!

    吓尿了!

    季宜嘉嗷一嗓子就叫了起来,在惊慌之下理智全无,也顾不得去看面前的到底是人是鬼,劈头盖脸地就挠。

    程彦清听到季宜嘉的惨叫声,还以为出事了,开门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凄惨的属下,脸上被挠出了一道又一道红痕,活像是掉进猫窝被一整窝猫挠了。

    季宜嘉终于冷静下来,看看面前那张苦大仇深的脸,确定这的确是个活人,这不脸上还有她挠出来的红痕呢。

    “对不起啊,你突然出现把我吓到了,”季宜嘉捂着还在砰砰狂跳的心脏,她还没有缓过来。

    被挠出满脸红痕的属下只能自认倒霉,在自家教主冰冷眼神的注视下,走得飞快,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程彦清很想就这么把人丢在外面不管,但是又生怕她闹出什么事情来,内心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后,他不得不将人放进了屋子里。

    程彦清不知道,这是噩梦的开始。

    季宜嘉寸步不离地跟着程彦清,恨不能化身树袋熊挂在他的身上,就算程彦清脸色再难看,周身温度再低,她也没有被吓跑。

    “咳,季姑娘,这是我教的机密议事,您……”恐怕不能进去。

    “我知道了,我不会插嘴的,”季宜嘉点头,一脸认真,坚定不移地跟在程彦清的身后。

    想要拦下季宜嘉的景子简呆愣三秒钟,回过神来就看到她已经坐在了程彦清的身边,他有种预感,他们大概真的要多一个教主夫人了。

    此番议事,季宜嘉信守承诺没有插嘴,因为议事一开始,她就趴在程彦清身上睡着了。

    议事的众人看看呼呼大睡的准教主夫人,再看看冰山脸的教主,非常识趣地放轻了音量,偶尔有争论的时候,语气也温柔得像是在绵绵情话,更别如以往那般一言不合就动手的。

    整场议事气氛相当和谐,没有了争论不休,议事进度相当快,不到一个时辰,所有的事情都商讨定了,众人纷纷告辞,离开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甚至有人直接驾飞剑离开。

    程彦清很想趁机将季宜嘉丢在这里,但是睡梦中的季宜嘉仿佛感觉到了他的险恶用心,死死抱着他的一条胳膊,程彦清想要将人丢下,大概得连他胳膊一起丢下。

    盯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季宜嘉看了一会儿,程彦清只得认命将人抱起来,他已经试过了季宜嘉的睡功,与其浪费力气将人叫醒,还不如直接抱走省事。

    于是,有不少人亲眼目睹,教主抱着准教主夫人,两人相当恩爱,一看就知道快要成亲了。

    新一轮的关于教主和准教主夫人的八卦再次轰轰烈烈上演,各式各样的版本越来越多,唯一不变的就是八卦的主题,两人很恩爱,非常恩爱。

    “教主都辟榖好多年了,可是为了夫人,现在一天三顿地陪着夫人一起用餐,这份真心,真的是感天动地。”

    事情的真相是:季宜嘉死死拽着程彦清,他就算是想不陪着,也没有办法离开。

    “前些日子我看到教主和夫人一起逛花园,教主还给夫人戴了一朵花,还了句‘人比花娇’。”

    事情的真相是:季宜嘉吃撑了,程彦清只能陪着她散步消食,至于戴花,那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我去给夫人梳妆,夫人脖子上的吻痕简直不要太明显。”

    “我偷听到教主和夫人情话……”

    流言蜚语铺天盖地而来,无论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没有人去在意了,大家都忙着寻找两人恩爱的证明,至于到底是不是那么一回事,在他们看来是就可以了。

    湛羽然因为被季宜嘉算计一事,又羞又恼,好几天不敢出门,生怕听到和她有关的闲言碎语,也不敢去探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人恩爱的流言蜚语终究是传到了她的耳中。

    几个侍女凑在一起,偷偷摸摸地分享着各自听到的八卦,她们不敢得太大声,生怕她们的主子湛羽然会听到,然而她们没有注意到,有个人正站在她们身后的假山旁。

    听到那些话,湛羽然只觉耳边嗡地一声响,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没站住摔在地上。

    女人向来敏感,尤其是在爱情上,程彦清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她看得出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定然不简单,或许就连程彦清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面前季宜嘉时,他的底线一让再让,几乎可以称得上宠爱。

    也正是因为如此,湛羽然才会如此心慌,以至于失了所有的冷静与理智,因为她怕,她怕程彦清一旦发现自己的心意,到时候,一切都将走到她无法挽回的地步。

    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现在,一切都还没有明朗,快刀斩乱麻,杀了那个女人,死了的人,又怎么争得过还活着的人呢!

    湛羽然咬紧了下唇,嫣红的血蜿蜒而下,疼痛将她仅存的一点理智唤回,她必须除掉那个女人,无论用什么方法。

    一份证明那女人是奸细的证据,想要还是很容易的。

    湛羽然咧嘴,笑得狰狞,秀美的双瞳中闪过一道红光,心魔应劫而起。

    当湛羽然带着证据找来时,程彦清和季宜嘉正在喝下午茶,几碟精致的点心,一盏清茶,听琴声悠悠,甚至惬意,就连程彦清也很享受这悠闲的下午茶时光,这段时间是两人相处最和谐的时候,偏偏湛羽然在这时候来了。

    隔着老远,湛羽然就看到两人在石亭中相对而坐,含情脉脉,气得她咬紧了牙,脚步快了不少,几乎是一路跑过去。

    “教主,我找到证据了,”湛羽然着,得意洋洋看了季宜嘉一眼,这才将证据奉上。

    程彦清接过证据,越是往下看,眉头就皱得越紧,脸上的表情也像是覆上了一层寒冰,冷得吓人。

    季宜嘉从湛羽然来,心里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在看她得意洋洋的表现后,更是不安,这人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她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又有很多的秘密无法告诉程彦清,心里多少有些担忧。

    “这个人呢?”程彦清看完后,将证据直接收了起来,冷声询问道。

    “已经死了,不过他死之前供出了这些事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应该都是真的,”湛羽然见程彦清似是信了,心底骤然一喜,差点就表露在了脸上。

    “那就是……死无对证?”程彦清挑起半边眉毛,最后的四个字却是对着季宜嘉的。

    季宜嘉心里没来由的一慌,她不知道那所谓的证据到底是什么,但是她可以感觉到,程彦清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冷,迎着这样的目光,她有些心虚。

    “教主,您不能妇人之仁,”湛羽然一脸慷慨,“她处心积虑地接近您,是别有目的,现在已经证实了她的身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教主,您应当立刻杀了她。”

    季宜嘉被湛羽然这番话给吓到了,惊讶地指了指自己,虽然她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得懂,但是合在一起,完全不知道她在些什么。

    程彦清没有话,只是定定看着季宜嘉,那犀利的眼神像是要看透她的内心,仅仅是几秒钟的注视,就让她心惊胆战。

    “我相信她,”许久之后,程彦清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得特别清楚,比起死无对证的证词,他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人。

    “为什么?”湛羽然忍不住问出口,心中的恨意强烈到要炸裂,她问得有些歇斯底里。

    程彦清也在心底问自己为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本能地觉得可以相信她,应该相信她,不出原因,就是觉得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