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羽熙遇劫
秋月问道:“玉儿,你干嘛搓手跺脚的?”
黑玉答道:“我从外头回来身上有凉气,怕凉着妹妹”
几人被逗的直乐,赵枝儿道:“那天奶娘了那么一句,他父子俩都当了回事,每次进屋都磨蹭半天”
黑玉跑到脸盆里净了手,两手托腮看着妹妹,手戳戳妹妹的脸道:“娘,妹妹还没名字呢?”
黑大娘道:“黑二自得了这丫头就像得了宝,嚷嚷着要取个好名字,连个名都没起,要我就叫个黑妞”
黑玉摇摇头道:“不好、不好,妹妹眼睛大又亮,不如叫做瞳儿”
黑大娘乐道:“玉儿这书没白念,名字起的好,就叫瞳儿啦!”
祖孙俩避过黑二直接把婴儿的名字敲定,看来赵姨娘母子跟黑大娘相处的很愉快。
稍坐片刻,秋月随着刘婆子去杨家看望王五姐,杨家人同样是喜气洋洋的,杨婆子直道刘婆子做媒做的好,儿媳妇一开怀就给她生了个金孙,问起刘庄可还有什么好姑娘,给她娘家侄儿一个。
秋月瞧见两人的火热,去瞧襁褓中的婴儿,道:“呵呵,长的真壮实,跟王宝有几分像”
王五姐笑道:“外甥像舅嘛!”
起王宝,王五姐不免头疼,家中只王宝一根独苗,年纪不了,亲哪的都不行。
秋月和刘婆子在杨家吃了饭才回的刘庄,刘婆子坐在炕头把村里未嫁的适龄姑娘好好的盘算个遍,还真有几个合适的,明个就去村里问问。
桃园建好,顾起告辞,秋月挽留再三留不住,顾起道:“桃园已经建好,剩下的是些细致活,需要些时日,我留在这里也无用”
秋月无法,包了本地的一些特产另带五百两红包和一头毛驴,顾起乐道:“你这丫头倒是知我的心思”
“呵呵,来年桃园开张还望先生赏脸观光”
“一定,一定”,骑了毛驴,悠然而去。
送走了顾起,秋月又往桃园去,顾起对桃园甚是用心,南北风格结合,秋月想待到来年桃花开时热热闹闹的开张,对厨房、卫浴这一套甚是用心。
取出去年留的干桃花,购来白酒、药材、罐子做了一百来罐桃花酒存在酒窖里。
想来桃园以后接待的女客必定很多,每个卧房的厢房里自带洗浴池,修建的时候已将地龙水路走好,要想留住客,必定要比在家中舒适十倍,此时已有了镜子,各式家具装饰算下来又是一笔开销,好在刘三供了木料,自己只用掏些工钱和买些饰物的钱。
黑一直跟老李头两口子住着,老李头自家的房子修好后搬了过去,每天来上工,今天老李头把黑带了来,黑见到秋月摇着尾巴跟上来,秋月有些日子不见它,亲昵的摸摸它的头。
焕娣不错眼的盯着那学徒的木匠干活,嘴里指指点点的,木匠不耐烦道:“女娃一边玩去”
焕娣不服道:“谁是女娃,你自个才多大,我跟你把活做好了,东家是个善人,我眼里可不容沙子”
满仓上来拉焕娣道:“你这丫头闲的没事一边去,这咋的就跟姚木匠较上劲了”
秋月瞧了姚木匠干的活,慢是慢了些,比别的木匠干的更精致些,焕娣道:“爹,你看看这么多人哪个像他一样磨洋工,慢的跟老牛似的”
秋月倒不介意人干活慢,俗话慢工出细活,拽了焕娣道:“走、走、走,还有好些事没做呢,府城的账目你看过了?”
焕娣脸一红随秋月走了。
姚木匠见东家不怪罪,继续低头干活。
孙芳华不几日就订了亲,孙夫人把她关在家里做女工,每月月末准许她玩几日,来信向秋月抱怨。
何清失魂落魄的冲向桃园问道:“月儿,芳华真的订亲啦?”
秋月心里喜欢这个哥哥,他对孙芳华的一番心思她也瞧了出来,只是孙夫人及她身后的家族是不会把孙芳华嫁给一个无心功名的人的,明知道不可能何必让人越陷越深。
“她来信是这么的”
“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秋月心里不得不暗叹口气,道:“听是她外祖家瞧中的,人不错”
何清失魂道:“那……就好,那就好”
何清坐了车回府城,秋月呆呆的坐在桌前,少年初恋的情愫是怎么样的她早已忘记,依稀记得自己揣着忐忑的心送上第一份爱的礼物时被人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那事仿佛很久远,远的她几乎忘记。
忙忙碌碌到了十一月底,刘三从关外回来,刘婆子摸着孙子被风吹糙的脸心疼道:“咋去了这些时日,成天的不着家”
刘三看着秋月道:“事情办完了,再不出去了,好好的在家过个年”
蒋羽熙的事办的不错,临近年关交上万匹马,准备回京过年,想找个由头见见秋月寻不下,掰手指头算算刘三这次最少赚了三四万两银子,心中多有不愤,恼怒的带着古易回了京。
到了夜里刘三和秋月独处的时候,秋月才知道刘三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当知道刘三赚了六万两时瞪大了眼道:“三哥,你会生钱吗?”
刘三脑中闪过老母鸡咯咯咯下出个银蛋的情景乐了,从怀中掏出俩只玉镯给秋月带上,道:“这是我在关外买的,据是以前皇家的东西流落出去,被我买来的”
玉质触手温凉,晶莹剔透的让人心生欢喜,秋月瞧见刘三把玩着她送的玛瑙狐狸,那狐狸被他磨的晶亮,想来是时常拿在手里的。
…………
皇宫里皇上难得的宿在贵妃宫里,瞧着忙碌的贵妃道:“还是你蒋家出人才,你哥哥为人稳重干练,羽熙年纪就能为朕做事”
“皇上隆恩,是皇上看的起臣妾娘家,羽熙年纪有不当之处还望皇上见谅”
“唉……,你一贯是个谨慎微的,羽熙确实不错,就这采买马匹的事,看似事其实不然,中原产马少,四边对马匹管的严,我原还怕羽熙人不能胜任,谁知这子不但做成了,万匹马中上等马就有二千多数,将这些马匹分发下去,各地配种繁殖,不愁将来没有好马,真是天佑我大顺,有如此干才”
蒋贵妃见皇帝在兴头上,不好扫兴的话,心中暗自沮丧,皇后那里不知又要掀起怎样的风波。
蒋贵妃在宫中惴惴不安,等了几天不见皇后来找麻烦,思索着得给侄儿找门好亲让他收收心。
蒋府内蒋世勋与妻子郭氏坐在炕桌的对面话,蒋世勋道:“贵妃娘娘传信来让咱们早些给熙儿订亲,有几家不错,你好好替儿子斟酌下。”
郭氏撅撅嘴道:“你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亲事了多少次了,没一个愿意的”
蒋世勋怒道:“慈母多败儿,婚姻之事父母之命,由得了他做主,都是被你惯出来的”
郭氏也不恼,道:“强扭的瓜不甜,媳妇是他自己的,不顺着他意做成一对怨偶亦是家无宁日。”
“你怎么都有理,你我还不是媒妁之言,到了儿子这儿反倒难办起来?”
郭氏恼道:“你个老不羞,不是你自个在臖国寺瞧中的我求了婆母来求亲”
一句话的蒋世勋老脸通红道:“贵妃娘娘那里总得有个答复,子这次回来你扭着他一家家的去相看”
“还用你,我也瞧中几家早通过话了”
一路朝京的蒋羽熙只觉得耳朵发烫,料定是父母惦记,加快了脚程,马蹄飞溅,忽的马的前肢倒地,蒋羽熙被甩了出去,紧急之中抱住头滚了几圈才堪堪稳住身形,瞧见马儿前肢被隐在暗中不知什么材料的拌绳齐齐切断,血流了一地,马儿倒地哀鸣,恐怕是早有人埋伏在此要取自己性命,见暗中几个黑衣人提刀向自己冲来,即将砍向自己,被人用刀接住格挡开来,护送的几人赶到,一场恶战,敌我力量悬殊,几人拼死护着蒋羽熙,声嘶力竭的吼道:“公子快逃……”
蒋羽熙虽是有些武艺,不敢辜负几人心意,跌跌撞撞的掉头就跑,骑了匹没被放倒的马飞奔而去,只觉得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奔了一夜,竟不知到了何地界,有心问问路人,怕自己的模样把人吓住,用了身上的碎银子在深山里的农户家换了套旧衣裳和些吃食,砸开冰冻的河水清洗了。
拽了块饼塞进嘴里细细嚼下,想自己流年不利,已先后两次遭遇追杀,这次更胜于前次,古易几人怕是凶多吉少,京城的一路不知有何凶险等着他,自己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