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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刘叔走了之后,姜行收拾了一些行李,把牛奶水果零食装进了行李箱,哼哧哼哧从六楼拖到一楼。
再过两天正式开学,现在已经有不少学生返校,得了红包的新年喜气还在脸上未曾退散,未到月半便开学的哀怨又添了一笔,陷入复杂情绪中的雾中学子中的另类——姜行正一脸雀跃地推着行李箱往校外跑。
走过校门,他脚下一顿,立即一个转身,将行李丢在原地,冲进了保卫室,把校园卡交给了保卫大叔,“叔叔您好,好像有人给我寄东西了,麻烦您给我找找!”
那是一个牛皮纸信封,这年头如此传统的通信方式已然不多见了,姜行正纳闷谁给自己写信,却很快得知,那封信其实并不是给他的,而是给傅乘风的——当初他自作主张给傅乘风投稿时,寄信人的名字其实填的是他自己。
匆匆地将那通知书浏览一遍,姜行二话不,满面红光地拖着行李箱去学习用品店买了张信封,塞了六十元进去,投进了校门口的绿色邮筒,对着那被冷落许久的邮筒悄悄地许愿:一定要杀入复赛啊!
傅筱颖初中要晚开学几天,能过了元宵,她扔了垃圾回来时,稀奇地发现她老哥今天提早结束了补课工作,桌上推着几个盒子和袋子,似是刚从超市被带回来。
她上前翻了翻,电吹风,什么“暖脚器”,还有个豆浆机,电动车上还被装上了可以挡风的车把套,家里老旧的灯泡也被换了。
看见她回来,傅乘风:“你的东西在椅子上。”
傅筱颖自动忽略了“你的东西”四个字,走过去一瞧,有支润唇膏,无色无味,一看就是她哥的品味,她嘴唇最近有些翘皮,她想着反正也没多久就还阳,冬天过去了就没那么干了,也就没放心上。
还有一些开学要带的东西,傅乘风都给她一并准备了,除此之外,还有一叠毛爷爷,傅筱颖把钱放到桌上,“你过年给的红包够我花一个学期了。”
傅乘风:“去约同学买些新衣服,新年没买,过生日总该买的。”
傅筱颖本来还不想拿,又想到赵千城那王八蛋老是不听话地給她买这买那,让她尴尬了一学期,于是就把钱装进书包夹层了。
她帮着把桌上的其他东西收拾到柜子里,:“哥,以后你别买这些啦,你看这电风吹买了多浪费啊,还特别耗电呢,咱们家几时用过这个,还有这什么暖脚器,你怎么想起买这个?”
傅乘风还没来得及什么,屋外便传来哀嚎声,兄妹俩同时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开门看去。
只见姜行额头上冒着细汗,手里推着行李箱,背上背着鼓囊囊的书包,站在门外像个狗似的喘着气。傅乘风接过行李箱和书包,书包提到手上时也是往下猛地一沉,估摸着有五公斤重,行李箱就更别提了,大约是被发现了身份的狼外婆,肚子里像是装了一堆石头。
一进屋,姜行先是咕咚咕咚喝了两大杯水,然后挤到傅乘风身边,和他一起整理柜子里的衣服。
他自己的衣服正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股淡淡的洗衣皂的香味。
姜行把行李箱开,把新带来的衣服也放进了柜子里,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书包里翻出一张卡纸递给傅筱颖,傅筱颖见了眼前不由地一亮,随后又有些暗淡,摇了摇头。
姜行在傅家住了挺久,但和傅筱颖见面次数并不多,关于这妮子的一切,也是他听傅乘风谈起的,只是有次不心让他看见了姑娘的旧笔记本,才知道这屁孩喜欢于镜中。
“这是于镜中的演唱会门票啊,你不是喜欢他么,去看呀!”姜行一把将门票塞给她,傅筱颖眼中一阵复杂,“你不也喜欢他么,你去看。”
傅乘风手下一顿,脚尖旋转了一个角度,是一个预备回身的姿势,这时听姜行到:“我没喜欢他啊?”傅乘风闷不吭声地将脚转了回去。
“你不喜欢他,你听他的歌听了一个学期?!”
“你怎么知道的?”
傅筱颖看了看傅乘风,又白了姜行一眼,“反正我不要,你自己去吧!”
“你怎么能不要呢,你不是没几天过生日嘛,我和你哥要上学,你应该也开学吧,咱俩都没时间给你过了。而且我真没喜欢于镜中啊,长得又不帅,你喜欢他什么啊?”
傅筱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肤浅的人类,“肤浅,你稍微有点内涵好么,于镜中的帅你根本理解不了,你听璀璨听了一个学期都没听懂他在唱啥吧!”
“我肤浅?!我哪里肤浅?!”
“你哪里都肤浅!你颜狗你肤浅!”
“你才肤浅!你喜欢于镜中你肤浅!”
“你不喜欢他你听他的歌?嘴里着不喜欢但耳朵却那么诚实,你不仅肤浅你还口是心非!”
傅乘风看着自家妹妹长大,在姜行住到家里之前,从来没见“稳重老成”的傅筱颖也能吹胡子瞪眼,每回碰面,两人都要“一言不合唾沫横飞”,尤其是上学期去见了她班主任之后,这种情况尤为显著。
斗了几个回合后,傅乘风忍无可忍地把姜行的脑壳转了一百度,对傅筱颖:“门票收着吧,也是他的心意。”
傅筱颖紧紧抿着嘴巴,最终把东西收了,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谢谢。”
姜行咧着嘴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谢嘛啊,长大了好好孝敬我就是!”接着立马被傅筱颖瞪了一眼。
夜里傅筱颖睡到晁英家了,姜行开心地把那个“暖脚器”拆了包装,姜行没见过这玩意儿,南方虽然没暖气,可从到大他的冬天都是开着空调过的——除了这一个冬天。
全身上下哪儿都能保暖,多穿些就是了,就是一双脚,不在教室里的时候,脚趾冰冷得像是快和脚掌分家,每天晚上最惬意的时候就是把脚放在热乎乎的水中的时候。
不过他和傅乘风住一块儿,励志与他同甘共苦,愣是一声不吭,从来没哀怨过。
通了电,他把脚装进那毛绒绒的暖脚器中,像是穿了一双连着的鞋子,很快双脚便暖和了起来,他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会,把脚抬了起来,“好暖和呀这个,你快来试试!”
“不了,我马上要过去张乾宇家,你早些睡,后天开了学,就没这么多时间睡了。”张乾宇便是那家赌场二层楼房名义上的主人,傅乘风一直在那边守场子,辛苦是辛苦了些,但没有想象中那样危险可怕,已经让姜行安心了许多。
翌日是这个短暂的寒假的最后一天,姜行醒来,一睁眼便瞧见面前有一张英俊的脸庞,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近在咫尺,正望着他。
姜行感觉有些晕乎乎,甩了甩头,想将那帅脸再看仔细些,但这时一件煞风景的毛衣被拎到了他面前,被塞入了肩头漏风的地方。
姜行动了动,只觉全身酸痛,尤其是自己的两只胳膊里像被装了无数根刺,稍稍一动,便觉得手臂都快废了。
“你再躺会儿,我去做饭。”
傅乘风把自己有些麻木的腿从姜行的腿下抽了出来,姜行这才发现,一向没有睡相的自己,已经滚到了傅乘风的那半张床,腿枕腿地枕了傅乘风不知多久,而他的枕头也被姜行分了三分之一。
姜行一面唾弃自己睡没睡相,一边窃喜,同床共枕也没有多稀奇嘛。
远古和风 有话要:1.颜狗:原谅妹妹提前用上了几年后的流行词语哈哈。 2.这两天挑了黄道吉日,把他俩定(da)亲(boer)的日子、大(dong)喜(fang)的地点定了。 定亲——时间:高一下,地点:床 大喜——时间:不晓得,地点:床 暂定如此,后文如有改变,请不要我( ̄▽ ̄)/也许除了床,还会在……床底(▼ヘ▼#) 3.整个高一是他俩感情的奠基期,上学期主要是行行单方面的暗自追求,下学期就是emmmm你情我愿两厢情愿两情相悦天作之合,以及,除了爱情之外的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