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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恨冯栀吗
恨,却不及香儿,香儿竟然伤害她年仅七岁乖巧懂事的凛儿,故意不救凛儿、拖着让凛儿溺水,她对香儿恨不得剥皮拆骨、挖心掏肺。
昨日看到香儿痛不欲生,知晓她这一世都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唐媱觉得心中最重的石头落下了,她终于替了她上世的凛儿报仇,心中前世今生挤压的愤恨也消散了些。
“冯栀怎么了”听苏苏起冯栀倒霉,唐媱即是不是心中大恨也是大快人心,她忍不住多问几句。
苏苏见她来了兴趣,身子稍稍朝着唐媱倾斜,压低声音道“唐姐姐,你不知道今日京都城街头巷头都传着冯栀的笑话,她全身好像受了伤,见不得人,她偏要披着一个麻袋出来走街串巷去求医。”
苏苏想起她今早看到的一幕,眸光里就闪过讽刺,她朝着唐媱比划着动作,大大的肥胖的麻袋衣,冯栀蓬头垢发,神色张皇。
“这是怎么回事”唐媱听得津津有味,却是有些疑惑,她眉心团皱起来轻声问道“她这样高家岂不是很难看”
冯栀借住在高黎家,对面的一行一举也关乎着高家的颜面,平日里的事和私事不足挂齿,今日传到整个京都城大街巷都知道了可就是大事。
“这个听她是故意跑出来的。”涉及到别人家的私事,苏苏一向温和守礼今日这些有些不好意思,她挠了挠自己的耳垂,缓解自己的情绪。
她抬手端了桌子上的花果茶饮了一口,润了润唇,才神色拘谨得声道“唐姐姐,我也是今早听坊间传的,可能做不得准儿。”
“嗯嗯”唐媱重重点头,用期翼的眼眸望着苏苏,大眼睛水润润忽闪忽闪。
苏苏被她望着有些不好意思,她又忍不住抬起茶盏咕咚喝了一大口花果茶,给自己气。
“唐姐姐,我听冯栀昨夜不知怎么回事,全身皮肤溃烂,高家给她请了好几个大夫,传情况都不好。”苏苏放低了声音,靠近唐媱轻声道“然后她觉得高家不重视她,给她请的都是庸医,今早她就自己不顾颜面闹得大街巷都是,故意的”
苏苏顿了一下,这也是她今早听的,主要是冯栀今早的形象还过狼狈,举止也太过失当,不太像着前些日子认识的心机深沉的姑娘,坊间传闻。
“故意”唐媱垂眸抿唇思量,突然她抬眸望着苏苏道“她这是想逼着高家给她请名医御医啊,不然高家就要落得一个苛责她的名声。”
“嗯。”苏苏也点头,冯栀此番闹得真么大,这么不堪,还到处去宣扬自己高家表姑娘的身份,不过就是为了逼高家。
唐媱叹了一口气,也端起桌面上的杯子,捧着杯子口出散了杯口氤氲的热气,叹了一声“机关算尽,也就是她了。”
本来是为了好消息,反而得两人气氛有些沉重和尴尬,苏苏大眼睛滴溜溜得转,倏尔对着唐媱笑开了。
她双手托着双颊,两侧梨涡深深,鼓着雪腮望着唐媱笑道“她那人什么样都是她应得得,你我和唐姐姐为她操什么心”
她这么一,唐媱也是笑了,眼尾划过晶莹的水色和浅浅的笑意。
她摇摇头,唇角有些自嘲的笑意,笑道“就是,我们担心什么,尤其是我应该高兴大笑才对。”
苏苏看着她唇角自嘲的笑意又听她辞,以为她是因为生气冯栀此前勾引李枢瑾的事情,却不知唐媱得是两人的前世之怨。
“她全身皮肤溃烂,听着挺可怕的,是得了什么怪病”唐媱疑惑得问苏苏。
苏苏摇摇头,双眼闪着迷茫道“我也不知,没准是老天爷瞧着她作怪,惩罚她呢。”
“嗯”唐媱也失笑点头,冯栀那样坏事做尽的人,真得一夜染了什么恶疾,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两人罢冯栀,又转而换了些轻松的话题,一时间花厅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高府。
冯栀泪流满面,发髻凌乱跪在高黎母亲的寝室,痛哭道“姨母,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栀栀。”
她哭着就要抬手去扶高母的裙角,高母冷着脸转身避开了她的手,唇角紧抿,面色冷硬。
“唉”高母叹了一声,她原是挺喜欢这个外甥女的,脸长得清纯无辜,性子也温柔如水,主要嘴甜惯会来事儿,平日里姨母长姨母短、用儒慕的眼神期翼得望着她,让她心中舒畅都想多疼两分。
可是毕竟是户人家出来的,没有一分大局意识,高母眼眸闪过一抹冷光,看着冯栀的神色也带了些不耐。
明明昨夜冯栀身子大痛叫得整个府都不得安生,她已经差人请了几个医者前来问诊,今日冯栀在大街巷闹得难堪,让她高府丢人,真是家子女上不了台面,难成大器。
“姨母,栀栀不是故意的,栀栀是想活命,请您救救栀栀。”冯栀看着高母有些不耐的神情,眸光闪过一抹暗光,猝然哭得很大声,像是崩溃一样,歇斯底里。
她拉着自己身上的宽大的麻衣,身子猛然一个冷颤,冷汗淋淋,她涕泗横流伏在高母的脚前“姨母,您最疼栀栀了,您救救栀栀吧。”
她声音嘶哑,如诉如泣,身子蜷缩颤,明明昨日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今日却是歇斯底里像个泼妇,面上肌肤红肿皱巴,更是个丑妇。
高母被她嘶哑痛哭得声音哭得有几分动容,可看着冯栀骇人的面容她又稍稍侧脸避开了眼。
冯栀咬牙,她也不想这样,她自昨夜便全身红肿皱皮,部分肌肤开始溃烂,脸上已经算是好的,仅仅红肿发皱而不是溃烂。
现在她全身上下无一块好皮,根本不能穿衣服,不然溃烂的皮肤接触绸布便会粘在一起,为了将皮肤绸布两者分开,痛得生不如死,冯栀了一个长长的冷颤,牙齿都发颤。
“姨母,您救救栀栀,栀栀不想死,栀栀才十五岁。”冯栀双膝跪地前行,一把抱住高母的腿,嘶声裂肺得哭喊。
高母本就偏心与她,听她哭得让人心碎,她蹙眉轻声道“好了,别哭了,我试着让老爷给你找御医来看看。”
“谢谢姨母,谢谢姨母。”冯栀猛地伏地磕头,额头在地上砸出“哐哐哐”的声音。
高母朝着旁边站着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让人拉起了冯栀,望着狼狈的冯栀她神色闪过一丝怜悯,轻声道“栀栀去休息吧,我这就去帮你问问。”
“谢谢姨母,谢谢姨母。”冯栀还要再跪,被丫鬟拉住了。
高母不理她带着三四个丫鬟踱着步子出了寝室,步履从容,没有太多慌张,冯栀孤零零站在寝室望着高母的背影闪过嫉恨,双手紧紧握住。
今日让我如此狼狈,匍匐在地可得三十二头我定会让你有朝一日偿还
冯栀眯着双眼,咬牙望着高母的身影,神色恶毒阴鸷这样施施然慢吞吞的步子还最疼她,简直笑话等两天后,我和武亲王世子饮茶诉请,等我成了武亲王世子妃,以后你们便如今日此般趴在我的脚前
高母可不知晓她尽心尽力为着冯栀考虑,还这样被冯栀嫉恨,她之所以走得这么慢是在思量如何和高父这件事情。
高母她自十几年前就时不时照顾补贴冯栀一家,已经让高父有些不满,今年自江西接来冯栀母女,高母平日里疼爱冯栀一个表姑娘胜过自家的嫡亲女儿,让高黎姐弟三人和高父都心头不爽。
“怎么和老爷呢”高母蹙着眉头,没有了和刚才冯栀跟前的沉静端庄。
她虽然疼爱冯栀,也不想让高父厌弃她,她为高家生了高黎嫡长子还有两个女儿,高父却也是纳了一房妾,她怕惹怒了高父,高父与她真正离心。
此时她是不知冯栀心里恨透了她,想着以后得势要让她匍跪在自己跟前磕头,不然她肯定不揽这个出力不讨好的活儿。
谁又曾想看着温柔乖顺的冯栀是头中山狼,无情兽,忘恩负义喂不熟。
“呜呜呜,黎儿,你要帮母亲出出主意。”高母在高父那边没讨到半句好,高父不愿为着冯栀去求到当今圣上那儿,高母只能想着高黎哭诉。
高黎看着他母亲红着眼睛委屈的样子,心里又心疼又生气,他蹙眉抬手给高母递了一方帕子。
看着高母接了帕子擦眼泪,高黎叹了一口气,气不过冷声道“母亲就知道偏袒冯栀,那人明显看着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黎儿不许你表妹。”高母哄着眼睛瞪了一眼高黎,为着冯栀辩解道“栀栀那丫头看着就温柔柔弱,平日里也嘴甜会话,最是孝顺,怎么会是白眼狼。”
高黎听他母亲这样,气得直跺脚,平日里他姐他妹和高母不得一句冯栀的错处,还没开口高母就一顿训斥。
而冯栀平日里他们多一句就红着眼睛朝着他母亲的寝室跑,委屈抽泣,欲还羞,高母便斥责高黎姐弟三人。
“好,好,你得都对。”高黎气得胸口都要炸了,今日他出门饮茶整个京都城都在看他家笑话,而他家还护着那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故意陷害他们家的冯栀。
“黎儿,你帮母亲问问洪珂,他祖父是太医院院首,求他问问他祖父能不能来府里帮栀栀看看。”高母望着高黎,红着眼睛柔声劝道。
高黎想也不想,断然拒绝道“不去。”
“呜呜呜”高母听了高黎的话猝然大哭起来,歇斯底里,扬着手中的帕子“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夫君不爱,儿子不理,我不如撞着南墙去了,呜唔”
高黎皱眉捂着自己的眼,又来了,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