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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母亲的套路,真是听着就头疼,高黎重重呼出了一口气“呼”

    “行了,别哭了,我帮你问问,我可保证不了人家来不来。”高黎无奈得叹了一口气。

    高母瞬间收住了自己眼中的眼泪,唇角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拿着帕子抹了抹眼角笑道“黎儿最乖巧。”

    高黎看了一眼他母亲,塌下来肩膀,在某一个瞬间他觉得冯栀和她娘与他母亲真不愧是一家人。

    武亲王世子府。

    李枢瑾面色焦急得望着给唐媱把脉的洪珂,额角不自觉冒出了几颗汗珠,他双手收在身侧轻轻的颤抖。

    “怎么样”李枢瑾见洪珂起身忙上前急声问道。

    洪珂莫名得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得收着自己的工具,轻声回道“没什么大碍,脉象平稳。”

    李枢瑾手指轻颤,他上前牵住唐媱的手,唐媱温润的手指让他指尖的轻颤缓和了些,他深呼一口气,望着洪珂再次征求道“洪珂你要不要再把把脉。”

    洪珂白了他一眼,没没搭理他,细致得收起的东西。

    李枢瑾见洪珂不搭理他,他忙上前拉住洪珂的袖子,轻声道“唐媱她夜间手脚寒凉,这会不会有事儿”

    他提到了夜间,让人容易产生旖旎的想法,唐媱“啪”得拍了他手一下,嗔瞪了他一眼,轻声对洪珂道“洪大夫您不用搭理他,他没有质疑您的意思。”

    洪珂见两人的互动,唇角轻轻泛起一个浅浅的笑意,他与李枢瑾是自的交情,自然知道李枢瑾的意思。

    他朝着唐媱轻轻颔首,笑着道“世子妃,世子这是关心您。”

    他望着唐媱有些泛红的脸颊接着道“世子妃您身子并无大碍,保持心情愉悦,注意日常饮食即可。”

    “谢谢洪大夫。”唐媱朝着洪珂轻轻道谢,耳尖有些微微泛红,因为最开始重生时她和丁香慕名而去,想掉胎儿,却没想到洪珂与李枢瑾早有交情。

    洪珂和唐媱道别后出了寝殿,李枢瑾送他出门,走过了廊道,洪珂白了一眼李枢瑾淡淡道“罢,世子您今日是怎么了”

    “洪珂,唐媱的身子真得没有虚寒之症吗”李枢瑾面色发白,拉着洪珂轻声道。

    洪珂神色奇怪得望着李枢瑾两三瞬,看着他面色发白、唇角轻颤、额角带汗的样子失笑道“世子妃并无虚寒之症,你这表现倒像马上得了寒症。”

    李枢瑾只听着他话中的否定,鼻尖蓦得发涩,幸好,幸好这一世唐媱不再有虚寒之症。

    “别换瞎想,病从心生。”洪珂笑着拍了拍他,除去了看病的场合,两人则是难得的好久,他就像李枢瑾的兄长一样关照着李枢瑾。

    两人踱着步子走了两步,他想了想轻声道“今日我见世子妃心中郁结之症轻了很好,你找到世子妃心结之处了”

    “嗯。”李枢瑾轻轻点头,心病还需心药医,以前他并未重生,所以不知晓唐媱所执为何,现在他依然知晓。

    香儿、冯栀、大将军夫人等他一一解决,他就向唐媱坦诚自己重生的事实,祈求唐媱的原谅。

    “洪珂,你果然在这儿。”武亲王府高黎正好下了马车,看见正出门的洪珂和李枢瑾惊喜道。

    洪珂看着他满头大汗却满面红光的样子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我那表妹,冯栀,你帮她去看看吧。”高黎直接将高母恳求的洪珂祖父太医院院首换成了洪珂,就是洪珂他也不敢保证洪珂就答应了他。

    作者有话要  洪珂翠儿,我去不去高府替冯栀看病

    翠儿这翠儿得不算,看世子。

    冯栀世子,求您,您还记得我们的三日之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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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得恳求道“还不是我那表妹, 冯栀, 洪珂你帮她去看看吧。”

    冯栀和高母想着请太医院的太医, 可太医院的医者非天潢贵胄不能请, 否,则需圣上开恩才能请得,高父便因此直接拒绝了高母和冯栀的要求。

    高黎开口也直接忽略了高母想要请洪珂祖父的提议,据他所知, 洪珂医术被誉为“华佗”,医术较之他祖父太医院院首也不惶多让。

    “她怎么了”洪珂听着是病人的消息, 神色郑重了些。

    高黎眉头紧蹙,表面上也带了些怒气, 瓮声瓮气道“我哪里问得着她的事儿,昨天她全身湿漉漉回府, 夜间就开始大叫,周身皮肤红肿起皮。”

    洪珂听着高黎这般介绍, 神情严肃起来,眉心团蹙,李枢瑾则是唇角勾起了一抹了然的笑容。

    “洪珂, 你去看看吧。”李枢瑾开口语气淡漠了声。

    高黎和洪珂都猛地转身看他,洪珂没亲眼见到“茶憩”、“茗园”李枢瑾脸冯栀的场景,却也听了此事,对他此番开口眉眼俱是惊奇。

    上层世家公子的圈子很,也就谢筠一心只读圣贤书, 平日里不问窗外事,才被冯栀骗了不自知。

    高黎撇撇嘴,冷声道“世子,难道冯栀娇柔做作的样子动了你”

    虽然冯栀是他的表妹,高黎却没有一点怜惜冯栀的想法,他早就看出了冯栀惯会做作、装模作样的面目,奈何他母亲不信他的话。

    “绝不可能。”李枢瑾眸光淡淡,唇角勾起一抹轻笑“给了她希望,再让失望岂不更甚好。”

    “黑心。”高黎撇撇嘴,瞪了一眼李枢瑾,拉着洪珂就往自家马车走,同时让厮先走一步朝着家里传信。

    李枢瑾不搭理他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他对冯栀怎样一点心思俱无,一心只惦记着唐媱。

    高府,西侧院。

    “栀栀,有救了,一会儿洪珂医者过来。”高母满目惊喜得朝着放下的密密床帷高声道。

    冯栀蹲在床帷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她全身皮肤本来红肿发皱,早上穿了衣裳出门出院,布绸贴在起皱的皮肤上与皮肤粘连,为了分开皮肤和衣裳,此时她身上已多处溃烂,现在不敢穿衣服躲在床帷里。

    “姨母,是太医吗”冯栀忙双手拉来帷幔一角,露脑袋和一对红肿通红的眼睛,急声问道。

    高母快步走到床边,笑盈盈道“不是太医,不过洪珂他祖父是太医院院首,他自身医术甚高。”

    高母其实也知请不到太医院院首,她对着高黎一哭二闹也不过想让高黎去求求洪珂,毕竟洪珂在京都城的内口碑医术数一数二。

    “那为什么不请太医院院首不请他祖父”冯栀完全没有高母的兴奋,她瞪着眼睛朝着高母厉吼,双目殷红,声音尖利,怒气冲天。

    “哒。”高母脚步一顿,面上申请也顿住了,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并未料到冯栀神情如此激动。

    室内猝然安静下来,只余下冯栀还有些激动的喘息声“呼呼”

    冯栀察觉不对她抬头正看到高母面无表情看着她,神色严肃冷漠,冯栀心里一个咯噔,拉着床幔的手不自觉紧握。

    “呜呜呜姨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您大声吼的,我是害怕。”冯栀倏尔大声哭泣起来,豆大的泪珠簌簌滚落,看着可怜委屈至极。

    她望着高母大声道“姨母,您对栀栀这么好,栀栀还没有孝敬您,栀栀不想死。姨母,栀栀还要孝敬您啊”

    她濡慕得望着高母,双目里有着孩子对母亲最最尊重敬爱的神情,她神色张皇无措,泪流满面,声音里也都是不能孝敬高母的遗憾和愧疚,痛苦得大哭。

    高母紧抿着唇角,面容肃然,望着冯栀的目光带了些审视和犹疑。

    冯栀拉着床幔的手不由得发颤,手心出了一阵冷汗,她低垂的眸光一暗猝然更大声得哭诉起来“姨母,栀栀今年十五,还,不会话冲撞了您,栀栀是想活着想要孝敬您,栀栀还想嫁个好人家,让姨母您跟着风光享福。”

    她声音如诉如泣,抬眸目光灼灼得望着高母,恨不得以头抢地为刚才的冲撞道歉。

    高母看她如此悲伤,话语又乖顺得令人动人,神色软了下来,想着可能刚才也是冯栀一时冲动,她朝前走了一步,柔声安慰道“好了,栀栀,没事儿,准备下一会儿医者就来了。”

    “嗯嗯”冯栀抽噎着重重点头,柔声又朝着高母道谢道“谢谢姨母为栀栀操心,您真是比栀栀亲娘还亲。”

    高母心头柔了下来,唇角绽开一个浅浅的笑意,心里软乎乎极其熨帖,她心想她的两个女儿和儿子若是如冯栀这般会话都好了。

    她抬手揉了揉冯栀的发顶,面色温和轻声道“好孩子,赶紧收拾下。”

    “嗯。”冯栀又抽噎了下,抿着唇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朝着高母点头应道,才慢慢将脑袋缩回帷幔里。

    等回到了帷幔里,她脸上柔和的神情没了,眼眸闪过恶毒和愤恨,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能堪比太医院院首,笑话

    不过是不想帮他请太医而已

    冯栀双手握紧,微微发抖,牙齿在下唇咬下一个深红色的印子,满心愤恨委屈,如果请洪珂哪里用得着高府去请,她早上就自己去了,她不过不相信洪珂医术想让高府帮她请太医。

    冯栀一边悉悉索索得收拾自己,一边心中暗暗下决定,高母今天辱她让她下跪磕头三十二下,现又欺她少年穷不给她请太医,她都一一记下了。

    “你们等着”她口中低低轻喃,身上溃烂的皮肤疼得让她面容团皱,涕泗横流,却止不住她心头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