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不可思议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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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草尝的目光突然转向蓑衣老者:“现在,让他接可以吗?”

    蓑衣老者摇摇头,斩声道:“这局棋我们一约二十年,可以已押上了半生的赌注,胜负未分之前,不能以任何藉口开溜。”

    “除非你现在认输,兑现我们之间的约定。”

    “这怎么可以,”

    百草尝的语气,突然变得结结巴巴,满脸窘红。

    负青楼这才明白百草尝的心思:看来,这个赌注不是一般的大,而是大到令人无法承受所以,他在明知无望的情况下,才苦苦拖延。

    到底是什么赌注,能令两位江湖前辈如此不堪重负呢?

    负青楼的心动了动,心中涌起一股好奇。

    但是,当他目光一瞥怀中的萧千一,心中又窜起焦

    灼的火焰来。

    清亮的月光下,萧千一面上一片金光闪耀,似乎比来的时候,又重了几分。

    “不能再等了,”

    负青楼深深地吸了口气,再也没有时间细想,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如果让我来接这局棋,赌注自然是算到我头上。”

    “算到你头上?”

    蓑衣老有和百草生同时抬起头,吃惊地看着负青楼道:“这事怎么能算到你头上呢你知道,我们之间的赌注是什么嘛?”

    “你承受得了么?”

    “嗯算我的,”

    负青楼坚定地点点头,接着道:“负某年纪虽,但却言出如山,什么金银钱财,绝世奇宝,只要你们开口,都不算事都不是问题。”

    “就算是当今天子的皇冠,只要你想要,我也一样

    可以帮你弄来。”

    蓑衣老者却摇了摇头:“金银珠宝这些东西,其实算不了什么,而且大过俗气我们的赌注自然是与众不同,比这些东西贵重多了。”

    “哦?”

    负青楼好奇心下,更是大觉意外:“什么赌注呢你看。”

    “我们直接赌人,而且是活人”,

    百草尝斩声道。

    顿时,他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

    “赌命?”

    负青梗神情一震,但随即,他又恢复自然的神色:“行如果我输了,要杀要剐随你。”

    蓑衣人曼声道:“不不我们虽然赌的是人,却并不是赌命只不过是,谁输了,就送给他一个大活人。”

    “而他,他必须对这个人好一辈子你能做得到么

    ?”

    天下竟有这种赌博的方式?

    负青楼还是第一次听,他怔了一怔,随即轻淡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原来就这点事情,事一桩而已。”

    “行我答应,”

    完,他又不忘加了一句:“送的那个人,是男是女?”

    “是女人,”

    百草尝勉强笑了笑,面上掠过一丝神秘。

    负青楼本就心急如焚,听到这句话,更是心花怒放:“这么样的好事,你们却还在拼命推脱看来,你们两位真的是老了,身体吃不消了。”

    “你们让一让,让我来好了我管包侍候得她舒舒舒舒,神魂颠倒。”

    话间,他已经推开身边的百草尝,径直坐在对方的位置上。

    然后,把怀里的萧千一放到百草尝的中道:“百先生,快快救治他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你真的要赌?”

    百草生目光复杂:“到时,你可别后悔呵?”

    话间,他脸上闪过一丝难得的如释重负。

    “当然两位放心好了,”

    随即,负青楼斩钉截铁道.“负某从到大,从来就没有做过后悔的事情。”

    “今日的事情,当然也绝不会后悔。”

    百草尝看了看负青楼,又看了看蓑衣老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既然负公子的话,已经讲到这个地步老夫也就不啰嗦了。”

    “是输是赢就看你自己了,老夫马上就替这个子治伤去了咦,好险呵再耽误一下,他就没得救了。”

    话间,他已抱着萧千一向后走去。

    数丈外的山崖石壁上,有一个大大的石洞。不一会

    儿,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石洞内。

    明月,渐渐爬上了顶空,似乎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如同一块透彻的璧玉,照得天地间,一片朗朗,如同白昼。

    也将棋局上的一老一少的情形,捕捉得丝毫无遗、清清楚楚。

    负青楼想了好一会儿,才移动了一下“红炮”。

    其实,这“红炮”无论怎么移,都没什么用,红棋必输无疑。

    只不过是,他这不痒不痛地一移,加速了棋局的进程。

    蓑衣老者哈哈一笑:“负老弟,这你就输了。”

    话间,“黑車”直冲过来,

    “将军”。

    红方的“帅”被挤在角落,动弹不了丝毫,又无遮无挡,只能眼睁睁地任对方宰杀。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红車”移过来,挡在“黑車”

    的面前,但这只是无奈的挣扎,

    “黑車”吃掉“红車”,又是将军,红棋再无遮无挡,彻底完蛋。

    想了一想后,负青楼还是把“红車”移过来,送给对方吃。

    蓑衣老人嘿嘿笑道:“负老弟一向豪爽大方,连下棋都如此慷慨,那我就不客气了。”

    完,就要抓起“黑車”吃掉对方的“红車,”赢定全局。

    不料,一抓之下,他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凝固。那颗的“黑車”此刻竟像在棋盘上生了根似的。无论他怎么拿,都移动不了丝毫。

    蓑衣老人的神情变了变,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对方:“负公子的棋艺虽然是一般,但武学这方面,却非同寻常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夫倒要输给你了。”

    “只是这样,老夫输得心有不甘,而你也赢得不光不彩”。

    负青楼笑了笑,目中有一缕光芒像电一样闪过:“我先前就已经过,如果用平常的棋路,就是神仙来也救不了红棋所以,我只能用反常的路子来反败为胜了。”

    “如果你不吃我的红“車”,我就要吃你的黑“車”了。”

    “吃当然要吃,谁不吃,”

    蓑衣老者急声道,忙伸出,抓住自己的黑“車”,一试之下,那黑“車”依然纹丝不动。

    他忍不住一用力,“嚓“地一声轻响,原本坚硬的棋子已变成了一缕细沙,散落在石桌上。

    他用衣袖拂了拂石桌,淡淡道:“这棋子用得太久,容易腐蚀,我是不是可以再换一颗上来呢?”

    负青楼目露笑意:“嗯,当然可以不然的话,这棋就没法再继续玩下去了。”

    蓑衣老人缓缓从身上摸出一颗棋子,看了看,把它放在先前的位置上,仍然是颗黑“車”。

    “嗯,这棋子质量不错,现在你可以走棋了”,

    负青楼看了对方一眼,悠悠道。

    蓑衣老人淡淡一笑,正想再次吃掉挡路的红“車”。

    不料伸之下,刚刚才放到桌上的黑“車“,又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他神情一变,脸色变得格外苍白,衬着涔涔渗出的汗珠,似乎比那洁白的月光还要白几分。

    他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看着负青楼,声音变得极不自然:“负公子想反败为胜,一定要赢?”

    “赌桌上的事情,很难的想赢,未必就能赢,”

    负青楼淡淡一笑。

    蓑衣老人苦笑道:“若单论棋艺,老夫自然是信心满满的但是,负公子如果用上武学,那老夫就必输无疑了。”

    他话未落音,突然有人接口道:“你下了一辈子的

    棋,怎么会输给一个毛头伙子呢?”

    声音娇媚动人,隐隐约约透出一丝责怪。

    负青楼已经听出,这正是那水牛怪人的声音。

    他不禁抬目看去,却发那怪人根本没有上来,那声音是从山崖下传上来的,清脆悦耳,如在耳畔。

    “好厉害的耳目,”

    负青楼在心里感叹,顿时,他不由怔了一怔。

    就在这时,蓑衣老人闪电般的抓起自己的黑“車”,吃掉了负青楼的红“車”。

    “将军”,

    蓑衣老人一声轻喝,在他脸上,顿时绽放出一片心花怒放的欣喜。

    负青楼苦笑道:“麻痹对,再出其不意,高明之极,就凭这一着而言,晚辈就输给了你。”

    “这么来,负公子是认输了?”蓑衣老者沉声道。

    负青楼点点头,斩钉截铁道:“输就是输,赢就

    是赢,晚辈从来不赖帐何况能输在庙神的下,本人不但不丢人,而且还感到十分荣幸。”

    “承让、承让,实话,要赢负公子还真不容易刚才,我不过是侥幸而已。”

    话间,他用抬了抬头上的斗笠,来来回回擦着脸上的汗水。

    然后,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似乎,这口气已经憋了二十年。此时,才完全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