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争风斗醋
庙神、百草尝默然不语、相互看去,看到的只有彼此眼中的苦笑。
负青楼暗自摇了摇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天真。难道就不明白,男人婚前婚后,是两回事么?
那曾经的誓言承诺,只不过是茅坑里的纸,一擦而弃的么?
短暂的沉默后,怪人的声音又变得轻柔:“也好,离人要走,不便强留我答应你们,过完今天,我与你们两人互不相欠。”
“就是阳关再遇,也不是故人。”
她娇媚的声音中,流露出浓浓的凄伤,洒落在如水的月光中,浓烈如酒。
令人伤感愁怀之中,更有一缕挥之不去的惆怅。
是隐痛?
是薄凉?
庙神、百草尝两人的身体,都是明显一震。
他们忍不住抬起头来,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怪人突然笑了笑:“我完全可以把你们两个扔下这断月崖的但是,看在这几十年的情份上,我才不忍心这么做。”
庙神目光闪了闪,点点头:“这点不假,我知道”。
话间,他已经走了过来,叹息道:“你就要走了,就让我再伺候你最后一次吧。”
完,双便在她背上按揉起来。
怪人眯起双眼,柔声道:“嗯嗯不错不错,很有力度,法很到位。”
“这背是舒服了,腿却有点难受”,
话间,她的眼角余光,缓缓落在百草尝身上。
百草尝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慢慢地走了过来,走到石桌旁,他看了看负青楼,目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戏谑。
然后,他弯下腰,一言不发地为怪人按摩起双腿来。
不一会儿,怪人就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轻哼道:“但凡最后一次,总是与众不同这是几十年来,你们
最卖力、最用心的一次。”
“果然具有纪念意义。”
百草尝、庙神相互对视一笑,四只游走得更快、更稳。
情形间,一丝不苟。
这怪女人是什么来路?
竟能让江湖中声名赫赫的两大异人,为奴为仆?
负青楼诧异之余,不禁浮想联翩。
就在这时,那怪人又悠悠道:“现在想来,你们两个家伙虽然算不上好男人,却也不算坏。”
“遗憾的是,我没能为你们生儿育女,延续香火这才是你们心中的隐痛所在。”
听到这句话,庙神、百草尝两人如触电般,全身一颤,四只,顿时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尽是黯然。
怪人微微一顿,又接着叹息道:“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以后的事情,你们可以随心所欲,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百草尝倏然抬起头:“你你要去哪里呀?”
怪人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负青楼道:“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负青楼怔了怄,苦笑道:“我不会洗衣服做饭,也不会侍候人,更不会按摩松骨。”
不等他完,怪人已经打断他的话茬:“你不会,没关系这些我都会,我自己来做。”
“你来做?”
三双眼睛顿时看过来,齐齐落在怪人的脸上。
犹其是庙神、百草尝,更是瞬间站直了身体,怔怔地看着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不料,怪人却平静地点点头:“不错,我自己来做。”
“这几十年来,被人侍候得像养猪一样,其实挺无聊的、挺枯燥无味所以,以后的日子,我要试试侍候别人的滋味。”
她神情间,一本正经,绝无半点戏耍的成份。
庙神、百草尝顿时目瞪口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睁得大大的。
好像是看见了公鸡下蛋、母猪上树的事情一样。总
之,比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震惊。
“怎么,你们两个不信?”
怪人的目光缓缓扫过庙神、百草尝的脸,柔声问道。
庙神,百草尝同时摇了摇头。
“你们,是不是很后悔呢?”
两人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这时,一阵山风吹来,卷来淡淡的凉意。
风声中,暗影一闪,一个人已经轻轻地落在了平台上。
“什么人?”
刹那间,庙神警觉过来,猛然回头。
“是我,”
随着缓缓的话声,月光下,一个纤丽的红衣女子走了过来、一直走负青楼身旁。
竟是杜月。
“你不是在下面等么怎么也上来了呢?”
负青楼漫不经心地道。
杜月拧了他一把,娇声道:“人家在下面等得急死
了,你却坐在这里悠闲悠闲的嗯,那萧千一呢,现在怎么样了?”
负青楼看了百草尝一眼:“有神医百先生在,他还能有什么大事。”
听到这句话,杜月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百草尝,又看了看庙神。
然后,她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面前的怪人身上,随即哼声道:“若不是有怪物挡路,我早就上来了,哪里还等到现在呢。”
“不知死活的臭丫头,你竟敢骂我?”
怪人霍然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杜月。
目光中,煞气隐现。
有酒色浪子在侧,杜月更是有恃无恐。她本来就急躁的脾气,更是火上浇油,她双一叉腰,大喝道:“我就是骂你,又怎么啦难道你吃了我不成?”
话间,她迎着对方的目光,紧紧逼视。
怪人轻蔑的笑了笑:“年轻人,没吃过亏,是不知道死活的。”
“嗯我要吃掉你,那是分分钟的事,随时都可以
的。”
“丑八怪,那你试试看,别为以为我怕你,”
着,杜月双已入探人怀中,蓄势欲击。
怪人像没看见一样,仍然无动于衷的斜视着她:“我知道,其实你早就想动了不过,在动之前,我倒要问问你,你跟这位负公子是什么关系?”
杜月的脸红了一红,索性依靠在负青楼臂上,大声道:“我们是什么关系,这还用问吗我就是他的女朋友、妻子,红颜知己。”
怪人脸上,突然浮起一缕奇特的笑容:“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其实早就已经上来了在天梯尽头的那个位置,你站了好久。”
“哼”
杜月怔了一怔:这怪物的耳目,好不厉害。
怪人接着道:“所以,先前的事情你已经听到了这位负公子,现在已经是属于我的人了。”
“你以后要走远一点,不要再靠近他。”
“哈哈哈”,
杜月尖声尖气骂道:“你这个怪物,你好不要脸,
一大把年纪了,做人家的奶奶都够了居然还来跟我抢男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的什么模样。”
“鬼看到你,都会大吓一跳,更别人了。”
怪人竟毫无生气,声音依旧平淡如水:“别以为自己年轻貌美,就很了不起我不妨告诉你,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女人。”
“总以为自己很牛逼其实,不过是人家的玩物而已。”
本以为占到上风的杜月,闻言脸色大变,厉叱道:“老怪物,我杀了你,信不信?”
怪人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道:”像负公子这种青年才俊,最不缺的就是玩物倒是像我这种有母爱、有地位、有影响力的女人,是他最难遇上的,也正是他最缺、最想要的。”
“你懂吗?”
到这里,她突然把目光看向负青楼:“你是不是负公子?”
负青楼苦笑了一下,一言不语。但是神情,瞬间变得僵硬、尴尬。
庙神、百草尝二人则睁大眼睛,饶有兴趣地看这场老少争风斗醋的较量。
神情间,津津有味,满是期待。似乎,他们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精彩的戏一样。
杜月冷笑道:“那不过是因为他心急救人的缘故,而暂时做的权宜之举,你还当真了我还是第一次听人把又老又丑的老怪物,得如此高大、不凡、富丽堂皇。”
“看来,这“不要脸”这三个字,还真的不能形容出你的厚颜无耻、以耻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