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一女二夫

A+A-

    明亮的月光下,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平台的边缘处。

    负青楼吓了一跳,细细一看,原来竟是先前,在天梯处曾经见过的怪人。

    此时,她站在那里,比正常人大出十来倍之多,全身上下胀鼓鼓的,就像一个硕大无比的圆球一样,已经看不出任何身段人形。

    只能从她那圆圆的脑袋、五官和她的声音,才可以判断出她是个人。

    “是你,你怎么来了?”

    负青楼吃惊地道。

    他实在想不通,她是怎么上来的,除去她的体重和这天梯的险陖陡峭不。单是她这庞大的身躯,就比那窄的天梯要宽大许多。

    看到他惊诧的样子,那怪人“咯咯”笑道:”你不是输了么,你不是要妹子么?”

    “我就是。”

    “是你?”

    负青楼张大了嘴巴,一时怔得不出话来。

    他目光一扫百草尝、庙神,却见二人一反先前的喜笑颜开,耷拉着脑袋、默然不语。

    神情间,极不自在,似乎对那圆圆滚滚的怪人,极为畏惧的样子。

    但却有一点很明显,那就是赌注中的女人,就是这个胖溜溜的怪人。

    突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息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你们宁死也不愿意认输的原因了。”

    听到这句话,庙神,百草尝两人的身体都是一震,依然是沉默不语。

    那怪人轻笑道:“你是不是想要反悔呢?”

    她声音清脆动人,如果闭上眼睛,让人一定以为,对面站着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负青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笑了笑:“只是有点感到意外而已还谈不上反悔。”

    “而且,我对自己做过的事,从不后悔,”

    完这句话,他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淡然。

    “好你果然与别的男人截然不同,”

    话间,那怪人已经走了过来。

    也不知道她怎么走的,只见她身形一动,瞬间便到了石桌旁。

    似乎这十几丈的距离,对于她来,不过在一步之间。

    “好厉害的身,”负青楼暗暗赞叹,随即神情动容:“原来,你也与众不同。”

    这时,原本坐在石凳上的庙神,霍然站了起来,退开一边。

    那怪人看了负青楼一眼,径直坐在石凳上,眯着眼睛道:“一个懂得欣赏别人长处的人,是一个好男人,更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

    瞬间,宽大的石凳已经全部被她硕大的身躯掩盖,不露一丝缝隙。

    负青楼淡淡道:”那也不一定,我虽然很懂得欣赏别人的长处,犹其是女人的风姿可是,却一事无成,更谈不上成大事。”

    怪人轻轻笑道:”你之所以不成大事,有两点原因

    你知道么?”

    “哦?”

    负青楼目光闪动,马上来了兴致:“哪两点原因,你看。”

    “第一是时候未到,你还年轻。第二嘛,就是你身边缺少一个得力的女人,”

    怪人悠悠道,随即,她瞥了负青楼一眼,又道:“以后,你跟着我包你惊天动地,功成名就。”

    负青楼的目光马上黯淡下去,轻叹道:“这种成功是痛苦的,不要也罢。”

    “哼你是在嫌弃我么?”

    怪人的双眼中,陡地神光乍闪:“本夫人最恨言而无信的人,犹其是男人从今以后,你不要也得要,不成也得成。”

    她娇媚的语气中透出阵阵寒意,直凉到人的心底。

    负青楼似乎想起了什么,怔怔地看着她。

    那怪人的目光突然一移,扫过百草尝,然后落在庙神身上:“你们还愣在那里干嘛呢?”

    “还不过来,帮本夫人搔痒按摩?”

    她动听的声音里,透出强烈的命令语气。

    庙神,百草尝不约而同地瞥了对方一眼,两人脚下微微移了移,情形间极为犹豫。

    但是,过了片刻后,二人终究站立没动。

    又过了片刻,庙神的目光渐渐变得坚韧。他看着怪人,语气出奇的平静:“刚才这棋局的结果,你已经知道,是这位负公子输了。”

    “所以,这二十年的约定已经到期,已用不着我侍候你了。”

    百草尝轻咳了一声,接口道:“这棋局,我没赢,也没输所以,与我无关。”

    “哼,”

    怪人冷哼一声,啐口骂道:“你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年我年轻貌美的时候,你们整天围着我打转,一副为我生、为我死的样子我才在众多的追求者中,选择了下爱你们。”

    “又为了照顾你们师兄弟的感情,不让你们生死相争,我才不惜让你们轮流侍候,对你们二人,可以是仁慈义尽不料,老娘年老色衰,变成这样子后,

    你们却变着法子互相推诿,想方设法要甩脱本夫人。”

    “是不是?”

    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一反娇媚,倏然变得挫锵有力。

    刹那间,她的目光也突然亮了起来,如两道清寒的冷电,变得咄咄逼人。

    庙神看了看怪人,又把目光瞄向百草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百草尝点点头,叹息道:”吧,事已至此,我们也不怕丢人,也算是有个交代如果你不想,我来好了。”

    “不,还是我来”,

    庙神陡然咬了咬牙,声音突然大了许多:”不错,当年确是有很多人追你,承蒙你看得起我们师兄弟,这份情我们一直烙在心中,也一直照顾着你,为你死心踏地,义无返顾。”

    “前十年,我和百师弟,轮流伺候你一,每人轮五年然后又各轮二十年,一共是五十年。”

    “你知道这五十年来,我们是怎么过的吗?”

    “怎么过的,我倒很想听听?”

    怪人淡淡的道。

    庙神接着道:“这几十年来,我们给你洗衣做饭,当了几十年的伙夫,饭菜烧好了,还要让你先吃,喂到你口里而我们,只能吃剩菜剩饭。”

    “一但饭菜不合你的味口,就惹来你的劈头盖脸的臭骂,甚至是菜汤扑面的后果所以,这二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他还想什么,百草尝已经抢着道:“这还算了,只要我稍微有点空闲时间,你就叫我们给你松骨推拿,累得我筋疲力尽每天还要帮你洗头,洗脚,寸步不离,随叫随到。”

    他越越激动,话气中,已经有浓浓的悲苦之意:“你就像是个女皇,而我们就是你的奴隶我这一生的男儿豪情,全都消磨在你身上了。”

    “不错,”

    庙神的情绪也渐渐激动,大声道:“这几十年来,你不让我们接触外人,犹其是女性,你见一个杀一个

    ,害了好几条无辜的性命从此,朋友疏远,亲威背离,害得我们成了孤家寡人。”

    “我们根本就不是你的丈夫,而是你的囚徒、奴隶。”

    百草尝也不甘示弱,又抢着道:“只要你心情不好,就拿我们当出气筒,轻则打骂加身,重则酷刑认罚我们过的,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而是你的两条狗”。

    庙神,百草尝异口同声道,声音如雷,震耳发馈,激荡在溶溶的月色里,回响不绝。

    就好像,这句话已经凝结了百年的卑微和愤怒,一直切入到人的心肺震撼到灵魂的深处、最深处。

    任谁都想不到,武林中人人尊重的神医,令江湖中人忌讳如仙的庙神,过得竟是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

    负青楼陡然感觉到,心里面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憋得极为难受。

    他陡然间站起来,长长吐气。

    那怪人看了负青楼一眼,又转过目光,在庙神和百草尝的脸上扫来扫去。

    看了半晌后,她才缓缓道:“好,好原来你们早就串通一气,有逆反之心。”

    “只是,你们为何不早一点逆反呢等到了这个时候,已经迟了现在,人生已经过了大半有多,你们不后悔么?”

    百草尝突然咬牙道:”没有后悔不后悔的只求师妹从此放过我和师弟,我们就感恩不尽了。”

    怪人怔了怔,错愕了半晌,疑惑道:“你们得虽然有点过火,但是也大部分属实但是,你别忘了,这些事情都是你们求婚前,在“生死誓诺崖”上,亲口承诺的呵。”

    “难道你们的不是真心话,而是想一套,做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