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摇摆不定是不行的
“您您当初就是为了给殿下求兵这才身处险境,殿下不念您的好,却还是让您如此危险。”陆巧儿听莫淑自己是嫁给南燕的话,便也明白了莫淑的意思,不过是拓跋云璟让莫淑作为内线潜在南燕内部,一想起此事,陆巧儿就有些义愤填膺,自家郡主当初为了幽州便没有嫁给萧铭念这几乎已经是陆巧儿一生的遗憾,萧铭念对自家郡主是多好的呀,她也能放心。没有嫁给他,没想到竟然嫁给了慕容远宁,听莫淑的话头,这慕容远宁竟还不是全心全意的。
“王兄吗?”莫淑微微一笑,道,“当初也不能全怪他,如今想来他怕是想让我陷在南齐。”
“这又是什么意思?”陆巧儿皱起眉头问道。
“我觉得我是猜错了王兄的意图了。”莫淑扭过头看陆巧儿,陆巧儿的眼中满是愤慨。莫淑笑道:“之前我想王兄那样兵荒马乱的时候让我出来是做什么?会不会想要我的命之类的,反正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有。但是现在想,他也许是想要成全我和年公子也不准。”
陆巧儿听到这话,眼睛微微睁开,有些惊讶地问道:“真的?”殿下有这么好心?”
“嗯”莫淑思索着道,“也不上是好心吧,只不过是”莫淑想了想道,“应该是权宜之举。我想王兄也不想杀我,毕竟我可是他亲妹妹,但是王兄对我与璎儿的关系有些忌惮。其实这也怪我,虽然璎儿身体欠佳,但是王兄毕竟是我的胞兄,又是世子,我总该对王兄更上些心的。王兄可能是想让我与璎儿分开,到了南齐,既给他借了兵,听虞思齐那个意思,年公子怕是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把我给放回来的,不是吗?”
“这倒是。”陆巧儿点点头道,“年公子对郡主那是没话的,不过也该如此啊。郡主当初在北魏的时候多么护着他啊,连殿下见了都眼红呢,还什么,这世上分明是殿下和郡主的关系最亲密的,郡主偏生就是喜欢些外人。”
“是吗?”莫淑嘴角一勾,道,“王兄还过这样的话?”
陆巧儿吐了吐舌头,道:“嗯,奴婢偷听的,殿下和奚公子的时候,奴婢正巧在旁边。”
“奚青颢”莫淑冷哼一声,道,“如若不是因为他,我与王兄的关系也不至于如此,我更是不会抛下王兄的侍卫跑出去,最后落得如此境地。”
“真不知殿下怎么就如此喜欢奚公子的,分明奚公子对他也不是全心全意的。”陆巧儿噘着嘴道。
“谁知道什么花言巧语的?不过,”莫淑想了想道,“王兄并不是完全信任他的,当初送我离开的时候,王兄在我耳边过,让我心,定然要被侍卫保护着,让我相信他。我猜他是知道了奚青颢不怀好意。”
“是了,定然是奚公子极力服殿下要送郡主去借兵,这才引起了殿下的怀疑。”陆巧儿道。
莫淑点了点头道:“王兄怕是觉得他太过积极了,王兄是想让我去南齐就不要回来,但是奚青颢却不知是为了什么,王兄怕也担心奚青颢不是不想让我回来而是想让我彻底消失。”
陆巧儿一听对拓跋云璟的印象一下子好了不少,笑道:“原来如此,看起来殿下还是疼爱郡主的。就嘛,郡主可是殿下的同胞妹妹,还能有多疏远啊?”陆巧儿笑着眼睛微微眯起道,“不过殿下的眼光当真不错,奴婢也觉得年公子可是比穆公子不知好多少。”
莫淑一听穆逸文,心里一拧微微叹了口气,嗔道:“你这丫头,死者为大,穆将军可是为了幽州城而死,你这样子他”
陆巧儿拍了拍自己的嘴道:“穆将军做将军那是没得的,奴婢只是有一一,穆将军确实不适合郡主。”
莫淑噗嗤一笑道:“你又知道了?”
“我怎么不知道?”陆巧儿道,“算来奴婢和郡主的时间怕是最长的,郡主是外冷内热的性子,而且,而且”陆巧儿抬眼瞟了莫淑一眼接着道:“而且郡主素来是个防备心强的人,像穆将军那么木讷,奴婢怕是您这一辈子,和他也就是相敬如宾的状态了。”陆巧儿着看向莫淑,只见莫淑眼睛微眯,幽幽地看着她,她接着道:“但是,您看年公子就不一样了,对您又体贴,又热情,就是郡主不是也对年公子多少打开些心怀了吗?”
莫淑微微一笑道:“不错,不错,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八殿下挺适合你的原因啊。”莫淑笑着捏了捏陆巧儿的胳膊道,“你也别净顾着数落我,你以为你不是这样的?”
“怎么来去又到奴婢这儿来了?八殿下自然是好的,但是却不适合我。”陆巧儿道,“您想想,就算是八殿下不觉得奴婢的身份是什么问题,他那母妃,还有南齐的朝臣,甚至是陛下,都未必乐意。”陆巧儿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去强求的。”
“你们二人之间,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你的身份倒是也罢了,只是,萧铭赐现在是个皇子,以后等他回了南齐定然是要册封个王爷的,别管是什么王爷,到时候难免三妻四妾的,以他那身份,定然是些世家的女儿,如若巧儿你是正妃未必压得住她们,如若是侧妃岂不会要受她们欺负了。要是萧铭赐那家伙再水性杨花些,莫淑摇了摇头道:“我又不能和他让你们和离。”
“所以啊,淑妃啊,您就别管我的事情了,我跟八殿下啊,那就是主仆,如若再亲近一些呢就是姐弟,绝对不会有更进一步的了。”陆巧儿拉着莫淑的,扑近莫淑道,“奴婢没假的,奴婢是真想一生不嫁,就跟着淑妃了。巧儿这二十几年下来,就淑妃对巧儿最是不离不弃的,我何苦去找个不知什么品性的人呢?”
“切,你能这么想我自然是开心的紧了,但是什么时候你也累了烦了,不想伺候我了,那个时候可不得找个萧铭赐那样的人嫁了,让别人也伺候伺候你?”莫淑听着陆巧儿的话心里暖洋洋的,伸抚上了挨近自己的头,轻轻地顺着陆巧儿脑后的头发道。
“奴婢什么时候就不愿意伺候淑妃了,淑妃净没事瞎想,如今猜疑都猜疑到巧儿身上了。”陆巧儿有些不悦地嗔道。
“我这哪里是猜疑你啊?这我可是太冤枉了,不过是不想你这么辛苦,现在年轻还好,以后年岁大了,还是安逸的日子最舒心啊。”莫淑拍了拍陆巧儿的头,轻声道,“不过你若当真想好了,也不打紧,本郡主再来几个侍女伺候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有郡主这话,巧儿那就更不用嫁人什么的了?只跟着郡主就是了?”陆巧儿抬头与莫淑四目相对。
莫淑笑道:“坏了坏了,这下可是真要烂在我里了。”莫淑一面着一面往床榻里面挪了挪,拉着陆巧儿上来,笑道,“我当初捡了个女娃娃回来,没想到如今是甩都甩不掉了。”
“可不是。”陆巧儿也笑着把莫淑拥在怀里,道,“郡主就是赶我也赶不走的。”
莫淑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回抱住陆巧儿,直觉得身上每一寸肌肉都放松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慕容远宁早早地就起床收拾妥当出了房门,走到莫淑的房门外见房门仍是紧闭,侧耳倾听,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响,推门的又缩了回来,独自往前院而去。县令正揉着惺忪的睡眼一面穿着朝服一面往外走,见到慕容远宁迎面走来吓了一跳,赶忙一面系扣一面急匆匆地跑来行礼道:“见过宁亲王殿下,宁亲王殿下好早啊。”
慕容远宁上下打量了那县令一眼,冷声道:“县令大人也不晚啊。不过,也不差这些时候吧,一副还没穿戴整齐人倒是已经到了前院,若是被人看见了”慕容远宁沉声道,“有失观瞻!”
“是,是,殿下教训的是,下官谨记了。”县令忙不迭地道,抬眼心地看着慕容远宁的神色,见他似乎没有动怒,接着道:“殿下这么一大早的是要去哪儿啊?”
慕容远宁听了冷哼一声道:“不是有些人让县令大人很是棘吗?本王倒是要看看是些什么人,让县令大人还要思虑再三才敢关押。”
“哈哈哈。”县令干笑几声道,“是下官胆子太,都是些世家公子,与东海郡王有些交情,但想着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您也知道的,那些世家在这城里待得时间怕是比东海郡王还要长些,下官不管是征收赋税还是兴建学堂什么的,多少也要和他们有些交往。”
慕容远宁嘴角一勾付出一抹冷笑,幽幽道:“是啊,既然县令大人做不了这个恶人,本王就替你做了。只是,县令大人可是要记得本王替你担了骂名,不要以后又犹犹豫豫地最后把本王踢下了水。”
“殿下这是什么话啊,若是殿下让下官上船,下官可是感激不尽的。殿下这话可是让下官心惊。”县令赔着笑躬身道,心里总觉得没底,慕容远宁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这是邀请自己加入他的阵营,还是埋怨自己在世家和他之间还有犹豫?县令还没有想清楚,两只大拍在他的肩膀上,如两个钳子一般捏住了他的肩膀。
只听慕容远宁的声音阴沉得如地狱之声,但沉稳得却如寺庙的钟声,道:“县令啊,县令。你可知那些朝中大臣是如何坐到那样的位子的?”
县令被慕容远宁捏得生疼,咬着牙扯出一丝笑容,道:“下官,下官不知。”县令深吸了一口气,那些朝中官员要么是世家子弟,要么是科举之龙凤,自己哪里能比得了?
慕容远宁侧头看县令脸上那抹有些轻蔑又有些满不在乎的表情,冷哼一声道:“是啊,看你这样子也不知道。因为他们敢赌,堵上了身家性命。赌赢了呢,鸡犬升天。赌输了呀”慕容远宁冷笑一声道,“那就盼着来世了。”
县令眉头微皱,慕容远宁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远宁接着给了县令答案,道:“赌注越大,收益越大,这是人尽皆知。若是不愿赌、不敢赌,那就过自己那些日子,就别想着其他的了。”
慕容远宁拍了拍县令的肩膀,道:“懂吗?”着松转身离去。县令站起身,清晨的微风一吹,县令打了个寒战。看着慕容远宁的背影,叹道:“让我把身家性命都放在你身上吗?”县令想了一想,还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匆匆忙忙地跟上了慕容远宁。
慕容远宁走到了地牢,县令在后面跑得呼哧带喘地跟了上来。慕容远宁淡淡地回头扫了他一眼,县令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慕容远宁回过头,兀自地走下了地牢,县令也忙跟了下去。
慕容远宁刚走下去,牢中的狱卒便都站起身来,躬身行礼。慕容远宁微微点头,冷声道:“今日没有再让谁跑了吧?”
那些狱卒忙摆道:“没有,没有,自从有了昨日的事情,我们都注意了的。刚刚还巡查了一遍,都老老实实地带着呢。”那狱卒苦笑了一下,道:“就是,就是东海郡王,东海郡王好像有点儿,有点儿”那狱卒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明,到底是皇族也不好得太过分了。
“啊!放我出去!你们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关押本王!啊——”接着就是一连串铁链敲击的声音。
那狱卒反而松了口气,躬身对着里面一指道:“就是这样的,殿下您听。我们,我们都有些怕了,如若不是,不是怕发生昨日的事情,我们当真都不敢进去查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