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摸黑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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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铭赐有些发怔,过了半响才道:“淑妃姐姐,我有些没懂你的意思。”

    莫淑嘴角微勾道:“你和陆巧儿,面对的困难很多。不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的选择肯定是陆巧儿。如若到时候,别怪我不念交情。”

    萧铭赐沉了脸色,过了半响道:“淑妃姐姐这是威胁我?”

    莫淑眼睛微微往上一翻,有些俏皮地道:“算是吧,只要你没有伤害到巧儿,那便不算是威胁了。”

    萧铭赐冷哼了一声道:“淑妃姐姐,真当我是孩子吗?你与巧儿姐姐分明感情很好,为何要装成一副不合的样子。如今觉得我看出来了,又来威胁我?你们到底存的什么心?”

    莫淑眼中的笑意也渐趋冰冷,道:“八殿下这是要证明给我看,自己是在宫中摸爬滚打过的吗?我们哪里装出一副不合的样子了?那不过是玩笑罢了。”

    “是吗?”萧铭赐挑了挑眉,道,“那我这样告诉宁亲王,他必定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莫淑眼睛微眯,过了半响,忽然扑哧一笑道:“可不是,他定然是这么觉得的。如若他不是这么觉得的,有八殿下告诉他,他便知道了。也不用替我们担心了。”

    萧铭赐眉头微蹙,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莫淑,有些不明白莫淑这又是什么意思。这时候陆巧儿送了东西回来,见萧铭赐竟然还没有走,道:“八殿下怎么还没回房呢?淑妃也累了得休息休息了。”

    “我留八殿下话的,感觉八殿下如今精神好了不少了,起话来也有些底气了,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了。”莫淑笑道。

    “是吗?”陆巧儿想了想,点头道:“可不是,确实好了不少,不过今日见到那家主的时候还是唯唯诺诺的,怕是跟咱们熟悉,这才如此的。”

    “哦?倒是不知道,竟然见了那些个家主?也是,那些家主的公子不是被宁亲王关着,生死未卜,一个个自然是如狼似虎的,希望八殿下能放了他们那些公子一马。”莫淑着叹了口气,道:“怕只怕要是真到了京城,这几位公子若是死了。”莫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到底是世家,盘根错节的,也不知有多少底细。”

    陆巧儿眉头轻蹙,不知道莫淑怎么起这个。萧铭赐听了不禁周身一抖,抬眼看向莫淑,却见莫淑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哪儿有之前那把他护在羽翼之下的样子。萧铭赐强扯出一丝笑容,往莫淑身边凑了凑,心地试探道:“淑妃姐姐总会保护我的吧?”

    莫淑笑眼弯弯道:“放心,不是有宁亲王呢吗?”

    “宁亲王日理万的,哪儿有心情管我啊?再他若是为了宁亲王府把,把我给牺牲了怎么办?淑妃好歹也是南齐人,可不能不管我啊。”开玩笑,那宁亲王是明面上的,总不能把他这个南齐皇子给害死在南燕啊。但是这莫淑可是不准了,而且以她那狠辣的行事风格萧铭赐又想起了那一天东海郡王的样子,不禁周身一抖,还是选择莫淑这一阵营比较稳妥。不管莫淑她们想做什么,毕竟是南齐人,看那样子对他也还不错,总不至于痛下杀吧。

    莫淑伸轻抚着萧铭赐的头,没摸一下,萧铭赐就往下缩一缩。莫淑悠悠道:“放心,即便是你母妃传你回去,你若是不乐意,我也想办法把你留在南燕。”

    萧铭赐抬眼一脸求救地看向陆巧儿,却见陆巧儿只是歪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莫淑。萧铭赐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淑妃姐姐实在是多虑了,以巧儿姐姐那个样子,我又能做出什么威胁到淑妃姐姐的事情呢?”

    莫淑摇摇头道:“比起威胁到我,你做出威胁到巧儿事情的可能性更大。”

    萧铭赐苦笑道:“宁亲王殿下什么,你们夫妻一体,依我看反而是与巧儿姐姐同心一体的可能性更大些吧。”

    莫淑揉了揉萧铭赐的头,笑道:“你知道就好。”

    等萧铭赐离开莫淑房中,陆巧儿皱着眉头问道:“淑妃这是和八殿下什么呢?奴婢怎么听不懂啊。”

    “那个萧铭赐也是个人精,觉得咱们二人有事情瞒着宁亲王。我便威胁他一下,让他谨言慎行。”莫淑解决了萧铭赐,舒心地往后躺了躺。

    “即便是当真觉得咱们有什么奇怪的也不会告诉宁亲王去吧,与宁亲王想比,八殿下到底是和咱们亲近一些。”陆巧儿还是很相信萧铭赐的。

    “如今虽是如此,但是未来的事情谁又知道呢。”莫淑看着案几上的香炉,从孔穴中冒出股股青烟,飘忽不定的,门外的风轻轻一吹,青烟消散,似乎再也聚合不拢了似的,看起来是要重新换一柱新的香了。莫淑盯着那时有时无的青烟,淡淡地道:“你还是多盯着萧铭赐一些,断不能在他这里出了问题。如今他一是与我们亲近些,二来还是相信咱们二人是南齐人士,若是一旦他对这个怀疑了”莫淑长叹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知道了,奴婢会心的。”陆巧儿应道。

    另一边,慕容远宁往地牢而去。午后的骄阳,斜挂在天边,慕容远宁浑身燥热,几乎睁不开眼睛。但越往地牢的方向走,越觉得一股股的清凉。慕容远宁眯着眼睛抬头,原来也失望地牢的方向走,因为地处偏僻,没有人收拾,自然而然地长出了一片树林似的。一棵树压过一棵树,为了争取到更多的阳光,树冠互相交缠、互相碾压着,最后织出了一片大,倒是把阳光给堵在了外面。

    慕容远宁站住了脚步,把自己身上的汗水落了落,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却觉得有些霉味,没有树林中清新的空气。这时候一阵风从林间吹过,将本有些汗渍渍的衣袍吹起,倒觉得有几分寒意了。慕容远宁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停驻脚步欣赏周遭的心情了。合拢了身上的衣衫,慕容远宁快步往地牢的入口而去。

    钻进了地牢,伸不见五指的,分明是正午时候,这里面却似乎是深夜。那地牢的狱卒听到了动静,问道:“是谁?”

    慕容远宁道:“点灯,是我,宁亲王。”

    狱卒一听,忙摸着火石,点起一根蜡烛,躬身走到慕容远宁身边。昏暗的烛光,一抖一抖地映照在狱卒有些紧张的脸上,倒是把慕容远宁吓了一跳,不禁抖了一抖。那狱卒不知慕容远宁是被他吓得,还当是在这地牢之中有些寒意,便道:“殿下这地牢之中确实冷了些,昨晚上一晚上也没点灯,更是冷了。”

    慕容远宁尴尬地点了点头,道:“他们呢?可有什么异样的?”

    “哎呦,昨天晚上,那简直是鬼哭狼嚎啊。”那狱卒摇了摇头,道:“人昨天晚上值夜,您也知道的,东海郡王一直都不消停,拽得那铁链铮铮作响。后来,那些个公子怕是也害怕了,有声哭的,也有嚎啕大哭的。得亏我们是几个人一起值夜,大家聚在一起还好些,否则怕是要被吓死了。”

    慕容远宁冷哼一声,道:“那位年轻的家主呢?关在什么地方了?”

    “年轻的”那狱卒想了想,道,“哦,您应家主啊,已经关进来来了,没有和他弟弟放在一起。不过倒是让他看了他弟弟一眼,看了之后也哭得不行。”

    慕容远宁点了点头,道:“那先把那位应公子给带出来问问话吧。”

    “是。”那狱卒应了一声拿着灯便往地牢伸出而去。

    “哎!”慕容远宁喊了一声,然而那狱卒已经快步走了进去,根本听不到慕容远宁话了。慕容远宁无奈地笑笑,道:“倒是给我留支蜡烛啊。”

    慕容远宁只好自己摸着一旁的铁栏往里走,“咣啷!”“谁!”慕容远宁紧握双拳,周身每个细胞都紧张起来,两只耳朵立了起来,细微地前后移动了两下。然后只听见穿堂的风,飕飕地呼啸着从慕容远宁身边吹过,却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

    慕容远宁继续往前摸索着行走,忽然迎头一棒,毫无声息地打在慕容远宁脸上。慕容远宁大喊一声,往后便倒了下去,好在慕容远宁反应迅速,用撑在地上,腰上一个使劲便直起身来,伸腿连踹两脚,往挥棒的方向而来。然后打到的却只有空气。“该死,武功还不错嘛,倒是出来比划比划啊,这样藏着掖着,都不敢出来见人,算什么英雄?”

    慕容远宁又腾空连挥几拳,飞身踹出几脚,因为周遭毫无声息,慕容远宁无法判断那个劫狱的人在什么位置,只能不停飞起飞落,在自己的周身构造一个安全距离。这时,他踢到了一个重物,只听“咣啷”一声巨响,眼前一缕闪光。

    慕容远宁落在地上,周身像是被人扔进了炼丹炉之中,一阵阵升腾的热气几乎将他吞噬。慕容远宁一捂着脸,一面眼睛紧张有快速地四下看去。没有人看到他在这儿对着空气打拳吧?

    慕容远宁被那一道阳光照应在铁栏上的反光这才看清楚周遭,哪里有什么劫狱之人,不过是哪个狱卒没有把狱门关上,穿堂风一下子吹开了大门,弄出了动静,慕容远宁自己又好死不死地竟然撞了上去,这才当是被人偷袭了。

    慕容远宁捂着脸转身钻了进去,里面的空间还不,侧面有个窗,漏进点儿光亮。面上摆着个案几,上面是个本子。慕容远宁摸索着,找到了一旁的蜡烛和火石,借着点点烛光和一点点的阳光,这才看清楚那本子上写的是入狱人员登记。

    慕容远宁敲着那本子,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一声比一声响亮的铁链碰撞的声音响起,那狱卒带了人来。慕容远宁一只撑着脑袋,不断地揉着额头,一面低着头似乎很认真地看着那本册,另一只不住地在那本子上点着。

    狱卒带着人走到了慕容远宁的外面,见里面点着光,便带着人进来了。那狱卒笑道:“殿下怎么正好就走到这儿了?这是原来我们那秀才的地方,专门给我们登记那些入狱的人。那秀才人是不错,知道的也多,就是胆子太了,昨天什么也不敢在这儿带着了,连滚带爬地就跑了出去。”

    慕容远宁冷哼一声道:“看出来了,连门都不锁的吗?这本子就在这儿放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哪个牢里关的是什么人,好救吗?”

    狱卒也不知慕容远宁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赔笑道:“昨日那秀才真是被吓破了胆,您也知道的,他们文人嘛胆子都要一些。确实走得太着急了些,没有落锁。不过倒是也没事情,不是有我们呢吗?想要进到这里,不是还得通过我们那一关吗?再这城里能有几人认字?不会耽误什么事情的。”

    慕容远宁只是冷哼,也不话。狱卒赔笑着把那应公子给拉了进去道:“殿下,这应公子带到了。”

    慕容远宁这才微微抬头,狱卒与那应公子都不禁一颤,微弱的烛光从慕容远宁的下巴照上去,映出一个铁青的脸,隐约地看到额头上一个血痕,像是落下的一个疤。狱卒侧了侧头,确定不是阴影落在脸上的阴影问道:“殿下,您额头这是怎么了?”

    慕容远宁磨着牙,沉吟了半响,道:“刚才在这儿磕了一下。”

    “不打紧吧,这摸黑走进来确实不容易。”那狱卒忙道。

    “不打紧,你把人放在这儿出去等着吧。”慕容远宁忙揭过这件事情道。

    “是。”那狱卒也不多,把那应公子推在地上,转身便出了牢门。慕容远宁看着那本册,半响没有话,过了良久才沉声道:“应天蒙,应家二公子。”慕容远宁一面着一面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那应天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