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行是孽缘,见到章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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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横眉冷对的燕长雍:“”这天也没变,怎么连个下人都敢用眼神谴责他了?燕长雍用一种“怀疑人生”的目光睨向燕云:“燕云,刚才她是不是在瞪我?”

    燕云默默地在心里流泪:“属下没看到。”他就是看到了也不敢啊。堂堂的世子爷被徐飞鸢她们背后吐槽还不够,还要当面受怼?别燕长雍觉得难以置信,他现在都觉得人生观遭到了颠覆!

    燕长雍望着他的眼神冷了冷,随即一言不发的提步往前走去。

    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徐飞鸢抬头望天。

    她是不是在现代的时候得罪太多人了,才会重生到这昭明王朝来受燕长雍的折磨?

    她不想看到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看到他那可恶的嘴脸!

    脚步蓦地停止,徐飞鸢脸色不虞的转身:“你跟着我干吗?”

    燕长雍波澜不惊的看她一眼:“大路朝天,各走各道,我正好要往这边走。”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徐飞鸢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的睨着他那身紫红色的官服,“军处的指挥使不是专管皇上身边事儿的吗?怎么现在也体察民情了?”这么堂而皇之的玩忽职守,因私废公,燕长雍也不怕皇帝直接撤了他的职?

    据她所知,这军处的差事可是个好差事。皇帝面前行走的人,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进不去呢。

    燕长雍望着她的神情郑重了点儿:“我奉上令,要去章府。”

    “章远的府邸?”徐飞鸢下意识的反问一句。

    “嗯。”

    “那你先请。”徐飞鸢连忙往旁挪动了下脚步。

    开玩笑,她才不要和这个古板男一起过去章府!她还是等他离开章府后再去找素凝夫人吧。免得这男人又趁揪着她,出一大堆的道理来。

    她和他的多番争锋中,虽然她占据上风的次数多,可她也心知肚明,她嘴皮子磨破怕是都无法改变他刻在骨子里的那份“老封建”!

    既然知道改变不了,她又何必浪费口舌呢。徐飞鸢表示,她其实挺想要做个安静的美女的,像是炸毛的猫似的冲着燕长雍叫嚣,并不符合她的形象。

    燕长雍却没有走,眸光定定的落在徐飞鸢的脸上,他眸底划过一抹异色:“你去章府干什么?”

    “找章夫人话聊天,吟诗作对。”

    “就你?”燕长雍怀疑至极,“我记得你不会那么高雅的东西。”

    她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金牌大学律师系毕业的高材生,怎么就不会了?觉得被侮辱了智商的徐飞鸢战斗心再起。撩了撩袖子,她就指向了路边的杂草丛:“青青墙边草,悠悠天不老,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梗着脖子冲燕长雍道:“怎么样?”

    就不信她改的这首诗还挽不回她的形象!

    燕长雍有些意外,看看墙边迎风招摇着的几株草,他又看向徐飞鸢明媚张扬的俏脸。片刻,他淡淡开口:“你是不是非常喜欢青色?”又是青青草原,又是青青墙边草的,徐飞鸢对青色情有独钟?

    徐飞鸢一时有些怔,片刻,她才反应过来。“噗”,她爆笑出声,伸指着燕长雍,她不出一句囫囵话来:“你、你真要笑死我。”这男人竟然到现在都还没动头顶一片草原是什么意思!

    觉得又赢了一局的徐飞鸢这会儿尾巴都快要翘上了天,她的眼梢眉间也尽是笑意。

    被她笑得一头雾水的燕长雍盯着她好久,迸出两个字来:“有病!”不过不得不承认,徐飞鸢刚才的话服了他。他没想到,徐飞鸢竟然真的会作诗!

    看来,之前他是真不了解她。

    燕长雍边想边迈进了章府大门。

    徐飞鸢则直接过去了一旁的茶楼等候。

    “哒哒”的马蹄声伴随着车轱辘声响起,徐飞鸢眺目望去,便见章府门口停下来一辆马车。紧接着,一名婢女从马车里跳出来,伸去搀扶车上的人。

    能够让婢女这般郑重以待的人,应该是这章府里的女主子吧?

    “月兰!”徐飞鸢示意月兰去叫人。她则偏头看向茶楼里忙着的店二:“麻烦准备一间安静点儿的雅间。”她好进去和章夫人谈事儿。

    “好勒!”

    在徐飞鸢落座后不久,月兰便带着素凝走了进来。

    素凝穿着烟青色绣梅花底衫,外边罩着一层烟青色的轻纱。莲步轻移间,香风阵阵,优雅端庄。她嘴角明明噙着笑容,但眉宇间却似是萦绕着一层淡淡哀伤,倒像是从烟雨中走出来的江南美人一样。

    让人连话的声音都忍不住细软起来。

    “你就是章远的夫人,青梧的主子?”徐飞鸢语调柔柔,生怕高声话会吓到素凝一样。

    素凝浅浅一笑:“见过姑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她眉目轻转,打量起徐飞鸢来。但见她明媚皓齿,国色天香,肌肤如雪,鬓发如云。勾唇浅笑间,似是能把人感染。

    素凝脸上的笑不觉真实了很多。

    徐飞鸢笑眯眯的给她倒杯茶,推到了她的跟前:“夫人刚从外回来,风尘仆仆的,还是先喝杯茶再吧。”

    “多谢。”素凝优雅的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兰花指轻翘的,一看便是大家闺秀!

    徐飞鸢有些佩服的看着她。这种喝茶的姿势,她怕是这辈子都学不会。怪不得燕长雍看低她,她月匈中虽有万千丘壑,却对这茶道不懂,更别像是素凝似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那种温婉淑女的气质!

    “看夫人这做派,应当也是知书达理,和善温柔,悲天悯人之辈。却缘何会对青梧的事情不管不顾呢?”

    “青梧怎么了?”素凝的嗓音温温润润的,像是春风拂过脸颊一样,“前些日子发月钱后,她想要请段长假和夫君去看郎中调理身子的,我倒是有些时日没见她了。”

    “那里去瞧郎中了?还不是因为发放的那些月钱不够她夫君花,她被打的浑身是伤的?”月兰快言快语的道。

    素凝脸上的表情蓦地僵住:“怎么会?”她双眸楚楚的看向徐飞鸢,“她和牛大成婚多年一直无子,她是要找郎中看病求子的。”

    徐飞鸢把青梧的现状简单的了一遍。

    素凝听得立马噙了泪珠:“怎么会是这样?”她放在膝盖上的双微微颤抖起来,泪水也扑簌簌的顺着脸颊流下,“是我对不起她我没想到牛大是因为青梧的月钱太少才打她的。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青梧成婚五年无所出,才在她身上发泄的。”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青梧告诉我,她不想一直这样下去,便到处求方拜药的。我在这方面上也帮不了她什么,也就由着她去了,却不曾想”素凝抽噎着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