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猜测依据多,杠到红了眼
徐飞鸢无惧的轻勾着唇角,斜斜的睨向他:“世子爷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我也没想要掺和章府的事情。我就只是看不惯章夫人那般美人在这庭院深深的大院中埋葬青春,埋葬属于她的大好年华而已。”
她抬头望天。
湛蓝的天空上白云悠悠,偶有飞鸟从树枝上跃起,鸣叫着直冲天际。
徐飞鸢的眸光落在那对渐行渐远的鸿雁身上:“这天下不是只有你们男人撑起来的,我们女子绝不当你们男人固权获利下的陪葬品!”她言辞犀利,眸光若寒冰一般直视向燕长雍。
那冰冷的目光,竟是让见惯大风大浪的燕长雍都有片刻的呆怔。
但很快,燕长雍便恢复了正常。他面无表情的道:“巧言令色,歪曲事实,颠倒黑白,徐飞鸢你知道什么是事实吗?事实就是章远对沈素凝情深义重,呵护有加!”
“呵!”这男人可真会往章远头上戴高帽子。
刚刚被青梧和素凝的真实现状刺激到的徐飞鸢,这会儿看着燕长雍这个先前从不曾把她放在眼里的男人,心里的火刹那间都蹿了出来。
她抬脚朝燕长雍逼近两步,昂着脖子怒视他道:“你别侮辱了情深义重四个字!”这是世间最美好的字眼,诸如燕长雍,章远,牛大之流,怎么配提这四个字?
还章远对沈素凝呵护有加,她呸!
章远若真是爱护沈素凝,沈素凝会连个诉讼费都拿不出来,需要褪镯子脱簪子的?章远若真是爱护沈素凝,在五年前她怀孕流产后,他会那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了那名大夫?
到底,还是章远从不曾真正把素凝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甚至,如今的章府,不定都快没了素凝的一席之地!
想到那样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竟然要承受那么多的委屈,徐飞鸢便觉得替她打抱不平:“燕长雍你见过素凝吗?你知道她是多美好娴静的女子吗?你章远对她呵护,那我倒想问问,他怎么呵护她了?你见过吗?”
章远夫妇之间的事情,他如何见得?这徐飞鸢可真会胡言乱语!燕长雍冷着一张脸,恨不得上前去把徐飞鸢的嘴巴给封上了。“沈素凝犯了七出中的无子,章远早就可以就此休妻。可他顾惜沈素凝的名声,非但不曾休妻,还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她。这还不是对她的最大呵护吗?”
“那你知道沈素凝是怎么无子的吗?你知道章远有几房妾室吗?你知道他那些妾室都是什么人吗?”徐飞鸢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抛出来,见燕长雍黑着脸不话,她冷笑一声,讽刺道:“不知道吧?既然你根本就不清楚章府里的情况,你凭什么就觉得章远不休妻就是他的善举?”
“不定,章远就是在利用素凝博取一个伪善的名声呢。”明面上得到一个“护妻”的好名声,背地里却任由妾室横行,欺压于人,这算是哪门子的呵护法?
她若是素凝,宁愿被休了也不要承受那份窝囊气!
什么人呐,真以为女人离了他们男人就没法活了?
徐飞鸢给了燕长雍一个大大的白眼。
燕长雍却理直气壮的:“不管什么原因,事实的结果就是沈素凝嫁进章府多年无子。章远肯和她举案齐眉,她就该为章远多多纳妾,好让章家有后的!”
这理由徐飞鸢简直要被气炸:“女人就是你们男人用来绵延子嗣的工具是吗?”
“是。”燕长雍想也没想的就道:“除此之外,女子还需孝敬公婆,和睦兄弟,稳固家庭”
“停!”徐飞鸢听不下去的低吼了一声。她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站在这儿和燕长雍做这种无谓的口舌之争!
早就知道他是个钢铁直男,她怎么就憋不住气的非要和他杠呢?
徐飞鸢愤愤的跺了跺脚:“我和世子三观不合,实在无法相谈!”她转头就要离开。却不想被气的晕头转向的,她竟是直接转向了章府。
抬眼的刹那,徐飞鸢正好看到章远和一名美貌女子从章府里相携而出。
两人耳鬓厮磨,浅笑低谈的,看来感情甚笃。
徐飞鸢看得冷笑连连,待得两人坐进了马车中,从另一个方向远去。她扭头瞪向燕长雍:“看到了吗?这才是呵护!章远对一个妾室这般呵护,甚至纵容她与他并肩而行,同坐马车,这难道不是在打沈素凝的脸吗?”
“不定,这章府的掌家之权都是在这宠妾中的!”沈素凝算什么?不定早被章远抛却到脑袋后边去了吧?
男人呵,从来都是这般薄幸绝情!
但闻新人笑,谁闻旧人哭?沈素凝浑身上下萦绕着的悲凉之气,又何尝不是她在章府里的地位表现?
徐飞鸢觉得,她现在根本不需要去查,便已经笃定了某些事情!
燕长雍眉头微不可见的拧了拧:“章远的做法是有些欠妥,但这不代表他对沈素凝就不好。”
都明晃晃的事实了,他还对章远诸多相护?徐飞鸢“啧啧”了两声,探着脑袋到燕长雍脸前:“你和章大人的关系是不是挺好?”
“他是太子面前的红人。”燕长雍的语气不起不伏。
徐飞鸢长长地“哦”了声:“所以你们这算是官官相护了吧?”
“胡八道!”燕长雍怒斥一声,“本世子这是在就事论事。”章远在外的名声不错,在沈素凝无法为章府绵延子嗣的时候,他宠幸妾室,期盼得到一子半女的,这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燕长雍狠狠的瞪向徐飞鸢:“你别总是这般信口雌黄的,胡乱揣测。”
“我这是有依据的揣测。”徐飞鸢目露鄙夷的瞟一眼燕长雍,“亏得你还是为皇上做事儿的,这观察力也太差了点儿。就凭借着刚才那妖媚妾室挽着章远的臂弯上马车,便能证明她在章府的地位不低。”
“一个妾室,在没有怀孕的情况下,能够超越主母的存在,你觉得她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吗?”徐飞鸢使劲的晃了晃脑袋,“不会。不定素凝产而致终身不能怀孕一事中,便有这名妾室的笔呢。”
还不是在胡乱揣测?她都把人心想的这般险恶了!燕长雍觉得她瞧人的目光像是一根针似的,刺的他难受不已。是而,他话的语气也冲了不少:“你以为天下的女子都像你一般恶毒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