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脸上画乌龟,气急踹脸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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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长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立马往后撤退。同时,他右也速度抬起去夺徐飞鸢上拿着的毛笔。

    宽厚微凉的掌心摸到徐飞鸢温热柔软的。

    徐飞鸢一个激灵,腕一哆嗦,中拿着的毛笔直直往地上坠去。

    笔尾落地,笔头乱摆,正好从燕长雍的便服边划过,落于脚上。他藏青色的缎锦靴面上立马多出一个厚实粗大的墨点。

    “徐飞鸢!”燕长雍一字一顿的大叫着徐飞鸢的名字!他真是要疯了!拿钱买幅画都能被从头到脚染个黑

    脸颊染黑,靴面脏污,这会儿的燕长雍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徐飞鸢看得憋笑不已。她赶忙弯腰捡起地上的毛笔,无辜的摸了摸鼻子:“你吼我也不管用,我刚才就提醒过你,你看我作画,我绝对会出岔子的。”

    燕长雍看着撑开在桌子上栩栩如生的他的画像,肺都快要气炸。“我真是欠了你的,徐飞鸢,你最好在天明之前把画像交给我,否则,我要你好看!”他堂堂的世子爷什么时候这么垢面过?

    徐飞鸢简直就是他的命中灾星!

    遇到她就没好事儿。

    愤怒至极的燕长雍大步离开堂屋,直接朝院子里走去:“水呢?徐飞鸢你赶紧给我提水来!”他真是把脸都丢尽了!竟然让徐飞鸢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在他脸上画了画。

    这份耻辱,不报不行!

    是而,斤斤计较的燕世子在等待片刻后,直接返转回屋,拿起砚台,把里面没用完的墨水全部泼到了正在捂嘴偷笑的徐飞鸢的身上。

    墨汁点点在素色的纱面上晕染开来,徐飞鸢拿着毛笔飞快的在裙子上点了几下。

    一株山水腊梅画便呈现在了眼前。

    徐飞鸢冲着燕长雍比划一个食指:“睚眦必较到这种份儿上,世子爷你还能再肚鸡肠点儿吗?”

    他难不成还要大度的顶着一张墨水脸招摇过市去?燕长雍心中佩服她的画功,脸上却依旧黑青着,“谁让你不出来给我找水的?”他伸在脸上摸一把,摸了一的黑,他把被墨水浸染的五指伸到徐飞鸢眼前,“好歹我是朝廷命官,徐飞鸢你知道你这种行为算什么吗?”

    “你这是在侮辱朝廷命官,按律当重打三十大板!”

    吓唬谁呀?徐飞鸢拍拍心口,淡定的看一眼被墨水泼过的桌面:“行啊,您世子爷威风凛凛的,要不然我现在就搬张长凳趴在外边,等着你来行刑?”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只把燕长雍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本世子”燕长雍哆嗦着指指着徐飞鸢,半天咬牙切齿的憋出句话来,“我大人大量饶你这一次,速速去给我打水过来,我要洗脸!”面对这种刁妇,他能怎么办?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的,他跟进来看她作画,简直就是在找虐。

    徐飞鸢“哦”了一声,也没敢真再刺激他。猫被激怒了还能用爪子挠人呢,更何况是若猛虎般的男人?见好就收的徐飞鸢特别勤快的打过来洗脸水,还一脸殷勤的凑到燕长雍身边:“世子,要我来伺候你洗脸吗?”她捧着毛巾站到了他的身侧。

    他还怕那毛巾上再被做什么脚!燕长雍劈夺过她中的毛巾,怒声道:“不用!赶紧滚去做画,寅时初你要是做不出来,就等着本世子一纸诉状把你告到顺天府!”

    “进去顺天府怎么?你半夜三更在我的房间里扰我不得安眠?”徐飞鸢没好气的嘀咕着离开。

    那声音不轻不重,正好飘进燕长雍的耳朵中。

    燕长雍气结。双脚不心撞到盆架子上,“咣当”一声,洗脸盆落地,盆里的水蔓延了半个屋子

    看着那半屋子的水迹,燕长雍拿毛巾狠狠在脸上擦一把,大步流星的迈步离开,直接走到了逍遥山庄的围墙外边。

    徐飞鸢嘴角抽抽两下,挪动脚步,避开了那些水迹。“还是乖乖作画吧。”发起火来的燕长雍气场太强当然,最主要的是这次确实是她不对在先。

    当初她怎么就脑子发抽的往他脸上画乌龟了呢?打人不打脸的,她该画在他身上的。

    自觉有错的徐飞鸢立马在脑海里回忆起那车夫的面貌来。

    边回忆边画,等到寅时初,整个天幕都呈现黛青色的时候,徐飞鸢总算把画作完成。

    燕长雍已经靠着围墙外的大榕树昏昏欲睡

    “喂,醒醒!”这昭明王朝没有,要不然她真想拍下来燕长雍背靠大树睡觉的场景。

    天色微曦,清风轻吹,远处的树叶沙沙作响,头顶的榕冠岿然不动,男人长身斜偎,面色清淡若玉。紧闭着眼睛的燕长雍少了几分凛冽,却更多了几分俊逸秀朗。

    怪不得燕长雍能成为顾惜筠的心中最爱,这样的美男子在现代的娱乐圈中,那就是颜值担当,是票房收割,绝对能引得一大波少女芳心乱跳的争相往他身上扑去!

    可惜了太直男,脾气太糟糕。

    徐飞鸢正抿唇摇头,燕长雍猛地睁开了眼睛。

    锐利的眼神若鹰隼一般骇然逼人,他望着她,似是能穿透她的灵魂。

    徐飞鸢拿着画像的情不自禁紧了紧。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马丹的,她这个新新人类,二十一世纪面对穷凶极恶的犯罪组织都没有胆怵过的女人,竟然在燕长雍的一个眼神下怂了

    太有损她的英名!

    徐飞鸢清了清嗓子,想要找回点气势。

    燕长雍却已经恢复到冰山面瘫脸,大掌伸出,他淡漠道:“拿来。”

    “那你记得给我酬金。”徐飞鸢不忘提醒他昨天晚上两人之间的协议。

    燕长雍冷嗤一声:“放心,本世子言而有信,到做到。绝对不会昧了你那万两白银!”他拿着画像转身离开。

    本来想提醒他,他鬓角还有点墨汁的徐飞鸢看他这冰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选择了沉默。

    反正不管如何,燕长雍都不会向人起他今晚上的所作所为,那就让他去面对侯府中那些人的“殷切关心问候”吧。

    徐飞鸢没有半点心理负担的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等她一觉醒来,已经是午时刚过。

    院子里早已经放好了长凳,李嬷嬷半佝偻着身子,双撑在凳面上,催促身后的月兰:“动啊,昨天你不是听着的吗?行刑!”她活了大半辈子,现如今又在教育月兰,如兰两个丫头,怎能不以身作则点儿?

    犯了错就要受罚,不管她的出发点是好是坏,方法不对,言语不当就是对主子的冲撞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