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跌落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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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无恙,燕长雍才松了口气:“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那么高的地方,你也敢剧烈动作,你倒真不怕摔下来?”

    “嘻嘻。”徐飞鸢抬在他脸上拍拍,娇嗲的哄人,“别生气啊,我这不是习惯了吗?有你在身边,我就不在乎身处何地了呀。你不是会当我永远的保护伞吗?”虽然她完全可以独立自主,但该服软的时候她还是要做到柔情似水的。

    毕竟,燕长雍是为了救她才摔的这么惨的么。

    她的指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轻易的点燃他体内的情愫。那些一直被压制的情愫仿佛在顷刻间找到了一个出口点,以汹涌澎湃的力度直接击溃了他的心房。

    燕长雍的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大张开在身体两侧的缓缓抬起,他轻轻拥上徐飞鸢。

    徐飞鸢的浑身一绷,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危险。她眼睛眨巴了下,随即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了下来:“那、那个,燕长雍,冷水降燥,要不然你进去逍遥山庄冲个冷水澡?”

    话落,徐飞鸢就忍不住在她头上打了个爆栗。

    她笨还真没冤枉她!这话怎么能随意对一个男人出口呢?莫现在逍遥山庄里还有其他人在,就是只有她们两个,她也不该出这种近乎于邀请他留宿的话来呀。

    “徐飞鸢啊徐飞鸢,你真是蠢到无药可救了。”

    看她脸上表情丰富变化,燕长雍只觉得他后背都没那么痛了,轻笑着站起来,他低眸看向懊恼着的徐飞鸢:“反悔了?是你挑我的火儿的,要不然还交给你灭?”

    “呸呸!”徐飞鸢脸蛋囧红,忙不迭的离他远了一些,“燕长雍你脸不要了吗?你就不怕你这样被你那些属下看到了,眼睛珠子都掉下来吗?”以前高冷的人呢,怎么现在变成这么没皮没臊的了?

    徐飞鸢冲他吐吐舌头,脚底下抹油的速度溜走。

    一股脑儿的跑进逍遥山庄,她直冲大厅而去。跑了半截,听到里面传出的对话声,她才拍着脑袋的刹住脚,“笨死了,笨死了,徐飞鸢你冷静点儿。”她速度拐弯,跑到了石桌旁边。

    正襟危坐的坐在石凳上,徐飞鸢随拿起茶壶倒茶。

    燕长雍正好走来,看到她倒茶,立马笑道:“喝凉茶也不错,也是一种降燥的方法。”

    “”他怎么还没从刚才的情节里抽身出来?徐飞鸢轻抿了下唇,觉得那杯茶在他火热的目光下都变得灼起来。使劲抿了抿唇,她终是承受不住燕长雍的目光,直接把杯放到了他跟前:“你喝,你喝,你是客人么,理当先敬为上。”

    燕长雍拿茶杯的顿了顿,剑眉轻挑:“客人?”他有些不悦的看向徐飞鸢,“我现在只是客人吗?”

    “那不然呢?在你没有娶我之前,你只能是这里的客人。”徐飞鸢仰头望着天空道。

    双腿轻轻的在桌子底下晃荡着,徐飞鸢感觉着燕长雍的沉默,心里那些被刻意压制的涩意蔓延开来。

    她究竟该不该拼尽全力的和左倩倩抢人呢?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她这样做似乎太不道德了。可燕长雍不爱左倩倩,他若娶她,才是对她们所有人的不负责吧?

    脑子里正混混沌沌的想着三人之间的事情,燕长雍磁性的声音却突然响起:“这次在宫里绊住章远,左相出力不少。我”他难得的吞吐。

    见他这样,徐飞鸢反倒笑了起来,把目光转向他,她涩涩道:“没事儿,我理解。如今案子重要。”她下巴朝大厅方向努努,努力用开玩笑的口吻道:“总不能齐逸不务正业,你也不务正业吧?”

    “你所言甚是。”燕长雍报以一笑。可看着徐飞鸢再度扭头,他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淡了下去,缓缓的,凝成了这秋夜里的霜。

    左相府如今拖延着不肯退婚,可要如何是好呢?总不能真让徐飞鸢出面去破坏这桩婚事吧?他现在也不舍得她去担一个“泼妇”的名号。

    左右为难的燕长雍抬挠头。

    徐飞鸢看着大厅窗棂上映现出来的两道身影,却转了话题:“燕长雍。”她单托腮,语气凝重,“你想好章远那儿要怎么办了吗?”

    “已经让燕云派人去偷令牌了。放心,定不会再让他胡作非为的。”燕长雍的指有节奏的在石桌上轻叩两下。

    “那就好。”她沉默片刻,又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太子呢?要怎么试探?他如今可是在浚县治理水患,这时候去查他,是不是有点不太妥当?”

    “浚县的水患治理刚见起色,百姓正是对他拥护的时候,确实有些不合时宜。”燕长雍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喟叹。

    轻轻的喟叹声飘散在空气中,徐飞鸢忍不住侧目看他:“是不是也觉得太难以相信了?其实我也没想过会是太子。虽然他可能不是主谋,也可能对此根本不知情,然而,这所有绑架案的源头,却都是因为他。他不能不承担这个责任!”

    “再吧,先把那些分布各郡县的歹人抓捕归案,章远也绳之以法后,我们再商议此事。”想要指证太子,必须要有十足的证据!现如今仅仅凭借着若伊的证词,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

    只是,他真要继续查下去吗?太子可是国之将来,若要动他,怕是朝堂内外都会掀起滔天大浪。

    这皇城的天,届时就真变了。

    燕长雍昂头,再度望向头顶的天。

    天幕深邃,包罗万象。犹记得年少时候他和太子,齐逸等人一起读书,那时候太子便是一派君子如玉的模样,如今,斗转星移下,他真会变化那么多吗?

    脑子里突然想起徐飞鸢刚才在榕树上问他的那个不着调的问题,他突然在想,难不成少年长成,情窦开时,太子需要的启蒙太多,却又碍于身份不敢像齐逸那般光明正大的荒唐,才会导致章远向他进献少女的?

    似是觉得这个想法有点荒唐的可笑,燕长雍轻摇了摇头,垂下眼帘。

    就在两人以为燕云带回来的消息绝对能把章远绳之以法的时候,燕云却垂头耷脑,满脸烦躁的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的一众暗卫也都是焉啦吧唧的,像是被风霜雨箭摧残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