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表现诡异
兰是被关在顺天府的天字号牢房中的,并不是她犯得罪太重,而是只有天字号牢房才能关的住她。
天字号牢房的四周是固若金汤的高墙,除却一扇门和顶棚上那个只有碗口大的天窗外,便再没有任何的缝隙。
这样的环境,兰纵是插翅也难飞的出去。更别,她此刻腕,脚腕上还被戴上了沉重的镣铐。
徐飞鸢和燕长雍过去的时候,兰正戴着铐镣铐在来回踱步。
总重量达二百斤的铁链,像是一条粗大的蟒蛇紧紧缠绕着她纤细的身姿,但她的步履却不受半点影响,依旧行动自如。
这样的女人让人钦佩之余却更加害怕。
徐飞鸢艰涩的咽了一口唾沫,问一旁沾染着酒气,却已经浑身肃然,清醒的不能再清醒的男人:“燕长雍你是怎么抓到人的?”就兰这功夫,怕是燕长雍都难是敌吧?
“让怜秋帮的忙。”燕长雍语气淡淡,话落,便往前疾走两步,明显的不想多。
看来是真遇到敌了?徐飞鸢轻挑了挑眉梢,扭头看向身后紧跟着过来的燕云。
燕云摸摸鼻尖,想要装作不知的从她身边掠过,那想,徐飞鸢却直接挪下脚步挡着了他的去路。无奈,燕云只能压低了声音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便去问了怜秋兰的喜好,而后让怜秋约她见面,在兰的茶水里下了软骨散。”
就这样把人抓着了?徐飞鸢砸吧了下嘴:“啧啧,没想到你们也会用这种卑鄙的法子抓人。”
这怎么能是卑鄙呢?徐飞鸢误会他不要紧,可她不能再误会燕长雍啊,燕云连忙辩解:“飞鸢姑娘错了,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付这种人,只能用这种办法。”
“呵!”内力极好的兰冷笑了声,拖着沉沉的铁链走到牢门旁边,她素紧紧抓着门框,冲着燕云怒道:“倒是挺会冠冕堂皇的为自己个辩解呢,怎么,燕世子身边的人就都是这样恬不知耻的吗?”
“我们便是再不知耻也不会做害人之事。”燕云反唇相讥。全天下的人都有资格指责他这次行事不够光明正大,但就章远下这些人没资格!要不是他们奸诈狡猾,做尽了歹事,他们至于兵行险着的用这种办法抓人吗?
不是怜秋借着旧情把兰约出来,他们连兰的面都见不到!
兰身形纤细,面容清瘦,但她话却气势十足的,毫不相让:“你都在我茶水中下软骨散了,还不叫害人吗?”
“你这种人天理不容。”燕云也和她杠上了。
当着徐飞鸢的面呢,她这样诋毁他和燕长雍的名声,他焉能咽的下这口气?
“呵!我倒是想问问你,我做什么了,我就天理不容了?”兰紧紧抓着栏杆,指甲狠狠掐进木头中,她龇牙道:“我自认,我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看她眼神清澈,神情自然的,莫非真是冤枉了她?徐飞鸢眼珠子转了转,阻止了燕云想要继续的唇枪舌剑。她则笑眯眯的往前快走两步,走到了牢房门口。
“兰是吧?”她从衣袖里摸出那方百合帕子来,“你口口声声你没做什么坏事儿,那我问你,这方帕子是谁绣的?你又为什么要用这帕子冤枉齐逸,又为什么要用这帕子陷害徐灵儿?”她故意模糊了这两件事的原委起因。
兰听得浑身一绷:“你胡!”她勃然反驳,“我没陷害齐逸,我更不可能去害徐灵儿!”她只是想要亲自见徐灵儿一面的。
“哦?”徐飞鸢拿着帕子在中旋转了一圈,看着帕子上的百合花旋转盛放,她缓缓道:“可结果是,齐逸现在被关起来了,徐灵儿也被人迷晕,抢走了她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她把帕子举到鼻端轻嗅了下,“甚至,有人拿着这帕子想要杀人灭口。我们捡到这帕子的时候,上面还留有残毒。”
兰听得满脸惨白,她趔趄着往后倒退一步,瞪着眼睛看向牢门口矗立着的仿佛是门神似的燕长雍:“所以这就是你们不惜用卑鄙的段把我抓起来的原因?那帕子是我所绣,也是我送给人的,可我保证,那帕子上面从来都没有过毒!”
“你没毒就没毒吗?你这种歹毒的女人出的话压根儿就不能相信!”燕云沉不住气的怼了一句。
兰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浑蛋!”她忍不住朝着燕云挥拳。她身上戴着的镣铐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她的行动受限,直接一拳捶在了牢门上:“我有你们歹毒不要脸吗?就凭借着一方帕子,就不问原因的把我抓起来?还给我戴上这种鬼东西?”
她眼眶发红的瞪向燕长雍:“莫不是堂堂的燕世子就是这样问案定刑的吗?”
燕长雍淡淡的掀了掀眼皮:“牙尖嘴利的,你这可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婢女所该有的气魄。”
此话一出,原本还气焰嚣张的兰瞬间噎住,她狠狠的咬了下唇瓣,闷声闷气的坚持道:“我没害人。”她偏头看向徐飞鸢,“你相信我。”
怀疑帕子上有毒并且恰好救下刘凤的可是徐飞鸢!现在这兰竟然还要徐飞鸢相信她?而且看她这模样,怎么感觉她好似很信任徐飞鸢似的?这还真是奇怪!燕云摸着后脑勺,满脸迷茫。
燕长雍眯了眯眼,沉默不语。
徐飞鸢攥着帕子的紧了紧,冷声问道:“你若真没有害人的意向,你为什么要把帕子给了他们?”
“我能只和你一个人吗?”兰瞟一眼燕长雍和燕云,眸底明显有愤怒,可她扭头看向徐飞鸢的时候,她眼中却又极快的换上了恳切。
这兰的表现也太诡异了吧?
徐飞鸢都觉得她这要求有点匪夷所思:“燕长雍现在负责顺天府尹的一切事务,你不让他旁听?”
“我讨厌任何姓燕的人。”兰索性直言,“哪怕燕世子要公报私仇,我也认了,我还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有姓燕的人在,我什么也不会。要关要杀,随便,我章兰早些年便发誓,不会和姓燕的人多一句话!”
倒是个挺烈性的女子。徐飞鸢看着她,总觉得从她身上看到了些许徐灵儿的影子。
当初徐灵儿还对燕长雍有所误会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处处针对燕长雍的吧?难道这兰也是同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