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要抗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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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飞鸢回过神来,低头仓皇的去翻阅册子。

    燕长雍这才憋笑冲着门口的人扬声道:“进来。”

    他也想进,可门口这么多盘碟饭菜挡着道算怎么一回事儿?定定的望着燕长雍须臾,见他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燕长廷心翼翼的避过那些盘碟脏菜,走进了大堂。

    “刚才看到左倩倩哭着跑出去,如今又听到大哥你直抒胸臆,你是认真的吗?”燕长廷眉毛微拧的看向燕长雍。

    徐飞鸢也望向了燕长雍。

    寂静的大堂中,饭菜的香气早已经稀疏,但那一片的狼藉,却在鲜明的昭示着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燕长雍把左拿着的文件合起,放到了一旁看过的一摞文件中,他则和燕长廷对视,不回答反问道:“你来是有什么事情?”

    他回答不了刚才那个问题吗?燕长廷轻抿了下薄唇,语气温和却又隐约带着一股慑人的姿态:“母亲今早上被招进了宫中,回来后脸色不是很好。恰好左相府的人到家中商议婚礼事宜,母亲便直接选好了日子。”

    燕长廷微微停顿一下,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徐飞鸢,见她身形挺直,面无表情,似是完全没受到他的话的影响,他才继续道:“母亲你嫌结婚麻烦,便直接替你做主,跳过了订婚礼。腊月初六,你们两人正式成婚。”

    腊月初六,那不是还有半月左右的时间?徐飞鸢假装的镇定维持不下去,她中拿着的册子“吧嗒”声直接掉在了地上。

    声响惊到燕长雍。

    他绯色的薄唇使劲抿成了一条直线,片刻,他伸去拉起了徐飞鸢的:“回去和母亲,这场婚礼我不会出现。”

    “这是宫里的意思!”燕长廷眸光落在两人十指紧扣的上,有些焦急。先前燕长雍就曾在皇上面前提起过退婚,可左相堪堪相逼,左倩倩差点都要自缢,那桩婚事才一直被拖延到了现在。

    如今既然又把婚礼提到了议程,那证明皇上都同意了的!燕长雍敢抗旨吗?他能抗旨吗?

    “大哥,母亲这么急切的让我来寻你,为的便是叫你回去试穿礼服。”燕长廷有些不忍心看两人相牵的,别过目光,他沉声道:“礼服是左相府准备的,听是由左倩倩一针一线所绣。”

    所以左倩倩安分的这些日子是在绣礼服了吗?徐飞鸢听得心里酸溜溜的。怪不得左倩倩先前敢耀武扬威的出那种话来,敢情,她早已经被镇远侯府的所有人都认可了?

    突然觉得她才是可笑的那个人!

    明明暗暗警告过自己不许冲动,不许鲁莽,对待这份爱情要理智的,可她却偏偏冲动了,情不自禁,身不由己的,她还和左倩倩争辩!

    脸色微微白了白,徐飞鸢低眸去掰燕长雍与她紧紧相扣着的指。心底的伤悲快要溢出来,但她表面上却异常的平静,甚至,她出口的话都是平静的:“既是侯爷夫人差他来叫,你便先回去一趟吧。”

    她这是要放的意思吗?燕长雍眉头皱成死结,定定的望着她,他试图从她脸上看到一点儿不情不愿,可他捕捉了很久,却没有捕捉到一丝一毫。他扣着她的不觉更紧:“徐飞鸢你刚才过的话忘记了吗?还是,你不相信我刚才的话?”

    他只会娶她做世子妃便只会娶她!他燕长雍到做到,绝对不做出尔反尔的孬种怂蛋。

    徐飞鸢想要挣脱他的的动作停止。她错愕的抬眸,眸光落在燕长雍深邃却坚定的眸子上,她心底一悸:“若真是宫中的意思,你能违抗吗?”

    “不是圣旨,对我便无用。”燕长雍难得张狂之言。

    燕长廷却听的心惊肉跳的:“大哥!”他忍不住喊了燕长雍一句,“三思啊,这虽然是皇后的意思,却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皇上的意思,你”他都不知道该劝些什么。

    谁能料想的到,这场婚礼最大的变数会是徐飞鸢?

    徐飞鸢这会儿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平静的看一眼燕长雍,她唇角的笑意灿烂:“回去吧,我明白你的心意,燕长雍,若你认定我,我愿陪你一起面对这所有。”她故作俏皮的眨巴下眼睛。

    长卷的睫毛若蝴蝶蹁跹,她脸上的笑奇迹似的抚平他心中所有的烦躁。燕长雍缓缓点了下头:“好,那你先查阅资料,我去去就来。”他微微低眸,浅浅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等我。”他转身,阔步离开,只留一阵清风。

    风吹过她额头上的濡湿,冰冰凉凉的,徐飞鸢不觉抬轻捂着了额头。

    燕长廷并没有随着燕长雍离开,他欲言又止的望着徐飞鸢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开口道:“你这样,会让大哥很为难的。”

    徐飞鸢一直望着门口的视线收回,缓缓落在燕长廷的脸上,言语清冽,干脆道:“那你觉得他娶一个不爱的人,就是为他好吗?燕长廷,他不喜欢左倩倩,左倩倩也并不适合他。”左倩倩那样刁蛮的女人,需要被人时刻哄着的!燕长雍可能会哄吗?他句浪漫的情话都是极限了!

    “爱都会变的,今日无爱,或许明日便爱了呢。徐飞鸢,所有人都觉得左倩倩和我大哥很般配,就当是我拜托你,别在这种关键时候捣乱,行吗?”镇远侯府已经因为她而遭受过一次重创了,不能再因她而陷入风波中心。

    他虽然不明白朝廷局势,可他也知晓最近朝中诡谲风云。在这时候闹出任何事情来,都可能会招来祸端。

    “你当初离开的时候不是也放话再不会登镇远侯府的门吗?你这样出尔反尔的,就不怕人嗤笑?”

    “我不为旁人而活。”她只凭心而活,坦坦荡荡。可这时候她真能做到什么都不管不顾吗?徐飞鸢不傻,他知道“宫中的意思”这五个字后包含的震慑与压力,她也能猜的出来这一切到底是谁的主意。

    可她们的爱情,凭什么要成为和太子较量的砝码?

    太子莫不是以为这样就能把她和燕长雍拆散?太子莫不是以为这样,他们就会反目,就会分崩离析的,就不会再联为齐逸讨公道了?

    他也太瞧了她徐飞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