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事后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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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太子的钟毓宫中有能一拳击碎人体内脏的高存在?徐飞鸢倒吸一口凉气,扭头就问燕长雍:“你能做到这个程度吗?”

    “若是拼尽全力重重一击,应当是可以,但我不太确定。”燕长雍满目肃然。脑子里浮现海子脸色惨白,大汗淋漓,脚步虚浮的模样,他心里陡的浮现强烈的疑问。

    “飞鸢。”燕长雍神情凝重的问她,“你有没有觉得海子先前那样子不像是普通的落水所致?”

    徐飞鸢重重点头:“当时我便有些奇怪,但我实在不知除却冻病还能有什么导致他突然变得那般虚弱?”

    燕长雍一拳击在身旁的树干上:“我们被骗了!”他咬了咬牙,沉声道:“海子那是什么跌落池塘才导致的生病,他那根本就是自废内力后的虚弱无力!”

    他的拳头抵着在粗糙的树干上,背青筋凸起,他脸色难看到极致:“可奇怪的是,我刚才竟没有探出他半点内力。”

    半个时辰内的内力被废,真气会在体内流窜,若是被功力高深之人查探,会探出些蛛丝马迹来的。可海子体内半点儿都没有内力的痕迹,这明什么?明海子最起码在半个时辰前就得到了消息,自废了内力!

    那时候他应该是在审问刘凤?不,大概刘凤刚刚到达勤政殿,他开始审问的时候,海子就已经得到消息自废武功了吧?

    为了保全太子,他倒是挺豁的出去的!

    徐飞鸢不懂内力功法,但见燕长雍眉头紧拧,思虑不断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那我们要不要重新过去太子府再试探下?”

    燕长雍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迟了。刚才在钟毓宫里试探都迟了,更何况是现在?我们若贸贸然过去太子府,只会招来太子的反将一军!”

    “那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可恶,本来能够直接指证太子的,偏偏又被他们提前钻了空子!徐飞鸢气咻咻的:“怎么太子什么事儿都能提前做好应对之策?而我们却只能做个事后诸葛!”

    一直沉默的长公主却突的笑了起来。笑得哀怨而又嘲讽的,她话的声音也带了几许缥缈:“皇上有心要保,你们觉得再多的证据又能如何?”

    “你这意思是皇上故意给了太子应对的会?”徐飞鸢一双秀眉立马拧成了绳结似的。

    燕长雍扶着树干的指指尖轻颤了下。肌肤划过树干上粗糙的硌的树皮,他的心陡的有些凉。

    抿唇,他沉沉开口道:“皇上在勤政殿的时候故意让我审人,然后又从外招了太监进来是要他们配合我。那时候传旨的李德海并没有压低声量。其他太监听到,自然会向海子通风报信,之后在钟毓宫的时候,他又了一句海子不会武功。这种种看似合理的言语行为结合到一起,可不就是皇上在保太子?”

    “太子都杀人,都欺瞒他了,他还要保着?”亏得她还觉得这皇上不错,能够听得进去她的忠言逆耳,却不想他根本就是另有对策!她就不明白了,他保着太子这种杀人犯有意思吗?徐飞鸢气的一脚踹向燕长雍扶着的树干。

    “气死我了!他们再这样下去,我瞧着这昭明王朝也该完蛋了!”连续二十四个时辰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的徐飞鸢这会儿情绪异常暴躁。

    明明是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她那一脚踹过去,竟是硬生生的踹的那具有百年历史的老树摇晃了两下。

    燕长雍微微一怔。

    长公主却已经抬使劲捂着了她的嘴,疾言厉色的怒吼道:“你不要命了!这种反对言论岂能乱?”更何况是当着她一介公主的面!这徐飞鸢脑子是进水了吗?

    “我我就是气不过。”徐飞鸢抬掰下长公主的,深吸一口气,她双眸灼灼的看向长公主,“你不觉得皇上过分吗?他竟然替太子兜底哎。这种明摆着纵容凶逍遥法外的行为,是他一国之主能做的事儿吗?”

    “他虽是皇上,但也是一个父亲。”长公主转身背对徐飞鸢,双紧握,目光凄迷的望向远处皇宫的方位,“没有那一个做父亲的能舍弃独子的性命。在普通人家,年迈的父亲甚至舍得为了孩子去死!那怕知道这行为不对,可他们却依旧会选择那么做。”

    “人都非草木,岂能轻易躲得开这情字?”长公主幽幽而叹。她能理解皇上的所作所为,但她不能理解太子的所作所为,她也无法原谅太子!

    徐飞鸢听不得她这种话,可又不得不承认,她的有几分道理。萎萎的蹲在大树旁边,她双托腮,没好气道:“可惜了,又白白浪费一个好会。”她瞳孔里泛着浓郁的不甘,她问燕长雍,“你我们想要扳倒太子,是不是还得先改变了皇上?”

    有皇上这个强有力的后盾在背后支持太子,他们做什么都会步步维艰吧?徐飞鸢有些头疼,在心中暗骂一声昭明帝昏君,她才又磨牙嚯嚯道:“反正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老皇帝想要保,那就看他能保到何时!”

    燕长雍头疼的揉揉眉心:“你要真是惹恼了皇上,便是我和长公主联都不见得能保住你!徐飞鸢,人要有自知之明。以卵击石并不是最上上之策。”

    “那你的意思是就要把这案子草草结了?”徐飞鸢愤愤不已。

    燕长雍斜眼睨她一眼:“我去提人的时候,你就没有凭借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服皇上别再插?”

    她就是再舌灿莲花也抵不过他那颗爱子的心!

    徐飞鸢没好气的回他一个白眼:“你觉得我一个只会**蛋糕的民女,能和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相比吗?”她稍微停顿了下,脑子里又想到皇上对太子的处置,语气一变,道:“其实我们也不一定就改变不了皇上。他那会儿了,给太子一个会,还食色性也,男人的本性,太子行为虽然恶劣,但也可以理解。”

    徐飞鸢“食色性也”的时候,眸光似笑非笑的盯着燕长雍。那模样,好似她是在含沙射影他似的!

    燕长雍抬捏捏嗓子眼,干咳了两声:“因人而异,这世上还是深情重情的男人较多。”他求助的望向长公主,“是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