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急口相怼
若伊突的有些羡慕。然而再如何羡慕,她的那份爱却早已经湮灭在时间长河中,一去不复返了!
心蓦地攥紧了那枚蟒蛇令牌。若伊感受着令牌上的纹路,在心中低声问:“章远,事到如今,你可曾有过丁点的后悔?”他会不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梦到她,他会不会在那些没人陪伴的夜晚想起她?
“呵呵。”嘴里着不恨,不怨,要放下所有,可当真正呼吸着这皇城的气息,往事却情不自禁的往她脑海里灌去。
不能再想了!若伊猛地甩了甩脑袋。
彼时,逍遥山庄已经近在眼前。
燕云翻身下马,看着她满脸若有所思,却把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他挑眉疑惑问道:“你怎么了?还好吗?”
那六个字,和记忆中章远的声音重叠。若伊望着燕云的目光一时有些呆。似是透过他,她又看到了章远。
徐飞鸢已经被燕长雍抱着下马。眸光草草掠过若伊的面,她道:“既然相见,便下去见见吧。若伊,你只要记住,曾经的若伊已经死了,如今,你是个全新的人。”甩下一句话,她便跑着往逍遥山庄里而去。
大厅中此刻已经是乱糟糟的一片。
章母蹲在章兰的身边,双想要去抚摸她的脸,可想到刚才碰触到掌心的粘稠液体,章母便有些怯。
她想要去安慰章兰,然满腔的话在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后,便变得语无伦次。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成为这样?”章母的双叉着举到了眼前。她看不清楚,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那扩散开来的红色。她身子剧烈颤抖着,嘶哑着声音质问身旁站着的阿楚:“不是徐飞鸢是若伊的救命恩人吗?她为什么要害我的兰儿,为什么?”
“兰,兰。”章母低吼一阵,又收住哭泣,指颤抖着在空中胡乱挥舞道:“祖母在这儿,你放心,祖母不会再让人欺负你的,我的好孙女。”
她那些暗淡无光的岁月中,是章兰一遍遍给她写信,给了她活着等待的勇气啊。可为什么上天要这么不公平?它为什么总要让好人没有好报?
感觉着章兰的呼吸似是越来越弱,章母赶忙伸抓着她的腕:“你不能有事,兰你不能有事,祖母还等着听你和我这皇城的趣事,还等着再看你一眼呢。你撑着点,好吗?”她又胡乱扑腾着去抓身旁的人,“李嬷嬷,你赶紧让人再找大夫去,我不你家姐了,不了。”
“这事儿本来就和飞鸢姑娘没关系。”暗狼从西厢房走出,脚步沉沉的踏上主殿的台阶。他轻轻的抚一下已经被包扎好的肩头上的伤口,冷声道:“是章兰自己要逞能,故意把那些杀吸引过去的。”
“你胡。”那有那么傻的人?章母红着一双眼睛冲着暗狼怒吼,“你是她什么人?是不是就是你和她一块儿夜里出去才让她变成这样的?男人要有点担当,怎么能让自己的娘子跟着你吃这种苦,遭这种罪?”
莫名多了个娘子的暗狼指着自己的鼻尖:“我”他愤愤然的甩了甩胳膊。甩动胳膊的时候牵扯到肩膀头上的伤口,他轻“嘶”了声,这才没好气的走到章母身边,“老人家话也请先弄清楚事情因果,我是被派去保护她的,可不是她什么夫君!”
他好歹也是个花样美男呢,岂能被人误认为是不顾妻子之人?以为所有男人都和章远那个负心汉似的么?被冤枉的暗狼出口恨不得拿眼刀子剐了章兰。
都怪她!这个罪魁祸首,让她私自跑去太子府外想要和人联络,这会儿疼死她也是活该!
徐飞鸢走进的时候听到的便是暗狼恼恨的辩白,她眉梢微挑,脚步却的直接冲到了章兰身边。
“解药来了,你撑着点儿。”徐飞鸢蹲身到章兰身边。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呛得人恶心欲呕的。
徐飞鸢秀眉紧拧,一撅着章兰的下巴,一把早已经在进门刹那就拆开了的解药放到了章兰的嘴里。
“你,你知道她中毒了?是不是就是你下的毒?你这人怎能这么狠心呢?亏得若伊还你是好人。”章母又碟碟不休起来。
徐飞鸢听得气急。先前章母冲着她又是谢又是跪的时候她有些话不好,但现在章母把话到这种份儿上,她反倒不再有什么心理负担!
“老太太您是眼盲,您心应该不瞎吧?我为什么要给你孙女下毒,给她下毒对我有半点好处吗?没有。我告诉你,老太太,章兰体内的毒是你儿子章远下的,目的就是为了控制章兰替他传信,帮着他为虎作伥,做尽坏事!”
“你撒谎!”章母气的趔趄着站起来,就想要去打徐飞鸢,“你这女人一定是在骗人!若伊,若伊!”她在半空中挥舞一阵,没有抓到半个人影,她只好扬声冲着若伊呼喊。
徐飞鸢伸紧紧抓着她胡乱挥动着的,大声道:“你叫她做什么?若伊有和你过我们为什么会救她吗?她告诉过你她为什么会离开祁县远走他乡吗?老太太既然你发昏,那我就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你。”
被气恼的徐飞鸢狠狠的放下章母的,朗声道:“若伊对章远深情,但章远对她却是利用之意。在若伊因为犯事而被抓之后,章远生怕他所做之事露出败露,三番两次欲要杀若伊灭口。若伊心死,亲口出章远所作所为。”
“章远前对不起沈素凝,后对不起若伊和怜茹。这是他为夫失责。”
徐飞鸢伸又指向正在缓缓恢复中的章兰:“章兰是你疼爱的孙女吧?她是章远的侄女吧?可章远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不惜给章兰下毒药,并且把她培养成一个害人工具。他对得起因保护他而死去的兄弟吗?对不起,这是为兄不尊,没有父辈的慈爱怜悯。”
她伸出舌尖轻舔了舔唇瓣。
燕长雍及时送上一杯温茶。
温热的茶水润滑过唇瓣,她的口干舌燥的嗓子也稍稍舒缓一些。她这才把茶杯递给燕长雍,继续道:“再来你,老太太,章远把你一人扔在山坳里,孤零零的让你一个人生活在那儿,让你眼泪流尽,眼睛哭瞎的,还要以老龄之躯承担起那生活中所有的风雨,这是孝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