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局势艰难
所有人都只会以为他是为了和徐飞鸢长相厮守,才会这样糟践左倩倩一片痴心的!毕竟,他的冷血绝情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独爱与深情,所有人也都知道!
现在的他就好像置身在万丈深渊底下,深渊下有泥沼,深渊上有豺狼虎豹虎视眈眈他怎样做,似是都无法破了目前这个局。
脑袋垂的低低的,几乎耷拉到了膝盖上,燕长雍双紧紧抓着徐飞鸢的,指节渐渐泛白。蓦地,他松开了徐飞鸢:“我把你送到碧落山庄,让月兰她们照顾着你点儿,你不要再牵扯其中了。”他不能再让更多的人因此而涉入危险之中。
什么?徐飞鸢抬就掰正了他的脸,脸色清冷,言语微微有些薄愠:“燕长雍你看着我的脸,我是谁?我是徐飞鸢,是徐讼师。这时候你不让我牵扯进去,你是想要干嘛?另外找诉讼师替你诉讼,替你击退左相府的人,还是你想要直接认罪,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从此被当成罪孽深重之人,遭朝廷驱逐,遭世人辱骂?”
“燕长雍,你想,我不想。今天这事情我必须得和你一起面对。”谁让先前他承认过他的爱,谁让他是她动心的对象?两人彼此相爱并没错,凭什么他们要遭受这么多算计,还要被人陷害至此?
她徐飞鸢从来都不是认命之人!以前不会认命,现在更不会认命!
燕长雍微微有些动容。她眉眼间的春色还在,那股女人的魅色浑然天成,经历过蜕变,徐飞鸢如今就像是那已经怒放的鲜花。他不忍,也不愿看着她和他一起被左相府刁难,被李侍郎问责,甚至被皇上怒斥。他不想看到她这样鲜活的,活蹦乱跳的人变成恹恹之状!
他只愿记着她此刻的美,记着她柔和而坚定的眉眼,记着她的笑,她的自信飞扬,她的神采昂然。
抬轻轻抓着她的腕,把她的从脸上拽下来,燕长雍涩涩的笑:“有些事情不是一起面对便能有所转圜的,飞鸢,你向来都是个聪明人,你难道不知道怎样才是把危险最化吗?”
他伸把人紧紧拥在怀中,心底因为她脸上的坚定与眸底的情意而悸动不已,感慨不已。可他绝对不能在明知道事情无可挽回的情况下还让她深陷其中。
燕长雍喉结轻轻滚动,咽下一口苦涩的唾沫,他扯着一抹笑,低低的道:“再,你不是打死也不要踏进镇远侯府的?我现在肯定无法再带你到屋顶上看戏了,你总不能就站在镇远侯府大门口当门神吧?”
“我”徐飞鸢微微昂头,她想要告诉燕长雍,她其实是可以反悔的,现在这种时候,她愿意失言,她愿意去当那个话不算话的人!哪怕之后镇远侯夫人依旧对她甩冷脸,甚至是她厚颜无耻,她也都接受着,可察觉到他抱着她身子的微微发颤,她想的话便咽了回去。
燕长雍是害怕她和他两人都破不了这局吧?他是怕她还未踏足镇远侯府便受到更多的伤害吧?
心底暖暖的,酸酸的,夹杂着一股甜蜜的忧伤,徐飞鸢反紧紧拥抱了燕长雍一下,微微哽咽着点头道:“好,我不陪你进去。但现在赶过去现场要紧,燕长雍,我等快到镇远侯府的时候再下马车。”
“好。”燕长雍微微低头,脑袋埋在她的颈间,他呼吸着她发梢上的茉莉花香,喉结再三滚动。
车厢里的氛围带了淡淡的忧伤,似是离愁别绪眨眼在心间凝结成殇。
徐飞鸢微微偏头,脸侧的肌肤碰触到他的发梢,她轻蹭了蹭:“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悲观。”
可这事情牵扯到轰动朝廷内外的绑架大案,这事情牵扯到在朝堂之上赫赫有声望的左相府,他又怎么可能扭转乾坤?“希望。”他只能如此。
此时的镇远侯府内一片愁云惨淡,气氛压抑。
通往主屋大厅的方向,两排下人垂而立,各个都是低头耷脑,神情萎靡。而在大敞开着门的厅中,镇远侯和左相坐在正中间的两个位子上,中间隔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两杯茶水。
茶水袅袅,温热散发。
左相狠狠瞪着他面前那杯茶,脸色阴郁,一成拳。
镇远侯的身旁,侯爷夫人和冯芸蓉,燕长廷,顾惜筠等神情各异的矗立在那儿。几人的对面,左倩倩正神情呆滞的坐在那儿。
她的瞳孔微微涣散,眼睛似是在望着前方,却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到。她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被换成了干净的衣衫,可她神情间却是一片死气沉沉。像是花儿被狂风暴雨席卷,似是随时随刻都可能会凋零。
左相扭头瞥她一眼,压抑着胸口澎湃的怒气,他质问道:“燕长雍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怕了,或者是想要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吧?”依着燕长雍的脾性,他岂会乖乖的听从镇远侯夫妇的建议?
他也真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竟然会相信他们能服燕长雍娶左倩倩这种鬼话!
猛地拂袖而起,他抬脚就要朝左倩倩走去:“走,找皇上评理去!”他好好的闺女就这样被人毁了,他岂能咽的下这口气?这次,他势必要让燕长雍付出最沉重的代价!拒婚不够,竟然还还镇远侯府的下人这样做。马丹的,他是疯了才会在这里等!
镇远侯府的大门早已经关的紧紧的,但镇远侯也怕他真的走出大厅去吵闹不休啊。
连忙跟着起身,把人拽着,镇远侯府连连赔笑道:“再等会。”他轻抿了抿唇,干干的拍着左相的后背,替他顺气儿:“这事儿便是闹到皇上跟前,也只不过是两败俱伤。倩倩还是大好年华,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的。这时候你把这事儿闹大,岂非是要逼她走绝路?”
是他在逼左倩倩吗?这老头子会话不会?左相气的一把推开镇远侯。脸黑沉沉,阴恻恻的,他阴阳怪气道:“听你所言,难不成是我想要把我女儿害成这样的?”他伸出食指,狠狠的在镇远侯身前戳一下,“你这么,良心就不痛吗?”
“镇远侯,我先前就和你过,倩倩就是我的命,你们这样待她,就是在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