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
郑氏这话一,席上很多人脸色都大变。
沐彦卿像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似的,非常镇定的把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很辣,嗓子有些刺痛,就算已经有很多类似的经历,但他还是很难习惯这种辛辣。不过比起喉头的不适,沐彦卿更不适应现在的局面。
句实话自从三房的事情之后,沐彦卿对祖母郑氏的态度就趋向于尊敬有余亲近不足。自从她搬回老宅之后,更是如此,逢年过节该遵守的礼节一个不少已经圆满,没想到对方似乎会错了意,到现在还关心着他的婚姻大事。
“这件事情不劳祖母挂念,孙儿自己会看着办的,”沐彦卿淡淡地道,其他他什么都没提,直接就是回绝,就怕如果他的委婉,对方还当他是欲还休,这件事情在沐彦卿这从来都只有这一个结果,所以他乐意跟对方得清楚明白些。
不过很显然,对方似乎没有理解不欲意思的基本能力。
“男子汉大丈夫当得顶天立地,怎么能够听信于妇孺之辈?男子这一辈子可不能只经一个女子,”郑氏恨铁不成钢的道,还意有所指的看向薛氏。
沐彦卿皱眉,沐世规的脸色也不好看。
旁边的薛氏更是脸色煞白,儿媳还没有娶进门,现在婆母竟然挑唆着儿子先纳的,这不是直接打陈家姑娘的脸面吗?薛氏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但因为自己尝过自己夫君没有三妻四妾的好处,所以也希望自己的儿子儿媳能过得和美,因此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为自己儿子纳妾亦或是在婚前给他安排通房丫头。
另外感情都是处出来的,这些年彦卿不在京城,她与陈姝的往来非但没有因此减少,反而增多了许多,本来还略有顾忌的薛氏现在是真的把陈姝当作儿媳看待的。她就想着等什么时候儿子回京立刻就把婚事给办了,以全了三年前的遗憾,没想到这才刚回来呢,婆母就提出了此等不合理的要求。
彦卿的明令拒绝在薛氏的意料范围之内,没想到婆母会咄咄逼人,后面这几句话与其是在教育长子,倒不如是在映射自己,是的,薛氏当然听懂了——
“祖母,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今日孙儿做了这个选择,他日孙儿就算吃糠咽菜苦水也只会往肚里倒不会怪罪祖母半分,您可满意?”沐彦卿抬头看向郑氏,一字一顿的道。
沐彦卿只了一句就收回了眼神,因为饮了酒,眼眶有些红,很是骇人。
郑氏确实吓了一跳。
薛朗拍了拍沐彦卿的腿,让他不要激动。
“我倒认为亲家祖母的有道理,不过您老应该先捡着身边的教育才对,彦卿刚刚回京身上又有皇婚,实在不用您再费心,”薛朗接口道,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沐世诚和他扶不起的儿子,这老太太刚刚虽然表情不愉,但起码没有起事,在沐二夫人和她了几句话之后,她就突然发难,要其中没有二房的助力,谁信?
薛朗明晃晃的眼神让吴氏气得直咬牙,不过却没敢真什么。
薛朗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病弱少年。他现在已经逐渐掌家,薛家包括二房现在无一人敢在他面前张狂,至于内里如何诽谤他并不关心,不过都是些窝里斗的家伙。
除了顶顶重要的父母祖父母之外,薛朗与这个外嫁的姑姑最是亲近,他们薛家人还在这儿呢,郑氏就不管不顾地指桑骂槐,让他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我这个做祖母的还能害他不成?”郑氏有些不乐意,她的哪儿不对了,如若不是薛氏夹在其中,她与长子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连带着长孙看她也颇不顺眼。
“有心害人倒不至于,最怕是无心之过。亲家老夫人年事已高,现在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何必再理这些俗事,徒惹得儿孙家事不宁,以后没得还心存怨念,”薛朗话并不客气,经商多年,他早已养成了见人人话见鬼鬼话的功力,只有他不想哄的客人就没有他哄不好的人,眼前这个是他不想哄的。
“你,”郑氏气急。
沐彦卿抬脚踢了踢旁边薛朗的腿,示意他适可而止,刚刚还提醒他呢,现在把自己给整激动了,老夫人年事已高,真要气出来个什么事儿,就算他们有理,到时也不清。
况且这件事从始至终都只是对方自自话,他肯定不会那样做。当然他也知道表哥是在替母亲出头,这也是为什么沐彦卿和沐世规从一开始没有阻止的原因。
郑氏缓过劲儿来,还待再——
“母亲,今日是彦卿回京的大喜日子,”沐世规淡淡提醒,顺利堵住了郑氏接下来所有的话语。
宴席很快就散了,本来挺开心的接风宴,最后却闹得不欢而散,不谁对谁错,但终究都不开心。
“彦卿的院子都打扫好了,你们兄弟几个今日都歇在那,”薛氏笑着对薛朗和郭嘉几个道。
侄子外甥的都不客气,应了一声就都去了博彦院。
“爹和娘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孩儿陪你们用早膳,”沐彦卿笑着道。
“你这孩子,都已经回了京城,爹和娘还缺这一顿早膳,你一路奔波,身上指定劳累,明日就该多歇歇,”薛氏嗔怪道。
娘亲面上看不出什么,沐彦卿也没有主动提起刚刚的事情,了几句就告辞了,但明日的早膳肯定是要一起用的。
夫妇两个看着沐彦卿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眼神,“孩子是担心你呢,”沐世规温声道。
“我知道,但是我其实不怎么在乎母亲的那些话,我与夫君讲过的,”薛氏笑了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孩子是什么意思,不过后面一句话她也是认真的。
“颖儿,”沐世规把薛氏搂进怀里,“与我多年,相负甚多。”
“不能这么,能和夫君在一起,能有彦卿这一子,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幸运到并不在乎旁人如何,就算这个人是夫君的母亲她也不在乎。
“离开三年,我们彦卿已经长大了不少,”不管是外形还是周身的气度都有了些变化。
“再怎么变不也是我们儿子,”沐世规笑笑。
薛氏也笑。
凉凉月色下,夫妇两个的心离得最近。
————
第二日一早,沐彦卿去正院用早膳,薛氏表面上埋怨,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早膳很丰盛,都是沐彦卿在京中惯常用的早膳菜品,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常常埋怨他得这样得那样,但只要过来陪在他们身边,再多的得这样得那样都会化作一个笑容面对他。
沐彦卿和沐世规起这次的事情,当然是避重就轻,凶险的部分都被做了处理。
薛氏面上都是欣慰,儿子在江南做的实事,她是知道一些,但是背后这些事情却甚少听,所以怎么都听不够似的。
沐世规面上也带着笑,不过作为父亲他更多的是思考这背后儿子究竟付出了多少,不过这些话当然不能在夫人面前提起。
趁着薛氏不注意,父子两个对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早膳用到一半,席瑜就来了,沐世规夫妇很是惊喜,薛氏凑到席瑜面前仔细打量了好一番,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才松了一口气,“阿瑜长高了也长壮了,要是不看脸,伯母都要不认识了。”
席瑜心中一暖,笑着回话:“伯母倒是一点都没变,在街上就算离个几百米我都能认出您来。”
薛氏笑的开怀,这孩子自嘴甜,虽然后面性格突然大变,但是在她跟前却一直如此,中间隔了几年,现在见面却也没有感觉陌生,薛氏是真的高兴。
“先让阿瑜入席吧,咱们坐下,”沐世规笑着道。
“是,是,水芜赶紧把阿瑜爱用的膳食端上来,”薛氏笑着吩咐,昨日彦卿就今早阿瑜会过来,虽然不确定什么时辰,但她还是都准备了些。
已经用过早膳想拒绝的席瑜,动作微顿,从善如流的顺着薛氏的力道坐在了沐彦卿的旁边。
“刚刚彦卿才你们哥儿俩提前在金陵遇见了,我和你伯父才赶巧了,你就过来了,”薛氏一边给席瑜张罗早膳,一边笑着道。
“那确实是赶巧了,”席瑜看了一眼沐彦卿,笑着回道。
这一顿早膳,沐彦卿和席瑜生生回了时候,薛氏忙前忙后,唯恐他们少用了或者用的不可口,总之操碎了心。时候他们功课紧张,有时候先生留下的课业繁重,他们须得加班加点才能完成,有时候连用膳都顾不得,薛氏也是这样,为他们准备可口的膳食,忙前忙后让他们填饱肚子。
重回时候,哥俩儿表示非常满足,虽然有些噎得慌。
“早膳后,你们要一起去看望孟先生吧?从前你们比桌子高点儿的时候就由先生教导,这一晃你们长成大人了,想来除了我们做父母的,孟先生最欣慰了,”薛氏感叹道。
“是,我们知道,”先生那边自然是要去的。
早膳后,兄弟两个一起去了对门孟府,在外面见识了一番之后,师兄弟又回到了熟悉的书房。
就算师兄弟二人已经身居高位,孟先生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先生坐着训话,学生只能站着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经历的两人面上却都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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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 伙伴们,我开新文了,希望有兴趣的伙伴去看看。
庶嫡
庶嫡,顾名思义家族中庶子的嫡子,这样的身份在家族之中注定是尴尬的,尤其在传承千年的世家之中就更是如此。
在偌大的方府,方霁一房是在夹缝之中生存下来的,嫡出的几位爷斗法,不心就把他们牵扯进去了。
父亲外放不在家,为了保护包子性格的母亲和双胞妹妹,身为长子的方霁不得已要肩负起养家的重担,起码不要过得这样艰难。
刚开始的时候,方霁只是为自己设立了一个目标。
然后一不心,他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