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小姐还真是情根多种
夜月笙站在那里,嘴角含笑,面色淡定。他还是红色喜服,却又像画上的良人,微风拂起他的墨发,他却毫无反应。
他仿佛在看她,却还像通过她看得更远,就像生命中有另一个存在,看她,却不是只看她。
白峥顺着她的目光回望,撇嘴讽刺,“宫姐还真是情根多种。”完猛地横抱起宫南枝,进了营帐里面。
宫南枝双手抵在胸前,用力推开他的包围,“你疯了,白峥!我了没事。”
白峥将她有些发狠的扔在塌上,一手撸起她的裤腿,冰冰凉凉的药水涂在上面,宫南枝觉得瘙痒没那么厉害了。
“我总得报答宫姐当初的救命之恩,放心,我可不像你这般处处留情。还有,夜月笙这人,不是你能招惹的。”白峥给她盖上裤腿,起身坐到她身旁。
宫南枝往旁边闪闪,碧波荡漾的眸子,此刻微微晕了水汽,“白峥,我真希望从来没有遇到你。”
白峥苦笑,“我又何尝不是......”
完,他出了营帐,外面天色已经渐黑,虫鸣阵阵,偶有鸟声四起。
看到人影晃在帐前,宫南枝只觉得白峥又回来了,当即大声阻挠,“你别进来,白峥,我现在一眼都不想看你。”半晌,那人影停在帐前不动,微弱的呼吸若有若无。
宫南枝发觉异样,抬眸看去,人影还立在那里,固执而倔强。
她起身,拉起帘子。
那人猛地回头,一双浓墨般氤氲的眼睛,此刻正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夜色撩人,月静人稀,虫鸣声显得格外刺耳,是他。
宫南枝惊呼一声,夜月笙却突然面向她推身进来,动作极其迅速,他握住她的肩膀,高高的身影笼罩着她,他的呼吸陡然间变得急促,神情激动又带着莫名的愤怒。
“月笙哥哥,你怎么了。”温柔的,怜惜的,高雅清淡的,谪仙般的,不入世俗的,可是,宫南枝从未见过这样的夜月笙。
冷静中掺杂着逼迫,平淡中酝酿着风雨,俊朗的面容现下看起来尤其陌生。
“月笙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南枝,月笙哥哥,我是宫南枝......”宫南枝越发着急了,面前的夜月笙完全听不见声音一般,自顾自的掐住宫南枝的双臂,推行向前。
无路可退,宫南枝登时跌倒在后面塌上,夜月笙顺势趴了上来,清甜的气息扑鼻而来,他力量极其大,宫南枝根本无力挣扎。
嘴上传来热辣的呼吸,夜月笙毫不迟疑的将唇送到了宫南枝的蜜桃之上,闭上眼,那股清甜愈加迷人,留恋的吸吮摩擦,宫南枝脸红的要滴出血来。
她急了,抬腿想要踢,冷不防身上之人早已察觉,右腿直接压到她双腿之上,牢牢固定。
宫南枝不出话来,呼吸憋闷,奈何两只手被夜月笙用一只手固定在头顶,双腿又被压住,犹如砧板上的鱼,毫无反抗能力。
夜月笙忘情的吻着,仿佛没有看见身下人的反抗,渐渐向下,吻到她那迷人的锁骨,犹如跃跃欲飞的蝴蝶,白皙稚嫩,另一只手用力摩挲那高高的耸起,宫南枝羞愧的低吟一声,夜月笙埋头进去,宫南枝嘴上得空。
面上早已泪水纵横,扑簌簌落了下来,她不再反抗,低声呜咽,“月笙哥哥,我是南枝......”
夜月笙突然被雷劈到一样,抬起头,双眼迷离的看着她的脸,好像睡梦中一般,他量着她,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她被吻得殷红的樱唇,待看到她散乱的上衣,白皙粉嫩的酥胸,夜月笙突然震惊的站了起来,他惊恐的看着宫南枝,仿佛自己才是被迫者。
许久,他脸色恢复如常,清冷的声音飘来,“是南枝啊......”
宫南枝咬着嘴唇,泪水还是没有停住的一直流下,她敛起凌乱的衣服,双腿屈膝,环抱住,莫大的委屈。
夜月笙嘴唇抖了抖,他看着她,胸口跳得厉害,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掀开帐子离去了。
宫南枝再也压抑不住,趴在床上,双肩不住的颤抖,面上水洗了一般,莫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
夜月笙方才必定把自己当做了白音,他看自己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酒后乱性,方寸大失。
被当成别人的滋味不好受,被别人冒犯的滋味不好受,被当成别人被冒犯的滋味实在是糟透了。
此刻支撑自己的信念,就是那一片世外桃源,最不抵,等走过这一程,还能携莫三一起浪迹江湖,隐遁生活。
再等等,出了北朝边界,在中庸东胡,想法子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第二天启程的时候,夜月笙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昨晚发生的意乱情迷,白峥还是那样虚情假意的真情实意,对她一路呵护备至,嘘寒问暖。
宫南枝不再搭话,子夏冬青也是异常的沉默。
车马走到第十五天,正好越过中庸边界几十里。
白峥换下了喜服,一身白色锦袍,他神情愈发凝重,佩剑也从马上挪到自己手中。
周边有些静的蹊跷,不只白峥有所察觉,护卫的军队也都提防起来,前方就要进入峡谷,这条峡谷是必经之路,那里山高路窄,起码得走两个时辰。
夜月笙吩咐了段飞,车马由两队慢慢变成一队,长度加长,防守也有些薄弱。
夜月笙携风桐的车马刚过峡谷,众人的心方落下不久,看来没什么大事。
因为过了风桐的马车,军队护卫基本上出了峡谷大半,若有埋伏也已经在风桐的车辆进入的时候来袭。
夜月笙回头看看悠悠然行走的第二辆喜车,眉目不觉一紧,太阳突突跳的厉害。
宫南枝听着外面哒哒的马蹄声,心里也是惊涛骇浪一般,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
因着也来越靠南,天气也是越来越炎热,三月下旬,没有北朝凉爽的春风,这里,却暖洋洋的难受。
中衣都已经是汗淋淋的溻透了,宫南枝将袖中的银针备好,那是之前莫三找人给做的暗器。
精致一个极的盒子,可以拴在手臂之上,触动机关,可连发百枚毒针,近身攻击效果最好。
突然,顷刻间风云变幻,黄沙四起,众人拂面之时,山上滚下来许多落石,军队侍婢乱作一团,纷纷自保,谁也没曾想到,宫南枝的车队被山上落石堵到峡谷当中。
两侧石头高高叠落,不多不少,外面人马很难进入到里面,里面人更是难以出来。
冬青和子夏脸上都有了伤,却还是第一时间爬上马车去看宫南枝。
“姐,你怎么样,我们被堵住了。”冬青率先爬了进去,马车已经被砸翻了。
宫南枝摔到车底,后脑勺被磕了一个大包,她顾不得疼,赶紧朝冬青伸出手去。
冬青将她拽了上来。
刚想再什么,头顶上的山坡上,突然传来杂乱的叫喊声,看来是遇上山贼了。
宫南枝大叫不妙。
这些贼人真没眼光,明明前面风桐的才是正主,后来一想不对,大部分陪嫁都在车队的后方。
难不成他们把自己当做了公主,真是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
宫南枝将冬青和子夏护到身后,冷静的声嘱咐,“一会,寻到机会就跑,往北跑,回北朝,我已经给父亲母亲留了信件,就在书房第三个架子上,仔细找找就能看见,里面有对你们的安排,冬青子夏,你们放心,我不会去南国的,书房的那封信,里面还有一封给莫春风的,你们给我父亲之前,先把那封帮我传给莫春风,上面写了我要他去哪里找我。你们一定记清楚了,跟着我,你们委屈了。”
冬青早已泣不成声,“姐,你的什么胡话,我就跟着你,哪里都不去。”
子夏也在一边附和。
“你们必须听我的,这些山贼人不多,哄抢不过一阵子,一会外面就会进来援军,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趁他们还没有进来,你们往北爬过去,现在贼人只盯着我这个马车,还有后面的嫁妆,不会看到你们的,瞅准时机,赶紧回去。”宫南枝神情无比认真,话间眼睛一直盯着那几十人的山贼。
“姐,你怎么办,他们过来的时候你怎么办?我不走!”子夏紧紧拉住宫南枝的手,拼命的摇头。
宫南枝又急又气,一脚踢过去,正好踢在子夏腿骨上,子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快走!”宫南枝怒喊一声。
子夏咬着嘴唇,一把拉过冬青,起身往北跑去,边跑边回头,到最后,只看到他们姐孤单的一个身影,周边一群山贼热闹的搜刮着财物,还未聚集到马车之前。
宫南枝警惕的看着来人,手一直放在针盒子上面。
几十个人,大部分都去搬东西了,还有十几个人不怀好意的看着她,还有的已经吹起了口哨。
宫南枝轻蔑的笑道,贼,一会让你们见阎王去。
等在走近一些,走近一些。
宫南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能隐约听到峡谷之中传来的叫喊声,急切迫切,“南枝......”
此刻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喊她,不论是谁,都不是莫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