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大猫
徐佳让田玉洁和德吉把自己送到这附近的县上去,打算先找个宾馆住下等自己亲爸。
田玉洁当时脑子发热,单凭一个名字认下假女儿,这会儿只能好人做到底,让德吉往那个县里开。
车子快出山路时,前面有车迎面开来。德吉一直开车有些疲惫,只好减速让行。但对面的车辆并没有要按顺序通过的意思,反而形成一个包围圈把德吉拦住。德吉当时脑门上就冒出细密的汗珠子。
田玉洁也心脏跳动不按规律了,此刻脑海里突然想出一句话: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徐佳更是下意识缩到坐椅底下抱住头啥也不管。
正对面堵住德吉车辆的吉普车上下来一个身材健壮的家伙,长长的圆胖脑袋,那长相仿佛额头上已经写下了聪明人才看得见的:我是坏人!这四个大字。
德吉靴子里有家伙,略弯腰把放在易抓出匕首的位置,看着那位天然坏人社会哥走过来。社会哥敲敲德吉的车窗,示意他摇下车窗。
德吉把车窗摇下一条缝,社会哥用指扒在车窗摇下的缝隙,眼睛眯着往车里扫视,一边对德吉,“你车上是不是有个叫徐佳的。”
德吉不想做好人也不想与社会人纠葛,“有个叫张嘉悦的。”然后回头对徐佳,“你让他们看看你的身份证。”
徐佳缩在椅子下,觉得脑袋顶上全是刀剑哆嗦着不动。那位社会哥已经绕到徐佳位置的车门,把门猛地拉开,一把拽住徐佳拖下来,徐佳扒着门大叫救命。田玉洁把她的背包扔到车外,德吉对社会哥,“没我事了,让我走吧。”
社会哥对堵车的人叫了句:“让开。”
这边车辆才启动还没开起来,突然空中呼呼生风,一根粗壮木棒向着这车车头就砸过来,只听咣当接着哗啦啦玻璃碎了掉下去的声音,这边车里跳下三个壮汉大叫:“谁!”
“出来。”
一个人全身黑衣,戴黑帽子黑口罩的人,持一截木棍直接就冲到拖徐佳的那人身边举棍当头劈下,拖徐佳的人身体往旁边一偏,把徐佳向来人推过去,这位全身黑的不速之客让过徐佳,跳起来就把社会哥踹倒。徐佳摔了个狗吭泥,就地耍赖偷看人打架。
社会哥摔倒不忘自己的领导职责,大叫,“徐佳!”
徐佳一听,自己可不是来看人打架的,赶紧爬起来就跑。三个大汉已经围住她,徐佳只会扯嗓子尖叫制造恐怖气氛,然后就像笼子里的鸟不辩方向乱撞。她撞到一个大汉怀里,被大汉拖住之时,那位全身黑已经一棍子打得大汉头晕脑胀龇牙咧嘴扔下徐佳。
全身黑拉住徐佳往山上跑,徐佳跑几步就摔个跟头。这位全身黑只好在她摔倒爬起来的时候捡大石头块砸追来的人。然后又拉着徐佳跑,徐佳又摔倒的时候,后面以社会哥为首的人也快追上来了。这位黑衣服拎起徐佳拖到山边,徐佳看着山下就往后退,这位黑衣服突然一脚把徐佳踹到山下去了。
社会哥这边一愣,哎哟!搞半天,是帮?可是,你打什么劲?社会哥这边才要探头往山下看,全身黑又挥棍子来打了。社会哥这边疑惑着:什么意思,连我们也要干掉?几个人没空看徐佳,和全身黑打成一团。
德吉大叔这边着急要走,可是车堵着他,他一声高原吼大叫,“警察来了。”
这边社会哥立刻丢下全身黑往车里跑。德吉的车开出来,田玉洁,“现在没有徐佳了,还是走国道上高速吧。”
德吉开出车,还真看见警车迎面开来。一边佩服自己神预测,一边脚下加速像逃窜一样跑了。
松思樵不知道这个德吉为什么也怕见警察,是因为田玉洁吗?田玉洁难道有杀人?什么人会是她杀的?根据郑直搜集的材料、信息,田玉洁的生活圈子里,只有她自己失踪了,还有她失踪后她老公张超死了。那她这么害怕警察?!也许不是,只因为她是失踪人口,她不想再回归从前的生活?不过,我自己目前也不想见警察,也不想见熟人。甚至现在还不能见双薇衣。
松思樵车开回冰清市已经晚上,高架上灯如珠串,来往车辆疾驰如龙,建筑群上华灯闪亮霓虹交错,街市行人如梭。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和谐美好。松思樵摇下车窗,并不是想深呼吸城市车尾废气,而是回忆起自己和双薇衣也曾经在这样的夜色中一起牵散步。
就算回冰清市,也有家不能归。他还要跟着益西德吉和田玉洁。田玉洁应该也刚到冰清市没多久。
松思樵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好心把黄军的电话、住址告诉田玉洁,方便她和老情人相会,算旧账。
正想做好事呢,上天就把会送给善良的人。松思樵响了,而且是德吉大叔的号码。对,德吉大叔到了冰清市,突然想到王智松是冰清市的人。
两人哈哈哈久别相逢后的一串惊喜欢笑,“哎呀,德吉哥。你来冰清市啦。”
“松啊,我对这里不熟悉,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住几天。不要太大的宾馆,太吵了!”
“这样啊。你现在哪条路。”
“建功路吧,我看看。是的,路牌写着建功西路。”
“那你就往前开,过了路口向前,到下一个十字路口向右大概一百米,有一家叫枫秀宾馆的。干净清静。你去看看吧。”
“谢谢松兄弟。”
“客气啥。这会儿晚了,你先休息。明天我请你喝酒。”
晚上估计卓雅婶婶不会出没去找老情人的。而且,她应该不知道她老情人住哪。松思樵谢过老天谢过德吉的电话后得了空闲回家。
自己爸妈都不在,松思樵进厨房没发现剩饭剩菜,连方便面都没有,心中颇觉凄惨。进卧室扔下背包靠在床上点外卖。这时有人用钥匙开门进来,松妈边进门边,“老松,是不是你出门没关灯。”
“我记得关了呀。”
“你记得关了?你什么破记性!”
松思樵听到爹妈的声音,就顺把床头灯关掉。
松妈,“不会家里进偷了吧。”
“偷进家还把客厅灯给你开着。”松爸在客厅转着,正探头往儿子屋里看,突然一个大黑块飞出来,松爸大叫,“哎呀,屋里钻进野猫。”一闪身躲到旁边。
松妈最怕动物,她闭眼一跳三尺高往老公怀里拱时,那个大黑家伙一下子撞到松妈肩膀,松妈抱脑袋啊地边叫边跳,“他爸他爸,老松!快抱走!抱走猫,猫!”
那猫很奇怪地“喵呜”一声,然后发出人的笑声。松妈更害怕了,“猫妖!”
松爸,“对的,是个大猫妖。”
松妈听这声音颇有些含意,惊魂未定回头看,屋里站着儿子。
松妈再看地上是个大枕头,捡起枕头痛打儿子,“吓死老娘!”
松思樵跳到一边,“妈!你们现在连饭都不做啦!我回家剩菜都没一根。饿死了。”
“没有,今天去你舅家混了一天饭。”
“我舅家干嘛,发斋饭吗?”
“斋什么饭!灿灿要结婚。我们肯定去帮忙啦。灿灿没告诉你?”
“她告诉我,我也不能参加。”
“有什么不能参加的。刚好是个会,你就去参加你表姐的婚礼。再,谁管你死活啊。”
“妈,这真是亲妈的话。确实没有人管我死活。不过,我还忙着,不能随便活过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活过来。”
“快了快了。”
松思樵琢磨着,如果田玉洁知情,或者她和黄军见面,自己打探出当时的一些情况,顺藤摸瓜,让黄军出那个夺命饭局的事,自己也差不多可以活过来了。
呀,活了去找俺的双双。
松思樵吃着外卖哥满脸悲情送来的外卖,看时间是该关心一下德吉哥有没有找到秀枫宾馆住下。
德吉,太好了,正好还有房间,再晚恐怕住不上啦。松思樵第二天中午到秀枫宾馆附近打电话,请德吉到附近的好时来饭店。
德吉席间问松思樵认识黄军吗?在宝缘科电工作的。松思樵有映象,还拿出滑了会儿,脸一点也不红地嘚吧,从前和黄军的一个朋友有过业务联系。然后当着德吉的面打电话,结果没人接。松思樵,“应该在开会。不好接电话。我发信息问。”这一系列行骗当真的似的。他根本就是先给宣理发了消息,一会儿自己打电话过去不要接。黄军电话、地址他老早就知道,只是和宣理发消息聊了几句,问候一下双薇衣最近如何。
然后把黄军的电话、住址都给了德吉。
德吉一看,金玫园区!就问松思樵怎么走。松思樵离这儿不远。德吉一听,哟,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黄军生活还是那么忙碌滋润。他的所谓忙碌不过就是忙着招待、吃喝。人活着都是忙碌的,每个人忙碌的内容不同。做为单位最基层的一线,比如工人,每天就要忙着加工零件,特别是多劳多得的计件制报酬以后,忙碌就意味着更多的钱。二线的行政、辅助人员如果每天忙碌,他们会怨言很多,因为他们没有计件制的报酬,只有绩效考核的工资,忙碌了有所谓的考核奖励。考核奖励要看每个人和直接上级的关系。关系不好,要么累死,要么走人。
黄军没有经历过这样计件的劳累,也没有考核的抱怨。他原来当司就陪着巫宝吃喝,升职后就忙着装备吃喝、筹划吃喝。他不是正在吃喝,就是走在去吃喝的路上。
黄军品的酒量特别好,喝完后一直稳稳开车自己回家。不过,现在查酒驾很厉害。他喝完酒后,一般要吃些水果,喝点醒酒果茶,用茶水漱口,在车里坐一会儿。然后开车回家。
今天的饭局后没有安排进一步的活动,因为来检查的什么专家们表示明天还要工作。
黄军开车进区,倒车进自己车位停好,刚打开车门迈出左脚钻出来时,就感觉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凉凉的,一个声音有些硬,但已经表现的相当礼貌客气,“不许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