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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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化妆的侦察人员并不舒服,假发让气乎乎的江湖老骗子赵钱广感觉头昏脑胀,非常想一把扯下来扔掉。

    但是,真的人老了。老江湖离开酒店,打车回到住处,一进门就把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般的假发飞出。

    “赵经纪,很忙啊。”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幽幽地不知在屋子里哪个角落响起。赵钱广一哆嗦时,一个人一把推开赵钱广两步窜去坐在沙发上,顺捡起赵钱广的假发在里摸着,然后挂在指头上旋转着假发,假发被转得像一片黑色轮子。赵钱广嘿嘿才干笑两声准备客套话时,那飞转的黑轮子突然嗖地像一只带电的黑猫迎面趴到赵钱广脸上。

    赵钱广又一哆嗦,双捂住扣在脸上的假发顺拿住,“哎呀你个不讲理,每次都这样。”

    不讲理架起二郎腿冷哼一下,“我猜你很想我吧。”

    老赵扔掉假发在不讲理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是呀!我很感谢你给我出的这些主意,让我大发横财。”

    “狗屁!你是想在跑路之前让我死掉吧。”

    “哪有!我怎么能忘恩负义呢!”

    “忘恩负义!”不讲理起身走了两步,突然转身单一把掐住赵钱广的脖子,“花水涧是你租的,你很意外吧!进出酒店的黑衣人也让你很意外吧!赵经纪!”

    老赵双扳住不讲理有力量的腕,“哎呀,你个不讲理,轻点。掐死我了!我就是对你心怀感激,想着知道你庐山真面,如何报答你!”

    “报答?!世人的报答就是你对我掏心掏肺,我让你死的好看。是不是!”不讲理松开掐赵钱广脖子的,又啪地拍在他光秃的脑袋顶。

    老赵很是无奈,摸着自己的头顶,“不讲理,你个神经病,干嘛老欺负我!”

    “废话!当然是因为你该死!”

    “我一把年纪,没做坏事,与世无争!我怎么就该死了!”

    “滚蛋!你要做坏事就做,还他妈的把自己成纯情老汉!做坏事的人都有理由!都有借口!就好人不需要借口!没有理由的做成好人让你们这些坏人欺负!做坏人,就别想着藏着掖着还想博世人同情!”

    不讲理完,一脚踹翻赵钱广,又丢下一句,“等哪天意外之时,你就知道你自己该不该死了!”

    门被呯地关上。赵钱广的胖躯突然变得灵活起来,他骨碌爬起来,拉开门跑出去。

    追下楼并没有看见人。老赵往大门口赶去。

    可不是,才出大门的一个人个子高高的,穿着黑上衣黑裤子。这让老赵很激动!妈的!今天就揭穿你!

    那位高个子的人走路看不出有多快,但是老赵就是赶不上。大长腿和短腿的优劣差别让老赵很是气闷。为了胜利,为了老赵难以平复的心情,一向不锻炼的老赵突然甩开胳膊跑起来。这让路人不看老赵倒是看起他身后来,大家纳闷:没有狗追啊!

    那位高个子并没有回头,而是走进了公共洗间!

    老赵赶到洗间外抚摸着自己此时跳得毫无规律可言的心脏,弯着腰呼哧呼哧地喘够了气,哼!进去找!

    洗间里走出的都不是那位穿黑衣服的高个子。老赵歪着脑袋从隔间的门下往里瞧着时,突然一个人一把将老赵推倒。老赵回头不假思索地叫了句:“不讲理。”定睛一看,却是位送外卖的。老赵气不打一处来,抓住送外卖的,但是奇怪这一抓仔细看时,送外卖的恍惚是个女人!女人你进男洗间!虽然送外卖的戴着头盔,戴着大黑口罩,但是那双眼睛分明是女人的漂亮眼睛。这位外卖不知怎么地从老赵里脱出胳膊,就往外走。老赵大叫:“站住”就追了出去。

    那位外卖穿的衣服十分宽大,老赵追了几步突然想起调虎离山计。又转回洗间,洗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妈的!江湖险恶!这个不讲理有同伙?!老赵呆立在洗间拍着秃头顶,后面进来的人经过他身边,不无纳闷地想:这里面的味道好是吗?

    宣理在路边目不转睛看着送外卖的。我们有时候根本不需要看一个人的衣着和相貌,远远地从走路姿势就能认出你所熟悉的人!这位送外卖的走到停在路边的摩托车边,但是上车却心翼翼,生怕摔到自己!

    宣理从外面进到办公室,发呆地看着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对啊,上次那个陈敏为什么突然良心发现,揭露管笙歌?

    宣理突然起身,带着风一样窜下楼开出自己的车,往陈敏家飞驰而去。

    陈敏正在贴面膜,听到不急不徐的敲门声,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先回忆并没有订外卖也没有购,而且没有邀请朋友前来蜗居聚会。她一边拍着脸,一边轻轻走到门口。那敲门声很坚定,仿佛不开门就永不停歇。陈敏有心忽视,但声音却像狂风夜晚被吹得咣当响的破窗户,你不收拾妥当就不可安心。

    陈敏屏住呼吸站在门边,门外的人话了,“陈敏,开门!”

    啊,好听的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的魅力和诱惑。是个美男吧。陈敏打开门,真是一位美男子,而且有些面熟。

    美男子看着陈敏,没有什么礼貌的你好之类,瞄了一眼她的面膜,“我不进去,就在这问你一个问题。”

    这不是宣理吗?

    陈敏有些尴尬,“什么问题?”

    “上次是不是有人逼你发那篇在管笙歌逼迫下陷害我的文章的。”

    陈敏忙摇头,“没有,是我自己写的!”

    “你?我看了那篇文章,措辞生动,文笔细腻,有可圈可点的佳句!不是你!”

    陈敏在面膜后皱了一下眉头,“您瞧不起我们这些人,是吗?”

    宣理突然一把扯掉陈敏的面膜,啪地随将面膜糊到陈敏客厅里挂的画框上,“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作为想在愚乐圈里混的人,你也不想你整容前的样子被人八卦吧!”

    陈敏,“的确不是我写的。但是,我也不敢她的模样。她当时,如果我告诉任何人,她就杀了我。我也很难的,宣总,您放过我吧。”

    “做坏事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如果你不,我来。她是不是戴着头盔,戴着大口罩,眼睛非常漂亮。指修长打字飞快。”

    宣理看陈敏睁大眼睛目光惊奇,就知道自己的没错。他丢下目瞪口呆的陈敏继续像一阵狂风样窜出楼外上车疾驰,很快开回家,出现在云与意面前,“你是如何发现慎言止车辆烧毁现场的?”

    “双妈妈打电话告诉我的。”

    宣理从桌子上抓起哥哥的塞到他里,“打电话给双妈,我要见她。”

    云与意看着一脸打架表情的弟弟,点开,查到时永静号码,“呀,阿姨您好。嗯,想请您吃个饭呢。”

    “你有事就吧,别见外。”

    “那见面吧。”

    在一间茶楼,时永静听完宣理很客气地询问,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当时你哥把所认识的人都调动起来找慎,那天正好我的伙伴儿卫晓婷想开车,我就借了师教授的车带她去练习。她技术不好,我们就去郊区了。得知找慎的事,我就赶紧往市里开。卫晓婷一直看着车窗外,她突然指着一辆车,静,那个开车的女的,特别像你的慎姐。我当时吓一跳,立刻到下一路口换方向,追过去就看到慎的车直冲到一棵大树上”

    时永静看着茶杯,好像茶杯里正发生了一场火。宣理盯着这位看起来不像大妈的大妈,越看时永静越像一个老谋深算的大姐大。

    云与意听到这种悲伤的事,也不好有喜悦的表情,也看着茶杯。三人都静悄悄的,突然大姐大的震天炸响,时永静被从杯中世界惊魂回现实,捧起她的起身出了房间。

    过了会儿,这位时大姐大颇有些着急地回来,“二位,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先告辞了。”

    拎起她的包包就往外疾走。

    宣理站起来,“我送你。”

    “不了不了,你们都是分分钟大钱进账的老总,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我已经约了车。”

    宣理点头让过,“那您慢点儿。”

    时永静一步三回头,没有看见宣理出来,上车让司往自己住的酒店开,然后下车进酒店从停车场跑出来又打出租车,告诉司:去冰清市医院。

    下了车,时永静连奔带跑地进了大楼,并赶着挤进电梯,到了妇产科,一个女孩子怀抱被子里裹着的婴儿,激动地叫着,“妈妈,慎姐生了个男孩儿”

    那女孩子抬头间,突然看着时永静不话了。时永静回头,看见宣理站在自己身后,一双眼睛无比惊奇地盯着女孩子里的被子,他一把扒开时永静,看也不看抱孩的女子,“什么什么!你们什么!”

    时永静皱眉问道,“你怎么跟来的?”

    “我只需打电话让前台服务生帮我看看你所乘车辆的车号就是了。”

    护士推着车过来,“慎言止家属呢?她出来了,推她走。”

    宣理觉得房间在摇晃,那辆护士推来的车停在他面前,宣理像做梦一样,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开,望着他。她嘴唇动了动,没出什么,只是浅笑了一下,然后眼角的泪水就蜿蜒而下。

    宣理跪在床前,突然哭起来,“阿止,你这是在惩罚我吗?”

    时永静身后的女孩突然又往时永静身后躲着,时永静一转身,就被一个人扶着肩膀推开。时永静刚要开口招呼,松思樵就搂住女孩子忍不住又哭又笑,“双!双!”

    但这位双等松思樵哭完了,很淡然地反问,“你是谁啊?”

    松思樵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一股凉气从头到脚把自己裹起来,“衣衣,我是松思樵啊。”

    女孩一笑,“我不认识松思樵。”

    松思樵又哭了,比宣理哭得还惨。他紧紧搂住双薇衣,“你是双就好,我认识你就好。”

    时永静问松思樵,“你怎么来了?”

    松思樵一指宣理,“我找他,看他火烧眉毛一样,就追过来了。”

    宣理抱着儿子守着慎言止,一边哭又一边笑。阿止居然不告诉我有宝宝了,自己躲起来承受痛苦。难怪她骑摩托车时心翼翼的,原来是怕摔了宝宝。她一直都在远远地看着我。宣理抓紧慎言止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滴,掉落在慎言止的上,慎言止放心睡着,这么多年,就今天睡得最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