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176章 歌
李红艳红着眼睛发疯般地哭叫着扑向金美,举起拳头像雨点一样不分位置砸向金美,“你这个白眼狼,我真该不管你的,让你冻死饿死也比你现在变成这个鬼样子强。”
李红艳无情拳头也砸碎了金美的底线。金美顺扯住李红艳的长发,按着她的脑袋,“你以为我稀罕做一个臭婊子的女儿吗!”金美用尽当年从李红艳肚子里爬出来的力气把她甩到地下。李红艳摔倒时胳膊带到插在墙上的铁熨斗的电源线。李红艳一直没有更换这把伴随自己多年的铁熨斗。但是,对铁熨斗的爱惜却没有引起铁熨斗的回报。这把铁熨斗尖向下快速坠落,直刺正好倒下的李红艳的太阳穴。滚热的熨斗还带起了皮肤被烫伤的味道。
李红艳脑袋往外冒着血,瞪着眼睛看着金美垂呆立,就这样,李红艳一直瞪着眼睛,直到赵钱广推门而进。
老色鬼”啊”地一声,连忙跑来拍着李红艳的脸蛋,“艳艳艳艳”再探亲爱的艳艳的鼻子,已经没有气息。
老赵趴在艳艳的胸膛,仔细想听出艳艳的心跳,但是没有。老赵连忙把艳艳的脉搏,但是,没有感觉哪怕像蚂蚁跳跃般的动静。
老赵抓抓那时还存在的一些头发,瞧着一直泥塑木雕般站立着,纹丝不动的金美。她没有一滴眼泪。
“报警吧。你肯定是失。不会判你死罪的。”
金美还是一动不动。
老赵拿出才按第三下的时候,金美突然咕咚倒地。老赵连忙揣回,拍脸蛋扇耳光外加掐人中,金美醒了爬起来给老赵跪下,“不要报警。你不是认识很多有钱人吗?你帮我嫁有钱人,我干什么都行!我挣的钱都给你!不要报警我不要进监狱”
天色已晚,屋子里没有开灯。老赵知道金美的相貌再打扮打扮就更好了。
赵钱广点头,两人立刻把李红艳的头用布料裹住,又把李红艳用布包起来,然后洗地擦地。趁着天黑,赵钱广和金美把李红艳装到三轮车上,上面堆放着布料,把李红艳运到她的拆迁安置房里。为了防臭,老赵把李红艳的尸体上盖着厚厚的石灰。金美每天都去洒廉价香水。
运完李红艳的赵钱广回到缝纫间,翻看李红艳的笔记本,有哪些客户是换了拉链的,有哪件衣服是要取货的
看完了,老赵就坐在缝纫前开始替李红艳做活。
实在,赵钱广人还是挺聪明的,学什么一看就会。再了,本来就是服装厂员工,做起活来质量也拿得出。
聪明这事吧,用来做坏事,就叫聪明;用来为国为民就叫大智慧。
赵钱广要是能安分踏实帮辛雪经营,现在不定也是出人投地的老总了。
赵钱广做完活,打开门,等那些人来上门取货。取货人有的不管闲事,只要拿走自己的东西就行;有的人以为老赵是李红艳的老公,也不多问;有的人熟悉些,就问李红艳呢?老赵,回老家有点儿事。
等这些人拿完活,老赵把门一锁。直到拆迁施工队过来,著名学校出来的挖掘几下就将屋子变成断壁残垣,李红艳的血迹在碎石瓦砾间肉眼难辩。李红艳这样人海中的平凡一砂粒,没有人想她,没有人关心她的来去。
所以,金美由此才得了这么多年的平安。
赵钱广带金美参加酒局时,看见了云与意。赵钱广这位是李红艳的女儿。云与意看见彼时杀完母亲没多久的金美眼神中笼罩着忧郁恐惧和在人群中退缩的不安,她的清瘦和憔悴让云与意对身边的导演,“这个女孩子很适合演你剧中那位心理有点儿疾病的女二号呢。”
导演看了一眼金美,“那就试试吧。”
金美在舞蹈学校经常参加演出,演出后各色花样应酬让她非常懂行。
这样,金步摇凭借云与意的一句话就出演了别人摸爬滚打多年才能触及的女二号。
金步摇的惊恐和不安慢慢散去,她对云与意的好印象念念不忘。但是云与意在金步摇的妆越化越浓,眼睛越描越大后,反而和金步摇的距离越来越远。
松思樵低头看着面前文件夹,听完金步摇积累的自杀死母亲后才痛痛快快哭了一场的哭声,起身就要离开。
赵钱广怎么这么喜欢帮人掩藏证据来达到他的目的。有了金步摇的交待,这下可以名正言顺地抓捕赵钱广。
“松思樵!”
松思樵回头看着眼神绝望的金美,“你为什么只看到我一个杀人!为什么对我追踪到底!你为什么不怀疑师为善!为什么不去追踪他!难道不是他杀了柳莺鹂吗?”
松思樵,“你杀了人,就觉得别人都杀了人,都要陪你是吗?”
“你有什么证据怀疑别人!我真不知道你有没有反悔的心理!先认识你自己的错吧。”松思樵呯地关上门走了。
抓住赵钱广就能揭开当时双雪松死亡的真相。巫宝、宓胜、黄军。黄军已经死了!田玉洁还没有找到
松思樵走到院子里在台阶上蹲下抽着烟,望着天空,天上的云悠悠来去,想起田玉洁,不免想起双薇衣当时掉下去后发生了什么?
最奇怪的是黄军能被田玉洁杀掉?田玉洁难道掉下去没有摔晕?女的摔不晕?男的掉下去会摔晕?这山坡神灵显圣?有爱护女性的仁慈?
慎言止不可能大着肚子在暴雨倾盆的时候,赶在警察下山救人之前救走双薇衣。当时,松思樵和云与意以为双薇衣在泥水掩埋之下,他们使劲地挖。等到警察来了没挖到,然后才顺山坡滑下去找。
这期间有两个时。
两个时!可以做很多事!但不会是慎言止,如果是她,那么她需要一直跟着双薇衣。但是,为什么不是呢?
双薇衣自接到那封吉好伪造的张轻影的信时,就告诉了灵和牧城!他们一路跟踪双薇衣保护她。
但是,牧城来晚了。那么,灵呢?灵会不会陪着慎言止,她们在山下救了双薇衣?
但是,她们又怎么知道要在山下救双薇衣?双薇衣会断定有泥石流然后会跳下山坡?如果这样,那双薇衣就不该失忆。毕竟,山并不高。而且,只能是她摔倒立刻滚下山坡。
松思樵抽完着烟胡想了一阵子,记得上次巫拉娜被送回去,立刻被巫宝带走烧了。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既然已经被烧了,只能去殡仪馆问。
派出去的警员回来,“烧尸体的操作工,人烧完了,腿骨里有子弹头。”
啊?!
松思樵立刻去调查收回的巫拉娜的枪使用情况。结果是用掉两颗子弹!
一枪打了松思樵,还有一枪呢?
当时,好像是听到枪响。
枪是警察在山坡下找到的,而且松思樵很清楚记得当时黄军拿着枪。黄军打了巫拉娜一枪?应该是的!黄军打巫拉娜,只能是受命与巫宝!
巫宝让黄军杀掉巫拉娜,这样他藏张轻影等等罪行,更加无人揭发了!
巫宝家看门的,他出门一直没在!
为什么不是巫宝杀掉黄军,然后处理掉田玉洁!这样,完全没人能提供杀双雪松的真相!没有真相了!
松思樵的思维绕了一个大圈子,对!巫宝!
松思樵到巫宝的公司,副总接待了松所长,“巫总身体欠佳,一直在休息。”
“在哪休息?”
“这个?他只是打电话来询问工作,安排一些事情,别的我也没问。”
松思樵只好去巫宝家,看门的,“前几天还在,这两天又走了。”
这是在和我躲猫猫吗?
巫宝倒是不想和松所长躲猫猫,况且,松思樵没有证据!只是,巫宝在家没法安睡。
一关灯就能听到张轻影唱歌,唱的如妖语鬼泣十分瘆人。一闭眼似乎就听到:无德即是恶,恶者即当死。
巫宝只能开灯坐到天亮。如此折腾几天,到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刚住进去还好,过了几天又听到:无德即是恶,恶者即当死。
巫宝连忙逃离医院,搬去酒店。刚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听到:无德即是恶,恶者即当死
巫宝只能不停地换酒店宾馆住。
松思樵直接打电话给玩躲猫猫的巫总!
许久未见的巫宝,双眼凹陷脸皮松驰一脸疲惫,鹰勾鼻子显得更加突兀,配上嘴角下垂的法令纹看上去有些可怜。
巫总以一种我不是杀人犯的态度很礼貌客套地见了这位现在的松所长。
“听您连三天都没放到,就烧了巫拉娜。”
“她妈妈太伤心了,我也不想让她妈妈见她的惨状。也不想过多的人知道这事儿以后大操大办。就自己全程办完算了。”
“去接巫拉娜之前你在哪?”
“我在邻市出差,没想到听到这个消息。就提前结束公事,去接娜娜了。”
“巫拉娜尸体里烧出子弹。”
巫宝目光无神,看着酒店窗外,“不知道是谁干的。”
“你为什么不回家住。”
“娜娜没了,想起有她时一家人快快乐乐的,住不下去。”
“有见到田玉洁吗?”
“没有。”
“如果见到田玉洁,马上报警。”
“当然。”
巫宝一派淡定加镇定,松思樵也不再多问。既然这位巫总不回家住,晚上我去探探他家的地窖。
松思樵问过看门人,自张轻影逃走后,巫宝并没有找人施工填地窖什么的。不会他动天天干活外加锻炼身体了吧,找人施工难免会泄露秘密。
没有什么证据可以搜巫宝,松思樵只好继续自己的夜行侠任务。而且,要等看门人睡得很熟才行。
松思樵忙完就直接从派出所开车到巫宝家附近把车停好。下车点支烟边抽边溜达。孤单一人时,双薇衣那天在众人面前所绝情的话,又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失忆了真好,连普通人的面子也不给。松思樵眼睛有点湿,狠吸两口夜晚别墅区夹杂着芳香的空气,仰头望天,努力控制自己有什么悲戚的女人情态。
对,不管怎么,还原双雪松死亡真相后,松思樵就不再想过去。宣理所感情上的失忆,不如对过去失忆。嘿嘿,从此相忘与江湖。这是和双薇衣最好结局。
越是忍越是大颗泪珠往下滚落。
松思樵干脆扔掉烟头,拼命跑起来。跑了约摸四十多分钟,松思樵渐渐冷静。放慢步子到巫宝家门外,奇怪,屋子的灯都开着。
难道是巫太太在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