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曾许诺
韶华的这话一出口,栗夏就感受到了来自自己这位母亲的满满王霸之气。
“公主。”连翘急匆匆的走过来,指着还跪在地上的雪姨和丁梨:“就是这两个人狼狈为奸,换走了郡主。”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丁梨满脸是泪,对着韶华磕头,“是这个女人,是她,她指使我的。”
她一章推在雪姨的身上,本来满脸煞白看起来魂不守舍的雪姨猛地抬起头。
又看见安和额头上的花瓣印记格外鲜明,刺眼的让韶华心口涌上压不住的凌厉杀意。
尽是这勾栏之地的女子,将自己的贱种,和她的心肝儿换了一换。
韶华控制不住自己,往安和那儿一看,气色红润,白白胖胖,眼中还带着长久被伺候惯了的高高在上。
而她的女儿,身上轻飘飘的没有几两肉,浑身上下还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半张脸还是肿起来的。
虽然这脸是栗夏自己架作出来的,但是显然韶华不知道,也不在乎起因。
等丁梨再重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之后,韶华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
“把丁梨这个吃里扒外的蠢东西给我拖下去关起来,她用我的女儿,嫁了谁家的好人儿?”
“是苏州一位李姓富商。”她边上跟着的一个老太监立刻凑上来,将一些资料递给韶华,“这是奴才刚刚插人找的,这些年这个妓子和丁梨的来往,丁梨一直在暗中资助这个妓子,倒是姐妹情深。”
老太监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人,阴笑了几声。
这太监可不是普通的太监,这是当今天子,也就是韶华一母同胞的弟弟,怀帝的贴身太监,
两人就关系好,在栗夏被掉包,韶华变得有些疯疯癫癫之后,这位原来的大太监总管福公公,就被指给韶华了。
韶华和如今的怀帝可以是福公公看着长大的,他不会有子,就将怀帝看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对上韶华这个娇娇的女孩儿更是宠爱无比。
自是也对安和一直都很好。
如今知道了安和居然不是皇家的血脉,早已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将雪姨和丁梨都凌迟处死了才好。
一个妓子的女儿,也配得上她们这么多人的呵护?
其实福公公原本也不是对下九流的人那般的看不上,他自己也是不完整的,只是人在气头上,当然是怎么恶毒怎么骂。
“至于这个妓子。”韶华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了惴惴不安的安和,“本宫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就让她们母女团聚,想来也是很好的。”
安和有点不安,她厌恶的看了雪姨一眼。
“娘亲,你在是什么,我是郡主,是皇帝舅舅钦点的安和郡主,才不是这个贱人的女儿。”安和哭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看的栗夏都有点尴尬,很想和她一句。
快撸一撸你的鼻涕再话吧少女。
嚎啕大哭和梨花带雨可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公主,公主殿下。”雪姨也醒过神来,一把就扑到了韶华的面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孩子是无辜的,安和,安和郡主她一直都觉得您才是她的娘亲,就让她继续跟着您吧,她还只是个孩子啊公主。”
我勒个去。
这可就不能忍了。
栗夏凉凉的笑起来,开口,“恩,阿,阿娘,你不是了嘛?五岁的孩子已经是大孩子了,是半个大人了,郡主也是半个大人了的。”
她语气纯良,看着雪姨的眼神却嘲讽挑衅。
“乖儿!”
韶华拍拍栗夏的背,温柔的哄着她,“她不是你的阿娘,我才是,还有,安和也不是郡主,你才是娘亲的郡主。”她将脸贴在栗夏的额头上。
心里却已经恨毒了雪姨,以及生怕栗夏和她不亲近,于是就对福公公和金嬷嬷使了个眼色。
“这几个人你们且带下去先关起来,托人带信回京,给皇上,让他定夺。”
安和的封号,还有栗夏的新封号,都要重新定夺。
“乖儿,你如今叫什么?”虽然昭华很想好好的惩处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但是她更怕栗夏看见她狰狞的一面被吓着,所以算先将这些人放放。
“栗夏!”
她笑眯眯的,“我叫栗夏,好听吗?”
她之前就是用的这个名字,如今也没有想换的意思。
“好听。”韶华倒是也没有要给她换名字的意思,皇室之女,重要的是封号而不是名字,“走吧,娘亲带你回家。”
栗夏如今待着的地方是苏州,怀帝担忧自己的皇姐,所以特意在苏州也造了一个公主府,让她在这人杰地灵的地方好好休养。
如今栗夏回来了,韶华也全好了,自然是想要回京城去的。
栗夏听了这话开始思考,原本她算的是自己一人勇闯江湖,红尘作伴潇潇洒洒。
不过,她摊开自己的手,看了看,恩,现在战斗力还不太足,要不先跟着靠山娘走?
“慢着!”
还没等她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一个声音猛地断了韶华。
“我栗家的孩子,自然要跟着我在苏州。”
栗行风刚刚满脑子的‘美满生活’终于蜕下去了,现实是他和韶华已经合离,纵然栗夏回来了,他们两个之间也早已被不好的回忆填满,回不去了。
所以果断的栗大将军脑海浮现出三个字。
抢孩子!
再本来就是他先找到栗夏的,就算栗夏不是他的女儿,他也是算带着栗夏一起走的了。
“这话可就好笑了。”韶华眼尾都不想带给栗行风一个,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我的女儿,是皇室血脉,是当朝郡主,怎么就变成你栗家人了?”
韶华语带讥讽,毫不留情的:“君就是君,我韶华的女儿,要去哪里,怎么就还要问过你了?”
扎心了啊老栗。
栗夏在心底啧啧了两声。
瞧瞧她这公主娘,妥妥的御姐风,所谓一山不容两攻,妥妥的相爱相杀啊这是。
“既然如此,那末将就拼上末将这一身的功勋。”栗行风猛地撕开外袍,自脖颈往下,是数不清的伤痕,密密麻麻,深可见骨的有,结痂的也有,“我栗行风,过流寇,平过叛军,守过边塞,为我大怀江山抛头颅,洒热血。”
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叫栗夏都震撼到不敢在心中不正经的吐槽。
“先帝在时曾许我两个愿望,第一个愿望,是娶你,陛下允了。”
“如今我想要栗夏,我自己的女儿,这就是我,第二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