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奇怪的味道
美林城是谭山市新区最大的商业楼群,整个楼群的前排大厦是纯商业卖场——
电影院、电玩城、美食城、高奢商铺应有尽有。
后排楼群却是办公楼, 易丰在这边租了一整层, 装潢后做了新办公室。
地下车库里, 赵母刘佩下车的时候, 一辆红色保时捷跟着驶进车库,在不远处的车位停好。
车上走下一位身材修长,大概有一米六左右的妹子。
妹子穿着一身优雅的香奈儿套装, 阔腿裤将她那双本就笔直的长腿,衬的更长了几分。
一头黑色长发随意扎了个马尾,面上未施粉黛,却唇红齿白很是好看。
只一双微粗的柳叶眉,为这张脸增加了几分英气。
年轻女人大概只有二十一二岁,穿着爱马仕Rivoli半托,哒哒的走过刘佩身边时,头都没有侧一下,行走间自有一股傲然贵气。
王舒锁好车走出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这年轻女人,她立即凑到刘佩跟前,用只有两个人听的到的声音, 对刘佩道:
“这是易丰的大女儿, 叫丁谢, 随母亲姓。”王舒是个好秘,在出发前,对易丰已经做了相当详细的信息收集工作。
她知道刘佩刚出差回来, 估计还没来得及细看她整理的易丰的资料,便继续道:
“易丰这个第二任老婆不仅刚满结婚年纪就嫁给易丰,还是地产商的独生女。易丰6岁的儿子是随他姓的。”
刘佩点了点头。
很多富豪的起家,都跟岳家的积厚有关,想来易丰必然也借了丁家不少财势。
走到电梯间的时候,正碰到丁谢也在等电梯。
刘佩却没有表现出什么,似乎完全不认识丁谢,她淡着脸,背脊挺的笔直,目不斜视。
王舒就没办法这么从容不迫了,她视线老忍不住往丁谢身上的名牌扫,爱马仕的鞋,香奈儿的高订,dior的当季衬衫内搭,lv四叶草项链……
背的包还是爱马仕的稀有皮Birkin!
王舒觉得自己十年都赚不来丁谢这一身行头的钱。
伤心。
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停靠在28层。
丁谢率先迈出电梯,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
这时候,刘佩和王舒才发现,丁谢还拖拽着一个拖箱。
电梯间正对易丰公司的玻璃正门,门内的前台一眼就看到了大姐丁谢,忙起身给丁谢开门,并恭敬的招呼。
丁谢只朝着前台点了点头,直奔易丰办公室。
相比丁谢,刘佩和王舒享受到的待遇,虽然也很亲切,却差了不少。
丁谢与易丰简单了几句,就走出易丰办公室,拖着拖箱,直奔整层办公区最隐蔽也最奢华的房间——
东边最里层的1号房。
她先敲了三下门,才推门走进去。
转身关门时,她朝外看了一眼,正对上刘佩好奇的眼神。
不等刘佩多看一眼,丁谢便关上了门,“咔”的一声将门反锁。
刘佩在走进易丰办公室前,忍不住心里嘀咕:
别人公司都将一层中最内一间留给老板用,怎么易丰倒把那间办公室,给了女儿?
……
……
丁谢走进的房间,严格按照门牌号算的话,应该是2801号办公室。
是这一楼层中,风水最好,最宽敞的房间,如果是其他公司,的确会留给大老板。
可这房间,并不是刘佩所猜想的那般。
丁谢并不在这里办公,作为继承了易丰70%资产的女儿,她不需要再在任何地方办公,享受生活就行了。
这房间的布置,来还跟饿鬼道有关……
丁谢最初接触饿鬼道,是跟着信仰此道的父亲去听讲。
丁谢出生后,随着年龄增长,父母很快便迎来七年之痒。
接着,父亲开始了不停歇更换情人的生活,他与母亲的感情也愈来愈差。
在这个家里,最痛苦的,远不止母亲,还有她这个慢慢懂事的女儿——
痛苦的青春期,为了排解情绪,她开始比父亲更频繁的接触饿鬼道。
直到3年前,她成了饿鬼道谭山分坛的头目,辅佐坛主维系教派组织的运转。
这之后,在很多事情上,父亲开始变得依赖她。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父亲将他资产的70%都转到了她的名下。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父亲对饿鬼道的信仰,才使他对她如此倚重。
更因为……母亲怀弟弟的时候,积郁成疾,弟弟生下来便有先天缺陷。
她,相当于他唯一的健康血脉。
将长马尾束在头顶,扎成道髻。
2801办公室内光线昏暗,除了最左边留出一道通风采光窗外,其他窗都用窗帘遮蔽严实。
昏暗的办公室内,布置的如卧室一般,奢华而舒适。
丁谢脚下踩着的,与外面办公室地上铺着的地毯不同。
这间办公室里的地面,是纯黑色的大块儿磨砂瓷砖,不光滑,冰冷。
整间房里弥漫着贡香味道,和一股奇怪的淫i糜之气。
丁谢不习惯的皱了皱眉,她无论接触这尊神多少次,都无法习惯这股味道。
房间靠墙一侧有一个巨大的供台,供台上有一尊石像,供台下有跪拜蒲团。
光线暗淡,只有走进才能看清那石像模样。
石像本是仙官扮,石刻的华服彩衣之下,是全黑的阴沉皮肤。
仙官头戴金冠,镶满宝石,本该是豪富贵气模样,可这石像有个凶横的鹰钩鼻,厚唇含福却似笑非笑。
这张脸上最让人心惊肉跳的,是它的双眼,圆瞪微凸,直怔怔的盯着前方,给人贪婪而不怀好意的感觉。
加上,黑脸上只雕刻了眉弓形状,却没有纹刻眉毛——人无眉本就显得凶恶,配上这张脸,更让人不敢直视。
丁谢没有抬头直视石像,只默默走到供台前,躬身行礼后,点了三只贡香,行了三礼。
随即利落转身到门口,开箱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搬运摆放在房间最内侧的、藏在床后的箱盒中。
做罢这一切,她又将箱子里的十多个蛋掏出,摆放在了供桌上。
最后再行三拜后,她转身拖着拖箱,果断离开了2801办公室。
在她关上门的瞬间,供台上的十多个蛋中,放在最边上的一颗,突然“啪”的一声被压爆。
蛋液喷溅而出,死无全尸。
有什么东西,像抹布一样将蛋液擦拭干净。
很快,蛋液蛋壳都消失不见,仿佛这颗蛋从未存在过。
昏暗的房间中寒气弥漫,地上传来砂纸刷地般的声音,让站在房门口,尚能听到房间内些微声音的丁谢,毛骨悚然。
她想咽口水,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
忍住开门探看的冲动,她朝着办公室另一侧的员工健身房走去——
那里有间可以沐浴的房间,每次进过父亲的供坛,她都要好好洗个澡才行。
寒着一张脸,她步子迈的飞快——
急于洗去沾染来的一身腥臊之气!
……
……
2802办公室里,刘佩和秘王舒坐在易丰大办公室的饮茶区。
易丰虽然是大老板,却在秘烧好水后,纡尊降贵的亲自给刘佩二人泡茶倒茶。
亲切的不像个市侩的商人,倒像个爱好茶艺的前辈。
易丰虽然五十多了,但发际线还□□,黑发虽然不能算浓密,但理的很好。
配上一身极有质地的行头,看着很有几分老雅痞的帅气。
“来,尝尝我珍藏的大红袍。”易丰轻压白衬衫袖口,伸长手臂给两位美女倒茶。
随即放下茶壶,捏起茶杯一边靠进沙发,一边将茶杯放在鼻下,闻嗅茶香。
“易总您这茶可真香。”王舒很好的扮演着暖场的晚辈,一边夸奖,一边喝了一口茶。
待三人都饮了半杯,王舒才拿出笔记本,开了自己做好的ppt。
接下来,王舒根据ppt上的信息,给易丰讲解自家公司的产品。
刘佩则卷着二郎腿,一手压在膝盖上,一手搓着茶杯,坐姿矜贵的听着,偶尔做一两句补充。
易丰靠在沙发里,时不时饮一口茶,双眼则在两位美女的脸,和ppt之间梭巡。
在王舒视线盯着ppt时,他的目光顺着年轻女郎姣好的面颊而下,划过修长细颈,顺着锁骨,直至腰身长腿,最后落在她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上。
他一眼就看出,王舒的鞋码应该只有35,以她的身高,这双脚可非常秀气了。
他淡淡的抹了下唇,视线又落回ppt上,脑中却想象着那双脚被握在手中把玩时,会是多么可爱怡人。
“易总您看,这是我们的生产线……”王舒完全不知道易丰那双看似儒雅的眼睛,到底在看什么,她仍然挂着职业化的谦逊微笑,语句清晰的介绍着。
易丰点了点头,视线又落向刘佩身上。
——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但保养得当,穿搭得体,白皙皮肤配上温润红唇,加上她身上那股矜贵的气质……
易丰品了品,他很喜欢刘佩身上那种‘谁也看不上’的距离感。这种拼出来,自己做老板,又将家庭经营安排的很好的女人,内心一定非常理性骄傲——
这样的女人,征服的过程一定很让人快活。
相比王舒的稚嫩,易丰其实更喜欢刘佩的成熟韵味。
他手指在身侧的沙发上点了点,面上露出满意神情。
如果丁谢在这间屋子里,看见父亲的表情,会立即看出他在什么算盘。
就算不立即露出怨愤神情,恐怕也会寒下脸来。
可这屋子里坐在易丰对面的,却不是早看透自家父亲的丁谢,而是两个并不深知易丰其人本性的女人。
刘佩早就知道易丰的风流史,也从周山那里听了易丰有几任情人死于非命。
但她也知道,易丰并不是凶手,他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且现场的确不曾留下易丰任何指纹之类的痕迹——他甚至不曾去过他那些情人的家里。
商圈儿里,易丰的口碑是非常好的,刘佩虽然未必看得上易丰的人品。
但要养活一个公司的员工,做生意,她倒也不至于排斥跟易丰合作。
此刻看见易丰满意的表情,她也并不知其意,只是抿着唇淡然微笑。
沉稳,不卑不亢。
易丰忍不住在心里点评。
王舒瞧见易丰的表情,还以为是她做的介绍,另易丰很满意。
她嘴角微翘,眼睛里透出几分喜意来。
天真。
很显然,这年轻的女孩子更容易得手。
易丰眼带笑意。
待ppt介绍完了,王舒起身询问站在一边的易丰秘:“不好意思,请问卫生间在哪里?”
易丰的秘送王舒到门口,为她指明方向。
王舒往卫生间去时,易丰秘则转向公司商务部,去取易丰需要的资料。
办公室内,只剩下刘佩,和双眼温柔、笑容充满自信的易丰。
……
……
王舒离开易丰办公室,穿过长廊,走向整个办公层另一边的卫生间。
易丰公司的办公区很大,可是四周很静,只有一些敲击键盘的声音——办公室里的人似乎都不会聊天或沟通。
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身后有奇怪的摩擦地毯的声音。
她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人。
视线不自觉往下,身后的地毯上似乎有奇怪的痕迹,长痕一直蔓延向她来时的走廊。
皱了皱眉,她有些疑惑。
一股不上来的空落落的感觉,让她感到紧张。
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些关于易丰的传言,他不祥,接近他的女人都会走霉运,做他的三儿更是容易丧命之类的……
想到易丰身边曾经死过6个人,还不包括他老婆,他却看起来精神奕奕,没有丝毫失去过情人或爱人的失落。
她就觉得心里发寒。
穿过开放式的办公区时,她简单扫了两眼,发现办公区里的男员工们还好,女员工们却各个都很好看。
老色魔!
王舒忍不住心里吐槽易丰。
到了卫生间,她没有先去上厕所。
而是走到洗手池边洗了洗手——刚才跟易丰握手的时候,她就觉得手心不舒服。
易丰的手冰凉而潮湿,握着的时候有种黏腻的感觉,他的汗留在她掌心里,让她有些恶心。
洗过手,擦干净了,她才觉得舒服一些。
将擦手的纸丢进垃圾桶后,眼角余光突然好像看到了镜子里什么在动。
她忙定睛朝着镜子望,什么都没有,卫生间内外都只有她一个人。
转身又朝着身后看,冰冷的空气中,空荡荡。
她口干的舔了舔嘴唇,奇怪的紧张感涌上心头。
卫生间地上没有铺地毯,她总觉得门口那部分的地面有些暗淡,伸脚朝着那边踢了踢,什么都没有触到。
这是当然。
可脚收回来的时候,却总觉得凉飕飕的。
心里一紧,她双手不自觉攥紧,莫名的恐惧感让她头皮有些发麻。
想要夺门而出,可尿意又强烈。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快速转身进了最靠门口的门。
嘘嘘时,她总觉得门下缝隙外似乎有个冰箱,在呼呼朝着她的脚吹凉气。
方便罢,她提起裤子和过膝裙,惶急的用力推开门。
“梆!”一声大响,吓了她一大跳,心脏砰砰砰乱跳。
不敢停留,她迈出卫生间,快步前行。
——这时若有人从身后望她,可以看出她的惊慌,以及快速行走时,摇摆扭动的臀部。
王琼后背一阵发麻,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住,如芒在背。
在迈出卫生间门的瞬间,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
可抬眸却见,卫生间正对着门的镜子上,起了一层冷雾。
她头皮发麻,像有人用力拽着她的头发。
转身不再回头,她匆匆走出卫生间,穿过北边长廊,往易丰办公室走。
可她往总觉得身后有奇怪的摩擦地毯的声音,如来时一般。
她觉得自己没有听错,她……她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
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咽了口口水,她穿过公共办公区的时候,不断朝着那些坐在电脑前忙碌的人看。
那些人仿佛既没有感受到奇怪的寒冷,也没察觉出微妙的恐怖气氛。
当她穿过这部分区域时,那些人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她很想过去随便找个人两句话,以缓解一下自己突然涌上来的恐惧。
但理性上又觉得这样做太怪异。
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因为不好意思,而选择穿过公共区域。
抓紧回到刘佩总身边吧。
加快速度,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快走到南边最里间时,她好像又听到身后隐约的摩擦地毯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她频频回头看,每次都只看到空气——如她所料。
她也不敢细看,只步子更加加速,走到最后,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在逃离。
待到了最里间办公室门口,她深吸一口气,以便让自己心绪稳下来,免得进办公室时太狼狈,给刘佩总丢人。
确定自己呼吸稳了些,她才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这本就是礼貌性的行为,毕竟她只是短暂离开上厕所,不需要里面的人应答,就可以推门进入了。
于是,虽然没有听到里面的应允,她还是推开了门。
可才迈开脚,她发现出现在眼前的,不是窗明几净的大办公室,反而是阴沉晦暗的房间。
她愣了一下,才想起易丰公司的办公区域里,不像其他公司那样将最靠里的办公室留给大老板——
南边走廊里倒数第二间,才是易丰的办公室。
是她走错了。
有了这层认知的王舒,突然就心慌了。
她手指僵硬,浑身发麻,不敢细看面前昏暗的房间,诡异的感觉让她颤着手,拽不拽上门退出去。
可不等她动作,身后突然有股黏凉的寒气挤压着、朝她的背扑了过来。
她只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待恍惚片刻恢复意识后,她发现,身后的房门已经关上,她被推进了这间误闯的昏暗房间。
冲鼻全是腥臊怪味儿,喉咙口一阵抖,她张口要叫。
可就在她张嘴时,猛然间一股大力朝着她压过来——
……
而在这一切发生时,隔壁的2802办公室弥漫着茶香。
阳光穿透大落地窗,洒在易丰和刘佩身上,暖洋洋。
“听刘总儿子特别优秀。”易丰突然将话题从公事,转向了私事。
刘佩愣了下,但还是笑吟吟道:“嗯,挺早熟的孩子,是很优秀。”
“不过……我听刘总的老公因为年轻时受伤,这些年倒是……”易丰一边着,一边观察刘佩的表情。
他这话露一半遮一半,若是单纯的年轻人,可能还会疑惑这是要夸,还是要贬。
但刘佩在社会上拼了这么多年,对于很多男人的手腕了然于胸。
像这种莫名其妙开始聊私事,她已经很警觉了。
对方又突然提起他老公,还什么‘受伤’,暗示她老公各方面不行。
这是高级撩有夫之妇的手段——先通过聊私事夸两句来取信对方,再在对方的痛点上撩拨一下。
如果刘佩这时候露出为难的表情,显露出因为老公而觉得难堪,那易丰必然蹬鼻子上脸,要开始安慰她。
如果刘佩没猜错的话,易丰还会开始展现他的男性魅力——踩着她老公,来显得他厉害。
她沉吟了一下,没有立即话,眼睑微敛,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
易丰捕捉到她这个微表情,立即笑道:
“咱们以后合作的地方还多着,你就当我是老哥哥。日后有什么事儿为难,都来找我。”
着,他伸长手,朝着刘佩的肩膀摸了过去——
肢体碰触又是新一轮的试探,也是勾引人、显示自己强势的手段。
刘佩在易丰的手搭上自己肩膀前,突然抬起头,面上挂着冷笑。
她肩膀灵活向后一收,巧妙的躲开了易丰的手。
随即,她一手合上王舒放在桌上的笔记本,另一手捏起茶杯便往易丰面上泼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刘佩突然变脸,易丰措手不及之下,虽然已尽快躲闪,但还是被泼了一脸一肩的茶水。
他才要发怒,刘佩却已经率先站起身,一边将笔记本装回包里,一边泼辣道:
“易丰你要想好好做生意,就拿出诚意,别在这儿动歪心思!你女儿才来过,你个老东西也不嫌丢人!使这些手段,真以为自己聪明?嗤,丑态百出。”
刘佩生在北方,长在北方,从就是火爆脾气,闯出这一片天地,也是靠着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
就现在的从容矜贵气质,那都是岁月和社会经验积累下来的气度,可不是她真是笑眯眯的好脾气。
“我老公就算受过伤,也是个警察,是个英雄。你算个狗屁。”刘佩着拎起提包便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朝着易丰睨了一眼,不屑道:
“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