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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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山的吉普车上,坐的满满登登。

    身穿警服的李倦深坐在副驾, 赵胤和子鹤则坐在后排。

    子鹤捋了捋头发, 就不自觉的不断朝着要命量——

    这子穿着周山给准备的警服, 肩宽背挺, 面肃腿长,特别精神。

    正气冲天,俊朗无匹。

    我这肉身可真好看。

    子鹤看的津津有味, 时不时还要配合着‘赞赏的眼神’和‘感叹的点头’。

    赵胤终于有些受不了子鹤炙热的眼神,他皱着眉伸五指扣住子鹤的头顶,硬拧着子鹤头脸朝前看。

    “付慧布的那个局,不是给自己增寿的。”赵胤收回手,将手贴着大腿放在身侧,扭头对子鹤道。

    “不是给自己布的?”子鹤挑眉。

    “2903圣坛里,警察砸了顶棚,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帽子。是老年男性戴的款式,而且是那种已经戴的起毛的老旧帽子。”赵胤罢,摇头道:

    “你一定想不到,那帽子是谁的。”

    这帽子的主人,才是燃寿生死局真正的受益人。

    虽然风水局最后被他们破了, 但在风水局生效的时间里, 医院里死去的病人的寿命, 还是被劫走了。

    “想不到。是谁的啊?”子鹤问道。

    “张磊。”

    “张磊。”

    结果赵胤开口时,子鹤抢着跟赵胤异口同声。

    “……”赵胤皱了皱眉,转头瞪向子鹤:你不是不知道吗?

    子鹤瞧着要命那表情, 立即笑了起来。

    开心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子鹤其实早隐隐有这个推测,他就是瞧着要命那副‘烧包’吊人胃口的样子,想逗着要命话。

    “你怎么猜到的?”赵胤有些不解的皱眉。

    “你都我肯定猜不到,那就不是付老太太身边熟人。然后剩下的随便蒙一个呗。”子鹤笑嘻嘻的道,气的要命撇了撇嘴。

    其实他之前看过张磊的面相,有苦相,但有偏福。

    之前想着是他资助养育的孤儿们,长大后孝敬他。

    现在看来,是有付老太太这个雷锋送寿啊。

    “不过,为什么付老太太要给张磊布局劫寿?他们俩……?”

    莫非……是老树开花?

    子鹤忙扯着要命问问题,以满足要命显摆的欲i望。

    “张磊现在就养着一个孤儿,是个女孩子。上高二,在整个省级都是有名的学霸,各种比赛总能拿到名次。付老太太被返聘后,从高一开始教她,很有感情。”

    赵胤也不再卖关子,被子鹤一通不正经,他炫耀的情绪已经完全消失了,有些没味儿的跟子鹤道:

    “付慧,那女孩子可以没有老师,但是不能没有爷爷。”

    “……”子鹤抿住唇,突然觉得很难评判这件事、这个人。

    付慧布了劫寿局,害许多老人死于非命。

    可她偏偏还不是为了自己,甚至也不是为了她的亲人。

    人类果然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

    周山开车比李倦深要稳一些,遵纪守法也不超速。

    待到了易丰在新区美林城的办公楼地下车库,已经是半个时以后了。

    ……

    ……

    丁谢洗好澡,将长发梳成头顶发髻,随即换了一身宽松的中式休闲衣裤,配上白色布鞋。

    虽然扮中性,但五官和身段仍显露女性的柔美特质。

    她专门将眉毛画粗了些,让自己更加雌雄难辨。

    上次她在李超别墅里,参与一群和尚、道士驱‘鬼’事宜,第一次见到子鹤时,便是类似扮。

    当时许多人都以为,她是个男的。

    坐在父亲专门给她修的换衣间里,她仔细的往脸上抹着香香,想着一会儿去做什么、玩什么、吃什么。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急促的唱歌,催促她接电话。

    丁谢心头一晃,皱着眉头接了起来,另一手仍在往面颊上拍补水。

    “什么?”听到对面人的话,她拍面的手猛然顿住,声音平地拔高。

    那边似乎有人急促的了什么,丁谢的眉头越皱越紧。

    因为每年不断往教派里送钱,加上为人聪明,她在教派里的地位,已经很临近坛主。

    甚至很多时候,坛主都要敬她几分。

    现在教里出事,往往也会直接找她。

    电话那头的人罢,丁谢就冷声道:“你是……紫玄观的老观主?来抢东西?”

    “……”丁谢认真倾听。

    “斗法?”丁谢不敢置信的反问。

    “你带着人,想办法杀了他!”丁谢眉峰微竖,虽然是年轻女性,出的话却透着股非她这个年纪会有的冷酷。

    “……行,我马上到。”丁谢啪一声将电话按在桌上,盯着镜子思考了一会儿,才转身拎起包,疾步朝外走去。

    ……

    ……

    子鹤一行人抵达28层,从电梯里走出来时,迎面便看到了穿着一身轻麻休闲常服的丁谢。

    上一次子鹤与丁谢虽然同在李超老板的别墅里,他却没有注意到丁谢。

    如今两人面对面照面儿,他目光落在丁谢身上,便忍不住有些发怔。

    在旁人眼中,丁谢也许只是个普通年轻女性。

    但在子鹤眼中,丁谢周身却散发着微微的浅黄色光芒。

    ——这女人居然是个石女!

    所谓的石女肉身,不具备当母亲的条件,无法进行正常的夫妻i性i生活,不来姨妈……

    可在玄门,这却是封灵不泻的饕餮身——对魂魄是非常滋补的!

    丁谢看到子鹤,也微微一怔,虽然子鹤现在穿着一身警服,但这张脸她可不会忘。

    往电梯里迈的步子便有些犹豫——如果不是教派里出了大事,她真的想留下来,看看‘钱绅’如此扮,跑到她父亲公司,到底是想干什么。

    抿着唇,她深吸一口气,只得装作不认识子鹤一行人的样子,淡着脸踏进了电梯——

    教派里的事儿太大太急,她必须立即赶过去才行。

    子鹤却不知道丁谢身份,也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只一副酒鬼看到酒的样子,就差流口水了。

    赵胤看到他盯着丁谢眼睛发直,皱了皱眉,扭头想仔细量丁谢时,电梯门却正巧合上。

    “怎么了?”赵胤转回头,瞪向子鹤。

    什么东西让他看的眼都不眨的,一脸痴相?嗯?

    “哦,没什么……”子鹤眨了眨眼,忙回头朝着赵胤笑。

    瞧着赵胤的肉身是泛着纯净的白芒的,他忍不住慨叹:还是要命的肉身更好,嗯嗯!

    ……

    一行四人走到前台前的大玻璃门处,前台忙出来开门。

    子鹤站在一边,一眼就瞧到了门口左右两边的盆栽——这居然是两盆芙蓉树。

    芙蓉树,又叫合欢花树。

    他听过许多公司门口摆各种招财类植物的,摆芙蓉树的倒是第一次见。

    踏进玻璃门,子鹤和赵胤都敏锐的吸了吸鼻子,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再往里走,拐进长廊的位置,专门开辟出一个空间,摆着一个的财神像,像前有贡香在燃。

    子鹤皱了皱眉,现在还在敬财神的企业,一般都是老企业了。

    才要继续往前走,与这神像错开,子鹤却又顿住脚回头望了一眼。

    这神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神像周身雕刻着元宝钱财等吉祥招财的东西,但面容既不是关公模样,也不是常规财神爷的模样。

    看起来甚至有些像怒目金刚,就是那种门神的长相。

    他皱了皱眉,公司前台已经带着李倦深、周山他们走出去好几步了。

    子鹤只得先放下,不再细看,快赶两步追了上去。

    穿过走廊,子鹤感到汩汩寒气在往脖子里钻。

    低头看自己手背,便见尸斑竟开始出现在手背上。

    他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眉头微锁,目光透起寒意——这地方有古怪。

    四周有股邪气在侵蚀他的肉身,吸他身上的阴气。

    目光下沉,脚下的地毯上似乎有奇怪的光泽,像是什么粘液在地毯上干涸成结晶,在反射微弱的光。

    扭头朝着赵胤望去时,便见要命也在低头量脚下的地毯。

    走到易丰办公室门口时,赵胤回过头,与子鹤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虽然都没话,却都明白了对方的顾虑。

    前台妹子推开房门,易丰迎出来的时候,赵胤紧了紧手里的包,似乎在按捺掏出锤子的欲望。

    易丰本来以为只有周山警官一个人过来,他当是个很随意的问询——毕竟,案子已经过去好多天了,该有的盘查早就该结束了。

    结果看见周山一步他进来,后面跟着三个高个子,其中有一个身高体壮大胡子,乍一眼看着跟个土匪似的。

    他吓了一跳,幸亏多年积累了随机应变的能力,摆出一个笑脸,将他们都迎了进来。

    “快进来快进来。”易丰瞧了眼沙发,只够坐三个人,忙喊秘再搬个椅子过来。

    就座的时候,李倦深和周山都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

    心细的赵胤却站在一边,面对着还剩一个的沙发,并没有准备直接坐过去。

    他与子鹤一起等秘的椅子。

    子鹤便笑着按照赵胤的肩膀,准备让要命先坐。

    赵胤回头看了子鹤一眼,伸手拉下子鹤的手臂,仍站在那里,没有话。

    他不愿意自己坐着,让子鹤孤零零站在一边,像个跟班似的。

    过了一会儿,秘搬了个椅子过来,两个人才一起坐了。

    子鹤默默的挑了下唇角,心里有丝丝暖意。

    易丰坐在对面,望着面前的四个警员,有点傻眼。

    这……怎么来了这么一堆人?!

    还各个面露凶光的瞪着他,干嘛?人多?吓唬他?

    ……

    “问你几个问题。”周山办案时,一向口气生硬,通身上下都是公事公办的强势。

    易丰微笑着点了点头,很是从容。

    “这6个死者都是你的情人?”周山问。

    “这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易丰冷笑了一声,才又道:“只能算曾经有过情愫吧。”

    四两拨千斤。

    “那这六个女孩儿的灵魂都去哪里了?”周山也不恼,淡然的便将第二个问题朝着易丰抛了过去。

    他问的很自然而然,像在问‘你早饭吃的什么’一样自然。

    易丰却猛然怔住,这是什么问题?

    他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瞬间的心虚涌上来。

    可马上,他想到周山的身份,改而嗤笑一声,“周警官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灵魂去哪儿了?天堂?哈。”

    他了句自以为好笑的笑话。

    可坐在他对面的四个人,却都从他表情的细微变化里,察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慌张。

    不止是惊讶,而是透着股慌张的疑惑。

    接下来,周山又问了许多问题,一些奇怪的问题穿插在普通问题中,总能易丰个措手不及。

    子鹤专心听着,在周山询问的空挡,开口也问了易丰一个问题:

    “易总门口敬的是什么神?我瞧着像财神,可又不像财神。”

    “这也跟案情有关吗?”易丰皱了皱眉,似乎对子鹤的问题非常排斥。

    “请你回答问题。”周山强硬道。

    易丰抿了抿唇,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眼神时不时朝着这间办公室的独立卫生间瞄一眼,隐有几分不安——

    像是卫生间里有什么定时炸弹,怕被发现一般。

    “是地方财神,我出生在江南,家里人拜的财神一直就长这个样子的。”易丰淡然的道,话时身体不自觉往后靠了靠。

    他想定点不动微笑,但又觉得不舒服,整个一系列动作不那么顺畅,有几分尴尬意味偷出来。

    周山和李倦深都捕捉到了易丰的动作,虽然没有话,却在心里记了一笔:

    易丰信仰的这个财神,恐怕是个突破口。

    李倦深只恨自己刚才进门的时候,没有注意那尊神像。想到这里,他便起身问道:“这里有卫生间吗?”

    易丰便朝着门口的秘示意了下,秘仍旧是引着李倦深往外走,给李倦深指引了办公室公用卫生间的位置——而非直接使用易丰的室内卫生间。

    李倦深出门后,立即拍了那神像的照片,发给同事去查。

    房间内,赵胤却始终沉默着,鼻息间有股奇怪的香味。

    他皱起眉头,觉得这味道像是母亲惯用的香水的味道。

    他心里有些不安,四处看了看。

    最后,几乎怀疑自己错觉时,他在易丰沙发边角处的地上,看到了一颗水晶坠子。

    与母亲手链儿上的坠子很像,不顾这时候正在询问易丰,他突然站起身走到易丰沙发边,俯身捏起了那颗水晶坠子。

    几个人正疑惑赵胤突如其来的动作,易丰瞧见赵胤手里的东西,脸色却沉了沉。

    下一刻,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赵胤突然回神去够包。

    “?”子鹤有不好的预感,他仿佛在要命脸上看到了煞气。

    “?”周山疑惑的看着弟弟,不明白弟弟怎么突然这么不顾全大局。

    在易丰有些惊慌的眼神注视下,赵胤一把便抽出了殄官锤,一手将包往背上一背,他转身就抡起锤子朝着易丰的脸糊了过去。

    “哎!”周山骇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弟弟这样狂暴的一面。

    子鹤霍地站起身。

    周山反应慢了一拍,想拦住赵胤显然是来不及。转眼瞧见子鹤起身,才稍微放心一些——还好有张子鹤拦住弟弟。

    然后,下一刻,他就看到张子鹤一下扑向易丰。

    在赵胤举着锤子往易丰头上招呼时,子鹤凶狠的一把按住了易丰的肩膀,使易丰不得动弹,无法躲闪——

    他哪是去拦着赵胤,他这是‘赵胤架,他递刀啊!’。

    谁tm管易丰的死活,要命既然要揍易丰,那子鹤自然是选择帮着要命啊!

    不可能有第二种选择。

    是周山想多了。

    “刘佩呢?”赵胤这一锤子并没有砸在易丰的脑袋上——这是自然,易丰脑袋受了这一锤子,只怕要扁烂。

    殄官锤带着一股锐风,擦着易丰的耳朵垂在他靠着的沙发背上。

    惊的易丰一身冷汗,吓的直哆嗦。

    赵胤这问题一问,易丰就开始奋力挣扎了起来。

    “人啦!揍人了!你们要干什么?我没有犯i罪!放开我!”易丰大喝起来,语气很是强横。

    子鹤嘴唇一扯,一手按着易丰肩膀,另一手便按住了易丰的腿。

    赵胤也不含糊,再次挥起锤子,照着子鹤按住的、易丰的那条腿就狠狠砸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嚎出,易丰脸色瞬间煞白。

    他腿被砸这一下子,咔嚓一声,他都听到了骨头断碎的声音。

    身心都遭受了重创,又痛又惊惧。

    这年轻人不是开玩笑,他们这是动真格的。

    “周警官!周警官你不管管吗?我没犯罪啊,啊啊……”他疼的一阵急喘,几欲昏厥,浑身都因为疼痛而哆嗦了起来。

    周山也被吓的不轻,他这才想起来站起身,可看着赵胤的样子,他心里疑惑着赵胤刚才问的那句话,便没有阻拦,反而是一起瞪住易丰,喝问:“刘佩呢?”

    “什么刘佩?你们不能……不能丢了个人,就,就来我这里找吧?嘶……快120……”易丰红着眼睛,抖着唇,想要挣扎起身拿自己手机。

    可随便一动,腿就疼的他直翻白眼儿。

    周山也不含糊,他转头四处量了下,见这办公室里还有个房间,三大步就跨了过去。

    一把拉开门,周山走进发现是个独立卫生间,推开门看到的是洗漱台。

    他视线落在洗漱台边上的马桶间,手放在腰间的配枪上,他走到马桶间门前,机警却果决的一脚踹开了那门。

    下一刻,他便看到了赵母刘佩被遮了眼睛,黏住嘴巴,五花大绑的坐在坐便器上。

    “妈!”周山惊呼一声,一步上前便将赵母抱了起来。

    赵母忙摇头扭动,周山三两下解开了赵母身上的捆绑,拉起赵母,慌张问道:

    “妈你没事吧?”

    赵母嘴上被粘的地方有些泛红,身上有几道红痕,但瞧着没受什么伤。

    “我没事,你们怎么来了?”赵母喘一口气,觉得浑身酸痛。可瞧见周山老大一个高个子,站在自己面前,关切的量自己,心一下就安了。

    方才的惊慌恐惧,一下都得到抚慰。

    “啊!还有王舒,我带着秘王舒过来的。你们看到她了吗?是她报的警吗?”刘佩一下想起自己的秘。

    周山愣了下,忙转身往外走,赵母快步跟上。

    赵胤扭头瞧见自己母亲跟着周山走出来,没什么事儿的样子,总算放下心来。

    可又觉得一阵阵后怕。

    如果他们没有来,母亲会怎样?

    如那些易丰的三儿一般,莫名的因为心脏骤停死去?

    “王舒呢?”周山冲到沙发前,这一回,他也面露出凶光——这一回,易丰栽了!再也别想逃脱法网!

    他一把揪住易丰的头发,迫使易丰昂起头,“你把这位女士带来的秘藏哪里了?”

    “那个秘我也没看见!她去上卫生间了,我也没看到她!”易丰被吓的不轻,赵胤拿一锤子让他失去了心底的防线,整个人都变得软弱了许多。

    刘佩听到易丰这话,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准备去找王舒。

    “妈,你别去,我去。”周山拉住了刘佩,自己往外走去。

    正巧这时上完厕所的李倦深推门走进来,他一边用自己的牛仔裤擦手,一边抬头——

    然后,他就见刚才还好好的几个人,突然成一团。

    “?”他愣了下,却还是下意识的按住了身后的门——让跟着他准备走进来的易丰秘,被关在了门外。

    “你帮着他们。”周山对着李倦深交代了一句,便推开李倦深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口的易丰秘,便被周山捏着肩膀给带走了。

    刘佩一转身,走到沙发前,扬起手狠狠给了易丰一巴掌。

    易丰因为疼痛,几乎要陷入昏迷,又被刘佩这一巴掌给醒,腿上的疼痛再次让清醒的他低声呻i吟。

    “我……我就是一时色心起,我还什么都没干呢。我没有造成实际伤害,你们不能……快120……我快死了……”易丰仍然不死心的低声嚷嚷,话时,时不时因疼痛难忍而抽凉气。

    “你门口那神像,到底是什么?”子鹤按住易丰肩膀,逼问道。

    “就是财神啊……”易丰苦着脸,满面的冷汗。

    子鹤呲了下牙,洁白的牙齿让易丰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子鹤伸手便朝着易丰受伤的膝盖按了下去。

    “啊啊啊啊……我!我……啊啊啊……”

    整个房间瞬间充斥易丰痛苦的嘶嚎和求饶。

    连深恨易丰的刘佩,瞧着那个面对她时,总是笑嘻嘻装傻卖萌的张子鹤,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孩子……还……还……

    手劲儿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