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小要命,我来了!
暗红色的漆柱在斗法中变得愈发斑驳,参天大树绿叶纷纷飘落, 如一场落叶组成的暴雨。
四处还飘荡着飞灰, 有奇怪的味道在渐渐消散于空气中。
饿鬼道众尸体横七竖的倒在四周——
尚站着的几个, 也早已被吓傻, 僵在原地,颤抖着不出话来,有的……甚至尿了裤子。
臭气熏天。
紫玄观的道士们冲进来, 喊喊杀,却发现战事已歇。
又一股脑冲到师兄跟前,哭喊着:
师父呢?
师父呢?
师父没事吗?
怎么没看见师父啊?
师父呢?师父呢?师父呢?……”
这一辈里的大师兄扭头望向年轻的师父,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方才他们看到的一切,自然是不能的了。
这……那这要如何解释,眼前这个圆眼睛瘦削的年轻人才是师父啊?
“师……师父去找师尊的埋骨地了,他……他以后这位就是我们的新观主了。”大师兄见师父半晌不开口,头皮一硬,便朗声道。
陈铳始终盯着丁谢攀爬逃走的那棵大树,听到声音,这才收回视线,回了神儿。
他看了大徒弟一眼, 心里虽然还有些恍惚, 但眼前的事情处理掉比较重要。
“回紫玄观吧。”他扶着大徒弟的肩膀, 缓缓站起身,长尾一卷,好好的藏进了道袍里。
一群来架, 结果什么都没干成的道士们有点懵。
怎么就出来个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少年,成了他们新观主了呢?
而且……
这新观主,两道扫帚眉又乱又长的乍在一双圆眼睛上方,瘦的几乎脱相……长的跟猴子似的。
两个徒弟一左一右心翼翼的搀扶着他,围上来的道士们虽然疑惑,但还是让开了路,护送跟随。
陈铳走到中间区域时,看了眼还伏在钱绅尸身前的赵胤,心里十分难受。
自己这个当徒弟的,在这里受晚辈们恭敬照顾,紫玄观第一任观主师尊,却狼狈的伏在地上。
“师……”陈铳欲言又止,犹豫又犹豫,还是开口道:“赵胤兄弟……”
九师兄是鬼,应该不会死的……而且,他怀疑那个丁谢,已经变成九师兄了。
可……该怎么告诉这变成少年的师父呢?
赵胤有些恍惚的抬起头,目光许久才聚焦在陈铳面上,他静了一会儿,方开口道:“回观里吧,好好经营,莫再乱来。”
陈铳万万没想到,赵胤这孩子会突然开口出这样一句话。
他圆溜溜的猴眼,在赵胤脸上反复看。
对方转头时,他终于明白过来——赵胤已经恢复前世记忆了。
啊!
他惊慌便要下拜,赵胤却一摆手,朝着陈铳扯了个艰涩的笑容,随即摇摇头,便转脸不再看猴子。
师父……
陈铳朝着赵胤微微行礼后,只得带着徒子徒孙们,先离开了饿鬼道道观。
只留下个二徒弟,跟警官回去问话。
离开前,陈铳还时不时回头瞧瞧,心里想着:
赵胤既然恢复了记忆,难道还猜不到子鹤不太可能死吗?
这……是赵胤没有恢复全部记忆?
还是……关心则乱?
……
……
四周煞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阳光斑驳,几束光落在钱绅面上。
赵胤手指颤抖着探在钱绅鼻息处——没有气了,死的透透的。
他攥了攥拳,深吸一口气,闭眼想让自己静下心,理智下来。
可……心口的痛苦却让他好半晌没办法理性思考。
脑中嗡嗡混乱一片,全是刚才子鹤面对自己时的笑容,与上一世里,子鹤死前重叠。
这些画面反复回荡在思绪中,让他头痛欲裂,浑身如漂浮在空中般,绵软无力。
那种失去爱徒的痛苦,一遍又一遍的折磨他的神经。
抬起头,他看向四周,人来人往影影绰绰,可他却看不清这些人的脸。
似乎有什么人扶起了自己,他摇摇晃晃的被那人扶住肩膀,那人的手心很热。
耳边那人似乎在着什么话,可他耳边嗡嗡直响,根本听不清那人了什么。
“子鹤……”他呢喃着望向面前倒在地上的钱绅尸体,眼角一阵酸涩,似有什么东西割裂了他的眼角,让那里又痛,又湿润。
他心像被挖掉了一块儿。
为什么这样难受,为什么这样痛苦?
他深吸一口气,想咽口口水,可口干的冒烟儿,喉咙也阵阵发疼。
脑中渐渐清明,想的却全是上一世里,作为张尘阳的他,与子鹤相处的一幕幕。
无论是争执,还是融洽。
无论是扶持,还是厮杀……
眼中是一片片残破的片段,耳边是子鹤呢喃过的杂七杂的话。
眼睛竭力想睁开,却愈来愈困难。
上一世很多记忆都变得明晰起来,他开始有了那种仿佛就发生在自己身上般的真实感。
当这种真实感降临,痛苦也格外真实起来。
他感到窒息般的痛苦,他快要不能呼吸。
头好痛,眼睛好痛,心口……好痛……
是谁在绞他的胸膛?是谁在用刀子割他的脑袋?
子鹤你为何……你为何……
不……
他不会再让子鹤死了!
不会!
‘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师父都不会,再让你受伤!
不会让任何人再动你一根汗毛……’
‘无论如何……
即便饿鬼道中的那位师兄活过来,师父也会保护你……’
……
当赵胤倒下去时,周山疾呼着抱住他。
背起比他还高的弟弟,狂乱冲出道观,他眼下一切都顾不上,开着警车便冲向医院。
之后,赵胤发了两天烧,睡了两天半才醒过来。
……
……
谭山市的警察和b市专案组的警员连翻审讯了丁谢两天。
丁谢表示一问三不知,无论警察怎么翻来覆去的询问,她都是个懵懂的、被父亲骗进邪教的无知少女。
因为没有她直接参与各种案子的证据,丁谢被释放——
b市专案组还是派了人盯着丁谢。
被派去盯梢的人,身材高壮,一脸络腮胡子遮住了他一张娃娃脸。
……
李倦深悄悄跟上丁谢时,总觉得那女的似乎朝着自己藏身的这边望了一眼。
而且……那女的脸上,似乎还露出了一个贼兮兮、贱了吧唧的笑容。
是……是他想多了吧!
……
……
饿鬼道谭山市分坛教众被一网尽……
不,逃了两个人,一个丁谢,因没有证据而不得不被释放。
另一个是坛主乔栋,自始至终警方这边都没抓到他。
……
离开谭山市的高速公路上,一辆货车里,副驾驶座位上,男人戴着顶鸭舌帽,单手托腮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他手指捏出一根香烟,叼进口中,伸舌舔了下烟头——
那伸出的舌头竟无比尖细,且泛着暗紫色泽。
……
……
在b市专案组的辅助下,易丰因毒杀6名年轻女性而被定案,判死刑。
他的财产和公司,都按照顺位继承的规则,由他的妻、子、女共同继承——
他的律师负责办理此事。
于是,丁谢除了已在名下的70%资产外,又继承了剩下资产的10%,及公司的三分之一。
而由于她母亲重病在身,精神状况不稳定,弟弟又先天性智力不足……
易丰未上市的公司,基本上全权由丁谢管理,母亲和弟弟的财产也由她代为管理。
谭山市首富异位,从易丰,变成了他的异姓女儿,丁谢。
……
钱绅的母亲从外地赶来,她悲伤却相对平静的操办了钱绅的丧事——
据,在钱绅离开家开始不务正业起,她就觉得,已经失去了他的儿子。
钱绅火花入葬那天,赵胤并没有来。
……
……
天朗气清,秋季的风飒爽怡人。
海边不冷不热不干不潮,正是气候最舒适的时候。
这段时间被丁谢的各种事儿缠着,也没腾出自由来。
不知道要命这几天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没有想他,可千万别把他的肉身饿瘦了。
思念成狂啊!
今天要命应该在上课,子鹤准备等少年下课了,去接要命放学。
一大早起床后,他穿着奢华的香奈儿睡衣,溜达到别墅地下室入口处。
前段时间,他有一个多宝阁柜子。
现在,他有了一个防盗系数极高的保险库,就在地下室里。
他决定先出发把自己放在6号02室,多宝阁柜子中的宝贝们,拿回来保管。
昨天晚上,他总算搞定了这阵子以来各种各样的麻烦,清闲下来。
今天也没能好好享受一下海边大别墅,率先悄悄跑到原来家门口。
现在里面应该没人住,他得先把自己东西偷走——万一到时候被当成钱绅遗物,那就麻烦了。
站在围栏外,他正朝里面张望,突然发现,另有一双眼睛,也在看自己。
警觉的回头盯视,发现是要命家的大狗金子。
“嘿,金子,看什么呢?”子鹤热情的朝着金子招呼。
金子歪了下狗头,耳朵随着动作微抖。
一双狗眼疑惑的看着子鹤,像是在分辨,这个人是谁。
“你看我这新肉身怎么样?”子鹤嘿嘿笑着,在金子面前搔首弄姿了一番。
“……”金子缩了下脖子,更疑惑了。
在堤坝上跑步的人路过时,瞧着子鹤忍不住露出奇怪的表情——
这女的是不是有病?
在向狗扭腰挺胸拍屁股?
子鹤尴尬的扯了扯唇。
他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便弯腰伸长手臂,穿过栏杆在里面摸了摸,很快摸到了他的备用钥匙。
顺利开门,他得意的朝着房间里大步迈去——丝毫没有女孩子走路的婉约,俨然一个女装大佬。
哎呦,常回家看看。
房间里一切还如那日他们离开时一般,这些天李倦深大概也没回来睡过。
克烈还在住院,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俨然一只废猫。
他穿过客厅,走到卧房门口,才要推门,脖子就被一个人给扣住了。
“哎……”子鹤惊呼一声——
他居然完全没发现这屋子里还有人!
扭头正看到走廊上的一幅画,玻璃反光中,身后扣住他脖子的人,高高壮壮,一脸大胡子。
“哎!李倦深你放开我。”子鹤忙踢腾腿。
可惜他现在肉身比之前那具还瘦弱,纤细到……李倦深要是愿意,手上一使劲儿,就能掐死他。
“你来这里干什么?”李倦深手指用力,声音低沉,充满了威慑力。
然而,子鹤何曾怕过他。
“我来取我的东西啊。”子鹤开口,实话实话。
“你的?”李倦深冷哼一声,“你少胡言乱语,你以为你逃过了法律制裁,就万事大吉了?”
恐怕是高兴的太早了。
子鹤恍惚了下,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丁谢的模样。
玻璃上反射出的他的肉身轮廓——
长发被他随意扎在脑后,乱糟糟的东一根儿支起来,西一根掉下来。
身上穿着一套香奈儿浅蓝色运动服,一双古奇老爹运动鞋。
虽然已经是最中性的扮了,但还是遮不住腰细胸大腿长的玲珑曲线。
子鹤从反光的玻璃面儿上看了眼李大胡子,瞧着他一本正经生气的瞪着自己头顶。
他突然笑了起来。
然后,李倦深发现,怀里的女人不挣扎了。
紧接着,他终于意识到,这女人为什么不再挣扎……她开始用自己的屁股,摩擦他的大腿……
脸刷的一红,他一把将女人甩向走廊的墙壁,面上气愤难当,一副被性i骚i扰了的耻辱模样。
子鹤差点没笑岔气儿,他伸手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笑的前仰后合。
李倦深被他笑的莫名其妙,更生气了。
“李倦深!你害羞什么?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子鹤不怀好意的笑着问。
李倦深恼羞成怒,转手从边上盆栽后,抽出用来清洁油画的鸡毛掸子,照着子鹤的腿就是两抽。
他是不会动手女人,但拿鸡毛掸子抽对方两下,以惩戒对方‘嘴贱’,还是可以接受的!
“啊啊!”子鹤啊啊乱叫,也不在意李倦深就站在面前,一把拽起肥大的裤腿,检查自己被抽的大腿外侧。
“都tm给我抽红了!”
李倦深忙转开视线,只觉得丁谢这女人简直有毛病!
有钱人家的大姐不都应该傲慢矜持吗?
怎么丁谢被易丰养的跟个狗蹦子似的,还……还这么没羞没臊的!
子鹤一边用手搓腿,一边瞪视李倦深。
这么仔细一看,这大师兄二十好几岁了,周身阳气凝聚,阳精不散,还真是个处男。
他噗嗤一声没憋住,又是一串大笑——
笑的直拍巴掌。哈哈哈哈!
“……”李倦深恶狠狠瞪着对方,开始思考放弃盯梢丁谢的问题——
要么这大姐知道自己在盯梢,故意演戏装傻麻痹他。
要么……这丁谢真如她所,是被饿鬼道利用了的二百五。
瞧着这浑然天成的哈士奇气质,真的……若不是李倦深处事谨慎,真的会立即拎着对方脖领子丢出去,然后自己离开谭山市回b市。
“不是不是……你别生气。我啊……你看你,我一穿马甲,你不认识我了,我,张子鹤。”
子鹤捉摸着李大胡子嘴巴贼严,而且这家伙怎么也是见识过克烈写字的人,再知道一下夺舍换肉身之类的事儿,应该也是很容易接受的吧。
“?”李倦深瞪着‘丁谢’,皱了皱眉,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克烈,会写字儿,会发短信。”子鹤终于松开手,让宽松的裤子垂下,遮住了他白皙……额,且光洁的大腿,继续道:
“付老太太,搞了个型道观在房间里,还有个壁画水泥房……要命还在里面撒童子尿了呢!”
“……”李倦深的瞳孔慢慢收缩,又微微放大,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他都接受张子鹤,也就是钱绅,已经死了的现实了……
在对方的葬礼上,他还因为赵胤这个没良心的少年没来,而嘲过赵胤冷血。
当时……他还低头默哀,难受了好长一段时间。
昨天傍晚,他去宠物医院看克烈时,还坐在克烈病床上,一边看克烈吧唧吧唧吃猫罐头,一边念念叨叨的跟克烈张子鹤这个人其实不错之类的话。
当时,克烈还朝他投以冷漠白眼儿……
这……
什么情况?
“你看,之前吧,我是跟钱绅……嗯,互换身体,对吧。现在,我又跟丁谢换了。”子鹤罢,得意道:
“我之前没骗你吧,是换身体,那就真是换身体。”
童叟无欺啊。
“……”李倦深舔了舔下唇,有些无法理解这件事,“怎么……怎么就能换了?”
“怎么就不能换了?”子鹤哈哈笑着,又悄声道:“我能把饿鬼道教众的名字都背下来,当时在车上,我不是拿着你手机上的名单背诵的嘛,你要不要听一听?”
“……”李倦深没应声,那些名字他都没背下来,手机里的名单也是阅后即焚。
这个没法判断。
子鹤见李倦深一脸‘消化中’的表情,先不管他,转身朝着自己卧室走去。
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他的百宝阁居然空了。
“我……我的宝贝呢?”一直淡定从容,超有闲心调戏李倦深的子鹤,一下就炸了。
他冲到多宝阁前,上下看,没有,前后看,没有,回头看床,床上也没有。
难……难道被钱绅家里人给带走了?
警察给抄走当证物了?
“喂!李!你怎么看的家?人家克烈是只猫,都给我守的好好的。怎么克烈和我不在家,你就把我东西给整丢了?”子鹤瞬间丢锅,朝着李倦深急道。
“赵胤拿去他家了,是帮你保存。”李倦深眉头皱起,嘴巴一撇,哼声道。
“要命……”子鹤眨了眨眼睛,缓了一下情绪,又笑了。
嘿嘿,难道是收藏了他的东西,要每天睹物思人?
李倦深其实从听到‘丁谢’张口喊赵胤为‘要命’,就觉得这人应该真的是张子鹤了。
不仅仅是这个称呼,更因为……这人喊‘要命’时候的语气。
“你怎么没回b市?”子鹤问道,不是谭山市这边的饿鬼道分坛已经灭了嘛。
“监视你。”李倦深道。
“哎呦……”子鹤恍然想到,对对,他现在是丁谢了。
一扬手,他将随兜揣着的家门钥匙丢给李倦深。
“1栋1号,咱新家,去选个房间,随便住。”
罢,子鹤捏着豪车钥匙便朝着外面走去,今天周三,要命在上学是吧。
“你干嘛去?”李倦深捏着钥匙,追了一步,问道。
“去见我家要命!”子鹤声音清润,高声着这一句时,音色变得清脆,还真透着股大姐特有的不可一世。
面上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他准备给要命一个大惊喜。
……
……
鲜花!
要最绚烂的蓝色妖姬!洒金粉的那种!999朵!都摆后备箱里!
气球!
要颜色最甜最梦幻的。要多,飞屋环游记那种!
整个谭山市的人一抬头都能看得见,飞起来特别拉风。
全系在汽车尾杠上。
上千万的保时捷918 spyder,一开起来,发动机嗡嗡的。
但凡长耳朵的人,都听的出来,一辆烧钱的贵家伙,开过去了。
他,张子鹤!
——开最贵的保时捷,买最惹眼的鲜花,放风筝一样系着最多最酷炫到……几乎要把车拽着起飞的气球群!
还有!
去学校,接最莽最惹人疼的全能学霸、全民初恋——赵大锤!
……
放□□开始从教学楼里往外涌时,许多学生们叽叽喳喳聊着今天在学校里遇到的事儿,吐槽着今天老师的课有多难多枯燥,或兴高采烈的热议课间操里哪位男同学投篮的样子帅炸天……
当他们不经意抬头间,看到校门口方向、高过前方教学楼大片气球,在迎风飘荡……
无论之前他们在聊什么,下一瞬间,都会立即转变话题,卦起那是在干什么。
许多好奇心格外旺盛的,干脆直接从后排教学楼,跑着穿过操场、绕过前排教学楼,去看热闹——
这是哪里的商家在做活动吗?
然后,他们就看到,原本禁止汽车停靠的校门口马路上,一个穿一身紧身红色长裙的女人,风情万种的迈出长腿下车,将上千万人民币的保时捷,停在了校门口正对着的地方。
那一大群气球,就拴在这豪车屁股上。
门口保安跑过去赶人时,直接被甩了一大把钞票。
“就停一会儿,通融一下。”年轻女人声音清润而霸气。
哇……
下一刻,她开后备箱,里面闪瞎眼的蓝色妖姬,鲜艳夺目。
花瓣上洒的金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就在众人思考着她是谁,来干什么之类的问题时。
就见女人又从车内捞出一个花花绿绿、甚至还有led灯在一闪一闪的应援牌。
她一边交叠着长腿,拽拽的、浪浪的靠在豪车上,一边举起了应援牌。
应援牌上,赫然写着:
赵胤万人迷!
应援牌背景上,画着无数颗心……